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缠——何缱绻
时间:2020-05-14 08:54:21

  话音未落。
  她后腰一道的纹身,迎着光,先行落入他视线。
  一株只纹了三分之二的长刺玫瑰。
  野蛮生长,肆意又妖娆。
  他眯了下眸。
  烟气跟着目光凝在空气中。
  “一个巴掌拍不响,扫黄怎么只扫一个人?”她倒是笑得不以为然的,又转回来,半支着脑袋,朝着他的方向。
  程宴北坐在沙发椅,隔着一层烟气与她眼前一道屏障,与她无声对视。
  一侧光落下,衬得她下巴益发小巧尖俏。右颊一个浅浅的梨涡。很眼熟。
  那片纹身也更清晰。
  110恰好打通。
  手机里传来一道温和声音:“您好,静安路派出所,请问有什么需要帮……”
  没等对方说完,他就将电话挂断。
  通话界面闪烁两下。跳回桌面。
  “你挂了干什么?”她听到了,轻哼着,“让警察把你一起抓走啊,好不好?嗯?”
  屏幕完全熄灭,映出他面容。
  唇上咬着燃了三分之一的烟。
  最后三分之二,化作一抹猩红倒映在屏幕。
  他半天不说话,怀兮益发觉得没劲儿了,困倦侵扰赶走了酒意,她翻身要睡过去,突然感受到他靠近了她。
  接着一个力道,就将她肩膀扳了过去。
  眼罩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从下挑开。
  昏昧的光线一瞬间异常刺目。
  一张棱角分明的脸,渐渐地,浮现在她眼前。
  已经很多年不出现。
  面前男人单眼皮轮廓狭长寡漠,瞳色黢黑。他留圆寸,干净利落。极具侵略性。
  下颌线条流畅,眉峰凌厉,鼻梁高挺。左眉隐隐一道疤痕,不仔细看,以为他是天生的断眉。
  她依稀记得,他对她讲过这道疤的来历。
  她还记得。
  程宴北垂眸,静静与那双熟悉的眼睛对视片刻,目光落在她剪短了不少的发,还有她眼下的那颗痣上。
  唇动了动,终是无奈地笑:
  “你到底喝了多少?”
  怀兮眯了眯眸,过滤掉刺目的光。
  不知是为了将眼前这张脸打量清楚,还是在思考,自己应该怎么回答他的问题。
  毕竟他们,好像连寒暄都省了去。
  而他们之间,本就不需要这种东西。甚至连见面都不需要。
  她甩开他的手,将眼罩又拉了下去。
  “关你屁事。”
  作者有话要说:  推基友的完结文《野痞》温馨治愈小城故事
  《野痞》by孟宋
  &gt 痞里痞气网吧老板×面冷心软纹身师
  &gt 男主浪的没边儿骚断腿×女主轻微自闭
  &gt 慢生活 老街里的市井烟火
  喜欢你抽烟时的那张朦胧侧脸,映着斑驳灯光。
  喜欢你纹身时穿得黑色吊带,锁骨很性感。
  还喜欢你打游戏,只在我店那个角落。
  最喜欢的,还是你在我怀里,人事不省。
  别人眼中的坏女孩,别人眼中的坏男孩。
  我们天生就该在一起。
  “老板纹身!”
  舒冬抬头,声音不冷不淡:“纹什么?”
  宋风叼着棒棒糖,寸头带了几分痞,
  他嘴角上挑,一步一步靠近。
  “冬。”宋风贴近她耳边,指了指手臂。
  舒冬微愣,扫了他一眼转身去准备东西,却听到身后窸窸窣窣的声音,她扭头……
  “纹手臂不需要脱裤子。”
  “方便你发挥。”
  一条幽静的小巷,一个温暖的小城故事感谢在2020-02-12 22:37:34~2020-02-14 01:38:5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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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痴缠
  怀兮从床上起身。
  动作过猛,加之残余的酒精作用,眩晕感如一个浪头,差点将她又打回床面。
  程宴北还维持着单膝半跪在床边的姿势,她两条纤长的腿已迈过他身侧,先他一步奔下了床。
  带过一阵轻柔的小风。
  他也跟着站直了身。
  怀兮拿起自己扔在一边的大衣,直接套在身上,遮住一身几乎不避体的红。
  拎起地上七歪八倒的两只高跟鞋,光着脚,大阔步往门边走。
  头也没回。
  程宴北抱着手臂,倚住身后落地窗。目睹了她一通的一气呵成。
  在她即将开门出去前,他才淡淡出了一声:
  “酒醒了?”
