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不认命(快穿)——古钴
时间:2020-05-15 09:38:09

  若是早些认识了她——
  看了一眼被叶棠抱起的慕容安……那个不知道怎么就变成了男人的南王妃,祝云奎好笑地拍拍自己的脸,告诉自己世上没有那么多“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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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叶棠理所当然的是不在他身边的,此时的叶棠正在宫中。
  白天慕容安差点儿被赫连承天掳走的事情发生之后,她并未叫停殿试。只是把怀中的慕容安交给了也算半个侧近的祝云奎,让祝云奎带慕容安回公主府,自己则忍着手上的肿痛继续殿试。
  赫连烨这样的姐控哪里会放着受伤的阿姊不管?于是众学子的目瞪口呆之中,叶棠仿佛刮骨疗伤的关二爷一般,任由着太医正给自己看治左手,自己则继续有条不紊一丝不乱地进行着殿试。
  这场殿试十分的精彩。其精彩之中不光在于殿试中途出了南王被长公主一拳揍地上去和南王妃原来是男子这样的八卦,也不在于长公主出题出得十分刁钻,她一旦不满学子所答立刻就把学子的答卷扔下看台去。
  这场殿试最精彩的部分在于长公主对于时政、对于民生无比了解,她与其说是对学子们提出问题,不如说是用问题压着这帮心高气傲、自以为是的学子打。她对于齐家治国平天下的种种观念既新颖得让人感到头皮发麻,却又让人感觉眼前豁然一亮,曾经怎么想都想不通的东西此时茅塞顿开。
  能够进入到殿试的学子们,哪怕只是来旁观的,除了是家中事先得了题目还找人捉到的豪族子弟、巨富之子,大多都是学了十几年、有真才实学的学子们。
  发觉自己竟然无论从哪个论点都驳不倒叶棠,这些学子们很是怀疑人生。
  回望自己过去十几年的苦读,学子们不禁开始思考自己如此苦读究竟有什么意义,怎么自己这么努力了还能输给个以不学无术闻名于世的淫。荡公主呢?
  叶棠更绝。她见学子们的答案不能使自己满意,一皱眉头便放出话来:“我大夏当真无人?怎得学子水平如此低微?”
  叶棠这话可是诛心。要知道能够走到殿试的学子,其老师不说必然都是朝臣,但没有经过朝臣的教导就能走入殿试的人确实没有。因为科举本身就是选官,你没有现役的官员指点,如何能知道当今的朝廷缺乏的是什么样的官员,你要怎么做才能抓住那个吸引现任官员任用你的点?
  说这些学子们水平低微,那等于是在骂学子们的师长统统不行了。
  可见识过叶棠对政事、对民生、对齐家治国平天下的理解,就是祝太师也不能说叶棠说得不对,其他官员们更是只能面红耳赤地硬着头皮挨骂。
  “此次秋闱着实令本公主大失所望,更令本公主忧心我夏朝国祚。来年四月再行春闱,参考者不拘男女,这要再不能让本公主满意——”
  叶棠眯着眼睛,十成十的刻薄相。
  “那我夏朝还是亡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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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咕咕咕……
 
 
第30章 公主9
  叶棠这一句“这要再不能让本公主满意……那我夏朝还是亡了吧!”惊掉了无数人下巴。官员们议论纷纷,学子们更是争相把自己在殿试上看到的东西转告给相熟的其他学子知道。
  当天晚上,叶棠这句话就像是病毒一样在每一处酒楼、每一处风月馆中大肆传播。几乎每桌上总要有一个人出来模仿着叶棠的样子,用刻薄的音调重复这句蛮横之言。可想而知今日之后,长公主三个字会以怎样的频率出现在他人的口中了。
  身为三师之一、学子中门徒最多的祝太师被叶棠气得鼻塌嘴歪,恨不得跳起来指着叶棠的鼻子骂:“你懂什么!”
  可惜,叶棠还真就懂那些“什么”。
  海禁这事于曾经的夏朝来说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十几年前夏朝的皇位交接并不顺利,几个皇子的夺嫡之战搞得战乱四起。等新皇联合地方宗室总算坐上了龙椅,夏朝也已经民生疲敝、生产力连年低下。
  此种情况之下外邦虎视眈眈,沿海一带的治安也不断恶化。新皇担心流亡他国的兄弟贼心不死卷土重来,不敢轻易将兵力分散。民生又不允许新皇再行募兵。在朝臣们的建言之下,新皇心一横,命令沿海一带的平民百姓往内陆后撤,夏朝相当于在明面上彻底放弃了沿海的发展。
  但与海外邦人的贸易实在太有赚头。禁海令能虽是禁了百姓,却禁不了官宦贵胄。
  祝太师不用说,他这一派的官员谁不染指海路上的走私?就是朝云长公主本人也是靠走私发的财。
  朝云长公主下嫁第一任驸马时对婚姻生活还是十分向往的。因为成婚是父皇之命,朝云长公主成婚前并未见过驸马,自然也对驸马谈不上爱。只是天家与高门也不强求什么夫妻恩爱,双方若是能相敬如宾,那就已经是好夫妻了。
  被人宠着长大的朝云长公主不光性格强势,脾气也非常不好。驸马同样是大家公子,性子也是糖罐里泡出来的。
  一开始驸马还能念在朝云长公主的身份哄哄她,后来两人几乎是见面就吵。驸马年轻气盛,嘴巴上的拉链轻易地就松开了,在吵架时他无意中说出他之所以做这个驸马那是他家里的意思。
  ——驸马这身份足够高,又不用入仕,即便入仕也只领虚衔。驸马能用这个身份做走私生意的担保,还不用为皇帝做事可以把精力集中在走私上,简直不要太美滋滋。要不是如此,谁会愿意娶朝云长公主这样无才无德脑子空空的女子呢?
