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鬼大佬在线敛财——司墨然
时间:2020-05-12 09:13:45

  长老收拾东西的手顿了顿,有些难以置信地看了一眼掌门,转身从床头边上摸去,约莫找了五分钟,才在床底下扒拉出来一个方形物品,上面布满了蜘蛛网状的裂痕。掌门定睛一看,正是长老的手机,前屏后屏摔得一塌糊涂,估摸着根本没有办法再使用。
  “你说这玩意?我看它坚硬度可以,前几天用它砸了几下核桃。真是银样镴枪头,根本不好用。”长老摆弄了几下,问道:“怎么开?”
  “……”说好的闭关修炼呢?我怎么觉得你就是想背着我们吃东西?
  掌门默默地将自己的手机递了过去,长老顺手将自己的往旁边一扔,认真地读了安瑶发过来的讯息,摸了摸下巴,道:“江山代有才人出啊,我闭关够久了,是时候出关了。”
  …………
  “完了!白姑呢?”后知后觉的谢必安猛地跳了起来,整张脸都快贴上墙,用力瞪着画面上那空空如也的山壁。
  范无救一把捂住了谢必安的大嘴巴,可惜已经晚了,刚才谢必安中气十足的惊叫声,以安瑶的听力听不到才是真正的有问题。
  “白姑?难道是曾经祸国殃民的妲己吗?”安瑶想了想,她记得当年掌门垫桌脚那本书上好像有写:“挖了比干的心。据记载,白姑,号尸,喜伐人腹,空人脏腑。”
  范无救有些无力地放开了谢必安的手,问道:“安瑶,你们穹空派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看起来好像是个凋零的门派,但是你的学识和本事又不是一般门派可以匹敌的。之前你可以一口叫出来青姑的名号,我已经很震惊了。白姑在地狱关得太久,就连我和小白都不能立马反应过来。”
  安瑶骄傲地叉腰仰头一气呵成,道:“我们穹空派自然是最好的门派!我们门派不是凋零,只是不想要收一大堆没有本事的徒弟坏了门派的名声!”
  范无救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忽然哭丧棒一转,威胁一般地敲了敲胡文鹏的脑袋,逼供:“说,白姑在哪里?你之前说得杨艳红又是怎么回事?”
  胡文鹏欲哭无泪,先是被揍了一顿,然后被锁魂锁捆得严严实实,脖子上缠着流星锤,现在还有人拿着跟哭丧棒敲着他的脑袋。
  “我真的不知道,我知道的都说了。”胡文鹏越说越委屈,嚎啕大哭了起来。
  安瑶一伸手,胡文鹏脖子上的流星锤应声回到了安瑶手上,安瑶惦着流星锤,道:“反正胡文鹏服刑时间短不了,他以后想起来什么再找你们说呗,说一条减刑一百年怎么样?”
  “这主意不错。”范无救笑了一声,哭丧棒一挥,锁魂锁连同胡文鹏的灵魂便被收了起来。胡文鹏临走之前绞尽脑汁想线索的样子让安瑶很满意。
  安瑶顺手将结界撤掉了,下课的铃声响了起来,安瑶走到窗户边上,拉开了窗户,只见学生们如同行尸走肉一般从教学楼晃悠了出来,宽大的汉服袖子,不仅没有穿出来该有的洒脱和飘逸,反而让人有一种颓废的感觉。
  “歪?我要举报佩齐男德学校。该学校为了模仿魏晋风流,公然给学生服用了他们配置的号称‘寒食散’的药剂,里边含有过量的硫化汞,我要举报他们投毒和故意伤害。”迟瑞倚靠在书架旁边,一边打电话,一边用手指轻轻沿着书脊敲过去,直到敲到某一本书才停了下来:“我还要举报该校的老师持有毒品罪,就在教室宿舍的书里边,他们把盒子做成了书状,混在书架里边。”
  迟瑞挂断了电话,拿着手机朝着安瑶晃了晃,笑道:“阳间也有阳间的规矩。今天应该是这所学校存续的最后一天,要不要庆祝一下?”
