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时,姜卿儿窝在锦被里腰酸腿疼,又是睡到了晌午。
作者:有罪,最近章章都锻炼身体。
卿儿怀孕之前多吃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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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朝暮(5)
天都盛京,紫微城殿策问贡士,各地精英云集,考生万人之多,由皇帝亲自出题,一连好几天。
禁军护城,守卫严明,紫微城热闹,人来人往皆是进士,皇帝正忙于此,姜卿儿闲散不住,自然也想去看看。
经不住姜卿儿的撒娇讨好,皇帝便松了口,她身旁有青云暗护,是不必忧心,到时便多命些人跟着。
因紫微城多数是男子进士,姜卿儿还在待嫁闺中,自然不能明目张胆的前去,本着是会带着面纱的。
姜卿儿在宛瑟宫停顿片刻,劳烦周三娘寻来套进士的衣装,这是不合规矩的,哪有女子穿男子衣服的,况且也没有如此娇小的男装。
虽然嘴上说着不好,不过周三娘还是费了气力,寻来一套,是织坊的人手工做错尺寸,本想裁了就被拿过来。
是袭淡白色的衣衫,穿在姜卿儿身上还是稍微大,周三娘便露了一手改制小些。
青丝长发以玉冠束起,活脱脱的一个长相娇美的小白脸,若不是女子穿男装的事太少,还是看得出像个女子。
周三娘笑道:“出去莫不是被人说是男身女相。”
姜卿儿抿着唇笑,待去了紫微殿,李墨瞧见她,不知会是什么反应。
白明玉坠正揣在怀里,上次接过后,她时常带在身上,上面的玉字雕得精致。
今日便是想去见程亦安,兄长同她递了消息,这也是她打算扮作进士的缘由,这就不是孤男寡女相见了,也省得被不怀好意的人见着。
兄长一事,姜卿儿想过要不要同李墨说,可身份实在尴尬,他乃当今皇帝,兄长也说过保密,她只能憋在心里。
梳妆好后,姜卿儿便如此出宫去,好久没出来,心头几分雀跃,青云也换了身衣物跟在她身旁。
姜卿儿与青云道:“先去盛京转转,再去紫微城。”
青云问其何故,姜卿儿便说是给他碰碰桃花运,不是想着要媳妇吗。
青云嘿嘿一笑,还有些不好意思。
姜卿儿却想着支开青云。
盛京繁华之大,出行皆需要马车,福风楼前的招牌上写的是女儿红,而另一条街的玉珠馆是盛京城最为特色的首饰店,不少的贵夫人常来此处。
马车在这里停下,姜卿儿则举步入馆去,自古珠宝玉石是才子佳人所爱,若是有男子入这里来,也不足为奇。
女子为的是玉簪珠钗,男子为宝玉玉佩,听闻京中不少权贵公子喜爱赌石,真假翡翠皆在一念之间,来此淘货的不在少数。
姜卿儿入门去瞧了不少玉石首饰,相中一支玉簪,那伙计说是有人定下了,若是真喜欢,得问问那人可愿割爱。
询问过那人,伙计便道:“楼上有更为精致的白玉簪,公子再挑挑。”
青云百无聊赖,他自来是不懂玉簪首饰,于是留在了厅中,姜卿儿则跟着伙计上楼阁。
走过玄关,便入了雅间,里头的程亦安早已等候多时,见着姜卿儿略有一惊,险些没认出人来。
待伙计关门退下之后,姜卿儿轻轻一笑,抽出腰间的折扇,展开轻摇:“在下燕卿见过宣平世子。”
程亦安眉眼弯弯,上前去扯了一下她的衣袖,“这衣衫似乎还有些大。”
姜卿儿嘟囔回应:“已经调小了。”
她抬眸瞧着他,对于这个兄长,多少还是有点陌生感的,不过也不会感到尴尬,问道:“不知兄长寻来卿儿,是有何事?”
程亦安把姜卿儿转了一圈打量,关心道:“那皇帝对你可好?”
