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不认命(快穿)——古钴
时间:2020-05-15 09:38:09

  “你不也知道你爹想扳倒长公主不是为了这天下变得更好,也不是为了百姓能生存得更轻松些。他只是为了他自己的私心权欲还有祝家一家的利益才妖魔化长公主,打着正义的旗号试图扳倒长公主的?”
  “你过去十几、二十年读的那些圣贤书是在教你为虎作伥吗?你为什么能明辨是非却还要做那个葬送光明的歹人呢?”
  祝云奎感觉自己的脑瓜都要被自己的道德良知给问炸了,只好拿酒精麻痹自己。
  祝夫人每每见祝云奎喝得醉醺醺的便泪流满面,说自己最出色的儿子被朝云长公主给毒害了。看看二郎他自打从公主府回来他都做了些什么?他居然变成了个没有酒就活不下去的废物!
  喝酒是为了逃避令自己痛苦的良心苛责。不想逃过了良心的苛责逃不过母亲的苛责。祝云奎在家待不下去,开始到花街柳巷、画舫酒楼里喝。
  反正只要有酒,哪里都一样。
  祝夫人听着自己二郎越来越差的。名声,哭着哭着也就麻木了。她将视线从祝云奎的身上移开,只当自己没生过这个儿子,专心教养三郎去了。
  叶棠听到了祝云奎的现状,但她并无动作——他与祝云奎无亲无故,也就比陌生人多见过几面罢了,她有什么必要去做祝云奎的知心姐姐?她又不是到处拯救男主男配的天使女主。
  翻过了年去,四月的春闱很快就到了。
  叶棠去年在秋闱上说得那句“参考者不拘男女”并没有太多人在意,然而到了殿试,众学子才发现参考者里真尼玛有女子!虽然参考的女子少得一只手就能数得过来。
  “去年秋闱本公主大失所望,今年春闱希望能有学子让本公主眼前一亮。”
  叶棠今日穿了一身红袍,内里则是芍药色的曳地裙裳。黑色衮金边的腰带显得她的腰肢格外纤细,金色的披帛则犹如花上嫩瑞,为叶棠庄重的打扮添上一丝活泼。
  款步而来的叶棠就像一朵盛放的牡丹,其高华的气度令人不敢逼视,更不敢违抗。
  殿试开始,出乎众人意料,先出题目的不是叶棠,而是明惠帝赫连烨。赫连烨今年出的题目一听便能让人知道这不是从过往题目中随意抽选出的内容,而是实打实的,就是夏朝目前国情里需要解决的问题。
  群臣大感意外,但同时又难掩兴奋之情——只要皇帝能立起来,他们还怕什么长公主干政?……说起来他们或许还真得感谢一下朝云长公主的干政。她若不干政,只怕小皇帝也没法短时间内成长这么多!
  祝太师面上也看起来为赫连烨欣慰,实际他心里一阵阵地暴躁。
  一个操偶师哪里能乐意自己手里的牵线木偶生出自我意识来?要知道皇帝越有主意,臣子就越难操纵皇帝了。
  虽说赫连烨迟早是要长大的,但祝太师哪里愿意这么早就还权给皇帝?心里咒骂了叶棠一千次一万次,祝太师只恨自己没有早点除掉长公主。若是他早些去挑拨南王与长公主……
  想到南王赫连承天,祝太师后悔不已。
  去年秋闱上赫连承天试图掳走慕容安结果未遂,南王妃慕容安暴露了自己的男子身份,长公主又护着慕容安好似与慕容安有私。本来这是足够京城谈论整个冬天的大八卦,可是叶棠的干政改变了这一切。
  叶棠说要女子也来参加科举,这样的“戏言”遭到了包括祝太师在内的几乎所有朝臣的反对。
  于是叶棠先是上奏呜呼哀哉了一通,说来殿试的全是男子,男子们却说不过她一个女子,莫不是男子太过无能,所以她才要求女子也来参与科举。
  太监宣读叶棠这份奏折时几次都差点儿快要笑场,无他,听着宣读的臣子们一个个都被气成猴子屁。股脸。
  不少老臣出来慷慨激昂地表示:“长公主怎么就知道我大夏无人了!?怎么就知道男子无能了!?你这是以偏概全!你这是坐井观天!你这是吧啦吧啦——”
  叶棠手托香腮平静得很,她就跟看猴耍戏似的笑道:“既然你说本公主有错,那你倒是证明一下本公主哪里有错了?来,你只要今天之内能拿出一个驳得倒本公主的学子,本公主立马点他做状元。”