  安瑶欢快地蹦跶到迟瑞旁边,她终于可以恢复女儿身了。见黑白无常还没走,安瑶朝二人挥了挥手:“恭送二位爷。”
  谢必安摸了摸鼻子,道:“恐怕暂时还恭送不了。还得麻烦你们个事情。”
  “捉人收费,标准参照捉鬼。”安瑶认真地道。
  谢必安任命地从兜里掏了掏,掏出一个绿底牡丹花庸俗钱包,从里边抽出一把冥币,问道:“多少钱?”
  安瑶忍住了翻白眼的冲动,道:“无常爷,这种钱在我们这里不流通,要不你把你的钱包给我吧。”
  范无救倒是笑了,道:“还真是识货的。不过这个钱包是孟婆送他的,他肯定舍不得给你。这样吧,我的钱包给你。”
  范无救顺手从口袋里边摸出来一个银线裹边的墨色钱包,递给了安瑶。
  安瑶毫不客气地一张符箓拍在钱包上,符箓瞬间化为了灰烬,钱包到了安瑶手上,而范无救手上则是多了厚厚一沓冥币。
  “找零。”安瑶笑着指了指范无救手上的冥币,开心地翻看了一下手上的钱包。果然不出所料,这个钱包是个小型的收纳袋,相当于一间十平米的屋子,以后再出门就省了行李箱了。
  范无救看了一眼手上的钱,不多不少,刚好够他在鬼市上再买一个钱包。
  “迟遥~~~”一声熟悉的呼喊,让安瑶的脖子僵了僵。
  只见前人偶现鬼魂——简亚新同学蹦蹦跳跳地就要与安瑶来一个跨物种的拥抱,说时迟那时快,迟瑞直接将安瑶拉到了一旁,让简亚新扑了个空,一头撞进了书架中。
  简亚新贼心不死地将头从书架中~拔~出~来,又要将贼手伸向安瑶,迟瑞一挥手,将简亚新的贼手拍了下来,目光有些不善地看了一眼简亚新,转头问道:“这就是你麻烦的事情?现在后悔来得及不?”
  谢必安“嗖”地一声跑了,范无救刚要走,不忘再来补个刀:“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而且得多谢迟大律师,要不是你金口一开免了他们上阎王殿宣判,简亚新也蹦跶不了这么欢快。这位简亚新同学前世是个明星,资助了无数贫苦儿童,就连最后癌症去世都不忘挂念儿童们。本来这一世应该是封官进爵,辉煌一生,没想到被白姑生生切断了阳寿,现在前世今生加起来的功德差点儿把孟婆的眼晃花了。所以他说有心愿想要实现,没有鬼差能拒绝,本来就是地狱欠人家的。”
  “啊?”安瑶难以置信地看了一眼被迟瑞吓到的逗比,再回过头的时候,黑白无常早就没影了。
  …………
  颠簸的泥土小路上,大巴车零件的声音响震天,就算是想要跟旁边同行的同伴说话都要用喊的,安瑶有些怀疑这辆大巴会不会开到一半就散架了。
  “简亚新,你到底是有多大的执念啊?长时间呆在外边不好的,就算是你有功德护体,也抵不住阳光对魂体的损害。”安瑶捏了捏钱包,说道。
  简亚新从钱包里边露了个头出来,安瑶倒也不害怕,车上没有八岁以下的娃娃,也没有行将就木的老者,除了旁边不知道为啥也具备了阴阳眼功能的迟瑞,应该没有人能看到简亚新。
  “我有点放心不下家里,想回去看看。如果可以的话,我想交代一下后事。”简亚新轻轻叹了一口气。
