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新霁也不扫了她的兴致,一脸期待的样子:“别把我毒死。”
“那可不一定哦,席先生你可得想清楚了。”
席新霁整个人像是刚弥足的大狮子,从后面抱着娇小的苏眷,手底下一点不老实。
他贴在她的耳边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一句话倒是叫苏眷先红了脸,“好啦!不要打扰我做长寿面哦!”
但长寿面这东西,苏眷还真的正正经经学过去怎么制作。她之前报了一个厨艺班,其他什么都没有学,光学了怎么作长寿面。为此还被侯灿灿大骂钱多到没处花。
真要轮心意这种东西,苏眷是全心全意的。
于是大晚上,苏大小姐拿出了面粉,开始加水揉起面团。
席新霁那叫一个无奈:“我什么时候才能吃上你的长寿面?”
刚一番剧烈运动后的男人需要补充的呀!
况且席新霁他连晚饭都还没有吃。
昨晚席新霁半夜来找苏眷,得知苏眷和侯灿灿在外面,他其实并没有多想什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社交圈,况且苏眷是个成年人,夜不归宿实在正常不过。但那会儿他的确想她,便忍不住去寻找她。
后来付和煦告诉席新霁:“小小苏已经在灿灿那住下了。”
付和煦也没和席新霁说苏眷喝醉的事情,存心帮忙瞒着。这位老好人还真的以为这小情侣之间在闹小别扭,分开冷静一下就好了。
殊不知,苏眷和席新霁之间有太多的误会。
席新霁不知道苏眷内心早已经上演了一场苦情大戏。
而苏眷视席新霁的漫不经心都是对这段感情的不在意。
夜里一点多,苏眷干劲十足,说什么也要做好一碗长寿面,她半开玩笑地对席新霁说:“这次做了就不给你做了,你好好珍惜吧。”
席某人也装模作样催着:“那你倒是快点。”
苏眷脸上沾了点白色的面粉,一个劲地打包票:“很快的很快的,要不你先去洗个澡,洗完澡出来就可以了。”
“不,就在这里等你。”
这个大男人这会儿又有点孩子气。
苏眷尽量不要受到席新霁的影响,心无旁骛,认真和面做面条,速度倒也真的很快。虽然扯出来的面条层次不齐,但好歹能凑成一碗面。她煮了两碗,自己的那碗面条要少一些,说是要陪席新霁一起吃。
两碗面出锅,加上苏眷一通装饰,倒还真的像模像样的。
面上有肉,有荷包蛋,有青菜,可谓色香味俱全。
席新霁一脸满意地坐在餐桌前,甚至给苏眷道了声:“看起来不错。”
苏眷一副店小二的样子:“那,这位客人,您请用餐吧。”
当然,苏眷还不忘提醒席新霁:“吃面前先许个愿吧!”
席新霁一脸不屑,“不许。”
苏眷缠着他:“快点嘛,许愿许愿!”
席新霁无可奈何,只能在心里许了个愿,又问苏眷:“想不想知道我许了什么愿望?”
苏眷摇头:“不想知道,说出来就不灵了。”
她说着把筷子又递给席新霁:“吃吧,第一口不能咬断,要一口吸上来。”
“你喜欢我怎么吸?”
苏眷后知后觉这人居然又开始打黄腔,气愤地说:“随便你怎么吸。”
“嗯,能让你满意就成。”
苏眷咆哮:“你快吃长寿面啦!!!”
席新霁哈哈笑着,少见的开怀。
大半夜的,两人吃完了面条,收拾了一番一起去洗了个鸳鸯浴。
在浴室里席新霁按着苏眷来了一次,算不上温柔,却也足够让她声音嘶哑。
今天晚上的苏眷异常配合,无论席新霁对她做出什么要求。她眼睛红,脸颊红,唇角也是红的,跪在浴室的地上,像极了一只讨好的小猫。
席新霁最不忍心小猫会被呛到,总是不断不断安抚。
他也不会让她吃了半分亏,把她喂得饱饱的,从上到下。
说来也奇怪,洗完澡后两人突然精神十足,居然一点困意都没有。于是又打开了客厅的投影,准备看一部电影。反正时间都是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只要在一起,做什么都好。
苏眷窝在席新霁的怀里问他明天有什么计划。
席新霁摇头说没有。
有她在身边,什么事都不用计划,也不想计划。
她对于他来说是一份精神港湾,以前的席新霁从未想过以后,可苏眷出现以后,他开始期待未来。
他甚至还想过和她生一对儿女,凑成一个好字。但如果她只想生一个,或者不想生,他也不会强迫她。
这个生日对席新霁来说突然有些几分纪念的价值,因为有苏眷。毕竟,这是他们在一起一周年的日子。所以席新霁特地推了明天的所有工作,哪怕只是和苏眷厮混在这两百个平方的空间里。
他甚至也有一份礼物要准备送给她,只是一时之间倒有些忸怩起来,酝酿着时机。
屏幕上播放的是一部经典的爱情电影,是苏眷提议要看的。
席新霁对于这类影片从来不感冒,也未曾正正经经看过一部。今天从头开始进入主题,也不免被主人公精湛的演技牵着情感。
难得席新霁发表自己的观点:“明明一句话就能说明白的事情,非得搞得那么复杂,编剧是不是脑残?”
