竹马居然是死神——陈夏安
时间:2020-05-07 09:26:18

  他不可置否地挑了下眉,像是要生气了。
  迟晚晚赶紧补救道:“这是夸奖,你别误会。”
  江逾白捏了捏她的脸,轻轻敛眸,刻意压低了声音,在她耳边说:“晚晚,我没那么好骗。”
  说完,他松开她,回到座位上坐好,看着眼前的一片虚空,轻轻笑起来。
  迟晚晚好奇地问:“你在笑什么?”
  江逾白缓缓道:“笑我们两个。”
  迟晚晚:“嗯?”
  江逾白:“明明都已经成为了夫妇,又不是被学校禁止早恋的高中生,却弄得像是在偷情一样。”
  迟晚晚想了想,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
  “对哦,我们已经结婚了,成了合法夫妻,我喜欢你为什么要藏着掖着呢?再说我爸妈,他们俩以前也总在咱俩面前秀恩爱,好像也从没觉得不对。”
  江逾白煞有其事地点头,“就是这个道理。”
  他的话音刚落,就见迟晚晚忽然站起来,一下子跨坐到他身上。
  她搂住他的脖子,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一双漆黑明亮的黑眸里水光潋滟。
  江逾白下意识往后仰了仰,微微蹙眉,“这是什么意思?”
  迟晚晚眨眨眼,明目张胆地送秋波,她用撒娇似的语气说:“老公,亲一个。”
  此时,走廊里传来一道闷闷的声音。
  像是什么东西倒地,砸在了地板上。
  迟晚晚回过头,看到手忙脚乱地扶着盆栽的爸妈。
  她尴尬地想要从江逾白身上下来,却一不小心滑了一下,反而整个人彻底跌入他怀里。
  以为小俩口悄悄话总算讲完却撞见自家女儿索吻的迟爸迟妈:“……”
  一不小心被奔放的老婆反撩到毫无招架能力的江逾白:“……”
  寂静的客厅里,扶正盆栽的迟爸爸忽然笑了一声。
  “孩子他妈,看来用不了多久,我们家就有第三代了,时间过得可真快啊。”
  迟妈妈接话,“是啊,一晃眼,孩子们都结婚了呢。看来,咱俩得去准备报班了。”
  迟爸爸:“报什么班?”
  迟妈妈:“当然是育儿班。早点学起来,给孩子们做准备,让他们没有后顾之忧。”
  迟爸爸:“有道理,那得赶紧准备起来。”
  二老说着说着慢悠悠回了房间,像是真的去讨论报育儿班的事情了。
  依然以尴尬的姿势趴在江逾白怀里的迟晚晚,忽然想起当初尤里的预言。
  她现在忽然有点怀疑,生一个足球队的事情,可能都是她主动挑起来的。
  迟晚晚抬头,撑着身体坐好了,她看着江逾白,无奈地叹了口气。
  “江逾白,你老实说,你是不是偷偷给我下蛊了?怎么你轻飘飘的几句话,就总刺激我作出一些奇怪的行为?”
  江逾白一脸无辜,“绝对没有,我没学过这种咒语。”
  迟晚晚不相信,质问道:“真的没有?”
  江逾白指了指楼上,“我把我房里的书全给你看,你可以找一找,不会有哪一条教了蛊惑人心。再说了,这种卑鄙的事情,我不屑于做。”
  迟晚晚:“我相信你,你不用这么激动。”
  两人就这么僵持了一会儿。
  江逾白忽然开口:“晚晚,你能从我身上下来吗?”
  迟晚晚后知后觉,揉了揉腿,正要动,却听见他又说:“大白天的,影响不好。”
  迟晚晚一愣,这话怎么听起来如此耳熟?
  不久之前,她好像也说过?
