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丛凤见她严肃,忍不住笑了:“好,娘记得你的话了,一定不会大意。”见她虽应下,但并不怎么上心的模样,屈鸣鸣不由有些担心,毕竟娘还未见识到那个女人的手段。
于是他们离开前,英亲王对屈鸣鸣说:“明日本王便要开始办公,你母亲一人在王府难免寂寞,本王接你去王府陪着你母亲如何?”她看了眼惊讶的母亲后,便笑着点头答应了。
从姜家离开,夫妻两人去了慈恩寺,英亲王执子侄礼向岳父和舅兄上了香,姜丛凤在一旁看着难免有些感怀。
回去的马车上,她一直偷瞄英亲王,后者装作闭目养神实则注意着她扭捏又迟疑的举动,忍不住露出笑容,自己睁开眼道:“你这坐立不安的是想作甚?”
姜丛凤有些尴尬,想了想却认真道:“妾身是想谢谢王爷,谢谢您让鸣鸣来王府陪妾身,也谢谢您为姜家做的一切。”清澈的眸子定定看着他,溢满真诚的谢意。
见她严肃,英亲王不由起了逗弄她的心思,反问:“哦?那你打算如何谢本王?”
姜丛凤想了想:“不如妾身为王爷做一餐好吃的?”
英亲王摇头:“王府的厨子都是宫里出来的御厨,哪用劳动你。”
和御厨比她自然是比不过的,想了想又道:“那妾身给您做一身衣裳?”
又摇头:“府里有针线房,再说本王也舍不得你做那些活计,万一伤了手怎么办?”
做女红能怎么伤到手……姜丛凤不觉有些羞涩,一时有些不敢看他,转开头暗暗想着她还会做什么。
英亲王见她脸颊绯红,白皙如玉的耳垂也染上绯色,卷翘的睫毛扑扇着,显见是不好意思了,不由闷笑出声,愉悦极了。
她听见笑声回头,英亲王点了点自己的脸颊作势羞羞脸,姜丛凤一时有些羞恼,觉得这个人看着是个威严模样,怎私底下如此放·荡。但挣扎片刻,还是飞快起身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如蜻蜓点水一般一触即分,末了极快坐回自己位子,垂下眸子强做正经道:“这样的道谢方式只此一次,下回妾身是再不认的。”
半晌没听见声响,不由抬眸看去,却见他有些呆愣模样看着她,这时英亲王回过味儿来,突然点着她笑开了,笑声低沉愉悦,传出车厢惊得外面的长戈等人面面相觑——他们许久不曾听见王爷笑得如此开怀了。
他笑得实在夸张,姜丛凤慢慢觉察出不对,果然英亲王边笑边道:“本王是说你不害臊,没让你亲本王……呵呵……”话未说完又笑个不停。
姜丛凤一瞬间从头烧到脚,一时羞愤欲死,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可看他笑得如此嚣张,不由又是老羞成怒,她涨红着脸狠狠瞪着他,突然猛地扑了上去,抱住他点个不停的手就是一口。
“哎呀!”英亲王惊呼一声,怕手指戳到了她忙往后撤,偏她不依不饶扑过来,只好用另一只手将她固定在怀里,手指也让她咬个正着。
瞬间他就感觉到了微微的疼,可更清晰的是包裹着他手指的温热口腔和唇瓣的柔软触感,不觉心头一跳,低头见她一面瞪着自己一面作势用牙狠狠磨着自己手指,眸光幽深难明,暗哑一笑:“不成想你竟还是只难缠的小狗?”
第24章 共枕
屈鸣鸣回家时长公主正在屈府和屈家人说话,屈鸣鸣行了一礼后坐在末尾,这时屈老夫人笑着告诉她:“鸣鸣,长公主是专程报喜来了,你父亲被任命为巡察使,明日就将前往豫州监督并辅助当地知府准备秋闱,估摸着要一两个月方回。”
秋闱乃国家大事,能参与秋闱对官员来说也大有裨益,借此平步青云也不是不可能。近来长公主一直在帮屈文霍活动升官的事,之前看上的是其他职位,谁知突然天上掉馅儿饼,竟得了巡察使一职,这可是正四品,比他当前的官职还要高两阶,到时回京之后,升任礼部侍郎也就是顺其自然的事了。
难怪父亲一脸的春风得意,屈鸣鸣笑着上前恭喜,顺口说了英亲王要接她去王府长住的事。
前两天发生的事还记忆犹新,屈文霍的脸顿时就拉了下来,屈老夫人朝他使了个眼色,忙道:“既然是王爷亲自相邀,那就去吧,住多久都没关系。”
屈文霍沉着脸说了几句:“虽说是英亲王叫你去的,但那毕竟是王府,规矩大,不比家里自在,你去了之后定要谨慎行事,别学你娘斤斤计较,行事张狂。”
屈鸣鸣恭敬听他训示,屈文霍见此倒也不好多说。
“这是沾了你母亲的光啊,可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不过很快富安侯家的孟二就要嫁进去了,无论年纪才貌和出生,你母亲与她比总是差了些,记得多开导开导你娘,让她别想不开,毕竟有些东西是天生的,别人没法比。”长公主笑吟吟道。
屈鸣鸣看了眼屋内,父亲面露不屑,祖母赔笑不语,忍不住笑了:“长公主说笑了,说到鸡犬升天,其实小女早有体会,您看看这满屋子人哪个没沾我父亲的光?”
