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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帮手
学尔扒着门,身后的翠奴则大咧咧的站在厨房里,一手举着鸡腿啃,另一手则抓起羊肉,时不时塞进嘴里。
叶振他们为朝廷办事,沿路上的伙食不说顶好,味道却是有保障的,反观他们一路跟踪,因怕跟丢了,往往在吃食上敷衍了事,翠奴自然也倍感委屈。
如今见了这么多吃食,简直是幸福来得太突然,翠奴几乎走不动道。
不过她留在这里,更大的原因还是其他人担心学尔的安全,便让翠奴跟在她身边。
说回郁寒光,他自学有所成,出入江湖不说是打遍天下无敌手,等闲人也不是他的对手。
偏偏上回栽在这些人身上,又听叶振说他们身手不凡,早就有些不服气,几乎是迫不及待的想与他们干上一架。
如今见他们一一现身,他不禁用手心握紧剑身,鲜血滴答着落地,疼痛让他的神智更为清明。
“一群鼠辈!”他举剑怒喝,“来得正好!”
剑尖去势极快,然而他自诩名门,出手前喊了这一嗓子,思邪早便警觉,只见剑光粼粼,风驰电掣般刺向最近的思邪,他在剑术上颇有心得,众人尚未反应过来,只能看到一道青光残影,正赞叹后生可畏,却未料到思邪眸光闪动,“嗖”的甩出一道鞭影。
寒光剑削铁如泥,然思邪的长鞭却也是一件神兵利器,二人修的功法又都是轻巧机敏的路线,一时间缠斗起来,不时发出锃锃的声响,却轻易奈何不了对方。
见二人分不出胜负,叶振队列里又分出三五好手守在官银旁,另几人则向子奚他们主动出击。
一个留着八字胡的青衣男子轻功上佳,看见有君的身手不由心痒,当下脚尖一点,整个人如无线风筝般飞上房梁,摸了摸胡子,“我来会会你!”
有君像是自然一惊,上身立时往后一倒,整个人像是要掉下房梁,男人下意识去抓他的臂,有君眼珠疾转,却是倏然一个仰卧起坐,啪得拍了一掌,正中男人的前襟。
一击既中,有君哈哈捬掌,男人先是微讶,随即笑道:“倒是我小瞧了你。”
有君不欲与他废话,当下施展轻功落地,未料到对方轻功也不差,竟是牢牢跟在他的后面。
有君有心摆脱,又升起些争强的念头,当下开足马力,整个人快到只剩残影,再回头时果真没了“尾巴”,不禁笑嘻嘻的停下,抹了把额上的汗。
他撇了撇唇,得意道:“啧,也不怎么样嘛。”
回到驿站,一个矮墩墩的褐衣男子向子奚抱拳,“请赐教!”
尚未等子奚回应,他已然出了一记重拳。
他招数极快,拳势虎虎生风,子奚赶忙向后一跃,双手不停弹指。
随着一道道破空声,男人每出一次拳,手臂便随之一麻,一时间关节凝滞的像个偶人,拳势更是频频减弱,杀伤力大减。
而叶振凝向知愠,当下施展了轻功飞上屋顶,“小友,你我有缘,又见面了。”
知愠紧抿起唇,闻言抬了抬眸,“少废话!”
他举刀便斩向叶振,叶振先是一愣,随即举剑格档。
这二人心中各有心事,皆未出全力,因而看着凶险激烈,实则都是假把式,全不能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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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君随意摘了一根草叼在口中,忽听后面有人遥遥一笑,“小友是在等我?”
有君登时一惊,抬眸回望,在一丈开外发现了对方的踪影。
原来对方的脚程虽不如有君的快,却始终保持着相对的距离。
可恶!有君立刻吐了草茎,摆动双腿,全力向前,未过一会,他已经气喘吁吁,对方仍跟在他身后,且观其气息,依旧如常,显然还有余力。
有君眼珠疾转,此人难缠的很!
再回到子奚这里,褐衣男人不以为意的抬起眉,双拳对撞了一记,两条手臂瞬然贲裂了衣服,露出虬结的肌肉。
子奚垂下眸,忽觉不妙,果然,他再向对方弹指,对方却像是毫无所觉,拳势只快不慢,越来越近,反倒把子奚逼得步步败退。
一个守着官银的人看着眼热,奇道,“这是何种功法?”
另一人摸了摸下巴,“此功乃铜墙铁壁,练成后刀枪不入,谁还怕点穴?”