姜卿儿抿抿唇,回应道:“…好着的。”
好是好着呢,就是事儿多。
程亦安见她眼眸娇羞,坐回到太师椅,些许低落:“你是真要嫁人了,我还没得好好照顾你。”
姜卿儿轻轻笑起来,“这般年纪早该嫁了,兄长不是应该替卿儿高兴吗。”
程亦安顿了下,颌首:“你说得是。”
他今日来便是为了她出嫁这事,碍于身份,不能大肆为她准备嫁妆,东西多了还得被人怀疑。
姜卿儿立为皇后是什么都不会缺,这玉珠馆本是早年喜好赌石时盘下的,如今便把店面地契给了她做嫁妆。
莫看只是一个玉馆,里头的玉石产业可雄厚,不必姜卿儿亲自打理,有些东西捏在手里,便自会有人管理。
姜卿儿本是一惊,本还想婉拒,程亦安却说这是给她的嫁妆,代表燕家,不能拒绝。
她只好不再说什么,捏着那几张纸,姜卿儿还觉得颇沉,实在贵气。
程亦安了去点心里的愧意,身为兄长始终没得机会尽责,大婚之时都不能以真面目相认。
卿儿如今满身殊荣,她若过得好便好。
姜卿儿看着程亦安愣了会,道:“我也希望兄长今后也能过得很好,能寻到所爱之人。”
程亦安轻轻一笑,所爱之人有着呢。
在雅间里不能多停留,二人没谈多久,姜卿儿便离开了,伙计把她引下楼。
见了候在厅中的青云,姜卿儿倒一句,“没有中意的玉石了。”
随后便离开了金珠馆,在马车中青云说是让那人把玉簪让出来,这天底人没人能与她争。
姜卿儿一笑,“这怎能夺人所爱呢。”
暖阳和煦,风和日丽,盛京的繁华,姜卿儿还未能得机会看个全,待成婚之后,李墨若是有空,可要陪她一圈。
紫微城内,满是进士考生,青云随身带着令牌,出入方便,所以一路走来,不曾有人拦截。
这种场面是姜卿儿一个女子从未见过的,多少学子为求前程锦绣,奔波于此。
姜卿儿分外兴奋,紫微城前有张告示,以上写了科举制度规则,这是殿试,由皇帝选定。
殿试只考策问,应试者自黎明入,历经点名、散卷、赞拜、行礼等礼节,然后颁发策题。
此刻学子早已在答卷之中,考场很宽旷,于日暮交卷,等官收存。
姜卿儿也不知李墨是出了什么样的题目,她便看向青云,问道:“我可以参加考试吗。”
“额……”青云一愣,师娘莫不是疯了,她连会试都没参加,怎么可能考试呢。
可师父说她想要什么,就给什么……
这怎么可能给得了,就是瞧瞧较为不错了,师娘倒好,还想考试。
姜卿儿见他为难,轻叹:“自古皆是男子科举,女子不可触及,便随意提提,你不必在意。”
青云抿了下唇,思索片刻,“我去帮师娘试试盗个名号入场。”
姜卿儿眼眸一亮,笑道:“回去我帮你找媳妇。”
青云半僵这脸,是不太好意思,便让姜卿儿初殿里等候,让几个护卫留在她身旁,人就不见了。
紫微城的内殿之中,那金檀案旁,身着龙袍的皇帝正坐在其中,他身形高大。
礼部尚书正候在身旁,选定着几个会试时较为杰出的青年,世人皆说状元榜眼只是这几人里出了,可这考生一万,还说不准会不会有黑马。
这时有护卫入门,来人正是青云,上前在皇帝跟前贴耳言语几句。
皇帝挑了眉稍,停顿片刻,询问身旁的礼部尚书:“可有几个未到场的考生?”
礼部尚书忙点头,“回陛下,有的不多,区区十人不到。”
他命人将那等考生的号码牌端来。
皇帝轻扬唇,骨节分明的手指在牌子上挑了挑,拾一块扔给了青云,平静道:“便让她考吧。”
若考得不好,他可是有惩罚的。
青云躬身行礼,拿着那牌子便退下了。
……
不知过了多久,在初殿里的小房间等候的姜卿儿,挽着颇长衣袖,或是青云实在弄不来,她便算了,不强求的。
正想着呢,那背脊挺拔的青云走了进来,神色自若,还未开口,姜卿儿就道:“不成就算了吧。”
青云却将一个名为杨柳辞的牌子交给姜卿儿,轻轻笑,“师娘考吧。”
姜卿儿大为惊讶,更是一喜,接过那个牌子:“你怎么如此厉害啊。”
青云不作声,不是他厉害,是师父放了行。
考场之大,整个紫微城皆设有考间,随处可见,芊芊学子在其中答题,皆有木板相隔,考官游走,又有禁军监.视,尤为壮观。
姜卿儿被青云暗自领着去到一个较为偏的考间里,里面只是一张桌几和板凳,一旁还有解便用得的木桶,很简洁干净,考卷早备在桌面上,笔墨纸砚整齐的摆放着。
青云安顿好她,便退下了。
姜卿儿坐在板凳上,心里还有些小激动,等把各张考卷全看了一遍,从法令、算术到政论,务策和诗赋等等,伤脑筋了,好多她都看不太懂。
