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男生会随岁月增长而璀璨,像打磨的玉石越发通透润亮。
撇开眼不去看他,孙璐打开别墅铁门。
钥匙刚插进钥匙孔,那人从后面黏上来,湿漉漉的吻落在肩头,浓重气息钻进耳里。
“孙璐……”
仅仅叫唤她的名字,孙璐全身都在发软。
她能感受他身体的渴望。
亲吻孙璐白净耳朵,萧离故意喘息,声音低沉磁性:“不想我吗?嗯?”
他声音太撩,孙璐终于没忍住回应吻他。
黑色铁门,两人亲吻相拥,画面唯美。
“什么时候出发?”中年司机询问,杨林浩透过车窗往后看,他没有回答。
高中的时候,他每次见到她,她身边从不缺男朋友。
现在再次遇见,她也已经有了男人……
……
打开院子铁门,两人进到别墅,门还来不及关上,孙璐去解萧离皮带。
萧离温柔看她,她低头解皮带,他便仔细打量她细致短发。
说实话,他喜欢她长发,又黑又长,即便有时候她懒得洗头,他也喜欢亲吻她发顶。
皮带死活解不开,孙璐着急,抬头看他,刚好撞上他平静打量的目光。
像被浇一盆冷水,所有躁动化为乌有,孙璐推开他走向大厅。
短发的孙璐,后颈一片雪白,皮肤细腻干净,萧离真想咬上几口。
她坐到沙发上拿遥控器,萧离走过去,身体阻挡她的视线。
“笨,我的皮带要这样解开。”
说着,他修长手指在她眼皮下解开皮带。
一个男人教一个女人如何解开他的皮带……
孙璐:“……”
她不知道该看他的皮带,还是该看……
孙璐:“我喜欢你穿运动裤。”
松紧带的,那并不麻烦。
萧离舔舔嘴唇:“那以后见你,我都穿运动裤。”
对视,两人浅浅一笑。
接下来,一切变得顺利。
宽敞大厅,别墅门还敞开着,两人坐在沙发上拥抱彼此。
做到最后,孙璐哭了,眼泪滑过眼角,安安静静。
两人面对面对坐,萧离抱紧她听她哭泣。
原先的喘息和呻/吟被女生浅浅哭声取代。
“孙璐……”他声音沙哑,眼眶泛红:“怎么了?是不是我弄疼你?”
孙璐摇头,他明明很温柔。
“那为什么……你别哭,你别哭,你告诉我谁欺负你?”
趴在他肩头,眼泪流淌更多。
“你告诉我,别总让我猜……”
抬头看他,他眼睛猩红。
他是不是也疼着?
“萧离,我暂时不能打网球了。”
他背脊瞬间僵硬,孙璐细细爱抚他。
“我的手受伤了。”
萧离抱紧她。
“可是我想站在冠军领奖台上,我想做妈妈的骄傲,我想代替她去到更高的高度……”
她声音哽咽,他认真倾听。
“萧离,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一直以来的网球梦,没有了,我不知道我现在可以做什么,可以为什么去努力……”
没有网球,单纯只是为了活着而活着吗?
没有了梦,平淡一生多么无趣?
