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闭眼了,你亲吧——一只甜兔
时间:2020-05-10 08:44:56

  阮枝的大脑有那么一瞬间的空白,但也只有那么一瞬间她就缓了过来。
  阮枝移开视线,故意把矛头往邢惊迟身上一对,开口道:“爷爷说你一直住单位宿舍,一间卧室或者两间卧室又有什么关系。”
  阮枝在心里小声叭叭。
  你又不回家和我睡。
  邢惊迟不紧不慢地直起身子,慢悠悠道:“住单位宿舍是因为方便我办案,新房离刑警队就两条街区,而且我还有两周的假期。”
  阮枝枝:“......”
  她瞪着眼睛和邢惊迟黢黑幽深的瞳孔对视片刻,放弃了挣扎。
  阮枝甩开他的手,小声道:“我要去收拾整理箱子了。”
  闻言邢惊迟也没拦着她,与她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往楼上走。
  楼上与其说是两间房,不如说是一间大的套房。一间在里面,一间在外面,要去里面那间套房要经过外面那间,而浴室和电视却在外面那间房间里。
  阮枝觉得这个卧室的房间设计很不科学。
  但显然她只能住里面那间,毕竟外面那间房有两扇门。
  邢惊迟在阮枝整理床铺的时候又检查了一遍二楼的门窗,检查完他就坐在房间里的沙发上写他的报告,虽然余峯他们先回去了,但属于他的工作还得做。
  在他写报告期间,阮枝就没闲着。
  邢惊迟眼睁睁地看着她换了床单和毛巾之后又跑出来换他的床单,当他开口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她一眼瞪过来他就只好闭嘴了。
  邢惊迟在心里叹了口气。
  看来小青瓷不仅得哄着,还得宠着。
  阮枝换枕头套的时候随口问了一句:“邢惊迟,我们什么时候回去,这几天一直住在这里吗?”
  邢惊迟抬眸扫了一眼坐在床上的阮枝,低声应:“周末的飞机,下午到。这几天你想住哪里都可以,你说了算。”
  邢惊迟这么一说阮枝还真思考了起来。
  她捏着怀里的枕头开始叨叨:“古镇不好玩,那天晚上和同事去逛了一圈,一眼看过去都是炝绿的翡翠,没看见有意思的玩意儿。”
  邢惊迟这半年调查造假案对这些术语倒是有一些了解。这是翡翠造假的方法之一,在去除杂质后,在缝隙间注入树脂,再用铬酸染色。
  他在安排假期的时候倒是没考虑这些。
  原本他以为阮枝喜欢和大多数小姑娘一样,出来度假都喜欢拍照或者购物。很明显这是因为他对阮枝的了解不够。
  邢惊迟顿了顿,合上电脑思考片刻,“明天带你去有意思的地方玩。”
  坐在床上的阮枝睁着那双漂亮的鹿眼狐疑地瞅了他半天,眼睛里明晃晃地写着“真的吗,我觉得你在骗我”这样的话。
  邢惊迟盯着阮枝眸里的情绪,有些出神。
  邢惊迟在北城当了三年的小组队长,又在丰城当了一年的刑警队长。
  他的队员从来都是给予他百分百的信任,因此他们能将性命交付。
  邢惊迟从没有像此刻这般清晰地意识到他的身份发生了转变。在阮枝面前,他不是刑警队长,他只是她的丈夫。
  而作为她的丈夫,他甚至没有去参加他们的婚礼。
  在阮枝面前,他需要建立新的信任机制。
  邢惊迟放下电脑,起身向床侧走去。
  抱着枕头的阮枝仰起脑袋看着这个高大的男人一步步朝她走来,他右手微动,指尖弯曲,虚握成拳,然后抬起了手放置在她面前。
  阮枝眨眨眼,小声问:“干什么?”
  邢惊迟垂眸,目光静静地落在她雪白的小脸上,低声解释:“相信我。”
  阮枝抿唇,她注视着面前握着的拳头,许久之后才有了动作。
  她学着邢惊迟的模样,握了一个小拳头试探性地靠近他,直到她的肌肤与他相触。
  微暗的灯光下,一大一小两个拳头安静地碰在一起,复又分开。
  阮枝迅速收回手,把枕头往邢惊迟的床边一放,逃似的跑下了床,一边跑还一边掩饰性地喊:“我要去洗澡了!”
  邢惊迟低笑一声。
  又害羞了。
  .
  夜月悄悄地掩在层层叠叠的云雾之后。
  邢惊迟咬着烟坐在院子里,电话那头余峯的声音有些迟疑:“队长,刚下飞机远哥就接到了滇城那边打来电话,说千鸟认下了所有罪行。”
  他把玩着手里陈旧破损的打火机懒散地应:“你似乎对此有疑问?”
  余峯压低了声音:“队长,我总觉得不太对劲。千鸟花了几个月时间去打那条地道,认罪认得那么爽快我反而觉得有鬼。”
  邢惊迟没点燃咬着的烟,只是过个瘾。
  他站起身侧头往二楼的方向看一眼,“你下飞机看到了什么?”
