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修仙的爹回来接我了——乔家小桥
时间:2020-05-08 09:42:43

  阴长黎慢慢收起笑脸:“我送给令嫒天狂,又解了你的魔毒,并不代表我就改了你父女二人的劫数。我说过了,渡劫最好的办法不是躲避,是迎劫而上,再浴火重生。”
  项衡知道他说的有道理:“可是我不放心我女儿……”
  阴长黎声音徐徐,却不容置喙:“项衡,你们的灾难不是我和寒栖带来的,是孟家带来的,原本是必死无疑的。我和寒栖的加入,只是让事情变的更复杂一些。我不欠你什么,相反,是你们欠了我,想活下来,就必须按我说的做。”
  “当然,你舍不得女儿冒险,我可以体谅。你若能拍着胸脯告诉我,在你的庇护之下,能保证她今后不遭苦难,此生长乐无忧,我放你走。”
  “我……”项衡神色微动,慢慢坐了回来。
  阴长黎的态度和缓下来,再次提壶为他斟了杯酒。
  此刻,他手背上覆盖的冰霜开始融化,生出黑色的蛇鳞。
  他淡淡笑道:“合作愉快。”
  项衡沉思良久,顺手端起那杯酒,仰头一饮而尽。
  阴长黎再取出一枚传信玉简,推过去:“七日后,麻烦转交令嫒。”
  项衡蹙眉:“这是……”
  “我为令嫒逆天改命,自然是指望在我渡劫期间,令嫒能够为我披荆斩棘。”
  阴长黎微笑着说。
  魔气已令他一双眼眸晦暗不明,他不加抵挡,任由魔气侵袭意识海。
  他不会像人类一样入魔。
  身体会自发形成保护,比如暂时清空前后灵境,以免被魔气感染。
  可他心中却涌起几分戾气。
  仰起头,隔着殿顶窥探苍穹,阴长黎冷酷一笑:“待我的劫难结束,便是尔等劫难的开始,我且看尔等,还能嚣张到几时。”
  ……
  项衡所中的魔毒,悉数给阴长黎给吸收干净了。
  且魔毒拔除后,他竟没有一丝虚弱的迹象。
  等阴长黎化出本体,奄奄一息之后,项衡按照他的吩咐,离开了小黑球宫殿。
  一手小黑球,一手小黑蛇,又离开闭关的密室。
  不知道阴长黎施了什么法术,现在整个地穴内的时间像是凝固住了。
  在他两人商讨大事时,他那两个女儿保持着走路的姿势,却如同蜡像一般纹丝不动。
  项衡经过两人身边,看了看项海葵,又看了看项天晴。
  无论目光注视着谁,他的心情都很复杂。
  项衡叹了口气,撇下她们继续往上走。
  来到地穴门口时,他掌心蓄力,朝天空挥出一掌。掌风卷动风沙,原本万里无云的大漠,即将酝酿风暴。
  这是为了将她们堵在地穴里,确保她们能够看到小黑蛇。
  项衡又寻了个废墟,将小黑蛇埋了进去,只露出尾巴。
  他蹲在小黑蛇身边,心里对阴长黎也是佩服的紧。
  “吧唧!”小黑球从他手里跳出来,变大,从当中裂开一条缝隙。
  阴长黎即将完全失去意识,地穴内的封印法术即将消失,小黑球也即将上锁,这是在提醒他快快入内。
  项衡略一迟疑,咬牙躬身进入行宫。
  小黑球迅速合拢,缩小成葡萄大小,啪嗒落在角落。
  项衡藏身宫殿,盘膝打坐,利用宫殿内的灵气提升境界。
  他的神识无法穿透小黑球,看不到看面的景象,只能听见两个女儿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听着她们被风暴阻隔。
  听着大女儿发现了小黑蛇。
  又听见小女儿怂恿着大女儿将小黑蛇放点盐巴腌一下。
  项衡心里咯噔一声,一口血差点儿喷出来。
  可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默默听着。
  这小黑球在阴长黎沉眠之后,也开始狂野起来,让它去银沙它不去,在沙漠里四处找驼兽吃。
  甚至还遇到了路溪桥。
  项衡一看这作死精居然偷跑出来了,担心他会出意外,便央着小黑球吃掉他的驼兽之后,先将他定在原地,不准他再继续出关,等人来抓他回去。
  没想到,来救路溪桥的人竟然是项海葵。
  那也是项衡第一次见识到天狂剑的威力。
  随后,是无眠与项海葵打架,将项衡气的不轻,求着小黑球将无眠给拽下来……
  再然后,是孟西楼与项海葵打沙熊,引来几方势力。
  他听到了孟西楼喊来项天晴,意欲让她收服小黑球的一番对话。
  那一刻,项衡终于确定孟西楼果然不是寻常人……
  而这两日,小黑球一直在白星现手上,他对外界发生的事情,也都心里有数。
  原来,瞧着平静美好的湖水下面,竟是暗潮涌动,危机四伏。
  ……
  项衡从回忆里抽身,同时收回看向道辰的目光,转望荆问剑尊。
  对于他的突然出现,荆问同样沉默了半响。
  那封信不是说项衡魔毒缠身么,可这般精气神,哪有一点儿中了魔毒的迹象。
  他想开口询问一下情况,但事已至此,问不问没有差别。
  项衡是否中毒,都不是自己的对手。
  管他在银沙有多少威信,他荆问想杀人,谁能拦得住?
