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闭眼了,你亲吧——一只甜兔
时间:2020-05-10 08:44:56

  林丞宴不想进门就会遇见邢惊迟,眼里的冷戾未收,直直地对上了男人的黑眸。
  不过瞬间,他眼底的情绪褪下去,面上平静:“迟哥,走了?”
  邢惊迟注视着他,淡声应:“嗯,进去吧。”
  林丞宴脚步微顿。
  也是,邢惊迟这样的人怎么会不知道他是故意避开的。
  两人擦肩而过,渐行渐远。
  ...
  临近午饭时间阮枝就在看钟了,时不时就得抬头瞧一眼,连带着余峯都有点儿着急起来。他想了想,问道:“嫂子,你饿了吗?”
  被余峯这么问阮枝还有点儿不好意思。
  她总不能说急着见邢惊迟吧,只能说:“在想中午吃什么?”
  说到这个余峯也寻思起来,顺带着提起他们队的食堂:“嫂子,你去咱队里食堂吃过饭吗?和这儿不太一样,我们那儿一眼看过去,都是肉,就没有吃不饱的,味道也还行。我总觉得食堂里的饭菜吃起来都差不多,咱博物馆倒是清淡些。”
  阮枝听了不由笑了一下。
  这才几天,都咱博物馆了。
  阮枝摇摇头:“没去过,邢惊迟不带我去。”
  余峯嘀咕:“队长也太小气了。”
  “小气?”
  男人低沉的声音忽而在门口响起。
  她老公来了!
  阮枝把笔一放,哒哒就跑门口了,还没跑到呢就被张开手臂的男人迎进了怀里。这两个人全然不管里面的余峯收到了多大的伤害。
  屋内的余峯:“......”
  他也是偶尔说这么一句,还被人听到了。
  邢惊迟进门后也没管余峯,从衣架上拿过阮枝的羽绒服给她穿上,牵起她的手就带人走了,就跟没看到里面还有一个人似的。
  阮枝回头喊:“余峯!你快点儿!”
  余峯轻咳一声,连忙跟上了。
  和那会儿在溪林村的时候一样,他落后两人一步,耳朵尖尖地听着阮枝和邢惊迟说话。多是邢惊迟问,阮枝回答,两人声音低低的,听起来很亲密。
  余峯不知怎的,心情渐渐明朗起来。
  等吃过饭余峯就极其有眼色地先溜走了,总得留点空间给他们两人。
  余峯走后,邢惊迟牵着阮枝往另一条路走去。
  博物馆还有许多古典雅致的庭院,多是给游人参观的,出事之后博物馆闭馆,这儿的人也没心情在外头散步,这会儿竟只有邢惊迟和阮枝两个人。
  邢惊迟走的不快,配合着阮枝慢悠悠的步伐。
  两人聊了几句后阮枝仰头看了他一眼,问:“老公,你下午还在博物馆吗?是不是要忙到很晚,我等你一起回去。”
  邢惊迟抚着她纤细的指节,应道:“晚上得留下来模拟案发当晚的情况。等你下了班我送你回去,余峯留在这里。”
  既然是模拟,时间一定也得精准。
  阮枝想他今晚可能都要留在博物馆了。
  等这个话题过了后邢惊迟才提起照片的事,他斟酌着用词问:“枝枝,我这里有一张照片。你能从照片上分辨佛头的真假吗?”
  闻言阮枝的睫毛颤了颤,好一会儿才轻声应:“照片呢?”
  邢惊迟拿出从库房取来的照片递给阮枝,看着她白皙的手接过去,那莹白的指尖捏着照片的边缘,因着用力有些许泛白。
  阮枝垂着眼看了许久,邢惊迟凝视着她。
  “是假的。”
  阮枝的声音轻的像雪。
  阮枝根本就没有考虑过顾衍拿错了这个可能性,他绝不会犯这样的错误。
  可是把假的佛头送过来却是不合逻辑的。
  她抿唇想了很久,把照片还给邢惊迟:“老公,如果这件事和师父有关系,他怎么会把假佛头送过来?他们完全可以把真佛头一起盗走。”
  邢惊迟早已想过这件事。
  很显然之前知道佛头是假的人只有阮枝和犯罪嫌疑人。顾衍本人并不在丰城,这其中或许是出了什么差错。更重要的是,他们根本没有考虑过阮枝会发现假佛头这件事。
  他安慰似地拍了拍她的脑袋,低声道:“我会查清楚的,送你回去?”
  阮枝闷闷地点了点头。
  ...
  这一晚邢惊迟没有回家,甚至下来几天他都很忙。
  盗窃案发生后的一周,邢惊迟将博物馆排查干净。整个博物馆包括安保队和盗窃案都没有关系,他们内部没有人和盗窃案有牵扯。
  贺兰钧知道这个消息后松了一口气。
  当天警察全部撤离,剩下的事就交由他们博物馆自己处理了。
  到周五这一天,距离盗窃案发生已经过去了九天。
  因为这些天邢惊迟忙,都是由余峯送阮枝回家的。阮枝周末不用上班,余峯自然也就不用跟着她了。到小区之后阮枝顺口问了一句:“余峯,你周末得去加班吗?”
