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璀璨星途16
“我扶你吧。”
“谢谢。”应如笙迟缓地道了一句,也就彻底放松了自己,依靠温行阑的力道往前走,她也确实有些站不稳了。
自从知道是温行阑怀疑她的身份去做了亲子鉴定,又知道温行阑能接触她是因为小时候的意外,她对温行阑的警惕也算是基本放下了,最近三四个月,和他一直相处得也算是不错。
但她还是忍不住骂系统这个不靠谱的狗东西,竟然真的没把原身小时候的记忆给她!
她起初还以为是原身年纪小,不怎么能记事,现在看来分明是当年的绑架让原身遭受重创,失忆了,也因此患了精神病。倒也难怪她最初接收记忆的时候,只隐约记得原身的精神病是小时候就有的,却完全不知道是怎么来的了。
应如笙半阖着眼睛,似是醉了,又似是还清醒,温行阑半扣住她的腰身,没有靠太近。在看见她有往外倾倒的趋势时,他握住她的右手轻轻往自己怀里一带:“小心。”
醉酒的人很难保持平衡,温行阑这一带,应如笙便半倒入了他怀里,亲密地贴在他胸口,他也就顺势揽住了她,把她完全扣在了怀里。
到底是醉了,应如笙虽然还能思考,脑子却难免麻木迟钝,但也并没有意识到温行阑此刻的行为早已经超出了正常前辈对晚辈或是朋友之间的关照,她的思维还停留在她要往外摔倒,是他扶住了她。
其实或者该说温行阑自从发现自己的心意以来都掩藏得很好,以致于警惕如应如笙从没发现过端倪。
温行阑的总助本来是来送公司文件,突然看见两人如此亲密的姿态,微愣了愣:“温总,文件我取来了。”
“放我房间去吧。”温行阑揽紧了应如笙的腰身就往她的房间而去。
总助应了声好,却还是忍不住隐晦地看了看,温总这是…趁人之危?
温行阑开了门,扶着应如笙进去了。
房卡插.入的一瞬间,温和透亮的灯光洒下,应如笙的意识有刹那的清醒,走了些时间,目光里隐隐约约看见了白色的床,就要自己直起身子,却忽然感觉脚下绊住了什么东西,整个人都要歪斜倒下去。
天旋地转间,忽然感觉唇上多了温热的触觉。
温行阑也是微微一怔,唇上柔软的触感似乎在顷刻间窜成一股细微的电流,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连他一直平静的心也在瞬间闪过一抹深刻的悸动。
应如笙虽然行动迟缓,却也在顷刻间意识到现在的状态不对劲,片刻的触碰之后就即刻要起身,然而却觉腰身被人紧紧扣住了。
她蹙眉看向身下的人,因为距离很近,她可以清晰地看进他的眼里,与以往的深邃温和不同,此刻温行阑的眼里如烟似雾,似笼罩了一层看不真切的缱绻情意,禁欲又惑人。
她记得温行阑为了拍戏,也是喝了酒的,而且他喝得比她多得多。
那么现在的状况是…他也醉了?
醉了的温行阑是这样的吗?
应如笙有些茫然。
“你…醉了?”模模糊糊的声音从相触的唇间传来。
温行阑却是庆幸于应如笙这一瞬间的茫然,也在同时更加放空了自己的眼神,似是醉了般,扣住她的腰身,仔细地加深了这个吻,一寸寸地攻开她的唇齿。
她刚才要起身那一瞬间,他扣住她的腰身几乎是下意识的,过后也反应过来自己的行为可能会引起她的怀疑,没想到他略微的醉意却是误导了她。
他的确是喝了些酒,但其实对他来说,根本造不成任何影响,不过既然这样能让她更加放下戒备,他并不介意装醉。
应如笙反应很迟缓,感觉到身上一重,才意识到事情似乎失控了。
其实以温行阑各方面都极其优秀的条件,她完全不介意跟他有一场露水情缘,她一直以来担心的只是温行阑会因为爱而缠上她。
不过现在这个危机貌似已经解除了。
这样一想,她的思绪也彻底放松了开来。
放松的结果就是…她忘了拒绝。
**
盛含泽睁开眼的时候有一瞬间的茫然,随即,淡淡的消毒水味道唤醒了他的记忆。
他似乎是出机场的时候出车祸了,现在呢?
他赶紧打开手机,7月30日…他的生日。
他回国那天似乎是…3月。他竟然睡了三四个月?
如笙!