  但在动手之前,荆问还是先传音质问:“项衡,你承不承认你从前叫做卫晟瑄,是我金灵剑道院的弟子?”
  项衡一口认下来:“应该是的,我是附魂重生之人,这具身体原先的主人的确是个剑修,储物镯内拥有许多宝物。”
  当时他就觉得,这身体的原主应不是个籍籍无名之辈。
  荆问冷冷道:“附魂重生……”
  “您可以检视。”项衡二话不说,解除自己的护体真气,“以您的修为,应该不难得知。”
  他这般坦然,倒令荆问微微一怔。
  项衡不怕他突然攻击自己,荆问是不将他放在眼里的,有没有护体真气,在荆问看来都是一样。
  荆问灵台飞出一道剑意,钻入项衡灵台内。
  项衡面上微露痛苦之色。
  城中一众城民们都紧张起来。
  项天晴几乎昏厥,语无伦次的传音给笼子里的项海葵:“肯定是爹‘夺舍’的事儿被王都知道了,荆问是奉命来拿人的,怎么办啊小葵?”
  夺舍行为在中州是严令禁止的,无论是谁,一旦发现,就会被诛个魂飞魄散。
  项海葵知道真相,倒没那么担心。
  只要荆问还稍微有一点点剑尊大佬的逼格,知道原主已死,应就不会再难为父亲了。
  碍于这桩陈年往事他自己也嫌丢人,父亲夺舍的事儿,他不会说出去,往后两人一起保持沉默。
  父亲完好无损的从小黑球里飞出来了,猜不到原因,可项海葵悬着的心已经放下了。
  她现在担心的是老板。
  道辰的情况看着很不妙,老板只会更差。
  城楼上渡劫期的剑气飞溅着,她的传音被阻隔,只能眼巴巴看着,传音问白星现:“你能联络上你叔叔吗?”
  白星现心头也是七上八下,摇摇头,不只是安抚项海葵,还是安抚自己:“我叔叔很强,没事儿,别担心。”
  项海葵暗下决心,无论是从前的帝国总裁老板,还是如今的小奶狗老板,总之这份恩情,往后哪怕刀山火海,她也一定得还了。
  荆问检视过罢,收回意识剑胎,喃喃:“真的已经死了……”
  项衡拱手:“两百多年前就已经死了。”
  荆问沉默良久,周身剑意逐渐消褪,微微颔首:“那好,此事我便不追究了。”
  这肉身看着虽碍眼,很想将其碎成齑粉。可项衡的行事作风,人品秉性,他一贯是颇为欣赏的。
  何况他还想收项海葵为徒。
  荆问勾了下手指,项海葵身边的木柱轰然消失,化为一支木簪飞回他手中。
  他望过去,项海葵也正好回望他,眼神锐不可当。
  真是他喜欢的性子,修剑的好苗子。
  视线一偏,又看到了项天晴那张熟悉的面孔。他的眸光微微一凝,生出了将两人都带走的心思。
  正准备开口问项衡要人,项衡先说话了:“荆前辈,我附身之时,修为虽是六品,但肉身已是五劳七伤。而肉身乃剑修,我对修剑一窍不通,便弃剑重修。”
  “至于他储物镯内那些宝物,我更是一分没用,全都拿来供养天晴了。”
  荆问蹙眉:“所以?”
  项衡的神色越来越冷淡:“咱们得捋清楚,我占据了卫晟瑄的身体,欠了他的,我都还了。他欠您的和我没有关系,可您却伤了我的女儿,这事儿怎么解决?”
  荆问楞了一下:“解决什么?”
  项衡看向一身血的项海葵,心痛不已:“认错!”
  “认错?”荆问难以置信,“你让我向一个黄毛丫头认错?”
  项衡道:“与年纪无关,做错了事就必须认错!”
  早听说银沙大城主是头倔驴,荆问好笑道:“我若不道歉,你又当如何?”