苏眷的脸上却早已经被泪水模糊。
她太感同身受了,仿佛自己就是电影里的女主角。
席新霁看一眼苏眷,伸手帮她抹了一把泪,问她:“还要看吗?”
苏眷摇头,顺势抱着席新霁说:“我们去睡觉吧。”
“嗯,正等你这句话。”他直接打横将她抱起到卧室。
*
哪里是睡觉,席新霁又拉着苏眷进行了一番有爱的教育。
苏眷终于忍不住调侃席新霁:“做那么多,不怕肾虚吗?”
“尽管试试。”
都说二十几岁的男人对这件事特别热衷,这么算来,席新霁甚至都还没到三十岁,过完今天的生日也才二十九岁啊。
况且,他二十八岁才开荤,可不得把以前的全部给补上。
苏眷摸着席新霁刺短的发,她最喜欢用手在他的短发上一通倒腾,笑说:“说真的啊,真的肾虚了怎么办啊?”
席某人哪里能受得了这种刺激,邪气地在苏眷耳边道:“忘了我还有手么?”
嗯……
苏眷这是又挖了个坑给自己跳。
两个人真正睡下,已经是凌晨五点,天边都有些泛白了。
苏眷抱着席新霁,贴在他的怀里,几不可闻地问他说:“席新霁,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吗?”
席新霁想到自己准备的那对戒指,难得怔了一下。
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准备这种惊喜,甚至有点毛头小子那般的青涩和燥意。
他想要跟她求婚,甚至在心里练习了很多遍。
苏眷却误解了席新霁的停顿,她自嘲一笑,往被子里缩了缩脖子:“算了,我什么都不想知道。”
仅剩的这点时间,她不想去想其他的事情,就当这是一段甜甜的恋爱吧。
席新霁低头宠溺地在苏眷的额头上轻了一下,哑声道:“睡吧。”
“嗯。”
苏眷闭上眼睛,脑袋埋在席新霁的怀里,眷恋地听着他心跳声。
她用力地抱了抱他,在心里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温存了。
但苏眷并不舍得睡觉,等感受到席新霁平稳的呼吸之后,她抬起头,撑起身子,仔仔细细看着他。
她看着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鼻,他的唇。每一处都不愿意放过。
她想把他深深地烙印在自己的脑海里,却又想把他彻底忘记。
矛盾又痛苦。
用一年的是时间拥有他,她应该心满意足了。
如今他的白月光回来,她就应该识相地退出。
这是最圆满的结果了,不是吗?
不知何时,太阳照常升起,一抹阳光透过密闭的窗帘缝隙洒进来。
苏眷的目光终于从席新霁的怀里挪开,也一并缓缓从席新霁的怀里抽身。
她小心翼翼地穿戴好自己的衣物,再轻手轻脚地离开。
一切仿佛一年前那般。
一年前的今天,苏眷也是这样走的,不声不响。
等席新霁睁开眼的时候,身旁的位置早已经冰凉,他下意识喊了声:“眷眷。”
但回应他的是一室的清冷,也只是一室的清冷。
作者:小八:有没有跟我一样心疼席太子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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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没得到苏眷的回应,席新霁一时之间也没多想。
这一觉睡到中午十二点,席新霁精神饱满,他从床上起来,硬挺的胸膛上有几抹吻痕,是苏眷的杰作。
胸膛往下是结实的八块腹肌,再来是线条完美的人鱼线,下身一条居家灰色棉质运动裤,模样看起来少年感满满。
席新霁走到窗前,长臂一伸将遮光窗帘一拉,整个房间瞬间一片明亮。
相较于苏眷喜欢漆黑的环境,席新霁倒是一直很喜欢明亮。
从学生时代开始,席新霁房间里的窗帘就不具备很强的遮光功能,因为他每天都要根据自然光从而自然苏醒。他几乎很少设置闹铃,强大的自律让他每天早上六点钟都会准时睁开眼睛。