  对,她说过。
  好玩的是,才过去了不到十分钟,情况完全反了过来。
  江逾白居然变成了害羞的那一方。
  “哪能轻易答应你。”迟晚晚侧过脸,“你亲我一下,我就下去。”
  他沉默了一瞬,亲了亲她的脸颊。
  迟晚晚轻轻摸他的头发,像在哄宠物,“真乖。”
  作者有话要说:  家庭地位一目了然。:)
  足球队在路上了,嗷。
 
 
第66章 22岁
  婚礼最后定在第二年的六月, 毕业典礼结束后的第一个星期六。
  地点是一座被誉为旅游胜地的海岛,具体的事宜交由专业团队操办。
  到了大四下学期, 时间忽然变得飞快。
  几个月的时间一晃而过,忙完论文和答辩,整个大学生涯差不多宣告结束。
  五月中旬,迟晚晚和江逾白开始发请柬。
  他们请了一些关系不错的同学, 人群跨度从幼儿园到大学。
  有些人收到请柬表示十分淡定。
  比如孟子玉, 她天天盼着江逾白跟迟晚晚求婚来着,算是他们的爱情见证人。
  比如唐晓萱,在初中便见识过江逾白的“吃醋功底”的她, 完全不意外他俩会这么早结婚。她甚至觉得, 如果法定年龄再早一点,他们俩估计现在连孩子都生了几个。
  再比如苏野, 从一开始遇到迟晚晚,他就被迫吃她跟江逾白的狗粮, 不是被江逾白虐,就是被迟晚晚发好人卡,他早已看淡, 从放手的那一刻起就暗戳戳在等当伴郎的机会。
  当然也有人收到请柬后心碎不已。
  无论是偷偷暗恋迟晚晚还是默默喜欢江逾白的, 知道他俩要结婚后,流着泪跟青春告别,还要笑着祝福他们百年好合,个中酸楚,如人饮水。
  六月毕业季, 在各奔东西之前,借由婚礼,大家再一次聚到了一次。
  漫长的仪式结束后,一行人聚起来喝酒聊天,回忆起曾经的美好时光。
  赵书言酒劲上头,面红耳赤,他从座位上站起来,特意问迟晚晚:“晚晚,当年我给你证过一次婚,现在又见证了一次,我真的很高兴。能看到你嫁给喜欢的人,我由衷地为你高兴。希望你们俩能早日拥有爱情的结晶,到时候一定要认我跟小玉当干爸干妈哦。”
  迟晚晚笑中带泪,认真地点头,“赵书言,谢谢你。我等着你跟小玉的好消息。”
  赵书言回头看拉着他的孟子玉,笑着笑着突然哭了起来。
  “小玉,你看他们俩都成了,你准备什么时候嫁给我?”
  孟子玉轻轻抱住他,“赵大虾,只要你求婚,我随时都可以嫁。”
  气氛正暧昧着,结果赵书言睡昏过去。
  孟子玉哑然失笑。
  喝到后来,在场的人,除了江逾白,其他人都不怎么清醒。
  江逾白找人过来送众人回各自的房间,他则抱着迟晚晚回屋。
  劳累了一天,迟晚晚睡得特别沉,江逾白叫了她好几次她都没醒。
  因为结婚,亡灵管理局给他放了个假。
  江逾白百无聊赖地来到海边,一个人安静地听着海浪声。
  他躺下来,任由思绪随意地飘。
  不知不觉,他想到了初来人间时的模样。
  那时候,他遇上了一对善良的陌生男女,拥有了一日的父母。
  紧接着,他遇到了迟晚晚,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擅自决定把生命分给了她。
  好像所有的一切都是水到渠成,在冥冥之中被命运决定好了。
  海风轻轻吹拂,打在脸上有些凉。
  江逾白慢慢想起来了,正如赵书言所说,当年他为他们证过一次婚。
  就是那个简陋的“婚礼”,框定了他的一辈子。
  迟晚晚是第一个主动提出要跟他结婚的人类。
  从那时起,在他的内心深处,悄悄埋下了一颗名为爱的种子。
  等待时机成熟,种子生根发芽,在他的心尖开花。
  在海边坐了很久之后,身后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江逾白回头,在看到来人时,脸上的幸福笑容很快收敛干净。
  他淡淡地看了一眼人,打了招呼,“好久不见。”
  尤里在他身侧坐下,忍不住感叹:“是啊,好久没见。”
  “怎么样?新助手还习惯吗?”尤里说,“在婚礼上都没有机会跟你单独说话,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你。你老婆睡着了?”
  江逾白逐个回答他的问题,“新助手还不错,人也机灵。老婆睡了。”
  尤里:“跟我相比呢?”
  江逾白:“比不了。”
  尤里一听乐了,“哈哈,是不是没了我不行?”
  江逾白看了他一眼,“不是,比你好太多。”
  尤里扯了扯嘴角,“哼,臭小子。”
  “你父母还没醒?”江逾白问,“你上次不是说快了么?”
  尤里耸耸肩,摊手,“中间出了点岔子,时间线变了。”
  他托腮,叹了口气,“反正这么多年都等了,也不差这一时。”
  江逾白:“还有多久?”
  尤里伸出一只手,比了一个数字,“大概七八年左右。”
  江逾白:“所以你要回来吗?”