盛含泽精神一震,扯掉输液管,翻身下床时有一瞬间的晕眩,却被他强行忽略了过去。他换了衣服就往外走,甚至没注意到守在病房里的助理。
为了方便定位,他和她的手机是锁定了的。
几乎没费什么力气,他就找到了她下榻的酒店。
进酒店之前,他又顿了片刻,想起今天是自己的生日,又想起自己车祸前做的决定,他转身先去珠宝店取出车祸前预定的戒指,又找柜员取了一张卡片。
柜员虽然不认得盛含泽,但看着这样儒雅俊美的男人认真地在卡片上为自己的女友写下心意,却也是诚心地送上祝福:“祝您和您的女朋友长长久久。”
盛含泽敛了所有锋芒,温和地笑了笑,递回笔,接受了柜员的祝福:“谢谢你的祝福,会的。”
他在回来的飞机上想了很久,也渐渐明白了,兜兜转转七年,他其实终究还是放不下她,还是在意她。
如果能放下,他不会因为意难平而次次刺激她,不会因为行阑接近她而慌了心神,不会有那一个月的辗转反侧彻夜难眠,也不会在急救室外焦急等待,更不会听到她再不能作画而怕极了她想不开出事,丢掉一切往回赶。
这么多年了,即便知道她心思并不纯良,他也依旧无法放下,她也苦了整整七年,该还的其实也已经还清了,如果她今后还想着对付如苑,他一直看着她就好。
就这样吧。
盛含泽,你没办法不爱她的。
七年前,她利用他给云辞下药,他信了。
这一次,只要她再骗他一次,他就告诉自己他信了。
至于她的手…
他也会查清楚,也会尽一切可能帮她治好。
盛含泽阖了阖眼,掩去眼底复杂,捏紧手中的盒子,踏进了酒店。
酒店是云璟集团旗下的。
经理一听说盛含泽来了,立即迎了过去:“盛总。”
“如笙在哪间房?”盛含泽直截了当地问。
经理跟在盛含泽的步伐微微一顿,盛总问盛小姐在哪间房?
他微抬起头便看见了盛总脸上温柔的神色和手上握着的礼盒,再一想到盛小姐被认回盛家之前和盛总的关系,他愣了片刻,到底还是报了房号。
盛含泽取了房卡就走。
经理根本来不及说什么。
房门打开的前一瞬,盛含泽本来一直平静的心忽然紧绷,就像是近乡情怯,连掌心都微微润出了湿意,忍不住地想,她会怎么反应?
高兴更多,还是生气更多?
门开了。
作者:哈哈哈对不起,我有罪,我写这一章的时候是大半夜,一直忍不住笑。
有种当年看种.马霸道总裁文的性转感觉,当年是小娇妻女主买了礼物开开心心回家找老公,结果发现霸道总裁老公和闺蜜滚一起了。
哈哈哈,对不起,我的九尾狐奶奶呀!
留评小红包mua~
嗷呜,谢谢Hygge的地雷,么么哒
第17章 璀璨星途17
盛含泽敛了敛眼中笑意,轻轻踏入了室内。犹豫了片刻,他到底是没插.入房卡,她也许还睡着。
转身的时候,脚下却似乎碰到了什么,他低头。
碰着他的是一双歪倒的高跟鞋。
竟然连高跟鞋也不放好就直接进去了。
他蹲下.身正要帮她放好高跟鞋,也是这一瞬间,他骤然僵住了。
刚才站着时,因为室内光线暗沉的原因,他竟然没看见红色高跟鞋旁边还有一双纯黑色的男士皮鞋,甚至男士皮鞋也是凌乱摆放着的,似乎…就像是急切之中脱下。
不知道怎么的,他忽然就想起了秦简发给他的那四张刺眼得很的照片。
他还勾着高跟鞋的手突然颤了一下。
怎么可能呢。
旋即,他按住疲乏的太阳穴,就算是行阑真的喜欢上了如笙,也绝对会顾及着他们之间的情谊而不会背着他跃进到这样的程度。
心里虽然这样想着,可盛含泽放好高跟鞋站起身后,脚下的步伐到底是迟疑了,这种迟疑,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甚至他都没敢想那双男士皮鞋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他真正走到床前,看见床上躺着的两个人时,瞳孔微微一缩,脑海里有一瞬间的茫然。
尽管两个人都穿着睡袍,可她依在行阑怀里的姿态却亲密得难以骗人,甚至打在她脖颈间细微暗沉的光线也映出了隐约的红痕。
他握着礼盒的手紧紧握成了拳头,连坚硬的礼盒都被他的力道握出细微的凹陷,他要极力控制着自己,才能不立刻下手杀了温行阑。
怎么可能没这么快?!
他认识的温行阑虽然披着一层温润儒雅的皮,可实际上比谁都心狠手辣、果断利落,想要什么绝对是不择手段也要得到。
其实早该在温行阑第一次愿意亲近如笙时,他就该警惕了,是他太放松,以为温行阑说了知道了就不会有事了。
但他分明说过他要什么都可以商量,唯独如笙不可以的,何况他们认识了二十多年,他自以为已经够了解他,以为他纵然不折手段,却绝不会为了一个女人而打破了规矩,没想到…
他并不觉得是算计,没人能算计得到温行阑头上,眼前的一切,只可能是温行阑自愿的,更甚者,就是温行阑自己算计得来的。
盛含泽感觉心口陡然升起一团怒火,以燎原之势迅速地蹿到脑海,烧光了他所有的理智。
“温、行、阑!”