  项衡数罢项海葵身上的伤痕,多半是由淮灭的鬼爪造成,荆问的剑气只占少量。
  他心中有了计较。
  “前辈若不道歉,那我便只能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了。”
  周身涤荡起滚滚战意,他朝荆问做出邀战的手势,“今日项衡便是战死,也必让前辈身上带些伤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啊,这一章前半部分阴总和项爹对话那段,是真的难写,改了很久。
  长舒一口气。
  宝贝儿们周末愉快!
 
 
  ☆、耻辱柱
 
  项衡是真的约战, 不是摆架势, 可荆问并不想和他打, 赢了也不光彩。
  荆问冷冷传音:“我知道, 我此番折了你的威信,你想重新在银沙百姓面前树立起来。但是项大城主, 差不多得了,莫要太过分。”
  项衡可没想这么多,纯粹是替女儿讨公道。
  两人一直都在密语传音,项衡也只是想让荆问私下里和女儿道歉, 这有何难?
  他完全不认为自己的要求过分:“前辈, 请!”
  荆问本是来兴师问罪的,没想到竟搞的自己骑虎难下,杀剑的怒意陡然再生:“就算我给她道歉, 她敢接受吗!”
  真是给脸不要脸,项衡的倔脾气也上来了,自己修为是不如他,却也不是全无反手之力,舍得一身剐,绝对能让他满地找牙!
  抛弃密语,项衡直接当众喝问:“小葵,前辈若向你道歉,你敢不敢接受?!”
  城中众人的心情,在短短一段时间内大起大落。
  先前荆问入侵项衡意识海时,众人是提心吊胆。
  后来发现荆问没了剑意, 与项衡和颜悦色在聊着什么,他们料想“误会”应是解除了,纷纷松了口气。
  可还没多久,项衡忽然释放出滚滚战意,一副要与荆问拼命的架势,他们的心又再次提到了嗓子眼。
  再说项海葵的心情和城中众人一样,都是大起大落。然而传音被阻隔,无法询问,唯有干着急。
  此时父亲这一声问话,终于令她明白,他是在帮自己讨公道。
  浑身血淋淋,蓝裙早已染成红裙,项海葵都没有变过脸色。项衡一句话的功夫,便让她的眼圈泛红了,使劲儿吸了吸鼻子,才将即将涌出的眼泪给憋回去。
  而城中众人的心情,也从担忧中多出几分骄傲。
  “小葵!”项天晴急慌慌传音给项海葵,她先前见识过荆问的手段,随身宝剑被卷成了一卷,这般实力是真将她吓到了,“爹不是荆问的对手,肯定会受伤的,你快给荆问服个软,给他们一个台阶下!”
  项海葵正沉浸在感动中,反应慢了一点。
  荆问先开口了:“我收你入我门下,以教习你剑道作为补偿如何?”
  先前被她骂过,荆问心知这父女俩一个德行,一样的倔驴,肯定会让他更丢脸。
  既然闹到了这个地步,他不如趁机说出收她为弟子的事儿,相信局面便可平息,彼此皆大欢喜。
  而荆问收徒的炸弹一丢,到处都是抽气声,连项衡都颇感意外。
  项天晴的心情则十分复杂。一方面觉着项海葵真是给爹长了脸,连剑尊都认可了她的本事。
  一方面又隐隐生出一点期待,拜了荆问为师,她便要前往王都,离开银沙,离开父亲了。
  谁曾想,反应过来后的项海葵一口拒绝:“前辈的好意,心领了。”
  荆问当她是在负气,循循善诱:“原因呢?”
  项海葵有点儿站不稳,拿天狂当拐杖,仰着头道:“晚辈已经有师父了。”
  荆问:“剑道之师?”
  项海葵:“对。”
  荆问再次观她骨龄,确实是二十出头:“你师父教你多久?”
  项海葵实话实说:“八十日。”
  “短短八十日算什么师父。”荆问立于城楼,居高临下,面朝她微微提了下唇角弧度,“但你能有这份尊师重道的心,甚好。”
  八十日怎么就不算师父了?项海葵心道真是搞笑,师父这八十日的教导,干货满满,够她受用一生。
  项海葵想喷回去,但父亲在场,自己得顾着点父亲的脸面:“多谢厚爱,但真的不必了,家师脾气大,若知道晚辈改投他人门下,定会震怒。再一个……”
  “哦?”荆问依然当她是在生气。
  算了,还是不要说了,项海葵摇摇头。
  荆问道:“但说无妨。”
  项海葵本就在天狂的唆使下,有些按讷不住,他又一直咄咄相逼,更是无法继续忍耐了。
  她望向人群,视线锁定了景然身边的女剑侍。
  那女剑侍因听闻自家剑尊要收一个女弟子,脸色极是阴沉。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