没有期盼,没有希望,日子一眼到头,多么可怕……
胡乱说了很多话,孙璐不知不觉在萧离怀里睡着。
这几天她睡眠质量并不好。
把她抱回房间,给她换上一套干爽睡衣,萧离蹲在床边亲吻她受伤手腕。
她手臂上有烫伤痕迹,没有抹药,很红,萧离深深蹙眉。
她的痛,他似乎也能感同身受。
“你想要的我给你,你的梦……我替你。”
第69章 以牙还牙
孙璐醒来时,萧离不在身旁。
跑下楼梯,大厅没人,厨房没人,他不在家里……
仿佛一场梦境,一切消失不见。
走到大厅沙发旁,他黑色背包还在沙发上,孙璐稍稍松一口气。
之前不想见他,现在见到又舍不得他走了。
返回房间,孙璐拿手机想给他打电话,微信信息弹出。
江澜:萧离来过网球社了,他问我们你为什么剪短发。
江澜:还有高齐,高齐是谁?萧离脾气有点暴躁,我们怕他去惹事。
江澜:他去找姜媛了,国际华城体校。
早上十点发来的信息,现在下午一点……
拨打他的电话号码,无人接听。
孙璐赶忙换衣服下楼,进车库开车离开别墅。
……
华城体校球场。
萧离手持球拍站球场上,他目光冷寂,汗水沿他脖颈滑入衣襟,气息深沉淡漠。
球场另一边,姜媛和黑人杰握紧球拍粗重喘息。
以一敌二,比分却是6:4。
几个月以前,黑人杰在团队锦标赛上曾和萧离交过手,那时候虽然输给萧离,可两人实力相当,输只输在战略上,而现在萧离的进步远远超乎他的想象,即便他和姜媛二打一,比分还是落了下风。
姜媛擦掉脖子上细密汗水,她看向萧离,眼里闪烁着光。
她喜欢这个男生,更何况是网球天赋凛然的帅气男生。
“你们输了。”萧离气息平稳许多,声音微冷,好看桃花眼寒芒乍现。
围观网球成员愣愣看向萧离,球场一片寂静。
从包里拿出剃发刀,萧离往空中一抛,黑人杰稳稳接住。
萧离:“剃。”
一个字,像是命令一般,黑人杰看向姜媛。
他剃发倒是无所谓,而姜媛……
打开剃发刀开关,嗡嗡声即刻响起,黑人杰剃掉黑色细短卷发,光秃秃头皮露出。
另一边,因为萧离站得近,姜媛终于可以仔细观察萧离。
他个子高挺,因为出汗,白色T恤贴紧上身,不难看出他身材很好,然而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他长得实在好看,脸小,五官出众,要命的是他身上透着一股干净的帅气。
紧咬嘴唇,姜媛道:“孙璐叫你来的?”
看她一头漂亮栗色长发,萧离没有说话。
等黑人杰剃成光头,黑黝黝头皮泛起亮光,萧离拿剃发刀递到姜媛面前。
球队里其他男生帮说话:“得了吧,人家可是女生,头发很重要。”
姜媛迟迟没接,作为女生,或者她有耍赖的资格。
萧离目光渐冷:“你的头发重要,她的头发就不重要?”
敢情他今天是冲她的头发来的,为了另一个女生。
“萧离,她那天那样对你,你淋了雨还生病了她都不来看你,这些都不计较了?”姜媛皱眉,心口隐隐酸楚。
萧离想笑:“计较?合着我就该跟你站一边欺负我自己女朋友?”
为什么要去计较?那是他放在心尖上的女孩,宠着,让着,顺着就可以了。
姜媛顿了顿:“不是,我是想帮你……”
“你不是在帮我,你让她难过,我也会难过。”打断她的话,萧离面无表情递上剃发刀:“你自己来?还是我帮你?”
安静两秒,见她不动,萧离打开剃发刀开关逼近。
“嗡嗡——”剃发刀声音萦绕而来。
他每靠近一步,姜媛都能感受他若有似无的愤怒,他藏得很深,可那双漆黑冰冷眼眸暴露所有。
害怕他粗鲁对待,姜媛往后倒退,华城体校一个网球队男生横到萧离和姜媛之间:“她不愿意!你没看到啊!”
萧离愤怒:“出尔反尔?答应的赌注全当放屁是吧!”
“这是我们的地盘,你说话给我放尊重一点。”个高男生指萧离鼻子警告。
被人揪衣领指鼻子警告……
萧离笑了笑。
下一刻。
“啪——”
摔出剃发刀,萧离勾拳往男生脸上猛揍,男生措手不及摔倒在球场上,其他人一见,忙冲上来帮架。
七八个体育生,个个四肢发达、身强力壮,他们同时扑向萧离,即便萧离反应再快、身手再敏捷,敌众我寡也必然要吃很大的亏。
而孙璐顺一个学生指路的方向找到网球场时,便见萧离被七八个男生围着踢打,那一刻,孙璐心脏仿佛停止跳动。
冲上去,孙璐红着眼眶抬脚猛踢一个男生后背:“滚!”
又拿厚重皮包砸向另一个男生,孙璐愤怒:“滚——”
冲到萧离身旁,她把他紧紧护在怀里。
见有女人突然跑进来,男生们停手,嘁了一声,所有人离开。
抱住萧离,孙璐焦躁:“萧离……萧离……你有没有事?”