三个字似乎是从盛含泽牙根里蹦出,字字袭满戾气与凶狠。
温行阑一向警惕,在盛含泽袭来的前一刻便谨慎地安置好应如笙,翻身下床躲开了。
看清来人是盛含泽,他倒是不惊讶了:“你醒了?”
温行阑太平静,和以往别无二般,盛含泽的怒火一瞬间在到达顶点,思绪却反而冷静到了极致。
他看了看尚且还睡着的应如笙,到底是顾忌着她,敛了些冷沉的怒意,一边往外走,一边脱了西装外套,又慢条斯理地开始解袖扣。
他讽刺地道:“我要是一辈子不醒,岂不是如了你的意?”
他是不是觉得他一直不醒,他就可以毫无负担地引诱如笙?
温行阑神色温和地看了一眼应如笙,简单地换了衣服后,跟盛含泽一起出了主卧:“我从没这样想。”
“从没这样想?”解了袖扣,盛含泽又开始不疾不徐地挽袖子,“你没这样想,那你现在在做什么?”
他逼近他,冷笑道,“温行阑,我以为你对别人不择手段、千般算计也就罢了,至少我们朋友之间是坦诚尊重的,可没想到你连朋友之间的坦诚尊重都做不到,趁我不在,拐骗如笙拍亲密戏,诱拐她上.床,你还有什么做不出来!”
温行阑神色有片刻的凝滞:“如笙的事,我很抱歉,不过我并不后悔。”
即便他是在基本确定含泽和如笙是兄妹后才有了动作,但何时对如笙动心的,其实他也说不清,到底他也算是趁虚而入,昨晚所为也并不光彩。
“不后悔?”盛含泽的声音陡然拔高,伴随的是一声闷哼。
他揪住温行阑的衣领,近乎暴戾地低吼道,“你怎么有脸说你不后悔!你骗我的如笙上床,你怎么有脸说你不后悔?”
温行阑承受下了盛含泽一拳,踉跄了数步才稳住身体。在盛含泽又一拳挥下时,他直接抬手接住了:“刚才那一拳算是我趁虚而入欠你的,但即使没有我,你们之间没感情,身份不对,也不可能……”
“不可能?怎么不可能?”
盛含泽被温行阑的话激怒,陡然截断了他的话,他一向含着笑意的面上此刻满是狠戾,
“你说我们之间没感情?你知不知道我爱了她整整八年,也守了她整整八年,可八年前是叶云辞,现在是你,你们算什么朋友?
你把我当兄弟过吗?你的眼里只有想要和不想要,根本不会受任何约束,是吗?我早该知道,你十八年前就疯了,哪里有什么人性!你个彻头彻尾的疯子!明知道我在意她,还趁虚而入,温行阑,你算什么东西?说我没可能、没资格!”
盛含泽字字句句间都是凌厉的质问,甚至用十八年前温行阑被绑架、最不愿意提及的阴影刺伤他。
闻言,温行阑面色陡然一冷,眼前似乎一晃而过什么,周身的气息瞬间变了。他突然看向盛含泽,凌厉又危险:“你爱她?”
“我怎么不爱她?她也说过爱我,我们怎么不可能?你卑鄙无耻地趁她神智不清,欺负她,有什么资格说我们没可能?”盛含泽冷冷地看着温行阑。
以如笙不喜欢接近人的性格,他不信她会主动去接近温行阑,更不信她会爬温行阑的床。何况,就算是如笙真的想对温行阑怎么样,温行阑如果对如笙没有心思,以如笙的能力,又怎么可能能够把温行阑怎么样?
温行阑不过是仗着如笙神志不清,欺哄她!
盛含泽的声音压抑痛苦,眼里却是爱意、嫉妒、怒火交织,话语间更是字字句句宣示着爱意。
“你说你爱她?”温行阑利落地抹去唇角血迹,周身的气息更凌厉,却突然讥讽地笑了,“你自己不觉得讽刺吗?”
如果含泽真的爱如笙,如笙这些年来不会经历这些痛和屈辱。
仅是一想起她这多年来经历过的、本不该有的苦痛,他都觉得心疼,他盛含泽既然口口声声说爱如笙,又是怎么舍得眼睁睁看着她经历这些的?
何况盛含泽还是如笙的哥哥,他就真的一点也认不出如笙吗?
盛含泽却更加讥讽地笑了:“讽刺?的确该讽刺,我出车祸睡了四个月,我视为兄弟的你诱骗我神智不清的女朋友,还觉得自己不是第三者,还有什么比这更讽刺?”
两人身高相近,平日里的气质也极为相近,此刻针锋相对,两人身上的温文尔雅悉数散尽,迫人的威压凌厉又冷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