  朝云长公主这暴脾气听了这些话能不恼羞成怒?她当场就要掌掴驸马,驸马也自觉失言想要控制住朝云长公主。两人一番扭打撕扯,驸马想对朝云长公主用强的来让她听话,还说了些什么只要朝云长公主怀了孕两人就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之类的话。
  朝云长公主怒极恨极,挣扎时摸到了做女红用的剪刀,一剪子捅在了驸马的腰子上。跟着朝云长公主连夜进宫,驸马则在府中失血而亡。
  驸马暴毙的余波被朝云长公主的父皇轻松抹平。她父皇甚至保证会为她物色更好的驸马人选。朝云长公主经历过这么一场糟糕的婚姻,原本不想再嫁。可这时她的父皇已经有病体难愈的迹象,他父皇急着把她嫁出去也有未雨绸缪、让女儿先在外面安定,若是今后他有个三长两短,女儿可以保护胞弟的意思。
  纵使朝云长公主再对政。治不敏。感,她也敏。感地嗅到了宫中欲来的血腥味儿。第一任驸马的死像是给她的脑袋开了光,朝云长公主做了人生中最明智的决定:她把自己从宫中带出去的嫁妆,通过走私卖到了海外。
  资产暴涨几十上百倍,朝云长公主尝到了甜头。贪心让她想要更多,也因此她愿意见跑来毛遂自荐的铁面怪人。这人自然就是赫连承天了。
  赫连承天在南王府名下的庄子过得人不人鬼不鬼,他知道这样下去不行,就找了机会偷偷离开了庄子。为了赚钱,他去了沿海。然而他空有能力却无名声,更无势力与本钱,还不能拿出老家南王府的。名头来用。谁又会相信如此年轻还来历可疑的少年人,让他空手套白狼呢?
  也只有空有资产却不知如何运作的长公主赫连朝云了。
  合作了几次之后,朝云长公主认为赫连承天可以信任,赫连承天也报出了自己的真实身份与沦落至此的原因。两人同姓赫连,怎么说都有一分香火情在,赫连承天曲折的身世也让朝云长公主对他产生了三分同情。种种因素掺杂在一起,才有了后面朝云长公主痴恋赫连承天的事情。
  更多细节不提,只说这海禁之事。
  叶棠今日当着如此多官员与学子们的面提到要开海禁,这等于叶棠明着要动高门贵胄海运走私的大蛋糕。
  最要命的是这开海禁的事情还不是小皇帝提的,而是叶棠提的。祝太师尚且有办法劝住小皇帝,可他拿什么去制住长公主?就算他勉强制住了长公主,以小皇帝那恋姐的性子,他今后在朝堂上又会被小皇帝放在什么位置上?
  想到朝云长公主自己吃饱就要掀了吃饭的桌子,祝太师真是恨叶棠恨得牙痒。
  叶棠也知道自己今天这一举措是得罪了满朝文武——高门以走私敛财是公开的秘密。但凡是尝过海运走私甜头的,谁又愿意让私家车变公共汽车?
  但海禁一天不解除,海路贸易所带来的经济效益永远只会被高门士族独占。有钱有权的高门士族一味壮大,供养他们的平民百姓也就生活得愈发清苦。
  因为没有钱,交不起租子交不起人头税,平民百姓就卖。身给高门士族当隐户。当了隐户的百姓没有私产,填不饱肚子还得日夜劳作,与人牲无异。高门士族用极低的一口价买下大量人牲为其做工,又变得更加富有。
  这是个恶性循环。
  而收不上税,国库空虚,基础建设、国民保障、军备资源所需的资金统统没有,国家也就在崩溃边缘。
  为了不让国家崩溃,皇帝又只能宣布提高税收标准。更高的税收标准又逼得更多的百姓卖。身当隐户……恶性循环环环相扣,根本停不下来。
  叶棠有过做皇帝七十余年的“从业经验”,当然知道要从哪里着手,解开夏朝存续已久的积弊。她也早就做好了面临风险的心理准备。
  “阿姊,手可好些了?”
