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兄长,竟然想和自己妹妹结婚!何其荒唐!
“阿越你先别气,有什么等处理完伤口再说,孩子的身体要紧,我去叫医生过来……”苏釉烟眼见着宋董事长有再次发怒的迹象,怕出事,赶紧劝道。
然而宋疏南却是在苏釉烟离开之前挡在了门边。
他看向苏釉烟,再次郑重地道,“苏姨,对于笙笙的冒犯,我很抱歉,错了就是错了,我不会为自己辩解什么,也不奢望您能原谅这样冒失的我。但我确实从来没有把笙笙当作玩.物过,我对她一直是爱重,是希望能够和她一起走下去的珍惜。”
微顿了顿,他又解释道,“我知道很多人会觉得我爱上比我小这么多的笙笙,还说想和她一直走下去可能是有特殊癖.好,或是贪图一时的貌美,等到笙笙年纪大了就会抛弃她。我也知道这样的猜疑无论是用什么言语都无法抹灭的,因为我和笙笙年龄、身份的事实就摆在这里。”
他看进苏釉烟的眼里,眼中神色坦诚,“既然言语无法保证什么,那我用能约束我的法律向您和爸证明。”
他从身上取出一份早已拟好,并随时准备完善的合同,双手交与苏釉烟。
这份合同是他在决定和笙笙走下去的时候就开始动手准备的。
于他来说,爱情从来不是用金钱、财富、权力衡量的,但于太多人来说,他和笙笙之间不可忽视的差距在那里,他需要用圈束了金钱、财富、权力的律法来压缩这种差距,表明自己对笙笙的重视。
宋董事长没想到自己长子还准备了些什么。他微眯了眯眼看向那份合同,“釉烟,接过来,我倒是要看看他拟了什么。”
苏釉烟看着面前卸了一身威压的继子,犹豫了一瞬,到底是取过来了。
也就是在苏釉烟接过合同的同时,宋疏南退后一步,深深地向她欠身道歉。红色的血随着他躬身的动作不断坠落,砸落在浅色的地毯上,晕染开了一片血红的印记。
他的身子也似乎颤了颤,然而不过一瞬,便恢复如常。即便是弯了腰身,他也像是傲然而立的巍峨高山,能让人生出无限安全感。
苏釉烟握着合同的手有一瞬间不受控制地颤了一下。
她很清楚,即使是在这些顶级名门中,宋疏南也是优秀拔尖到让一众名门骄子仰望的,而且他也没有谈过恋爱,更是没有任何不良嗜好,对笙笙也足够好。这样干净又优秀的人,笙笙此生绝不会再遇见第二个,然而这个人是笙笙的兄长,家世也不是她可以掌控的,一旦他以后变心……
些微的恍惚中,她将手中合同交与了宋董事长。
合同内容很长。
归纳起来却很简单,宋疏南把自己所拥有的一切都交给了应如笙,甚至包括他自己。
宋董事长一目十行地浏览完,冷笑道,“你倒是想的完整。既然想得这么完整,北美洲区域的新业务拓展就由你亲自坐镇,等什么时候拓展完了再回来跟我说你和笙笙的事情!”
