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我乖的——温三
时间:2020-05-08 09:40:28

  祝照理了理衣裳,不解抬眸,摇头道:“没有,我今日几乎没怎么与人说话。”
  那些上前与她搭讪的官夫人,她也只是选了几个看着好相处的没什么心机的谈了话,谈的也不是朝中之事,而是一些闲言碎语,祝照大多只听,没有插嘴。
  至于像苏雨媚那些比较难相处的,祝照就没接触了,就连赞亲王妃祝照也只打了招呼而已。
  “长公主训斥驸马之事,你瞧见了?”明云见问。
  跨入文王府,祝照心下一惊,登时睁大双眼:“王爷如何知晓的?”
  明云见伸手刮了她的鼻梁,眉心微微皱着道:“你先别管本王如何知晓的,那般场合你如何还能现身?”
  “我……”祝照抿嘴,上了长廊台阶,明云见拉着她的手朝自己靠近了些,又说:“近日大驸马私下有些小动作,大驸马原先是赤门军中人,也算是赞亲王的人,后来入了金门军,一步步走到这个位置,赞亲王从中没少出力。”
  “不过因为贤亲王与兵部之事有所牵扯,赞亲王也连带着低调许多,嵘亲王势力大涨,大驸马恐怕要转投嵘亲王之下。”明云见说这些,祝照也就是听着,心里还有些奇怪他为何要告诉自己?
  “大驸马这个人……本王接触过一次。”明云见朝祝照看去,眼神中有些许担忧:“他为人卑弱毫无底线,好似对任何人都无威胁,但你需记着,倒是平流无险处,时时闻说有沉沦。”
  越是极能隐忍跪地之人,一旦得势,其报复手段不可估量。
  “我知道了。”祝照想了想,又说:“当时情况长公主瞧见我了,大驸马没回头,应当不知是我。”
  明云见朝她额头上弹了一下,厉声道:“这般情况,不出去才是聪明人,你还带着子秋一同看热闹了!子秋是小皇帝亲姊,又是太后之女,权势比长公主大多了,你再看看你!”
  “我有王爷。”祝照揉了揉被弹疼的眉心,卖乖笑了笑:“王爷会为我撑腰的,哦?”
  明云见低头看去,祝照正拉着他的袖子,小脸微抬,眉眼带着笑意,与他对视时还略微歪头耍乖。他心里噗通噗通跳快了些,只得无奈道:“本王训你话呢!老实些。”
  “我老实的。”祝照站直点头。
  明云见又朝她身后长长的走廊瞥去,明知故问:“子秋没跟来?”
  “她回宫去了。”祝照道。
  明云见抽回了自己袖子,阔步朝前走,没给祝照看见他的表情,只是嘴角抑制不住上扬,他轻声道:“走了才好。”
  作者有话要说:  PS:试婚公主:公主选定驸马后,宫里会派信得过的聪明宫女提前去和驸马过夜,检测驸马的‘生理能力’,这个被派去的宫女,就是‘试婚公主’。
 
 
第63章 孔雀
  明云见只在长廊上与祝照说了几句话, 便回书房继续忙了。
  月棠院内的海棠花在这几日开了一些, 祝照命人找几枝方便的地方剪些下来,然后插于屋内白瓷瓶中。粉娇的垂丝海棠朵朵挤在一起, 像是女儿家精美的发簪,比桃花还要标志许多。
  祝照用了晚饭后没在小厅待着, 回到房内于桌旁摆弄瓶中花枝, 一旁还放着完成一半的绣品。
  桃芝替祝照烘暖衣服, 淑好提了热水进来, 路过祝照身边时瞥了一眼桌上的物件,啊呀一声:“才只是几日功夫, 娘娘的绣工比奴婢的要好上许多了!”
  祝照得人夸奖,心中欢喜。
  桃芝也道:“的确是,娘娘这几日都在努力学刺绣, 瞧这一对鸳鸯多好看, 就是好似颜色用得少了些……”
  祝照看了一眼桌面上的半成品,她只绣了个头身, 还有尾巴未出来,但被人认成鸳鸯也不知该不该高兴了,她撇嘴, 道:“这是……孔雀。”
  桃芝顿时一怔,慢慢背过身, 淑好捂嘴笑着继续提水去。
  祝照放下花枝,一朵海棠花正好落在了那两只孔雀的头顶,灯光灰暗下去看, 的确不怎像是孔雀的样子……
  淑好提水快,走到祝照寝室门前正好撞见穿过小院走来的明云见,她连忙行礼道:“王爷!”
  一声扬起,正在对着灯将那孔雀修修补补的祝照登时抬头。
  屏风后浴桶内的水将满,一篮花瓣就端放在旁边的凳子上,祝照寝室内半边氤氲着腾腾热气的白雾,明云见跨入房门时,她还是愣着的。
  不是说忙?怎么晚间过来了?
  “在刺绣?”明云见瞧见祝照手上的针线,祝照反应过来,连忙将东西放在了一处用纸张盖上,起身问:“王爷怎么过来了?”