  行李箱的轮子摩擦地面的声音戛然而止。
  怀兮回头。
  程宴北见她回望过来,疏懒抬眸,又问:
  “你就这么出去?”
  “……”
  怀兮将他这口气全然当成了嘲讽和挑衅,不由地,一股无名火从心底烧起。
  她将眼罩推到额顶,支起一簇轻飘飘的刘海儿,与她的心情一般的凌乱糟糕。
  一张俏丽脸蛋上薄怒隐隐,迎着簇光,泪痣如同深埋的火种。
  他唇角牵起个弧度,“不多穿点儿吗?”
  “……”怀兮深深呼吸,不甘示弱地挑了下眉。鄙薄的视线由上到下轻佻打量他,好笑地反问:“你不多穿点儿?”
  隔着段距离,如此才清晰地看清了他。
  男人身形高大颀长,肩宽腰窄,胸口隐隐一道纹身,看不清。
  周身上下唯一用来避体的一条浴巾之下,双腿线条遒劲而修长。
  他的浴巾刚被她肆意玩|弄一通,皱褶压着皱褶,藏了个凌乱无措的秘密。
  程宴北倒不急着回答她,走到一边,慢条斯理地从烟盒拿出一支烟。
  打火机“咔哒——”一响。
  点燃。
  火光映照在他弧度狭长的单眼皮上,他轻垂着眼,神态透出几分漠然。
  “这是我的房间。”
  “哦,是吗。”
  怀兮冷笑着,一时心气更盛,满心怒火快要决堤。
  程宴北复又抬眼,与她对视一瞬。他唇角虚勾着,将笑不笑的。却没再说话。
  答案不言而喻。
  沉默的气氛还没酝酿浓烈,怀兮最后冷冷地看他一眼,一把拉开门,拽着行李箱大步离开。
  门在身后关闭的同时,心里跟着骂了句脏话。
  操。
  -
  从酒店27层下去,怀兮一遍遍地打蒋燃的电话。来回只有一个机械女音提醒她稍后再拨的声音。
  四面光滑的镜墙将她的一举一动都不留余力地捕捉到,令她几乎无处躲藏。
  她站在镜子前,一时有些无措,与自己对视片刻后,用指腹将唇上的口红,一点点地擦掉。
  算是给今晚作了个狼狈的收尾。
  到一层大堂,怀兮去前台询问一小时之前给她递房卡的前台小姐是否记得她。
  娃娃脸的前台小姐点头微笑,问她是否需要什么帮助。
  怀兮咬咬唇,不知怎么说。抬头,看墙上的挂钟。
  凌晨一点了。
  她又低头看着房卡上鲜明的“2732”四个数字,又准备说些什么,突然迎上前台小姐打量她大衣里穿着的怪异目光。公式化的笑容都僵了。
  怀兮面色冷下来,最终什么也没说,将房卡扔在前台。
  拉着箱子离开。
  出来匆忙,她只穿了件挡风的轻薄大衣,领口滑低,勾出前胸一片饱满的雪白。穿着什么一目了然。
  她怕她再久留,连酒店的人也叫110来扫黄。
  三月底的上海,乍暖还寒。
  白天才下过冻雨,晚上难免飘了寒。怀兮一向耐得了冻,大踏步地迎上冷空气,向不远的地铁口走去。
  她边打开手机搜索地铁线周边的酒店,可还没进地铁站,就被一道铁栅栏拦住了。
  膝盖猝不及防地磕上去,痛得她眼泪都掉下来了。
  这条线十一点半就停了。
  将行李箱放一边,跨坐上去。
  她双腿还光|裸,绑着双蕾丝吊袜。性感旖旎如这低缓流淌的夜色。
  她避着寒风,点了根烟,继续用手机查找酒店。
  深夜街头人际稀少,车辆寥寥。繁华城市白日一贯的快节奏,在垂垂夜幕中渐渐平和。
  偶有一辆私家车在她脚边停一停,不怀好意的男人降下车窗,轻佻问她要不要上车。
  怀兮头没抬,自顾自地刷着手机。
  她眉眼低垂着,烟雾缭缭绕绕勾住半侧柔美的面颊,打着卷儿的发将她神色遮得明晦不定。淡漠又疏离。
  对方觉得她无趣,升起车窗,很快扬长而去。
  怀兮最终订了个离这里七八公里远的酒店,恐怕避之不及似的。
  然后到路边打车。
  -
  程宴北换了衣服下楼,去马路对面的停车坪取车。