  叶棠一换过衣服赫连烨就来了。他命人布菜摆酒,还特意让人做了朝云长公主最爱吃的碧玉酥过来。
  “还疼着呢。”
  矫情兮兮地扁扁嘴,叶棠叹了口气。
  赫连烨连忙过来坐到叶棠身边,抬起叶棠被包成粽子的手道:“谁叫阿姊那么莽撞?……那慕容安就这么好,值得阿姊拿一只手去换?”
  叶棠不答反问:“烨儿不喜此人?”
  阿姊喜欢的人我统统不喜欢。
  赫连烨没法这么答,干脆就不答了——他的答案会惹阿姊讨厌,那他还说出来做什么?
  “哼,阿姊就是狡猾。”
  倒了一盅酒喂到叶棠唇边,赫连烨望着叶棠目光灼灼:“对了阿姊,开海禁那事儿……你是认真的?”
  叶棠不疑赫连烨,咽了他喂来的酒才道:“自然是。”
  赫连烨放下酒盅沉默了一会儿,忽道:“阿姊这是想干政?”
  “我不是想,我就是在干政。”
  叶棠该夹菜夹菜,该吃肉吃肉。她像是浑然不觉皇权面前无亲情,她分走胞弟手中的权利很可能会引发胞弟的恐慌与自卫情绪。
  “……阿姊还记得么?”
  赫连烨的手指在酒盅边缘走过,那种暧。昧的打圈就像是一种抚摸。
  “我小时候不想登基,哭着对阿姊说:‘阿姊你想要皇位就自己去做皇帝嘛!我又不想做皇帝!’。”
  叶棠停箸:“我怎么会不记得呢?”
  “那……”
  赫连烨沉下了脸:“如果我说我现在想要这皇位,不打算把皇位让人了呢?”
  不得不说帝王就是帝王,赫连烨年纪再小,那一身的威压也是非同寻常。
  只是叶棠也非常人,面对赫连烨的步步紧逼,她仍然风轻云淡。
  “我并不打算现在就取走这皇位。但终有一天,烨儿,你知道我会的。”
  手指一抖,赫连烨蹙着眉头,唇角的小痣因为他委屈抿唇的动作而微微变形:“阿姊在烨儿和皇位之间,要选皇位……?”
  于是叶棠笑了。
  “小孩子才做选择,大人全都要。”
  说罢叶棠鳌拜手把赫连烨给抓了过来,拿下巴代替左手去磨蹭少年皇帝的头顶。
  “阿姊要这皇位,却也不会放弃我的烨儿。”
  赫连烨眼中一热,把自己的脑袋埋进叶棠怀里,手上更是用力抱紧了叶棠的腰。
  他轻声呢喃一句:“阿姊果然好狡猾。”跟着把眼泪蹭到了叶棠的披帛上。
  赫连烨稀罕的从来不是帝位。以前他阿姊觉得那个位子上只能做男人,所以他才做了皇帝。现在他阿姊想要那位子,他也愿意把那位子还给为他把位子争来的阿姊。
  赫连烨唯一担心的是如果他不是皇帝了,是不是他对阿姊来说就没用了。为了那个他根本不稀罕的位子,阿姊就要离他而去、视他为敌。
  他的阿姊却说她全都要。
  她这么贪心,贪心得比她的一贯风格还要过分,他却好高兴。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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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藏就是这样起落落落落……咕咕习惯了,真的。TOT
 
 
第31章 公主10
  秋闱之后,长公主的干政行为日益升级。群臣心里着急又都拿长公主没有办法,谁让小皇帝摆出一副“朕实在不行,只能问政于最信任的皇姐”的态度,长公主又没出什么昏招……不,应该说长公主的每一步都是有的放矢,她提出的政见就没人能挑出错儿来。
  当然如果是认认真真地鸡蛋里挑骨头,那错儿总是能找出来的。可即便长公主罪证确凿,这些罪证放在小皇帝的面前也连个屁都不是一个,欲加之罪就更不用提了。
  祝太师不死心,命御史台一御史上书说长公主心思不纯,或有谋逆之心。小皇帝这会没烧奏折,他直接以“妖言惑众”、“挑拨天家关系”两大罪状将这名御史下了狱。
  御史台算是朝廷里比较干净的一块地方,能做御史的十有八。九都是不会被收买的硬骨头。祝太师手那么长在御史台也不过只有两个能用的人选,其中一个还是被祝太师逼急了一定会紧要关头反水倒向皇帝一边的忠君者。
  祝太师一计不成还折损了御史台里最方便使用的人脉,这让老头子一晚上气白了好几根头发。
  放弃了暗杀叶棠,祝云奎回到了祝家。他挺矛盾的。
  理性上他知道自己是祝家人,他该帮着他爹。但感性上他无比倾向于投入叶棠麾下。无他,叶棠身上有一种身为上位者的吸引力。她那非凡的领导才能让人但凡窥见她心中小小一方丘壑就想随着她去闯荡世间,去好好了解她心中究竟还有多么广阔的天地,去见证她还能带着身边的人走到什么地步。
  祝云奎一边告诉自己不能做背叛自己爹娘家族的不孝二五仔,一边心里又冒出一个声音问他:“你真觉得你就这么帮着家里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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