  那头安静了片刻,只剩下写嘈杂的背景音。
  不一会儿,余峯讶异道:“队长,我看见囚车了!我们从滇城带回来一个犯人,是千鸟吗?”
  邢惊迟收起打火机,往门口走去,轻飘飘地回答:“自己去看。余峯,你知道我现在处于婚假期吗?知道现在几点吗?”
  余峯磕磕巴巴地应:“那、那我是不是打扰你和嫂子了?”
  邢惊迟声线冷漠:“你说呢?”
  余峯立马大喊:“队长我错了!我马上挂电话!”
  说完也不等邢惊迟回应,立马挂了电话。
  邢惊迟轻哼一声。
  余峯应该庆幸现在他和阮枝还处于磨合期。
  邢惊迟是掐着时间上楼的。
  但一进房门他就顿了一下,因为阮枝正穿着睡衣,下半身包裹着不明物体,且躺在他的床上看电视。
  阮枝听到声音侧头看了一眼门口的男人,循着他的视线看向了自己的鱼尾巴。她动了动脚丫子,“美人鱼空调毯,我现在就是美人鱼。”
  邢惊迟反手关上门,盯着她的“鱼尾巴”看了一会儿,问:“你睡这间房?”
  阮枝忙不迭地摇头:“我只是敷完面膜躺在这里看会儿电视。你可以先去洗澡,我换了新的毛巾和牙刷,我来的时候带了两套。”
  邢惊迟挑了挑眉。
  漂亮的小青瓷还特别爱干净。
  阮枝打了一个小小的哈欠,眸间泛起水雾,声音渐渐低下去:“邢惊迟,明天早上你想吃面条还是吃饺子?或者别的?”
  邢惊迟将房间的灯调暗了一些,低声应:“看你心情,你明天想做什么我就吃什么。”
  阮枝小脑袋点了点,眼皮也不自觉地往下拉。
  但视线仍落在电视上。
  邢惊迟拿起遥控器调低了声音。
  几乎是悄无声息地拿了换洗衣服进浴室。
  ...
  阮枝睡着了。
  邢惊迟一开门就看到阮枝歪着脑袋靠在一旁的枕头上,眉眼间浮着些许倦意。
  她的体力不足以支持她经历昨晚发生的一切,更何况她又在车上睡了一夜。
  邢惊迟无声地走到床边,弯腰抱起了阮枝,顺便拿下了她的“鱼尾巴”。他稳稳地抱着她往里间走去,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到床上盖好了被子。
  外间微弱的光照进来,悄悄趴在地板上。
  邢惊迟没有即刻关门离开。
  他立在黑暗中沉默地看着床上蜷缩成一团的阮枝。
  不知过了多久。
  地板上趴着的光才被人赶了出去。
  .
  早上七点。
  阮枝瞪圆了眼睛和阳台上飘着的、属于她的内衣面面相觑,那么点儿薄薄的嫩黄色布料正在阳光下迎风飘扬。而她确信自己昨晚没洗衣服。
  她红着耳根探头往院子里看了一眼。
  邢惊迟正在底下做俯卧撑,他没穿上衣。肌理分明的背部沾着薄汗,漂亮流畅的肌肉线条如起伏的山峦一般,鼓鼓囊囊的肌肉令人心生艳羡。
  这是邢惊迟的日常。
  每天150个仰卧起坐、150个俯卧撑、150个蛙跳,如果是在丰城,他还有举杠铃和负重跑。在这里条件不允许他就将前面三项翻倍了。
  汗水顺着他的下巴慢悠悠地往下晃荡,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莹润的光泽。
  阮枝拿着刚榨的果汁悄悄地打开门放在了门口。
  她也没喊邢惊迟,放下果汁就上厨房捣鼓早餐去了。她想来想去把饺子和面都煮了,晚上去趟超市,买些新鲜的食材。
  邢惊迟喘着气起身,边调整呼吸边用毛巾擦了擦汗。
  他的目光落在门口那杯果汁上,橙黄色的果汁看起来晶莹剔透,玻璃杯晕染出的光圈斜斜地洒在地面上。
  阮枝的动静很小,就跟小猫似的探出脑袋偷看了一眼。他还没来得及出声小青瓷就巴巴地跑了,连声招呼都不打。
  邢惊迟弯腰拿起果汁,一口就喝了个干净。
  一进门邢惊迟就闻到了食物的香气,他拿着空杯朝厨房走去,一点儿也不在意自己是不是穿着上衣。
  “邢惊迟,一个蛋够吗?”
  阮枝没回头看他,目前手里的情况让她分不出心神。
  邢惊迟直接走到水槽边,嗓音里还带着沙:“够。”
  拧开开关,水声响起。
  阮枝放下鸡蛋才抬头看了一眼邢惊迟。
  这一眼就让她呆了一下。
  刚刚那一身漂亮的肌肉此时正近距离地在她身侧,她的视线下意识地往邢惊迟紧实的腹肌上瞟,当她看到某一处的时候忽然顿住。
  邢惊迟的右腹有一处枪伤。
  阮枝有些出神地看着他的疤,这是他在北地受的伤吗?
