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闭眼了,你亲吧——一只甜兔
时间:2020-05-10 08:44:56

  她顿时就清醒了,居然两点了。那这个人大半夜的在阳台干什么?
  邢惊迟正俯身看着她,阮枝攀着他的手臂微微仰起身子,凑到他的颈边嗅了嗅,“你这一晚上就在外面抽烟?”
  邢惊迟身体微僵,“不抽了。”
  阮枝也不知道这个男人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大晚上的不睡觉一个人在外面抽烟,指不定是在想那只“雀儿”。
  她往边上挪动了一点儿,扯着他的手臂不放:“上来睡觉。”
  阮枝已经想开了。
  毕竟丰城他们的新房也只有一间房,他们早晚都是要一起睡的。先不论是什么睡法,总得先从躺在一张床上开始。
  邢惊迟眸光微顿,低声问:“不怕了?”
  阮枝缩在被子里闷声应:“你上来。”
  说完阮枝也没敢看邢惊迟,只是竖着耳朵听床边的动静。
  床边静了好一会儿,忽然响起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阮枝边儿上的床凹陷下去,枕侧微陷,被子也往上提溜了一点儿。
  邢惊迟躺上来了。
  一时间两人都说话,被子中间隔着一道宽阔的缝隙。寒气一点儿不客气往这缝里招呼,阮枝悄悄地往被子里缩了缩。
  她按着自己砰砰直跳的小心脏。
  边上的男人就和他平时的神情一样,冷冰冰的一动不动。
  阮枝说不上是松了口气还是有点儿失望。
  她动了动脚丫子,顺便翻了个身,背对着他能让她轻松一点。
  翻身的过程中阮枝不可避免地碰到了邢惊迟的小腿,和她微凉的脚不同,男人的体温很烫,她几乎是刚碰到就缩了回来。
  邢惊迟完全不像阮枝想的那么自在。
  他敏锐的五感几乎全部被身边的女人所侵占,在工作和任务中让他游刃有余的敏锐在此刻反而是累赘,让他备受煎熬。
  邢惊迟阖眼,尽量让自己不去想身边的人。
  忽然,他身边的小青瓷动了,冰凉柔软的触感从他腿侧一滑而过,随即那抹触感像是受了惊一般逃似的离开了。
  邢惊迟收紧了手,指骨泛白,喉结滚了滚,半天才吐出一个字:“冷?”
  阮枝咽了咽口水:“还好。”
  邢惊迟蹙眉,在被子底下准确找到了她的手,摸起来一点儿温度都没有。他没松开阮枝,而是顺着她的手抚上了她的手腕。
  “阮枝。”
  他的声音带着点儿哑意。
  阮枝小声应他:“嗯?”
  邢惊迟挣扎了一瞬,他侧身看向边上小小的一团,嗓音喑哑:“过来,我抱你睡。”
  不等阮枝回应,邢惊迟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扯到了怀里。她似是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僵住了,就这么背对着他缩在他的怀里,一动不动。
  邢惊迟宽阔厚实的臂膀代替了柔软的枕头,他的另一手依旧捏着她微凉的手腕,将阮枝毫无缝隙地纳入自己的怀中。
  阮枝在黑暗里瞪大了眼睛。
  她的体内像是被人塞进了一团小小的火焰,先是微弱的小火苗,小火苗慢慢地往她四肢爬去,最后蔓延到全身。
  男人微重的呼吸声贴在她的发侧。
  他们正紧紧地贴在一起,彼此的心跳声在黑暗中像是小鼓,咚咚咚的响个不停。
  邢惊迟拧着眉忍受了怀里这么软绵绵的一团,在心里默默背诵了几遍核心价值观,好一会儿才低声道:“睡吧。”
  阮枝僵着身体,脑袋里的想法一个一个往外冒,
  阮枝枝你在紧张点什么,这是你老公,不就抱你一下吗,你可以的。
  呜呜呜,不可以。
  阮枝咬着唇想来想去把大悲咒在心里念了一遍。她曾修复过一幅写着大悲咒的字帖,不曾想这时候还能派上用场。
  许是大悲咒起了效,又或许是邢惊迟的怀抱安全又温暖,阮枝竟真的睡了过去。
  怀里的人逐渐放松下来,呼吸变得平缓均匀。
  邢惊迟的下巴轻抵着阮枝柔软的发,慢慢阖眼。
  ...
  “队长!前方大约有三个小队的人!”
  鹅毛似的大雪洋洋洒洒地落入茫茫的深山中,刻意压低了的声音从灌木丛中传来,黑眸紧紧地盯着前方,带着凝重和错愕。
  这和他们接受到的信息完全相反。
  这里不应该出现那么多人!
  邢惊迟沉了脸色,但转瞬他就冷静了下来。
  敌方很有可能提前获知了消息转移了人质,也有可能这只是一招声东击西。
  “苍鹰,你和我走,其余两人留在原地待命!”