屈文霍怒瞪她一眼,屈鸣鸣毫不在意,又道:“至于孟侧妃,听您说她出身高贵,人才也好,想必家教更好,自然明白正妃和侧妃的区别,又何须小女一个孩子操心?”
长公主神色淡淡,看向屈文霍:“你这女儿好利索的一张嘴,本宫也就是好意叮嘱几句罢了,她倒是巴巴的满嘴道理。”
屈文霍讪讪一笑,借着衣衫掩饰勾了勾长公主手指以作求饶,面上道:“她就是个小孩子,长公主何必与她一般见识,正好微臣前些日子搜罗到了一块带着奇香的老木,您不是最喜欢这些新奇玩意?不如随臣一道去看看如何?”
长公主被他勾得心痒痒,唇角轻轻挑起,飞了个媚眼过去,起身佯做傲然道:“那还不带本宫去!”
屈鸣鸣淡笑看着两人相携离去,自转身回院子收拾东西,等到英亲王府来人后,使人禀告了各位长辈便自个走了。
长公主与屈文霍相拥躺在床上,听闻后冷笑道:“你这女儿不仅嘴巴利索,脾气也大,竟敢不亲自来告辞。”屈文霍翻身压住她,凑近她耳边低语道:“她一个女孩儿又顶什么,公主有这精力与她置气,不如为臣生个儿子,到时微臣自然用心管教,叫他处处听你这娘亲的话,如何?”
长公主媚眼如丝的缠上他,娇声道:“就算是要生儿子,那也得我两成婚后,难道你想他往后被人说嘴?”
屈文霍顿时双眸晶亮:“公主?”
“真是呆子!”长公主迷恋地抚摸他俊美的脸庞:“因姜丛凤叫管宗麟也对你有了意见,此番出京你权当避其锋芒了,记得好好办公,做出些成绩,到时不论升官还是驸马,那还不是水到渠成之事?等你成了驸马,谁还敢随意欺辱与你?”
“多谢公主!”屈文霍顿时大喜,使出浑身解数好好伺候了长公主一回。两人一直在房里厮混了半日,第二天一早,屈文霍便整理行装,信心满满地出发了。
而这时,英亲王府的‘一家四口’迎来了他们的第一顿团圆饭。
这顿‘团圆饭’是姜丛凤亲自置办,从菜式、各人的喜好忌讳、甚至碗碟的花色样式等都用足了心思,既想给女儿好好的接风洗尘,更怕大公子不喜,让她一直紧张到四人上桌前。
落座后,英亲王以一家之主的身份说了几句话,无外乎是让两个小的礼敬长辈,互相爱护,往后就当一家人相处,管长乐恭敬应下,屈鸣鸣也乖乖听命。
姜丛凤见开了好头,首先松了口气,招呼大家赶紧吃,但也就在开始替英亲王夹了两箸菜又叮嘱了屈鸣鸣几句后,一番心思都用在了管长乐身上。
每当他碗里什么菜少了,便马上为他添上,哪个菜多吃了几口就立马多夹几箸给他,时不时柔声叮嘱几句:“大公子慢些吃”、“大公子这道松鼠鳜鱼可合味口?”管长乐几乎不曾抬头,一直埋头吃,一则很少有人还当他是个小孩子一般什么都叮嘱,二则对面两人的目光几乎化为实质钉在他身上,叫他如芒在背,真是食不知味,百感交集。
最终还是英亲王看不过去,对姜丛凤道:“虽说你不是他生母,但也要叫你一声嫡母的,你唤他名字即可。”
姜丛凤忙看向管长乐:“这可以吗?”
管长乐点头:“自然可以。”
姜丛凤便笑了,放下筷子将手拿到桌子下面悄悄擦了擦上面的汗,欢喜道:“那往后我就叫你长乐。”想了想,认真唤他一声:“长乐呀?”
管长乐放下筷子看向她:“您说。”
姜丛凤紧张得两手交握,努力挤出温柔的笑脸,柔声道:“虽则我有鸣鸣这个孩子,可她毕竟是女儿,想必与你们男孩子是不同的,往后若你需要什么,或者我还有鸣鸣有哪里做得不好的,你只管来与我说,鸣鸣你也只管教,我这里是不会说一个不字的。”
管长乐闻言朝屈鸣鸣看了一眼,嘴边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屈鸣鸣忍不住委屈:“娘啊,您的女儿我从小就乖巧懂事,哪里需要他教嘛?”