  安瑶咬了咬唇,之前简亚新就塞给了她一个地址,就躲进了钱包里,她没有想到这是他家里的地址。
 
 
第61章 
  安瑶默默地将简亚新的头摁了回去, 顺手将上次无常爷给她的那颗葡萄大小的内丹也一并儿扔给了简亚新, 对于她来说, 这颗小小的内丹就像是泼进水缸里边的一勺子水,有或者没有问题都不大, 但是对于维持简亚新的魂魄效果却是棒棒哒。
  简亚新盘膝坐在安瑶的钱包里,那颗小小的内丹被他吞下,现在正在他腹中消化着。平时嘻嘻哈哈没正行的简亚新, 眼角滑落了一滴血泪。简亚新伸手抹过泪痕, 忽然笑了一下,原来鬼真的是有眼泪的, 笑过之后,眼角又是一滴眼泪划过。
  不知道他父母知不知道他已经死去了的消息,简亚新忽然伸手捂住了脸。他还记得去年清明的时候,某一个电视台播放了一则关于失独老人的报道, 他清清楚楚地看到母亲眼中的心疼和恐惧,他母亲拉着他的手, 千嘱咐万交代, 一定要好好地。
  他当时不以为然,只是敷衍了两句。现在, 时隔一年, 他就去世了, 他父母该怎么办?
  …………
  夏沂村。一个靠山的小村庄, 村子不大, 前几年刚刚铺了水泥路, 现在每天还有两趟公交车经过镇上,对于时间很慢的小镇来说,这就足够了。
  简母正坐着小马扎在院子里边削土豆,她左手拿着土豆,右手拿着一柄勺子,将勺子反过来,手上飞快地动着,土豆皮就被削了下来,没有浪费一点点土豆。忽然,简母的动作顿了顿,眼泪猝不及防地就掉了下来。简母抹了抹眼泪,又继续削土豆。
  简父默不作声地从外边走了进来,手上还提着一小袋西红柿,见简母在削土豆,也跟着从旁边拖拉了个小马扎,坐了下来。
  “娃他妈,娃之前不是给你买了个什么削皮神器?你怎么不用?”简父捶了捶膝盖。本来身体还算好,自从前几天接到了简亚新的死讯之后,俩人的头发就白了一片,现在看起来哪里像是四十多岁的人,说是五六十的老头老太都没人怀疑。
  简母终于抑制不住,眼泪断了线的珠子般砸到了地上,将地上的浮尘砸得飞了起来:“都怪我,听人家瞎说,去什么劳什子的男德学校,这些老师心真狠,哪儿有老师给学生投毒的,听说好几个学生都没了。”
  简父伸手替简母擦了擦脸上的泪水,道:“今儿个是娃的头七,你别哭了,到时候娃没办法安心上路。”
  就在这时,铁大门响了几声,一个女子的声音传了进来:“请问,简亚新家是在这里吗?”
  简父赶紧站起身抻了抻衣服,顺便抹了一把眼角的老泪,边往大门处走,边问道:“谁啊?”
  “伯父好,我是简亚新的同学,我叫杨艳红,我可以进去吗?”
  …………
  安瑶与迟瑞避开了村民,躲到了一处废弃的学校周围。安瑶左右看了看没有人,刚好看到旁边有棵槐树,走到树荫下敲了敲钱包,道:“简亚新,你可以出来了。”
  简亚新从钱包里边飞了出来,打了个呵欠伸了个懒腰,抹了抹眼角,左右看了一眼,道:“这么快就到了?真快,我才睡过去呢。”
  “我们在车上快要颠簸散架了,你倒好,躲在钱包里睡得香。”安瑶鄙视地看了一眼简亚新,并没有拆穿他的谎言,有谁睡午觉能把眼睛睡得红肿?他以为他伸个懒腰就能蒙混过去了?
