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出去找人这个充电器报平安,等会再回来弄。
鹿听晚走到教室门口,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教室的门被人关上了,她的手放在把柄上,轻轻推了两下也没能把门推开。
动作间,很明显的听见锁扣活动的声音。
“......”门都被锁上了。
为什么现在的保安大爷锁门的时候都不喊两声!
鹿听晚长叹了一口气,后门打不开,前门的教室本来就是锁着的。
这真是......
鹿听晚短暂地给自己做了一下心理建设。
目前最坏的状况就是等明天同学来了才能出去,或者是中途有人来找她。
现在这个时间点,谢书云又收不到她的回信,不知道会不会来找她。
“唔。”
六中晚上到休息了点之后,教室统一断电。现在周围只能看见偶尔落进的皎洁月光。
静到连着一点声音都没有。
鹿听晚揉了揉太阳穴,止不住的心烦。
莫名其妙被锁在学校一晚上,也不知道明天刘姨找不到人会不会发火。
连着累了一个下午,她现在也没有什么多余的精力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半眯着眼,开始重新打量板报上面的画作。
说实话到目前为止,这个板报的完成率她认为应该只有80%,虽然看起来大差不差,但就是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知道不对劲,却不知道是哪里不对劲。
啧。
鹿听晚单手拖着下巴,目光流连在板报上,时间线在被延长。
少女不知什么时候改变了姿势,枕在手臂上,眼皮一张一合的,悄然入梦。
她做了个噩梦,梦里梦见了那个传说中的尾随流浪汉。
男女之间的力量本就悬殊,她被按在了墙边一动不动,也没有人来救她,无助和绝望感一起淹没着而来。
她皱着眉越发难受,梦呓不断。
“砰——”门外传来一阵巨大的声音。
鹿听晚猛然吓醒身子都跟着抖了一下。
刚刚那个恐怖的梦魇仿佛还缠着,她现在满是防备和警惕,手心冒着冷汗,紧紧看着声音的方向。
教室的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开了,少年冷冰冰地站在面前看着她,下颌线紧蹦,桃花眸里还有没压下去的怒火,整像是一个煞神。
鹿听晚眼里还有没散去的惺忪睡意,模糊地辨出个大概,松了口气,“言璟?”
言璟冷着眸,手按着她的后脑,以一种绝对的进攻姿态,直接将人往怀里按,力道极大,像是要揉进骨子里那般。
少年身上的木质调和烟味融合在了一起,荷尔蒙和野性扑涌而来。
鹿听晚挣扎了两下,他抱着的力道反倒越来越紧。
她近乎要被他抱的生疼,像是小猫呜咽一般,“言璟,你干嘛呀。”
少年下巴抵在她的肩颈上,灼热的气息缓缓,手上的动作似乎像是在发颤。
鹿听晚茫然地眨了眨眼睛,她能感觉得到那个嚣张又桀骜的少年,他在害怕。
怕?
怕什么。
“没事了。”鹿听晚忍着疼,软声安抚着他的情绪,“谁欺负你了吗?”
“鹿听晚。”他一开口,她才发现他的声音已然哑的不像话。
鹿听晚怔了会,在她记忆里,她就没听过几次他这么喊她名字。
“嗯?”
言璟半强迫式地抬起了她的下巴,气息交融,他眸子里的的深暗色,浓重得好像是要把她吞灭进去。
少年的指尖实在是用力,鹿听晚感觉下巴应该是被捏红了。
言璟咬着字音很重,压着火似的,“大晚上闹失踪。”
他继续靠近,气息拂在她的唇边,哑着音调满是占有。
“你想看我为你发疯到什么地步,才会乖点。”
作者有话要说: 说一下更新问题:
以后的更新章(不管是不是加更章),都在凌晨十二点左右。
不建议熬夜,第二天醒来看也一样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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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0章
谢书云理综不稳定, 也正好是三节连在一起补的,差不多从下午三四点开始, 需要补到晚上十点多。如果当天错题多的情况下,还会被老师留下来多补一段时间。
谢书云长长叹了一口气,看着面前的物理卷子。如果卷子有眼神的话,他们两个人现在的状况, 已经要打起来了。
谢书云相当不明白为什么物理这么神奇, 她就是低头捡了个笔的功夫,就再也没有听懂过这道物理题了。
她拿着笔戳着头发,上面这些乱七八糟的数据看得她脑壳发麻。
“诶——”略带调侃的声音传来。
谢书云没抬头, “别吵, 没看到这在这做题呢吗。”
方阳洲轻笑了两声,直接接过她手里面的笔, 语气还带着那么点嚣张,“哪题不会?”