旁边的郁寒光久攻不破,当下竖起眉,刷刷刷连刺三剑,直取思邪的面门。
思邪避也不避,右手扬鞭,将将把指到她鼻尖的剑身缠紧,使其凝滞不动,二人保持着这个动作对峙起来,竟是争相比拼起内力来。
二人皆是不服输的性子,见对方使了三分力,怎么也要使上五分力。如此一来,外人看着不显,他们却在心中暗暗叫苦。
稍顷,内力加速流逝的二人额间满是汗水,皆知再比下去怕是不妙,因而对视一眼,顿生默契,火速分开。
外放的内劲被强制收回,郁寒光面色发青的退了两步,思邪则连退三步,却面色无异。
学尔正矛盾着,不知要担心谁,却见思邪哇得吐了一口血,登时一惊,她转过头,望向满嘴流油的翠奴。
“嗯?”翠奴吧唧着嘴,似有所感的抬起头。
就在男人的拳头即将捶到子奚额前的时候,斜刺里伸出一只手掌,竟是啪的包住了他的拳头,男人眉毛一挑,瞥到翠奴的脸庞,当下卸了几分气力。
未想到翠奴的手掌往前一送,他被推得退了半步,当下讶然的睁大眼睛,“好大的力气!”
翠奴打退了他,这才嚼了嚼嘴里的肉,咕咚着咽下,随即望向男人,“来!”
子奚见有了帮手,顿时松了口气,垂下袖子站在角落。
屋顶上的知愠和叶振大概是最轻松的,两人下手谨慎,皆是些花架子,叶振还不时在打斗间隙问话:“小友今年贵庚?”“可是出生就在七星阁?”
知愠困扰的拧眉,“闭嘴!”
叶振抿起唇,过一会又忍不住,“小友……”“小友……”
知愠的额心突突跳起,又被他强行按捺。
而子奚这边有了翠奴,形势也变成一面倒。无他,翠奴力若千钧,一力降十会,等闲人甚至近不了她的身。
男人的武功走得也是刚猛之路,翠奴打得兴起,竟是一手抓着男人后颈,一手抓起他的腰带,生生将其举了起来,看得众人瞠目结舌。
翠奴轻松的将人一抛,随即拍了拍手,望向官银,几个守着的人顿时背心一寒。
正当此时,一人策马而来,见有人凌空飞起,立时在马上站起,使了轻功在半空拍了一掌,男人被气劲一推,立刻保持了平衡落地。
听到马蹄声,所有人皆循声望去,叶振和郁寒光皆面露喜色,纷纷高喊:“刘兄!”“师父!”
只见一个中年男子长身而立,他一双桃花眼风流多情,唇角似是时常带笑,气质和若春风。
他先是安抚的向郁寒光点了下头,随即望向叶振,“叶兄,多年不见,别来无恙?”
学尔闻声吃惊的捂住了双颊,什么鬼!
叶振朗声大笑,“帮手原来是你!”
不错,此人正是武林魁首——刘槐,也是学尔上辈子的爹。
思邪捂着胸口,轻啐一口,指向刘槐,“呆子,你愣着做什么,打他!”
学尔焦虑的抱头,啊啊啊,怎么办怎么办!
翠奴眨了眨眼睛,二话不说便冲向刘槐,快若闪电的连出几拳,刘槐背着手疾退闪身。翠奴见连他衣角都碰不着,当下使出吃奶的劲,呼出的拳风几欲化作一堵墙。
刘槐到底是武林大家,所学庞杂,内力也极深厚,因而有惊无险的频频躲过,却也是暗暗吃惊,江湖中果真卧虎藏龙,这女娃看似小小年纪,竟有如此功力。
眼见翠奴在刘槐身上讨不到好处,子奚走到思邪身边,“翠奴怕是拖不了太久……”
正秘语间,有君如一阵风跑了过来,喊道:“快走!”
几人目光交错,立时打定主意——撤退!
有君掉转足尖奔向厨房,郁寒光瞥见学尔露出的衣角,霎时醒觉。
他提起剑便刺向有君,有君“哇”的大叫一声,一个弯身躲过,“喂,我跟你无冤无仇,你干什么?”
“果然是一帮无耻之徒!”郁寒光愤慨道,“休想得逞!”他们居然想抓无辜的百姓为质!
有君被骂得脚底一滑,莫名其妙道:“放你的狗屁!”
然而就这会功夫,那八字胡的男子已经追了上来,他立时衡量出其中的厉害,此时他几近力竭,若再带上学尔,恐怕分分钟被人追到老巢,还是先引开对方吧。
他长吐一口气,掏了一枚赤红的丹药补充体力,旋即足下一点,下一瞬已经老远,“我先行一步,你们速来!”
见势不对,学尔朝外面探了半只脚,却见思邪勉力甩起鞭子,郁寒光也不甘示弱的举剑,吭锵吭锵!