  邢惊迟精神高度集中,一瞬不瞬地观察着前方重重的人影。大雪和昏暗的树林大大降低了可见度,确认人数是一件很困难的事。
  邢惊迟在林中完全隐匿了自己的身形,他悄无声息地穿过了大半个林子,苍鹰与他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为他打着掩护。
  藏在树枝间的邢惊迟屏住了呼吸,额间薄汗滑落。
  七个、八个、九个...
  就在此时,突变横生!
  他们后方忽然开始交火,敌方在后方还有埋伏!
  邢惊迟看着前方的人被枪声惊动,呈现包围之势朝他们而来。他咬牙下命令:“苍鹰!你回去支援,这里交给我!”
  苍鹰的声音在联络器里很轻:“...是!”
  邢惊迟和苍鹰都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前方的敌人比后方更多,如果不拦着他们,他们四个人今晚都得交代在这里。
  邢惊迟是他们的队长,他有责任保护他们。
  确认苍鹰开始撤退之后,邢惊迟毫不犹豫地开枪瞄准了最远的人,□□在雪天里发挥了完美作用,闷声一响后目标直接倒地!
  前方的起了一阵骚扰,在短暂的寂静后忽然有人开始朝着灌木丛和树枝扫射!这正和邢惊迟的意,他借着这窸窸窣窣的声音灵活地在密林中穿梭跳跃!
  不稍五分钟,这小队已经倒了三个人。
  剩下的人停止向前行进,他们无法确定对面到底有多少人。
  开枪的人角度刁钻且极准,弹无虚发。
  敌方藏匿了身形,听从指令开始撤退,最重要的是人质。来人越多就代表着他们的计划成功可能性越大,所有人都不敢轻举妄动。
  邢惊迟见那几个黑影开始撤退才松了口气。
  他飞速地跃下树开始往后方冲去,深厚的雪丝毫没有阻碍邢惊迟的速度,就在他离交战处越来越近的时候忽然有道身影高举起手,往灌木丛间丢了手榴弹!
  邢惊迟猛地扑向离他最近的苍鹰,死死地把他护在身下!
  “砰!”
  爆炸声一声接着一声响起,那一块山体被炸得四分五裂,山石滚落,邢惊迟和苍鹰混在山石中不断向下滚落,子弹紧接而至!
  邢惊迟闷哼一声,眨眼就消失在了大雪间。
  不知过了多久。
  邢惊迟掀了掀眼,耳边都是嗡嗡的声音,口鼻间血的味道蔓延开。
  “队长!队长!”
  耳边有人在喊他。
  邢惊迟脑袋里只有一个念头:他们埋伏的地方被人提前放置了炸弹,刚才的爆炸不可能只是由一个手榴弹引起的。
  “队长——”
  邢惊迟倏地从梦中惊醒。
  他喘着粗气怔怔地看着陌生的天花板,额间覆着细密的冷汗。他许久没有做这个梦了,往常都是一些破碎的片段。
  邢惊迟瞥了一眼床头的时钟。
  早上七点。
  他微微怔住,居然睡了那么长时间。
  从北城回来后,他受伤时期多数沉睡的时间都是靠药物,伤好之后他每天能睡几个小时就不错了,爆炸声像噩梦一样缠着他。
  解救人质的任务成功了。
  但邢惊迟的任务失败了,他失去了两个队员,他们永远都回不了家。
  “邢惊迟?”轻细的声音在他耳侧响起,柔软温柔的指腹抚上他写着痛苦的眉间,额间的薄汗被细细擦去,“你怎么了?”
  邢惊迟喉结滚动,漆黑的眸落在女人白皙的小脸上。
  清澈的鹿眼里盛满了担忧,毫无遮掩的情绪摊在邢惊迟面前。
  他似乎能透过这双湖水般的眸看到她的心。
  邢惊迟没回答阮枝的问题,他盯着阮枝的眸,反问:“阮枝,你为什么愿意嫁给我?只是因为为了完成奶奶的遗愿吗?”
  仰着小脸的女人垂下眼,睫毛像风雨中的叶一般,轻轻颤动。
  阮枝缓慢地收回手,她的呼吸微乱,她听见自己说:“是、是为了完成奶奶的遗愿。”
  阮枝说谎了,邢惊迟很清楚。
  兵不厌诈。
  邢惊迟就着抱着阮枝的姿势,遒劲的手臂撑在她身侧,上半身微微用力,箍住她的腰,转瞬就将她纤弱的身躯被他完全覆在身下,两人之间的距离极近。
  带着侵略性的视线掠过阮枝的眉眼,鼻梁,脸侧,最后落在她的唇角。
  邢惊迟低头,灼热的呼吸触上她尖细的下巴。
  “阮枝,我能吻你吗?”