宋氏以投资银行在北美起家,以其严密如钟表摆动的操作在资.本主义国家积累财富和权势无数,只是宋氏祖上到底是华国人,近几十年来,总部也逐渐从北美挪回华国,但北美到底是一两百年的总部,整个体系不是说挪动就能挪动的,宋董事长近些年依然是国内国外地跑,甚至一年中大半年都得和妻子苏釉烟坐镇北美,而且顶级投行新业务的拓展,更不是一时片刻可以完成的。
如今他让宋疏南坐镇北美洲拓展新业务,显然是想让他短时间都不要再回国内,也显然是想让他和应如笙分开一段时间,冷去心思的意思。
宋董事长不信宋疏南,也不想让宋疏南和应如笙在一起。
所有人都接收到了这个信号,聪慧如宋疏南自然也是清楚的,也是同时,他眼中神色骤然一变。
然而宋董事长却已经是下了决定。
继女从小养在他膝下,甚至不少人以为继女就是他的亲生女儿,长子和继女在一起,哪怕是做了声明,其他人恐怕很多也会以为他为了让继女和长子在一起而改了血缘关系而已。
何况笙笙和疏南之间,不过是疏南的单相思,冷一段时间,这种荒唐的念头也就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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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房间的路上,应如笙反复思量着,她在想她该不该插手宋家的事情,又能不能插手。
这也是她一直在纠结思考的问题,也是一直到现在都下不了定论的问题。
宋予深今天会这么直接爽快地告诉她,很显然是铺垫已经差不多了。又或许该说,之前她发现他的异常的时候,他就已经准备得只欠东风了。
系统也说过宋予深现在在做的,都是他报复的人应受的,至于他报复的人是谁,到现在,似乎已经很是明显了。
思量很久,拉开门的瞬间,她最终还是选择了放弃。
也是在她拉开门的时候,房间里的宋沛年听见了动静,下意识地便偏头看了过去。
她离开的这几天,他晚上穿到她的猫身上,房间都是空荡荡的,让他尤为的不适应,失眠也更严重,甚至昨天晚上他穿到猫的身上后都没有睡着,因此到现在他都还在猫的身上。
应如笙刚打开房间门,见着的便是英短歪着头看向自己的可爱模样。圆圆的脑袋歪着,一双圆滚滚的眼睛更是呆萌,似乎还有些突然见着她的迷茫。
突然就被萌了个血槽空的她放了包就要去抱英短,然而不知道从哪里冲出来的二哈以更快的速度扑到了她怀里,热情地抱住了她。
应如笙怕哈士奇摔着,赶紧接住了它,温柔地抚摸着它的头。
被自己主人这样一抚摸,二哈更开心了,也更热情了,恨不能扒在应如笙身上,独占了应如笙,甚至得意洋洋地扫了小短腿、跑得慢的胖乎乎英短一眼,然后越发抱紧了应如笙。
再明显不过的耀武扬威。
和狗中傻.狗二哈争宠,还被傻.狗鄙视了的宋沛年:“……”
他本来在看见应如笙的瞬间就跳下了沙发,然而英短的身体实在是太小了,腿也太短了。在他迈了两步的时候,比他大了不只一个型号的二哈已经撒丫子扑进了她怀里,此刻他也就只能看着这只拆家傻.狗热情地讨好她。
绝对是鄙视他和讨好她!
虽然他没看见它拆家,但是乱糟糟的阳台已经说明了一切。这只二哈似乎特别钟情于弄乱阳台,佣人收拾一次,它弄乱一次,循环往复,乐此不疲,甚至就在刚才,它还推倒了新摆的海棠。
看了看无比热情扑在应如笙怀里,甚至想蹭上她的脸,让她完全忽视他的二哈,宋沛年眼中神色沉了沉。旋即,有着软垫子的猫爪子转了个方向。
高傲的英短就慵懒地踩着矜贵的步子走出了应如笙和哈士奇的视线。