  余峯叹口气:“得去,队长不喊我也得去,他们都忙得脚不沾地了。对了嫂子,这两天你也别来队里送饭了,我估摸着大部分时间都在外头跑呢。”
  阮枝点头:“知道了,你回去吧。”
  余峯走后阮枝给自己煮了碗面吃。
  吃面的时候给邢惊迟发了条短信说自己吃过晚饭了。两人经过这半年的磨合,已经习惯了如今的相处模式,彼此也有了默契。
  他们尽量不让对方担心。
  这一晚阮枝本该和平常一样,做自己的事,到了时间洗澡睡觉。这些天她虽然睡前看不到邢惊迟,但总能在他怀里醒过来。
  近八点的时候,林千寻给阮枝打来了电话。
  告诉她,顾衍回来了。
  此时天已经黑透了。
  阮枝握着手机在沙发上静静地坐了一会儿,给邢惊迟发了一条短信后起身换了衣服,拿上车钥匙关灯离开了家门。
  夜色沉沉。
  阮枝抿着唇握着方向盘,一路向着三藐寺开去。半路邢惊迟给她打了电话,她犹豫片刻后按下了接听键,还没说话呢,那边的男人就开口了——
  “枝枝,你在哪儿?”
  阮枝看了眼地图,报了地址。
  电话那头邢惊迟和身边的人说了几句话才继续道:“你找个地方停车,我过来找你。你一个人上山我不放心,我这里现在不忙。”
  怎么会不忙。
  阮枝知道,在这样的情况下拒绝邢惊迟只会让他更担心。她应下后找了个地方停下车,一个人呆坐在位置上,只觉得到处都是漆黑一片。
  不知过了多久。
  前方忽而有车灯亮起,她熟悉的车正朝她的方向驶来。
  阮枝用手挡住光,沉默地看了一会儿。
  忽而打开了车门下了车,迎着夜风和冬日的寒意往他的车前跑去,最后稳稳地扑进男人的怀里,被他有力的手臂紧紧搂住。
  阮枝喘着气埋在男人的怀中。
  心中又涌起了无限的勇气。
  就像十九年前,他握着她的手,告诉她。
  别怕。
  作者有话说: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葡萄 66瓶;rikoai 10瓶;诶呦喂、xiaoyu123 5瓶;逢青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8章 
  邢惊迟在车里紧盯着面前向他跑来的女人, 她的黑发在风中扬起, 她的肌肤像雪一样发着莹莹的光。他在她眼睛里看到了细碎却耀眼的光芒。
  他关门下了车, 大步上前,张开双臂将她稳稳地接住。
  淡淡的甜香骤然在空气中炸开,连带着空气都躁动起来。明明是寒冷的冬夜, 邢惊迟却觉得自己的血液变得滚烫,像他的心一样。
  冷风吹过。
  邢惊迟掐着阮枝的腰微微用力就将她抱上了车, 俯身给她系安全带的时候没忍住捏住她的下巴吻了上去。这个吻温和又漫长。
  等邢惊迟松开阮枝的时候她一点儿都不冷了。
  被他亲得又热又晕。
  等邢惊迟坐上驾驶座的时候阮枝还小口喘着气, 她看着窗外呆了一会儿, 忽然侧头对邢惊迟说:“老公,等这个案子结束, 我们要个孩子吧。”
  邢惊迟手里的动作顿住。
  好一会儿才启动车子,车厢内一时间变得很安静。
  邢惊迟这会儿其实什么都没有想,关于孩子的事他早说过是阮枝说了算。他也不问阮枝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说要孩子,只是头脑发懵。
  像邢惊迟这样的人是不太习惯事态脱离掌控的, 他并不喜欢失控的感觉。可这样的感觉却在面对阮枝的时候频频出现。先前他从来没想过这件事, 也没办法想象他和阮枝之间忽然出多一个人的状态。
  如今一想到可能会发生的画面, 邢惊迟不自觉地蹙了眉。
  阮枝说完一直悄悄地打量着这个男人, 她就眼看着他从怔愣的模样变得面无表情,到最后甚至皱了眉。这情绪变化之快令人惊叹。
  阮枝心想, 难不成他暂时不想要孩子?
  毕竟要孩子也不是她一个人的事。
  阮枝轻咳一声, 试探着问:“你暂时不想要吗?”
  “不是。”
  邢惊迟回答的干净利落。
  阮枝枝:“......”