  “本王来王妃这儿不是理所应当的吗?”明云见坐在了桌旁,视线朝那只练了几个字的纸张看去。
  祝照低声道:“可、可我要沐浴……”
  “你沐浴你的,本王坐坐。”明云见说时带着浅浅的笑意,祝照一瞬红了脸,心下砰砰跳快了些,一些乱七八糟的猜测想法纷纷涌入脑海,又被她摇头挥去。
  桃芝识趣,拉着倒好水的淑好便离开了寝室,顺便给二人关上了门。她走远了些,但还在这院子里,免得若是二人事后有吩咐,没人在跟前伺候着。
  祝照见屋内就她与明云见二人,一张小脸被水气蒸得温热,她抿了抿嘴,有些无措地于桌旁站了会儿,才转身朝屏风走去,低声道了句:“王爷自便。”
  反正他们也不是第一次在同一间房内待着了,都‘同床共枕’过好几回,现下紧张什么?
  祝照摇了摇头,入屏风后叹气,心中告诫自己:长宁啊长宁,以明云见的性子,别说是隔着一道屏风,就是将屏风撤去,他也当如柳下惠,毫不动情的,莫要多想,莫要多想了!
  祝照褪去衣衫,入了浴桶后没一会儿,便听见明云见道:“你在绣鸳鸯?”
  祝照愣怔,身形因惊讶晃动,溅起几点水花,她啊了声,都不好意思解释那是孔雀了,只能承认:“是……是啊。”
  明云见听见水声,抬眸朝屏风方向瞧去。
  祝照的寝室内灯火很明亮,烛台有八处都是正燃的,故而浴桶外青竹屏风上的图样他都能看得清楚。
  祝照屋内的一切物件都很朴素,青竹屏风上浮雕了一些展翅飞翔的鸟雀,中间还有一层镂空雕花的设计,若是人在屏风后走过,那层镂空是能瞧见人影的。
  恰恰因为光明,明云见不怎能看见祝照的影子,只能瞧见屏风边上因为她在动,而不经意洒出几滴的水来。
  目光一滞,呼吸也跟着慢了一拍,明云见睫毛微颤,双眸中的烛火跳跃着,倒映屏风上的鸟雀,迟迟未有眨眼。
  这一眼,几乎能透过屏风瞧见之后的画面。女子长发柔顺披在双肩两侧,几缕漂浮在水面上,随着她抬臂的动作,水纹将花瓣一片片打在她洁白莹亮的肩膀与胸前。
  不知为何,他突然想起自己曾见过祝照穿肚兜的样子,软白无瑕,似凝脂,若冰玉。
  明云见的手中还拿着祝照未完成的孔雀刺绣,不自觉收拢手心,被上头的针扎破无名指。他一眨眼已然回神,低头看去,无名指的指尖上结了一粒殷红的血珠。
  擦去血珠,明云见状似低头看刺绣,但一颗心上紊乱的跳动早已败露了他的心迹。
  今晚过来,本是处理完事物,走到月棠院前才想着要进来瞧瞧的,未想过留下,也未想过会因听沐浴水声,而失神无措。
  “你这绣的……是孔雀?”明云见仔细看过了那刺绣,才察觉出刺绣上的鸟儿与鸳鸯大不相同。
  祝照已在擦身穿衣,听见明云见这话心中一喜,于是双眸透过屏风上的雕花朝外看,欣喜道:“王爷瞧出来了?”
  明云见也抬眸,望向屏风,不禁失笑:“绣得胖了些。”
  只是刹那,双目对视,祝照心下一怔,不禁缩着肩膀将里衣披上,她呼吸越来越快,迫着自己瞥开目光。
  就在祝照背过身低头继续穿衣时,明云见已起身一步步朝她这边走来,站定在了屏风旁。
  祝照察觉灼人的视线,稍稍回眸,便瞧明云见在她身后位置,背对着几盏烛火,一双桃花眼内含了些许叫人看不懂的情绪,犹如蛊惑。
  祝照的中衣还未穿,身上就套了一件长里衣,上衣过长遮到了脚踝,但两边为方便走路开了叉,几乎到了腿根处。
  她原先身形小,入文王府后的衣裳都是府中现做的,但身上这一套里衣是去年秋天做出来的了,如今大半年过去,祝照长了些,领口盘扣尚未扣上,前胸鼓鼓,倒是成长了许多。
  祝照头发半干,双手紧张地抓在了衣摆开叉处,眨了眨眼,胸前挂着的小金锁随着呼吸起伏。
  明云见的步伐很慢,走来时带着几乎叫人透不过气来的威压,等他站定于祝照跟前,祝照已经微微发抖了。
  她赤着脚踩在一块布上,脚趾蜷缩,过于紧张。
  “我、我衣裳还没穿好。”祝照道。
  明云见嗯了声,这一声带着些许压制的沙哑,他慢慢弯下腰,双眼与祝照对视,两人之间就剩一寸距离,呼吸纷纷撒在彼此脸上。
  “徐二夫人教了你多少?”明云见突然开口,祝照只觉得自己脑子嗡得一片空白,整个人如得了热病一般,渐渐开始不清醒了。
  “二、二夫人给我看……看了图本。”祝照不自觉地下移视线,正好看见明云见微微凸起的喉结因为吞咽的动作上下滑了一次,于是她也跟着咽了口口水。