  男人沉着眼,低哑的嗓音夹着一丝微不可觉的欲念。
  作者有话说:  阮枝枝:我五岁的时候就把自己的名字记得清清楚楚:)
  我赌五毛亲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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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心跳如鼓。
  阮枝的眸光却渐渐暗下去。
  她抬眼和男人的视线撞上, 暗沉沉的黑眸里带着探寻的意味, 滚烫的热意似有似无, 呼吸轻的像细雪一般,轻飘飘地落在她的脸上。
  阮枝能感觉到。
  他不是真的想吻她,只是想知道为什么。
  手抵着他肩膀的力道很微弱, 对邢惊迟来说就跟猫爪子似的软趴趴地搭在他的肩头。
  邢惊迟紧盯着阮枝,看着她耸拉下睫毛, 眼尾泛红。
  她偏头, 只余半截侧脸在他眼前, 唇线微压,拒绝的意思很明显。
  邢惊迟呼吸微窒, 横在她腰间的手松开,猛地起身坐到床侧。他狼狈地闭了闭眼,一时竟无法去看她,好半晌才哑着嗓子道:“抱歉。”
  寂静片刻后, 邢惊迟起身进了浴室。
  阮枝用余光看着邢惊迟的身影消失在浴室门口才悄悄地吐了口气, 她放松了身体躺在床上, 大脑乱糟糟的。喜欢邢惊迟对她来说并不是一件难以承认的事, 但昨晚的“雀儿”还盘踞在她脑海。
  藏起来是她下意识的反应。
  ...
  院子里挤满了金灿灿的阳光,莹润的花朵儿昂着脑袋舒展着身躯, 只院子里湿润的土壤留下了昨夜暴雨的痕迹。
  阮枝蹲在水坑边刷牙, 鼓着腮帮子瞧着院子里两个男人做俯卧撑。
  明明喝了一夜酒,这一大早上精力还这么好。
  她下楼的时候躲着邢惊迟,就没进浴室, 正蹲在院子里发呆的时候这个男人就拿着水杯牙刷和毛巾来找她了,牙刷上挤好了牙膏。
  两人默契的就好像刚才的事儿没发生一样。
  阮枝没多看,洗漱完就进了厨房。
  等她做了早餐出来的时候邢惊迟和秦律刚好进门。
  秦律一见阮枝做了早餐呆了一下,他小跑到阮枝跟前,红着脸挠了挠头:“嫂子,你怎么还进厨房了,我动作很快的。”
  阮枝看了一眼红着脸的秦律,他似乎不太好意思和她对视。她抿唇笑了下:“没关系,坐下来吃吧。我手艺还可以的。”
  阮枝是就着冰箱里现有的食材做的早餐。
  煮了一锅米线又蒸了几个烧麦,她根据邢惊迟的食量估算了一下秦律的,想来应该差不到哪里去。
  阮枝捧着一小碗米线看着秦律往大碗里倒辣椒,这两个人吃面的动作还怪像的,闷头大口吃,也不交谈,像风一样席卷了餐桌上的食物。
  阮枝枝:“......”
  她总感觉还是煮少了,也不知道这两个人能不能吃饱。
  邢惊迟抬眸瞥了一眼对面安安静静的小青瓷,她正目不转睛地盯着秦律瞧,唇微张着,似是在惊叹他吃饭的速度。
  他蹙了蹙眉,出声:“阮枝,认真吃饭。”
  那一双清澈的鹿眼微微转动,慢悠悠地往他脸上扫了一眼,随即就低头捧着小碗开始老实吃面。虽然眸子里没什么情绪,邢惊迟总感觉她瞪了他一眼。
  秦律丝毫没有察觉这边的暗流涌动,他噜咕噜咕把汤喝得一干二净,一脸惊叹:“嫂子,你这手艺不是还可以啊,比以前我们队里的大师傅都牛!”
  说着秦律还给阮枝比了个大拇指。
  这样的话谁不喜欢听。
  阮枝笑眯眯地应:“有机会来丰城一定要来家里吃饭。”
  邢惊迟暗着眸看着阮枝眉眼弯弯的模样,她和他一块儿呆了两天还没这样对他笑过。秦律就说了一句话,她就开心成这样。
  秦律忽然觉得自己背后一凉。
  他左右看了看,没看到什么奇怪的东西,心想果然宿醉要不得都出现幻觉了。
  邢惊迟和阮枝没久留,吃完早饭不久就准备驾车离开。
  走的时候秦律站在门口恋恋不舍地朝他们挥手,还顺便加了阮枝的微信。期间邢惊迟就戴着墨镜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两个人交谈,一言未发。
  秦律总感觉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
  他转眼就把这点不对劲抛到脑后,笑着朝阮枝喊:“嫂子!我去丰城一定去吃饭!”
  坐在车上的阮枝回头摆摆手:“记得给我发微——”
  阮枝一句话没说完,边上的邢惊迟忽然踩下油门,车速飙升,漂亮的园子连着秦律一起飞速消失在了阮枝的眼前。
  阮枝古怪地看邢惊迟一眼,小声嘀咕:“开这么快干什么,我还在和阿律说话呢。”
  邢惊迟一顿。
  阿律?这么快就喊上了阿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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