  “呦,迟遥同学,你这女装癖比我严重多了,我顶多是穿个碎花衬衫或者是红T恤,我可没敢把裙子穿身上。”简亚新继续插科打诨。村庄里边的老人思想守旧,自然是受不了男人穿得花花绿绿,所以简亚新才会被人诋毁为女装癖。这本就是成功路上的一个历练,没想到成为简亚新死亡的导~火~索。
  “简亚新同学,这次我正式跟你介绍一下我自己,我叫安瑶,这个是我的资本主义上司,我不是他弟弟。”安瑶解释道。
  简亚新愉快地点头,道:“好哒,我知道了,迟遥同学。”
  安瑶翻了个白眼,算了,爱咋咋地。
  “既然你是女生,又不是扶弟魔的弟弟,我可不可以追你?”简亚新贱贱地凑了上来:“我都摸过你的脸了,按理说,应该对你负责的。”
  大约当了几天老师,迟瑞现在特别想要找根粉笔,然后掰成五颗粉笔头,全部飞到简亚新脑袋上。现在手上没有粉笔头,迟瑞就近捞过旁边的枯枝当做教鞭,就朝着简亚新揍了过去。
  枯枝穿过简亚新的身体,迟瑞打了个空。
  简亚新有些嘚瑟地扭了两下腰,道:“哎呦,打不着打不着!既然扶弟魔哥哥打不着我,迟遥同学,你是不是更不用怕我追你会遭遇不测了?”
  安瑶二话不说,伸手一个符箓贴在简亚新脑门上。
  “嗷!”简亚新一声惨叫,就在他实体化的一瞬间,迟瑞的枯枝小教鞭就敲在他屁股上。
  迟瑞心情舒畅了,拿出手机,发了个信息出去,道:“瑶瑶,现在就带他回去吗?他父母应该已经知道他去世了,不会吓到他父母吧?”
  “是他自己回去,我们不跟着。人家一家人依依惜别,我们外人在多不好啊。”安瑶摇了摇头。
  简亚新也收起了嬉笑的心思,视线越过废弃学校损坏的门窗,看向了他家的方向。意外和未来,永远不知道哪一个先来。
  简亚新一马当先,走在了最前面。安瑶还是跟在了他身后,不管怎么说,她还是得护着简亚新到家。简亚新到家了她就离开。
  …………
  “爸、妈,我回来了。”简亚新面上带着安瑶从来安瑶从来没有见过的憨厚笑容,推开了大门。
  简父简母正坐在一张圆桌旁边,圆桌上摆着七道菜。安瑶一一扫视过土豆炖牛腩、糖醋排骨等七道菜,每一道都是他喜欢的,而他平时经常坐着的位置,还放着一双碗筷。
  “爸妈,你们怎么知道我今天回来啊?我考试拿了高分,老师特批了我一天假,我本来想着回来给你们一个惊喜,到底是谁把这个消息走漏了?”简亚新神情自若地将背上的包随手扔在了门边的小推车上面。
  “小新。”简母忽然开口叫了他一声,起身迎了过去,顺手拾起来他的书包,道:“多大的人了,还是随便丢书包,佩齐没好好教教你吗?”
  简亚新脸上的笑容微微有些僵,还是转身从简母手机接过来了书包,拍了拍书包上面沾的灰尘,把书包拎回去了房间。
  出来之后直接坐在位置上,就要动手吃饭。简父拿筷子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简亚新的手,道:“先去洗手!”
  简亚新抿了抿唇,还是去水井旁边提了一桶水上来,倒在旁边的洗手盆里洗了洗手,这才坐了下来。
  “爸妈,我之前跟你们说了,别坐在院子里吃饭,饭都晒得吃不下去了,要是刮个风多脏啊。”简亚新开口说道。
  “你懂什么!谁家不是在外边吃!天天在里屋吃饭,掉个饭里引来了蟑螂怎么办?”简父训斥道。
  简亚新轻轻叹了一口气,站起来,目光慢慢扫试过简父和简母,放满了语气,一字一顿地问道:“你们是谁?我爸妈呢?”
  “小新,怎么跟你爸说话呢?”简母有些焦急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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