  “小长宁……”明云见道:“抬头。”
  祝照慢慢抬头,却不敢看他的眼,他的眼里仿佛有一团肆意燃烧足以灼人的火,只要对上视线,理智就能被烧得一寸不剩。
  “你可还记得,本王吻过你?”明云见问。
  祝照心下大骇,她震惊过度,忘了警惕,讷讷抬头啊了一声,完全不记得这回事。
  便在下一刻,明云见双手搂在了她的腰间,将人带入怀中,一吻覆在了她的唇上,犹如封住了周围一切声响。
  烛台上的一盏烛火噼啪绽开,祝照的双手紧紧地抓着明云见心口的衣裳,她的下巴昂起,因为身量不太高,即便被明云见搂着腰,双脚还是吃力地踮起。
  几乎无法呼吸了,祝照心里如是想。
  她的脑袋仿若一团浆糊,断了一切思考的能力,明云见撬开她的唇齿,加深了吻。
  一切如一粒火星落入纸上,骤然沿周边燃烧,这一吻带着祝照回忆起了一些于宫中酒醉后的画面,她依稀记得自己被明云见困在了他的胸膛与宫墙之中。
  那次的吻,也如这次一样霸道、掠夺、不留缝隙的紧贴着。
  他的吻,与他的为人很不一样,不似平日里的耐心和温柔,反而隐隐有占有与急躁。
  就在祝照以为自己会因为一个吻要窒息而亡之前,明云见松开了她。
  气息绕到了她的脖子与肩膀处,突然吃痛叫祝照没忍住低低地叫了一声,明云见将她打横抱起,走出了屏风正朝床榻方向过去。
  她将脸埋在明云见的心口,耳畔还能听见对方胸膛内传来乱成一团的心跳声。
  他的心跳声很响,噗通噗通,祝照不禁伸手捂着自己心口位置,掌心下的金锁都被皮肤熨烫,她的心跳虽也加快,但还没明云见的乱呢。
  祝照抬头,看向明云见的下巴,等明云见将她放在床上了,她才小声问了句:“王爷紧张吗?”
  明云见撑在她身侧的胳膊微微一僵,瞳孔收缩,视线于祝照身上晃了一圈。
  她微微靠着床头软枕,就一层里衣,露出了肚兜带子,膝盖微微弯曲,小腿纤瘦,脚尖通红。
  “这个时候别开口。”明云见说着,扯下床边的金钩,才低头解开自己外衣的腰带,便见祝照捂着口鼻,打了个喷嚏。
  祝照双目睁大,见明云见镶了白玉的腰带往床头凳子上一扔,又打了个喷嚏。
  祝照立刻出了鼻音,带着点儿可怜兮兮的味道问:“王爷有手帕吗?”
  明云见怔住了,他从袖中掏出一张干净的手帕,祝照于他怀中挣开,手帕捂着半张脸,背过身去,衣服贴着单薄的后背,她又连打了两个喷嚏。
  明云见此时外衣敞开着,中衣解了一半,单膝半跪在床边,一时进退两难了。
  等祝照的喷嚏终于止住,她再回头时,鼻尖通红,双眼也因为打了好几个喷嚏而沁了点儿眼泪,映着白皙的皮肤,像是病了。
  祝照也不好意思把弄脏了的手帕还给明云见,只是愣愣地看着他,对视片刻后目光若有似无地瞥了一眼明云见的腹下位置,耳根骤然通红。
  她跪坐在床头微微垂着脑袋,露出的一截脖子都是绯色的,上头还有明云见于屏风后咬下的齿痕。
  “盖好被子。”片刻安静被明云见打破。
  他往后退了半步,转身坐在了床边,看着祝照将被子盖好了后才不禁伸手撑着额头,拇指揉了揉眉尾,深吸一口气叫自己放下心中腾起的念头。
  “你为什么会绣孔雀?”明云见转移自己的视线,开口提问。
  祝照抿嘴,反问:“王爷喜欢绿孔雀吗?”
  “尚可。”明云见道。
  祝照唔了声,道:“我喜欢。”
  她记得去年酒风十里中,与明云见再相逢时对方的穿着,当时十年未见,其实祝照早想不起明云见的相貌,但再遇时,她从未表示,自己当时有被惊艳。
  明云见一席白衣,衣摆绣了只绿孔雀,孔雀翎如墨染,飘逸铺在了衣垂处,衬得他高贵不凡。
  床头烛火又是啪嗒一声,祝照看见明云见的侧脸于灯光下晕上了一层暖黄浅光,当真温柔好看,而她腰上方才被他用力捏着的地方,似乎还在发烫。
 
 
第64章 如雪
  明云见坐在床边没多久, 等身上的热气散去了才起身朝门边走。
  祝照闭着眼小憩, 实则并未睡着,察觉身边的人离开后连忙睁开眼, 问了句:“王爷要走吗?”
  明云见站在门后,回头朝她看了眼, 笑一笑道:“不走, 今夜在这儿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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