  在马路上来回避让行车时,一个回头,突然注意到不远处的地铁口前立着一道纤细身影。
  怀兮穿她那件酒红色大衣,在夜色中艳丽又扎眼。
  牵着个贝壳白的行李箱,来回张望左右行车,沿路时不时踱着步,挥动纤长手臂,想拦停车辆。
  起了风,凌乱短发在她脸侧肆意飞扬。比他印象里短了不少。
  程宴北遥望一眼就收回目光,坐入车中。
  正此时,手机响起。
  “你到了吗?我都下飞机半天了,怎么没看到你,”立夏说,“这飞机晚点了,本来十二点就能到的。”
  程宴北没发动车子,降下一半车窗。
  点了支烟。
  视线轻抬,隔着一层喷薄而出的烟气,无意识看远处。
  怀兮突然蹲在地上,开始擦起了自己的行李箱。过于聚精会神,以至于连着两辆没载客的出租车擦着她身旁过去都没发现。
  程宴北慢条斯理掸着烟灰,淡声答:“还没出发。”
  “还没出发?”立夏听到差点儿气晕过去,“这么晚地铁都停了,静安区那么远,你不过来难道要我打车过去吗?”
  程宴北漫不经心应着:“也可以。”
  立夏简直无可置信:“也可以?你是真要我打车了?”
  程宴北吐了个烟圈儿,让窗外冷空气过滤。
  没说话。
  立夏听他沉默,意识到自己语气不好,缓声:“算了,你现在过来吧,我在这儿等你。”
  程宴北看了下时间。快凌晨一点半。
  “过去会很晚。”
  “嗯?”立夏没明白。
  “你考虑好。”程宴北说。
  “……”立夏深呼吸一口气,憋着火,“行,我考虑好了,你过来吧。”
  挂了电话。
  怀兮也擦完行李箱站起。
  一道丑陋的刮痕像是伤疤嵌入肉里,刻在行李箱上,是刚从酒店跌跌撞撞地拖行过来留下的。
  从小到大,她用所有东西都没什么节制。都是用旧了就换,坏了脏了就扔,绝不多留一刻。
  包括男人,也是腻了就分。
  这箱子是她去年前在法国谈的一个医生男友托朋友多出辗转,作为生日礼物送给她的。
  她对箱子倒是喜欢得很,处处爱惜,可连送箱子的人长什么样都忘了。
  箱子都那么多选择,何况男人。
  她开始认真地考虑,要不要换一个了。
  高跟鞋支脚跟,她坐在箱子上,轻盈地晃了晃腿。
  抬头望着黑沉的天空,牙关一合,就把烟嘴儿中蓝莓薄荷味儿的爆珠咬破了。
  清冽的味道充盈入口。
  像跟谁接吻时,舌与舌厮碾,融化掉一整块儿同样味道的硬质糖果。
  又等了一会热,身后一声鸣笛。
  怀兮回头。
  一辆出租车缓缓靠近她。
  四十多岁的中年女司机露出张和善面孔,一口上海口音颇浓的普通话,说看到怀兮一个人站这儿好久了,她送了一趟客人过来看看,她居然还没打到车。
  怀兮吸了下鼻子,不知是冻到了还是怎样——她一向不是个容易感动的人。
  对方想赚钱,她想坐车。这世上的事就这么简单。
  她将行李放入了后备箱,然后上了车。
  程宴北正好一支烟也燃到了头,捻灭,往前倾了倾身,调整座椅,系好安全带。
  他视力不错,目光掠过出租车的车牌。
  那辆车载上怀兮,很快就消失不见。
  越野底盘厚重,如一只匍匐已久的野兽跃笼而出,街景迅速后移。
  程宴北有条不紊打了半圈方向,平缓将车开出停车坪。
  上高架,手机又次响起。
  任楠打来电话,火急火燎的:“喂?哥,你在哪儿呢?”
  “路上。”
  “去哪儿?”
  “虹桥。”
  “——去机场?你这么晚还不回酒店吗?”任楠说,“酒店的人给我打电话,说你那房现在都没人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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