谢书云感觉到了挑衅, 有些不悦地抬起眸,才看见是方阳洲。
“你怎么也在这?”
“补习。”方阳洲扫了两眼她眼前的卷子,直接在她停笔的地方, 接着她的思路开始写。
“这里, 关于静电场的需要用电场强度的公式去算,然后根据……”
方阳洲写题的方式,比他人看上去细心多了,每个步骤的解法和公式都十分清楚。
谢书云听了详细的解析之后,总算是明白过来就题是怎么做的了。
她有点崇拜, “哇,你的年段前50真的不是白考的耶。”
“你还嫌弃我呢。”方阳洲听笑了,拿笔敲了一下她的头,“笨蛋。”
少年的声音带着点哑,清润的拂过耳畔,像是掠过的一阵温柔夜风。
谢书云没来由地愣了一会,她拿回自己的笔,有些不自然,“……你才笨呢。”
方阳洲看了眼时间,“10点多了,最近闹事的多,收拾东西,我送你回去吧。”
“啊?!”谢书云错愕,“现在10点多了?”
“嗯。”方阳洲亮起手机屏幕给她看。
“卧槽!”谢书云慌慌张张地开始从包里面摸手机。
刚才写卷子的时候,物理老师一直嫌弃她看手机分神,就直接把她的手机关机了,后来她也没有看时间消息。
现在把手机打开看消息,通话记录、信息、微信里面一个关于鹿听晚的都没有。
“该不会是现在也还没回家吧?”谢书云慌张地给鹿听晚打电话。
谢书云咬着唇,越发的急迫起来。
耳边的手机铃声响得有些久,直至到尾音,最后变成了一阵无人接听的盲音。
“怎么了?”方阳洲没懂她这么急急忙忙的事要干什么,“出事儿了?”
“有急事!”
谢书云现在没有这个时间跟他细说,转而打了个电话给刘姨。
刘姨那边的电话接得很快,应该是在医院里还能听到医护人员说话的声音。
“喂,小云啊,怎么了?”
“刘姨,小晚在家了吗?”
刘姨显然比她还要迷茫,“小晚下午跟你出去之后,没回家吗?”
“……”
谢书云草草地糊弄了刘姨两句,赶紧收拾着书包往外走,她现在心急如焚,指尖都忍不住发抖。
晚上10点,最近又是这个情况,鹿听晚一个女孩子到现在都还没有回家。
千万不要出什么事儿了。
谢书云越想越担心,眼圈都红了起来。
“怎么好好的要哭呢?”方阳洲最怕女孩子掉眼泪了,手忙脚乱地安慰,“是你出事了?还是学神出事了?”