  那你到底在想些什么,男人的心思可真难猜。
  等车开出去一段,阮枝也不想猜邢惊迟在想些什么了, 她捧着脸靠在窗边看着外面闪烁的霓虹,这些光亮在他们越接近三藐寺的时候就越淡。
  等到了山脚,就只剩下那么一盏孤零零的路灯。
  邢惊迟开车一直很稳,尤其是上山路的时候。等到了山腰处,除了车灯已经一点儿光亮都没有了,不论哪个方向都伸手不见五指。
  山里风大,邢惊迟脱下了自己的外套裹在阮枝身上。
  他探手摸了摸阮枝的脸,低声问:“我背你上去?”
  阮枝摇了摇头,小声道:“想牵着你。”
  邢惊迟攥紧了她温热的手。拿了手电筒后两人就上了山,阮枝来过这里不知多少趟,纵使这样黑她走起来也不是那么困难。
  这一点没有人比邢惊迟感受的更清楚了,他甚至都没有机会扶她。
  也是因为这个细节,邢惊迟心里不太好受。
  林间寂静,除了呼呼的风声以外阮枝没有听到其他悉悉索索的动静。想来那些动物们也都去过冬了,山里比山下更冷一些。
  还没踏进山道,阮枝就瞧见了前方暖黄的光。
  她怔了一下。
  邢惊迟察觉到了她这一瞬的停顿。
  他记得那一天下了暴雨,他乘着夜色来这里接过阮枝。他的记忆中,那时候只寺门口亮着灯,这山道可是漆黑一片。
  今夜不同,这里亮起了灯。
  这些灯为谁而亮,阮枝和邢惊迟都很清楚。
  不只是阮枝了解顾衍,顾衍也一样了解阮枝,邢惊迟想。
  邢惊迟牵着阮枝扣响了寺庙的门。阮枝的心已渐渐静下来,上山的路每走一步离三藐寺越近她的心就越静,不论结果是什么,她都能接受。
  不一会儿,小沙弥来开了门。
  许是年纪小,这小和尚脸上已有了困意。
  阮枝有点不好意思,蹲下身和他说了几句话就叫他回房去了。邢惊迟扶起阮枝,两人安静地往后院的僧舍走,才踏入后院,他们都看见了挂在僧舍门口的那盏灯。
  由阮枝画的、邢惊迟做的那盏灯。
  在黑夜里那灯罩内的那一点儿光亮在今夜看起来居然这样明亮。
  邢惊迟将阮枝送到了院子里,等要进门口才止住脚步低声对阮枝道:“枝枝,我不进去了,在外面等你。有事就喊我。”
  现在不是上班时间。
  没必要非得挑着这个时间问顾衍,邢惊迟明白这时候阮枝需要和顾衍单独相处的空间。可能不仅是阮枝,或许顾衍也需要这样的空间。
  阮枝仰头看了邢惊迟一眼。
  他正垂眸注视着她,不论是他的眼神还是掌心的温度都让阮枝感受到了力量。她捏了捏他的手,轻声道:“别担心,我问清楚就出来。”
  邢惊迟松开了阮枝,看着她缓步走近禅房,不急不缓地敲了敲门。
  他移开视线,走到了院子里。
  ...
  禅房内。
  空蝉正在煮茶,听见敲门声动作也不停,温声道:“小枝儿,进来吧。”
  短暂的沉默之后,禅房的门被推开。
  阮枝看着几月未见的空蝉,他的模样没有一点儿变化,但阮枝却觉得他看起来和之前不一样了。似是有什么东西在他身上碎裂。
  “师父。”
  阮枝关上门,走到桌前,在软垫上坐下,低声唤了他。
  空蝉挽起雪白的袖袍,给阮枝倒了茶。他抬眸望了她一眼,眉眼间有了些许笑意:“先喝点茶。你这丫头,这样心急,夜里这样冷还要上来,冻着没有?”
  阮枝接过茶,小声嘀咕:“你早就知道我要上来。”
  空蝉又笑:“我是你师父。”
  等阮枝喝完了那杯茶,空蝉又缓缓地将茶盏添满。他将手拢进宽大的袖中,正坐着和阮枝对视,温声问:“小枝儿上来可是问佛头的事?”
  阮枝怔怔地看着空蝉。
  他看向她的眼神一如往常,平静中又带了温和。这点是温和是除她之外他人再也看不到的,他将凡尘中仅剩的那么一点儿温情都留给了阮枝。
  空蝉在心里叹了口气。
  这个孩子就是太过心软,对他是,对邢惊迟更是。他也是近来才知道当年阮枝的走丢不只是一次简单的走丢而已,她却什么都没说,瞒了那么多年。
  倔强又柔软。
  像一只小刺猬。
  空蝉凝视着阮枝眉眼间的茫然,半晌,轻声道:“我走得急,那两个佛头一起放在工作间里。是我疏忽了,走之前没说清楚,不怪他。”
  因着空蝉在外未归,并不知道错拿了复制品的事。因此也无法预料他们过于自负没能将那佛头从展馆里带走。事情就从这里开始失控了。
  其实对他们来说,拿错了复制品并不是什么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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