  尤里点头,“嗯。”
  尤里的父母在他很小的时候遭遇了一场事故,魂魄落到人间轮回历练。
  等经历过一场生老病死后,魂魄归位,他的父母才会醒过来。
  他为了父母能够早日苏醒,努力工作积攒功德,这些人除了休眠,从未休息过一日。
  尤里望着大海,徐徐道:“来这里之前,我去过一趟亡灵管理局。大家让我转告你一句话。”
  江逾白看了他一眼,等他的下文。
  尤里一字一顿:“祝你新婚快乐。”
  “还有啊,你叔叔告诉我,托你的福,我的评级是A。直到今天我才知道,我跟你一荣俱荣。”尤里道,“尽管咱俩老是一见面就掐,但在这事儿上,我还是要跟你说声谢谢。”
  江逾白无声地勾了勾唇,没答话。
  两人又在海边坐了一会儿,江逾白拍了拍身上的沙土,起身往回走。
  尤里在他身后,拔高音量,问:“你要去哪儿?工作?”
  江逾白漫不经心地回了五个字:“我老婆醒了。”
  尤里忍不住笑出声,抬头看天上的星星,喃喃道:“没出息。”
  度假酒店,婚房内。
  迟晚晚从铺满玫瑰花瓣的大床上醒来,身上还穿着之前的衣服。
  她揉了揉发酸的眼睛,恍惚间瞧见江逾白从外面走进来。
  “天亮了吗?”迟晚晚问。
  江逾白走到床边抱起她,往浴室的方向走。
  “夜还很长。”
  “抱歉啊,我睡着了。”
  “没事,现在开始也不晚。”
  “嗯。”
  -
  在江逾白的不懈努力下,三个月后,他们迎来了生命中的第一个孩子。
  得知迟晚晚怀孕的消息,全家人都高兴得不得了。
  迟晚晚的身体状况特别好,加上注意锻炼,孕期没有出现特别大的反应。
  预产期在第二年的七月底,在六月初完成期末考试后,迟晚晚就回家安心待产了。
  这一年的夏天,在迟晚晚23岁生日的这天,孩子出生了。
  躺在病床上,看着身边皱皱巴巴的小娃娃,迟晚晚突然情绪失控。
  她无助地看着江逾白,认真问他:“老公,我们的宝宝为什么长得这么丑?”
  江逾白连忙安慰她,“可能是基因突变,不小心遗传了爷爷。”
  迟晚晚愣了,一下子止住了眼泪,“你爷爷很丑吗?”
  江逾白眯着眼睛想了想,点了点头,“跟我比,差了点。”
  病房外,好不容易踏足人类世界的死神老爷子听到这话心里一堵,站在门口久久无言。
  他徘徊了许久心里很不是滋味,最后孙子也没看到就离开了“伤心之地”。
  当然了,病房里的小夫妇并不知道。
  江逾白忙着安慰自己的妻子,无暇顾及其他。
  情绪稳定下来以后,迟晚晚又问他:“老公,你给孩子取个名。我现在大脑一片空白,想不出来任何东西。”
  原本以为自己不会有任何生产后遗症的迟晚晚,她却意外发现自己生完孩子的第一天,好像就有点傻乎乎了。
  其实早在生产之前,他们就想过很多个名字,但都被一一否决掉了。一时之间,江逾白也想不出更好的名字,随口说:“要不然先起个小名,以后等你想到喜欢的名字了再说。”
  迟晚晚有气无力地答:“也好。”
  江逾白:“那就叫丑娃吧。”
  迟晚晚一抽一噎,含泪同意:“那就丑娃吧。”
  躺在妈妈旁边酣眠的奶娃:“……”
  守在床边的迟爸迟妈:???
  丑娃长到100天的时候,皮肤不似刚出生那样干燥,细腻到几乎看不到毛孔,白里透红,漂亮极了。他基本上继承了爸爸妈妈的所有优点,长得十分俊俏,无论谁看了都忍不住夸这孩子真好看。
  迟晚晚意识到再喊儿子丑娃已经不合适了,必须马上取个正经的大名。
  于是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里,迟晚晚把刚刚结束工作的江逾白拉到一边,问他的意见。
  “小白,你有什么想法吗?”
  江逾白:“单名一个“一”字怎么样?”
  迟晚晚:“江一?”
  江逾白摇头,“迟一。跟你姓。”
  迟晚晚默念了两遍这个名字,期待地问:“有什么特别的寓意吗?”
  江逾白坐下来,拉着她的手,温柔解释:“一是第一的一,也是唯一的一,更是万里挑一的一。”
  迟晚晚若有所思,“听起来还不错,那就叫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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