  邢惊迟是个男人,而且现在还在早上。
  阮枝的目光让他有些热。
  他轻挑了挑眉,唇角扯起的笑带着一丝痞气,声音里含着毫不遮掩的、浓重的哑意:“邢太太,你想摸吗?”
  阮枝咽了咽口水,水亮的眸往他脸上一瞧,还有点儿兴奋,“可以吗?”
  邢惊迟:“......”
  他根本就是自讨苦吃。
  作者有话说:  阮枝枝:想摸且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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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4章 
  “为什么要等下次?”
  阮枝企图透过墨镜看清同样戴着墨镜的邢惊迟,但显然不管她怎么看这个男人的神情都很平静,且好像不太乐意回答她的问题。
  邢惊迟微微侧头瞥了一眼充满求知欲的小青瓷,片刻后收回视线踩下油门加速往宽阔的大道上行驶而去。和风声一起响起的是他略显低沉的声音——
  “我可能会失控。”
  阮枝在反应两秒之后安静如鸡地坐在座位上,不再叭叭。
  她悄悄地转动藏在墨镜后的眼珠子观察她的丈夫。
  今天阳光很好。
  邢惊迟租了一辆敞篷车,灿烂的阳光大大咧咧地照在阮枝的发上,迎面而来的风自由温暖,隐隐带着春日的味道。
  他和昨天一样,穿了一件短袖和夹克衫。
  修长的手指随意地搭在方向盘上,阳光贪恋地在往他高挺的鼻梁攀爬,他微微紧绷的下颔线和下压的唇线都在告诉阮枝他说的是句实话。
  阮枝其实很难想象邢惊迟失控的模样。
  从她第一眼见到他,他一直都是冷静而克制的,即使那一年他才八岁。
  那一年邢惊迟失去了他的母亲,阮枝失去了她的家。
  也是那一年,阮枝遇见了邢惊迟。
  阮枝一直小心翼翼地藏着这个秘密。
  不打算告诉别人,也不打算告诉邢惊迟。
  ...
  敞篷车在热闹的街口停下。
  阮枝怔愣地看着眼前熟悉的画面,光是闻着味儿她就兴奋起来了。
  邢惊迟带她来了当地的古玩市场,显然各地的古玩市场都大同小异。阮枝把安全带一解就往下跑,然而没跑几步就从后边被人拎住了。
  她蹭得转头,睁大了漂亮的鹿眼,雀跃道:“邢惊迟,我喜欢这里!”
  邢惊迟微一抬手就把她小脸上挂着的墨镜摘了下来,直到他看见了阮枝写满了欢欣的神情才舒服了一点。他松开阮枝,抬了抬下巴:“走,去玩儿。”
  阮枝几乎是小跑着进了市场。
  邢惊迟跟着阮枝身后往里走,一边走一边不动声色打量着这条街道上的人。但他们的目标不一致,阮枝看货,他看卖货的人。
  邢惊迟没摘墨镜,单手插兜,姿态松散,迈着长腿和阮枝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这里的古玩市场比丰城更自由。
  滇城靠近边境,有不少带着民族特色和其他国家特色的文玩。
  阮枝慢吞吞地沿着街道走,在不少卖瓷器的摊位上看了许久。
  多数老板一看阮枝看东西的手势就知道是行里人,也不出声,就由着她看。
  阮枝走走停停,直到快走到街尾才在一处不起眼的摊位前蹲下。
  这处摊位摆放的多是翡翠,还有少量的陶器和青铜器。
  摊主见这么个年轻的小姑娘蹲在摊位前也不出声招呼,自顾自地抽着烟,倒是往邢惊迟身上多瞧了两眼,目光在邢惊迟后腰处停留了一瞬。
  邢惊迟本来没太在意这个摊主,察觉到他的目光后心里不免有些诧异。
  这个人辨别出他的身份了。
  邢惊迟大致扫了一眼。
  五十左右,短发方脸,穿着长褂,用烟斗抽烟,手掌带茧,腰间缀着玉挂坠,鞋面沾土。看起来没什么特别的地方,那双细长的眼睛却透着一股儿精明的意味。
  他这一路看来,这个人最有讲究。
  阮枝可不知道就这么一会儿时间邢惊迟已经和摊主来了一个回合。
  她仔细地看着摊面上的翡翠,大多数翡翠都有瑕疵,有的颜色漂亮但结晶颗粒粗大、种份不透,有的种份不催但颜色偏暗,有的色种都好,但绺裂多。半真半假掺着卖。
  直到看到正中间阮枝才看出点儿意思来。正中间放着一枚清代翡翠荷叶佩,是用老雕工雕刻的莲花和荷叶,种份通透,虽然纯净度不高但整体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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