醒来之后花一个小时运动,再花一个小时洗漱学习,再在八点准时从家里出发。
如此规律的作息,在苏眷面前还是全数崩塌。
一开始,席新霁在苏眷这里过夜的时候尝试早起,但小丫头蜷缩在被窝里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他实在狠不下心离开。
不知不觉的,抱在一起睡觉成了席新霁最喜欢做的事情。
因为苏眷不喜欢明亮,所以席新霁没有强求非得要自然光。他从不会刻意催促她起床,他等着她自然醒,像只小猫似的从被子里伸出小爪子,然后小爪子被他一把抓住。
刚在一起时,苏眷总是很害羞。她在他的面前唯有害羞不是装的,是真的红了脸。她也只在他的面前会害羞,尤其床上。
明明看起来那么大胆豪放的一个人,骨子里实则非常保守。
想到昨晚的苏眷,席新霁忍不住唇角上扬,跟着又喊了一声:“眷眷。”
可依然无人回应。
席新霁懒懒从床头拿起一个陶瓷马克杯,是昨晚苏眷喝过的那只。
他从房间出来,先是将杯子拿去厨房手洗干净,然后径直去了洗手间。
每天早晨洗澡是席新霁的一个习惯,沐浴完会让他整个人更加清醒。尤其大早上某些念头旺盛,他得靠冷水来压制。
但让席新霁有些不解的是,他冲凉出来后依旧不见苏眷。
人去哪儿了?
往常这个时候的苏眷肯定还在床上呼呼大睡。
她昨晚被他一通折腾,没道理那么早起来的。可这里是苏眷的住处,她左右也是要回来。
席新霁单手拿着毛巾一边擦拭着头发,一边走到厨房,用刚才那个马克杯去倒了一杯纯净水喝。
一杯水下肚,席新霁准备将杯子放在桌子上时,却不小心放空。
“嘭”的一声,陶瓷马克杯落地,四分五裂。
席新霁蹙了蹙眉,有些懊恼自己的粗心。他蹲下身捡起碎片,莫名开始烦躁起来。
这个马克杯是三个月前席新霁从法国出差的时候买的,准确的说,他当时买了两只,是一对情侣杯子。
那次也完全是心血来潮,在机场的免税店里一眼相中这款杯子,直接付款买下。
杯子的造型和普通杯子无异,甚至也算不上出彩。一只黑金的配色,一只是白金的配色。
席新霁拿来放在苏眷这里的是一只黑金配色的杯子,他自己那里则是白金的那只。他没跟苏眷说这是一只情侣杯,只说看着款式不错所以买的。为此还被苏眷嘲笑眼光“毒辣”,这么没品的杯子都会买。可说归说,苏眷却对这个杯子宝贝得很,这三个月来,她一只宠幸着这只杯子,自己的那些杯子再也没有用过。
当然,席新霁也是和苏眷共用这个杯子的,他和她的很多东西都不分彼此。
现在杯子摔碎了,席新霁的心里莫名像是空落了一块。糟糕的是,他捡碎片的时候更是不小心地将手指划破。
一滴鲜血落地,在白色的大理石上刺目,席新霁第一时间想到的却是苏眷。
若是此时苏眷在这里,一定万分紧张抓着他的手呵斥他的不小心。她也一定会在呵斥完他之后一脸心疼地帮他处理伤口。她总是最心细的,也是最有耐心的,可以为了一件赶制一件衣服一个通宵不合眼。
收拾完地上的碎片之后,席新霁找到了昨晚就被自己遗忘的手机。他昨晚自从和苏眷在一起之后就再也没有碰过手机,眼下手机上已经被各种生日祝福的消息塞满。
席新霁并没有在意那些祝福的短消息,而是从善如流地拨打了一串号码。这串号码他记在心里,甚至都没有备注,因为是苏眷的。
“嘟嘟嘟……”
席新霁把手机放在耳边,但意外的是似乎又听到一道若隐若现的轻音乐声音。
这道轻音乐的声音就是苏眷的手机铃声,席新霁听过。
音乐声似乎是从卧室传来,于是席新霁顺着声音走到卧室,果不其然,苏眷的手机正放在床头柜上。
没带手机,说明人应该没有走远。但席新霁心里却异常烦闷,他随意抽了几张纸包住自己流血的手指。
可席新霁怎么都没有想到,他这一等,居然是一天一夜。
从中午十二点到晚上十二点,苏眷一直没有回来。
天从白变黑,一室的清冷和寂静。
*
似乎,全世界都在找苏眷。
而每一个找苏眷的人,大多都会在最后联系侯灿灿,开口就是一句:“你有看到苏眷吗?席新霁在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