当然,应如笙被哈士奇缠得无暇分神,也根本没察觉到英短是什么时候消失的。
等到宋沛年从阳台折返,他没立即往回走,而是站在原地,抬起软乎乎的猫爪子,歪着毛茸茸的脑袋,仔仔细细地扫视了粉红色、柔软的小猫爪垫子很多遍,确定没有任何痕迹后才往回走。
甚至回去的路上,他还蹭下了一根毛巾带走。
应如笙听见细微的猫叫声的时候,正是二哈再次想要跳进她怀里的时候。她勉强安抚住二哈,侧了目光顺着猫叫声看去。
柔软的地毯上,一只软乎乎的灰色英短睁着软萌的一双碧绿色眼睛仰头望着她,尤其他的头上还顶着一张嫩粉色的柔软毛巾,像是给他戴上了一个粉色的小帽子,可爱到萌化人心。
应如笙一下就萌化了,也因为自己忽视他而愧疚了。
之前有一次她吹头发,毛巾离她有点远,正好英短在,她就差遣他去帮她拿了,然后她因为他的听话而激动地亲了他一口,现在他突然又把这种毛巾顶过来,还一脸可怜兮兮的模样,她瞬间就想起了自己本来进来的时候是先看见的英短,结果因为二哈太热情就忘记英短了。
一想起这个,她安抚了二哈两下后,便抱起了英短,亲昵地亲了他两口,“不好意思啊大可爱,我刚刚忽视你了。”
她揭下英短头上的毛巾,一边怜惜地安慰着他,一边往浴室走。走的路上也不忘摸摸二哈的头。
宋沛年在感受到脸侧的温软的时候,耳尖已经不受控制的有些红了,只是因为他现在浑身都是灰色,掩盖了他耳尖的红,也掩盖了他脸上的不自然。
他就乖巧地蜷缩在她怀里,一双圆滚滚的猫眼睛里都是应如笙的影子,鼻息间也是她近在咫尺的气息。
他喜欢这样的亲近。
应如笙走的不是很快,但经过书房的时候更是陡然顿住了脚步。
书房的阳台很宽敞,从书房的门那里就可以看见阳台。
然而她离开时还干净整洁的阳台上,此刻又是乱糟糟的一片,花盆倾倒,本是开得鲜艳的海棠被踩得四分五裂。
想都不用想,一定是二哈干的!
应如笙本来抚摸着二哈脑袋的手陡然一转,便揪住了它的耳朵,低声呵斥道,“二哈!你个拆家狗!你看看你都干了什么!”
作者:沛年:我疯起来,连狗的醋都吃!
二哈:呜呜呜,我实惨。
沛年:你惨个鬼,自己推翻的花盆,我只是开了个门、引导笙笙过去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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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呜,谢谢废材咸鱼、Mamihlapinatapai 的地雷,41087828 的营养液,么么哒,爱你们
第57章 豪门千金24
突然被揪住耳朵的二哈还以为应如笙是要跟它嬉戏,更加兴奋起来,无比热情地舔着她的手,还兴高采烈地蹭着她,俨然一副等着她和它嬉戏的天真模样。
应如笙被二哈这副蠢萌的样子骗过无数次,这次她不吃这套了,铁了心要教训一把这只拆家狗。
她蹲下.身,把英短抱在怀里。然而还没等她有动作,哈士奇就已经扑过来了,满脸求抱抱的小可怜样。
但这次她没像以前一样接住它,而是双手揪住了它的脸,威胁地恐吓道,“再敢拆家,我就把你炖狗肉吃了!炖狗肉懂不懂?会死狗的那种!”
二哈似乎是听懂了,又似乎只是委屈她没有像抱英短那样抱着它,幽怨地扫了她怀里的英短一眼,再可怜巴巴地看向她,最后还委屈地呜咽了两声。
应如笙见状,更加蹂.躏了二哈软软的脸两把,加重了语气威胁,“看你以后敢不敢糟.蹋我的花!”
她扭着它的头看向阳台,“看看,就是这些花,你再敢搞破坏,我就打你了!”