姜丛凤忙瞪她一眼:“不管怎么说,长乐是哥哥,他自然可以管教你。”屈鸣鸣见她竟一点道理不讲就偏向了管长乐,顿时有些不乐意了,嘟了嘟嘴埋下头。
英亲王笑道:“在本王看来鸣鸣比长乐乖巧多了,说不得往后还要劳烦你替本王多看着他些。”屈鸣鸣顿时高兴了,裂开一个大大的笑容看着管长乐:“小女谨遵王爷命!”叫管长乐顿时黑了脸。
姜丛凤在一旁欲言又止,却又不好当着孩子的面反驳英亲王。
晚上睡觉时又说起这事,这会儿只有两个人,便没那么多顾忌,她道:“王爷,白天妾身管教鸣鸣的时候,您不该反驳妾身。”
听声音似是有些生气,黑暗里英亲王笑了笑,问:“为什么?在本王看来鸣鸣的确比长乐聪明又懂事。”
“妾身不是这个意思,而是大人管教孩子的时候,最好夫妻两人同声一辞,即使您不认同妾身的管教方式也最好私底下与妾身说。您若总是当着他们的面辩驳妾身,那往后孩子们该听谁的?长久下去,肯定会闹矛盾的。”
又和他说起一个例子:“妾身认识的夫人中,有一家姓章的,他们家老人尤其溺爱孩子,养得家里几个孩子自私自利,暴躁易怒,章夫人见不是个事,便打算严厉管教,但好几次教训时家里老人总会出面干涉,长久下来那些孩子便觉得章夫人不好,亲近老人。”
“后来章夫人和她丈夫说了此事,偏偏他也不当回事,觉得孩子大些就好了,可眼见孩子都十来岁了,脾性却越发嚣张难训,好几次在学堂里调皮捣蛋打伤了同窗,有此甚至差点把一个孩子打死了,那家人闹上张家只说要章家孩子偿命,章大人这才发觉不妥,且不说他们家费了多大劲才平息这件事,但那之后他再想管教孩子时,却发现已经来不及了。”
英亲王听着很有些道理,他这十几年只会管教士兵,没怎么教过孩子,倒不如她有经验,因此反省片刻,果断承认错误:“是本王想差了,既如此,往后管教孩子的事便都交给你。”
见他认同,姜丛凤也觉得高兴,再说话时声音都柔和了几分:“倒也不是这样,孩子怎可没有父亲管教,不过是我们两人面上一定要一致,就算觉得对方方法不对,也要私底下再商议,切忌咱们两人当着孩子的面就打起架来。”
“好,都听你的。”
其实管长乐和屈鸣鸣都是十多岁的大孩子了,性格也基本定型,她这一套此时也不一定管用,但听她严肃又认真地说起孩子的管教,虽觉得有些好笑,却又不知不觉内心温软平静,想着这应该就是所谓的岁月静好吧。
英亲王又说起明日叫人去女学说一声,往后叫鸣鸣和长乐一起去上学,姜丛凤不由大喜。又说了些往后两个孩子的衣食住行,困意渐渐来袭,姜丛凤说着说着便睡了过去。
听着她的呼吸慢慢平稳,他静静等着,果然没多久,馨香的身子一步步靠过来,他唇角一勾,掀开自己的被子,不过片刻她就整个人滚了进来,头枕在他早就放好的臂膀上,找了个舒适的位置在他身上趴好便安稳睡去。
英亲王轻轻给两人盖好被子,一手绕过她脖子,一手搭上她腰间,将下巴轻轻在她头顶蹭了蹭,满足的笑了笑,这才放松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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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收文《笙笙和皇叔》
又名《笙笙和皇叔的养猪日常》《皇叔帮笙笙卖菜日常》
正经名《笙笙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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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人却说那是她夫君……
笙笙懵了,不是说她的和亲对象俊美温柔前途无量吗?
宫人说:皇叔疯前的确俊美温柔,前途无量……
疯了的皇叔喜怒无常,残暴凶狠,无人敢接近
除了笙笙——和她的小锄头
于是偌大的王府里人少的可怜,但正好便宜笙笙整地种菜
种好的菜就用来养猪养皇叔……
后来……
疯子皇叔依旧是疯子皇叔
他帮笙笙养了许多小猪
最后的最后,笙笙和小猪们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不正经文案】
顾笙是个孤儿,这一生最先学会的四个字是“人情冷暖”。
有一回她大发善心,爬进别人的车底下打算救一只嗷嗷待哺的小奶狗,
却被不知情的车主开车碾死了。
死后她浮在空中,看着悲痛欲绝的车主,心想:还有人为她哭丧,此生也不算白来。
或许是老天见她实在可怜,让她穿越了,身份还不一般,乃是一国公主。
可是她刚生下来的那天就遇到国家政变,皇帝老爹死了,倾国倾城的贵妃娘也死了
——她又成了孤儿。
她在皇家内院生活了十六年,原本冷清又萧条的禁宫被她一锄头一锄头开发成了菜地
生活自给自足,倒也快活。
可是好景不长,两国建交纪念日,她这透明小公主被当成了建交礼物送去他国和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