“是、是小晚。”谢书云揉了揉眼圈,“她现在还没有回家,不知道人是不是还在学校里。”
“学校?”方阳洲皱眉,“最近学校十点就锁上了,而且现在你从这里去六中怎么也要个半个小时,折腾半天门卫大叔也不一定让你进去。”
“那……那怎么办呀!”谢书云手足无措,急得直接拉着方阳洲的手,“学校那边还有那个流浪汉事件,小晚没有回去,我不放心……”
“等等,你先别急。”方阳洲打开手机屏幕,直接弹了一个通话给言璟,“璟哥离学校近,我让他过去看看。”
“……那、那好。”
/
言璟接到电话的时候,几乎是连着半秒的犹豫都有没有,连鞋也没来得及换就直接出了门。
一路上的动作太过于莽撞,还撞到了几个路人。
正如他方阳洲所说的,因为最近那个流浪汉事件闹得人心惶惶的,晚自习也早就关闭了,六中统一的闭校时间比以前提前了几个小时。
这会差不多,十点十几分,学校也早就关了。
言璟也没打算从正门进去,熟门熟路地翻到了小树林的后门。
昏暗的夜色里,路灯的黄色的光晕一圈一圈萦绕在地面上,周围只有少许的虫鸣,秋风缓缓拂过。
夜晚一向是被默认为潜伏着危险的存在。
他心乱如麻,一切就像漂浮在海面上的稻草,他甚至无法保证那个小奶猫现在是不是还在教室里。
联系不到人,也找不到。
他根本就不敢去想那个最坏的可能。
言璟身上拢着的戾气更甚了几分,他熟练地从墙上翻过,身高和腿长的优势尽显。
手掌撑着水泥地似的构造,凹凸不平地石子压在掌心下。他动作太快,水泥混着小石子擦过掌心,刺痛感传来,掌心半边像是开始在渗血。
他连看都没看一眼,直接往A班的教室跑去。
A班的教室是锁着的,因为教室里面没有开灯,具体看不清里面是不是有人。
他低着头,直接找准锁扣容易开的部分,当脚一踹,力都没有收着,六中那个陈年老锁撑不住少年的力道,没几下就给踹开了。
“砰”的一下。
明亮的月光顺着门口争先恐后地涌进去,落在角落里那个趴着睡觉的身影上。
少女懒懒地缩成了一团,仿佛是只小懒猫睡着的样子。莹亮的肌肤镀上了一层月色,近乎是要相机失焦的白皙。
那一瞬间这一路紧赶慢赶,提着的心中算是缓缓放了下来。
失而复得的激动和后怕溢满整个胸腔。
言璟是真的不敢去想,如果没有找到她,他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言璟耐着火,手掌握得极重,甚至是能看见手背凸起青筋。
他甚至萌生出一种冲动,想把她直接锁在家里,这样就再也不会乱跑了。
也有几分的好笑。
他竟然觉得想法可行。
小奶猫醒来的时间点也正好,眼前朦胧的刚睡醒的声音轻软带着甜,“……言璟?”
言璟的动作几乎是没有半点犹豫,直接将人抱进怀里。
怀里传来的温软,他才有那么点实际的感觉,现在这一切不是梦境。
鹿听晚被这个力道拥得生疼,两人真要起力道来,她是远不及言璟的,连着挣扎了几下也无果。
“言璟……你先放开我。”
即便是她挣扎如此,他的强势却未退却半步,反倒是长了一点距离,越缩越近,再近那么一毫米,相是能吻上她的唇。
鹿听晚耳朵开始蔓上了红晕,偏头躲开没多久,下巴又被他固定住。
少年的指腹粗粝,又未收着力道,按下去的触感,其实有些难受。
鹿听晚撞见少年的眸光里,里面像是含着幽暗的湖水,波澜渐起,直逼而来。
“大晚上闹失踪。”
少年的话语偏执且冷戾,“鹿听晚,你想看我为你发疯到什么地步才会乖点。”
“……”
“唔?”
鹿听晚一时没明白他话里的意思,等缓几秒才开口解释,“不是这样,是我手机没电了,又被锁在教室里,不是故意不联系人的。”
“一个女孩子这么晚不回去,还有理由了?”言璟没被她说动半分,敛着眸看她,话语像是从冰窖里出来的,“你是真不怕出事?”
“我也不是故意的……”鹿听晚软着声说。
“不是故意就弄成这样,你要是故意的还真想给我失踪?”少年的语气咄咄逼人,指尖的力道也越来越重。
“嘶——”鹿听晚被他按疼了,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人今天怎么这么凶。
就是很凶,怎么看都凶。
冷冰冰的,还不讲道理。
她也不是故意的,手机没电了又出不去,她一个人被锁在教室里,明明也很怕。
解释了也不听,还凶她。
“你……你放开我。”
“放个屁。”
鹿听晚做了个噩梦,现在还未从梦魇里走出来,醒来听到那个动静已经是被吓了一大跳,又被他这么连番的逼问。
心里那道防线也接近在崩溃的边缘。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事情就是这么凑齐,全部挤在一起来。
被逼着画,被锁,被吓,被念。
她明明也很难受。
可能是因为刚睡醒没缓过来,也可能是因为这一天实在是太累了。
鹿听晚的崩溃突如其来。
她莫名涌上了一股委屈感,刚睡醒没多久的声音,本来就透着点软,这会委屈巴巴地说话,就更显得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