萧离倚靠她肩膀,鼻血滴落她白皙肩头:“多少点醒的?为什么不多睡一会儿?”
心被狠狠戳了一下,孙璐眼泪猝不及防滑下。
被打得鼻青脸肿,他还惦记她睡了多久。
“傻子!跟这么多人你打什么架!”
他的声音含带阴郁:“别骂我了,我疼死了。”
“你活该疼死。”
虽是这么说,孙璐还是心软了,推开他检查伤势,他腮帮红肿,鲜红鼻血还往外淌,孙璐拿袖子帮他擦擦,很快白色袖子瞬间猩红,孙璐并未在意,萧离却深深蹙眉:“别,衣服都脏了。”
生气地继续帮他擦鼻血,孙璐漂亮大眼湿润泛红,萧离像做亏心事憋屈站立。
擦了脸,孙璐高高掀起萧离衣服,他身上有几处红肿,腰一侧甚至还脱了皮,虽然伤势看起来不重,孙璐还是感到揪心。
“孙璐,我没事的,我从小抗打,我爸从一岁到十八岁都在收拾我,都习惯了。”
说话间,他鼻血再次流出……
看着看着,捡起地上皮包,孙璐直接扭头离开。
萧离愣了半晌,跑上去一把将孙璐抱起,拖起她臀部,两人面对面对视:“你看,我还能抱起你。”
某人嬉皮笑脸,孙璐面无表情。
最终,她任凭他抱出球场,她帮他擦去鲜红鼻血。
看两人远去背影,姜媛手渐渐捏紧。
她曾猜测这两人并未多喜欢对方,现在看来她错了……
他们其实相爱着……
……
孙璐带萧离去医院,整个下午都陪他做身体各项检查,直到得出满意结果,孙璐才带萧离去领外伤药。
医院有一个专门取药的窗口,红色电子显示屏会显现病人的姓名。
此时萧离牵孙璐的手坐在等候区等待。
见显示屏没有他的名字,孙璐偏头看萧离,鼻血早已经止住,他脸还是干净帅气模样。
注意到孙璐目光,萧离看过来,眼神无辜:“干嘛?”
“打了一架,现在舒服了?”孙璐嘲讽。
萧离挠挠下巴:“舒服了。”
还顶嘴……
孙璐真想抽他。
“他们输了,你要他们剪头发?”孙璐问。
她看到地上有一个剃发刀,应该是这样了……
萧离闷闷道:“嗯。”
“你输了呢,也要剃发?”
萧离瞟她一眼,摇头:“那女的要求,我输了就脱光给她看。”
心情好不容易平复,现在又开始乱作一团,孙璐皱眉:“你答应了?输了是不是要……”
“我不会输。”
语气斩钉截铁。
对视,安静。
他确实有骄傲的资格……
坐在位置上,孙璐不再说话。
见她又在发呆,萧离凑到她耳边,声音暧昧温柔:“璐璐姐,我只会给你看。”
孙璐瞥眼,他漆黑漂亮桃花眼近在咫尺。
旁边一个年迈老太太经过,两个小孙子搀扶前行……
在医院这种场合,他在说什么呢?
按摩孙璐右手手掌,萧离低声道:“你以后可是我老婆呀。”
孙璐:“……”
“璐璐姐,我们什么时候结婚?”
孙璐:“……”
“我算算,我们交往个四五年,到法定年龄结婚刚好合适,他们说女人年轻要小孩身体恢复好,我们争取在二十五岁前后三年抱俩,嗯,两个闺女,去玩的时候我们一人牵一个……”
孙璐站起身:“我去下洗手间。”
“我还没说完。”
不理会。
谁跟他三年抱俩?
还俩闺女……
孙璐走远。
孙璐一走,萧离收敛笑意。
你说他的璐璐姐会是家庭主妇的类型?
实在想象不出来。
取药窗口的人来来回回,萧离定定靠在座位椅上等待。
忽而,医护人员叫唤:“高齐,高齐,过来取药。”
萧离即刻抬眼,一个高瘦男人走过来。
男人最多不超过三十岁,头上绑一圈纱布,弯长眉眼含带几分不羁和多情,人长得人模狗样儿。
年轻男人,头部受伤,名字高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