如此之多,难怪众多学子要在其中,考上一天,还不能离开考间。
不过姜卿儿还是较为认真答题,把考卷上写着燕卿的名字,等着李墨来给她改考卷。
可到了算术这张考卷,她实在是不会算,只能在桌上画点点,一个个的数。
这一弄到了下午都没算出来,姜卿儿只好叹了气,还弄得脸上多了一笔墨,这下成了小花猫。
姜卿儿趴在桌上,若是再看这些试卷,头都得疼了,沉默不知过了多久,考场打更的人又来了,还差一个时辰就要收卷。
忽然考间的帘子被掀开,姜卿儿侧身看去,身着玄明龙袍的李墨正站在那里,容颜英俊,神色肃然,带着浑然天成的威严。
看得姜卿儿心头一抖,手中毛笔掉在地上,有些做贼心虚,他知道她在这儿了。
李墨容色淡漠,瞥了眼她的考卷,还有画的到处是黑点的桌面,同身旁的考官道:“这个人带到内殿来,朕亲自监考。”
他声音微沉,不紧不慢。
作者:监考哟,李墨的监考是不正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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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朝暮(6)
清风徐徐,散去午后的闷热。
姜卿儿行走在紫微城的墙廊之中,束发玉冠,左颊上一抹上扬的墨迹,怀里抱着几张考卷,本就颇长的衣袖盖住了她的手。
前方不远处是那抹玄明的身影,颀长挺拔,气宇冷肃,他身后跟着几名太监和考官。
姜卿儿抿了抿唇,除了那句亲自监考的话,就什么都没说,他眉目里冷漠,就像弘忍似的。
在紫微城捣了乱,他是不是生怒了。
李墨注重科举,严打士子与官员纠葛,也不知青云是怎么帮她弄来名字牌的。
进士若迟到是不可再进去考场的,黎明入城,她来得这么晚,青云无非是给她开了后门入考场的。
一会李墨还不知怎么说她呢,关键是还穿着这身衣衫,不伦不类的,不合规矩。
到了内殿,较为宽敞,两侧梁柱明黄色的帏帘没有被挂起,而是垂着,遮挡了部分视线。
这里是皇帝选定状元、榜眼、探花的地方。
姜卿儿站在殿中,仍抱着那几张考卷,目光时不时瞥向金檀案旁的李墨,他神色淡漠。
不一会便有太监端着清水来,放下之后,李墨便让所有人退出去了,内殿安静。
他正站着的,眸色如漆地看着原地不动的姜卿儿,朝她勾了下,平和道:“过来。”
姜卿儿停顿一下,走到李墨身旁,她写的考卷被他拿在手里,细看起来。
他身躯高大,穿着这身龙袍颇为威严,而姜卿儿身穿的进士衣衫在他跟前显得尤为娇小,见他检查考卷,她有些忐忑。
李墨抬抬眉稍瞧她一眼,脸上的墨迹像个小胡子,还只有一边,他将考卷放在桌案上,“今日考试没结束,你也没写完。”
“昂。”姜卿儿瞧着他,都不评价下她写的吗。
李墨侧身将清水里的帕子拧干,揽着姜卿儿坐在金檀椅上,湿润柔软的帕子擦着她脸蛋上的墨迹,揶揄道:“为何把字写在脸上呢。”
姜卿儿坐在他怀里,怔怔地将他手里的湿帕扒拉下来,白色的帕面被墨迹染黑,这才发现自己的脸如此脏,刚刚是给他看笑话了。
她抚了下脸,“什么时候弄上去的……”
李墨轻轻笑着,擦净她的花猫脸后,把帕子扔进清水里,大手握着细腰,端正好姜卿儿的身子。
桌面上的考卷静静放着,姜卿儿的字写得娟秀,她虽不懂政论,明经,但诗赋写得还不错。
李墨将朱批笔沾上墨递在姜卿儿手里,低声道:“继续考,一会儿朕要批。”
姜卿儿愣愣地攥着那笔,她现在看着考卷就头疼,摇摇头,“我…不想考了。”
李墨微蹙眉,靠着她的后背,气息温热,沉声道:“朕的眼皮底下,可不能弃卷。”
姜卿儿抿着唇,她不会写嘛,况且这样抱着是不是太亲密了,这不是宛瑟宫,那气息弄得她痒痒的。
李墨顿了片刻,低眸瞥着她所穿的衣衫,“这身衣衫是谁的。”
姜卿儿轻轻道:“是三娘给我找的,没人穿过。”
李墨道:“这玉冠呢。”
姜卿儿回答道:“不知道,也是让三娘拿来的。”
李墨面色微沉,不知道那就是别人的,伸手将她发上玉冠解下,姜卿儿柔顺的长发散落了一背,容颜绝美,她侧首看向李墨,眸中微惊。
李墨将那玉冠扔在地面上,抚理着她的长发,容和道:“以后若要穿,便穿我的衣衫发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