然而就是她蹂.躏它的这一刻,本来还可怜巴巴的二哈却是突然兴奋了,猛凑近应如笙亲了一口后,歪着头看了她一眼,就像是羞涩地跑开了。
应如笙不明白一向活泼乱蹦的二哈怎么突然羞涩,甚至跑开的时候还在房间转角偷偷摸摸看了她和宋沛年一眼,然后才撒丫子跑出了一人一猫的视线。
宋沛年同样不懂这只傻.狗的思维,然而他并没有想这么多,只是乖巧地靠在应如笙怀里,两只猫爪垫子扒在她身上。
应如笙也没有多想,毕竟她养的这只二哈一向不怎么着调。不过不着调也没关系,不搞破坏就行。
于是她抱起猫咪,就要去浴室放毛巾。
然而还没等她走到浴室,去而复返的二哈就跑到了她身边。
它就站在她身侧,仰着头乖巧地望着她,一双又圆又大的眼睛雾蒙蒙的,粉色的舌头半吐,两只尖尖的黑色耳朵之间顶着一朵硕大的粉色莲花,尾巴更是在她低头看它的时候摇动得极其欢快,一副乖巧等抱的样子。
…当然,如果忽略它雪白爪子上的湿漉漉的话,估计会更可爱。
而且,这朵莲花有点熟悉。
她卧室的小客厅外养着一株四季莲花,好像…开的花就是粉色的。
“二哈!我要吃了你的狗肉!”震怒的声音传遍整个卧室的时候,二哈还维持着乖巧等抱的可爱样子。
宋沛年窝在应如笙怀里,却突然觉得二哈现在这模样有点熟悉。
其实如果把二哈头上的粉色莲花换成粉色毛巾,这场景估计会更熟悉。尤其在她已经生气的时候,二哈还更加乖巧地坐好,望着她,就等着被她抱起的温顺样子就更熟悉了。
想起了什么的宋沛年:“……”
他突然觉得自己刚才为什么要跟这样一只傻.狗计较?跟哈士奇计较,不是显得他自己也很哈吗?
于是当天模仿英短行为的二哈并没有得到宠爱的抱抱,它收获的是恶狠狠的一顿揍。然而二哈并不明白为什么同样的动作在那只讨狗厌的英短做来就能得到抱抱,而他却只能被揍。
揍完哈士奇,应如笙让人整理了阳台才抱着英短进了主卧。
虽然她其实不算困,但她得调一下时差。
之前和英短一起睡觉过,今天她回来的时候英短又尤其黏人,因此她直接就把英短一起抱进了主卧一起睡觉。
宋沛年窝在应如笙怀里,听见她呼吸声渐渐平缓的时候,才稍稍挪动了身子,踩着慵懒的猫步坐在了她枕边,朦胧一片的视线里唯独清晰的是她的脸。
他就安静地守着她睡觉,毛茸茸的尾巴不自觉地就像那天一样要环在她的脖颈间。
然而她在睡梦中却似乎是不太适应脖颈间突然多了毛茸茸的感觉,微蹙了蹙眉后无意识地拂开了颈项间的猫尾巴,又侧了下.身。
也是随着她这一下的侧身,她披散的发滑落,脖颈侧的暧昧痕迹便清晰地落入了宋沛年眼底。
痕迹斑驳。
从没经历过男女情.事的宋沛年本来是没反应过来这是什么的,然而在他不解的凑近一些后,似乎是隐隐意识到了什么,却又不敢确定,只是他眼中神色在不自觉间沉了。
如果是他想的那样,那么该是谁留下的?
这么明显的痕迹,不可能是很久之前的。
他回想了一下,她离开那天,他为她捋顺头发的时候,她的颈侧是完全没有痕迹的。而之后,她就和大哥一起去了英国。
按时间算,她应该是比赛完后基本没有任何停留,就回国了。
这期间,她有可能会接触一个男人熟悉到让那个男人这么亲近于她吗?以应如笙的性格,这个答案太明显了,甚至不需要他多思考一分钟。
既然不是新认识的,她上大学后身边也从来没有过男生,那还会是谁?
答案呼之欲出,然而却那么让他不敢相信。
可那么突然的,他就想起了两个月之前她躺在软榻上,大哥帮她揉太阳穴那一幕。
修剪过的猫爪在他不自觉间扣紧了被子。柔软的被子都被他扣出了深刻的褶皱,他却像是没有察觉到一样,目光紧紧锁在安睡的应如笙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