。。。
太、太危险了吧,她默默的又把脚伸了回来。
子奚笼起袖,正要去找学尔,没想到之前那褐衣男子又卷土重来,拦住了他的去路。
知愠见二人都脱不了身,连忙从战局中脱身,从屋顶飞了下来。
不料还未踏进厨房,刘槐和翠奴已然比出了结果,翠奴到底比不上刘槐,整个人如一道抛物线般飞起,知愠下意识扶了一把,下一瞬刘槐已经站在他们身前。
不妙,很不妙!
子奚扬起眉,“撤!”
几人对视一眼,纷纷施展轻功离开,临走前有些不安的望了眼学尔的方向。
这些人没瞧过她的样子,应当不认得她的真实身份吧。
郁寒光松了一口气,望向厨房,“恶人已经被我们打跑了,请出来吧!”
学尔心力憔悴的挠门,救命!
作者:补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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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眼熟
屋顶的叶振飞了下来,微皱起眉宇。
叶振的江湖经验可比郁寒光多多了,现在驿站里还有不少人吃了迷药昏迷呢,要说哪里最有可能下毒?还不就是厨房!
然尚未思虑多久,刘槐已经上前握住了他的肩,“好兄弟!”
他忙笑着拍对方的肩,“你我今日痛饮,不醉不归?”
“好!”
郁寒光说完之前那句话后,见里面的人并不答腔,他满腹疑惑的挠了挠头,正欲再说几句话,厨房的门忽然被人从里面推开。
几人闻声一望,先是见到了一双灵慧的眼睛。眼睛的主人似乎是有些胆小,不过惊鸿一瞥,她就又往回缩了缩肩膀。
不过短短的一瞥,也足以让在场的众人看清她是个女孩,他们连忙露出最和气的笑容,向她拱了拱手,“姑娘莫怕,我们都是好人。”
那个荆钗布裙的少女又朝外探了半个头,似乎是被说服了,她半掩着面,步伐小心的跨出了门槛,向他们福了一礼,“多谢诸位。”
郁寒光忍不住为自己点了一个赞,不愧是我,救民于水火!
他笑得咧开了满嘴白牙,随口问道:“姑娘是驿站的厨娘?”
学尔摇了摇头,见他们一脸怀疑的表情,额上紧张的滑落一滴冷汗。
“那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幸好他们早前有过被抓之后的设想,她垂头道:“我父母双亡,便想北上投奔亲戚,因为没有多少银钱,便来厨房帮忙打打下手,也好抵一些盘缠。刚才我眼前一黑便晕了,厨娘还在里面睡着,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双方互报了姓名,她自称姓孔。
郁寒光望了眼她,“姑娘,你这声音……”
?“我的声音怎么了?”她可是故意压低了声音,不会被发现吧?
郁寒光挠了挠下巴,“你这声音略哑啊,你可是病了?”
她清咳一声,顺着他的话头接了下去,“是有些不太舒服。”
叶振面上不显,却掂了掂手中的剑,刘槐若有所觉的侧脸,却见他眸光冷肃,快如闪电的将剑尖飞掷出去,她眼前青光一闪,瞳孔下意识紧缩,条件反射的朝后一倾,连遮掩的袖子都放了下来。
雪亮的剑身噗的刺入面前的泥土中,她一时心跳如雷,哪里不知道这是一场试探,一阵风过,她才觉后背一片冰凉。
郁寒光不满的拧头,“叶伯伯,你这是何意?”
叶振老老实实的拱了拱手:“对不住,老夫失手了。”
几人这才看到她的真容,郁寒光抬了着眼睛回忆,“姑娘,你的脸?”
她忍不住又咳了几声,“我的脸怎么了?”
郁寒光奇怪的摇了摇头,“奇怪,你这脸好生眼熟,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她勉强牵起唇角,“可能我是大众脸吧。”
“是么?”见郁寒光仍有些不相信,学尔额前不要钱似的流淌着汗水。
好在郁寒光并不是个刨根问底的人,没多久便翻了这页,她连忙松了口气。
刘槐一错不错的望着她,叶振见状屈了一肘,“怎么了?”
“这孩子我瞧着好生面善。”
叶振不耐的挥了挥手,“打住,谁家的姑娘你不面善?”
刘槐面露无奈,这话倒也不是胡说,刘槐年青时是出名的浪荡公子,骗小姑娘的情话一套一套,勾了无数女郎为他寻死觅活,他最常见的一句情话便是:“我瞧姑娘好生面善,想必是前世有缘”。
叶振横了他一眼,“你在我面前说这话无事,要是搁嫂夫人头上,恐怕就不太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