  群臣要是能拿出这样的学子,秋闱上也不会有叶棠那一番放话了。
  抱着“反正不会有女子参加什么科举”的侥幸,群臣勉强算是认可了女子可以参与科举这一条。
  叶棠这就满足了吗?当然不可能。
  她说:“居然女子也能参加科举,那是不是也应该增加女子也能去的学堂?否则只有高门之女才能读书,那科举还有什么意义?不如大家都蒙阴入仕算了。”
  这次阻止叶棠的臣子少了很多,因为叶棠说了,办学堂的钱她从自己私库里出。学堂所需要的人手也由她公主府出。除了一纸鼓励女童去学堂学习的公文,其他的朝廷什么都不用出。
  群臣们感觉自己犯不着为了这么点没有任何实际意义也不会有什么作用的玩意儿去与长公主对着干,从而惹了皇帝的不快。就这样,鼓励女童上学的公文张贴到了各地,叶棠兴办的学堂则已在建设之中。
  朝堂上叶棠与群臣的斗智斗勇可比家长里短有意思多了。人人都想知道长公主与朝臣们今天又怎么斗法了。
  至于南王、南王妃与长公主之间的事情……那些事情怎么扯都属于家事范围。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幽州侯之子顶替姐姐以男子之身代嫁是幽州侯之子有错,但追根究底南王不顾幽州侯之女身上已有婚约,强行登门求娶是南王有错。
  两边各大五十大板,幽州侯不光要退回南王的聘礼,还要赔偿南王五倍于聘礼的财物。南王攻击幽州侯之子,对其进行幽禁、断食断水等等的侵害行为,被罚软禁于府中,三年不得出。
  南王下的聘礼相当于幽州两年的税贡,幽州侯要赔偿五倍于聘礼的财物给南王的处罚绝不是罚酒三杯。南王被软禁府中三年不得出等于南王的政。治、军事影响力直接被降到最低。三年后即便他还能东山再起,南王也不再是那个能傲然于天下的南王了。
  幽州侯倾家荡产也赔不起这样多的财物,慕容安这傻小子干脆屁颠屁颠地去求叶棠买下自己。
  叶棠好笑极了,但也如了这小子的愿,把他留在了身边,将能助慕容安与赫连承天两清的财物送到了南王府上。
  赫连承天一身武功,他会一怒之下产生杀上公主府、继而破罐破摔地杀死慕容安与叶棠两人的想法叶棠是能够理解的。
  事实上赫连承天也确实来了。可不知是不是慕容安陪在叶棠身边幸福地甜笑刺痛了他的眼睛,叶棠与慕容安说话时安然又自在的模样刺伤了他的心灵,这人没有去妨碍一起起床、一起沐浴的两人。他回了南王府,自己拿鸠酒送了自己上黄泉路。
  赫连承天的自尽让本想让南王再憋屈一些,再恨叶棠一些才去挑拨南王杀了叶棠的祝太师算盘打空,祝太师错失了杀死叶棠最佳的良机。祝太师再想找高手去杀叶棠这个长公主,那是难了。
  到了翌年春闱,祝太师本想即便有试图参加科举的女子,他的人也能把这些女子给节拦下来——女子可最怕名声有瑕,稍微拿闺誉威胁一下女子,谁都会放弃去参加科举的。
  长公主逼着群臣捏着鼻子允许女子参加科举,却没有女子愿意来参加科举。想想,这是多么劈啪作响的打脸啊!
  谁想京中并未出现疑似要来参与科举的女子。直到殿试这日,参与科举的女子才突然跳了出来。
  祝太师一看这四女,马上发现这四女有三女都是叶棠身边的熟面孔。祝太师终于意识到,长公主去年秋闱那席话、长公主主持殿试……不!是一年多前长公主上奏请求皇帝开恩科的时候,她就在酝酿着这一切了!
  祝太师察觉得太晚了。殿试过后四女都得到了极好的成绩,除了那个原本不是叶棠手下、没被叶棠培养过但自身天赋异禀的女子稍微要差另外三人一点之外,其他三人完全是无论哪一个都能是状元之相。
  学子们骚动不已,群臣更是纷纷哗然。
  又过几日殿试名次公布,四女成绩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的三人屠榜,第四人陪跑没能进入前十。学子们见了状元、榜眼、探花游街的队伍,一个个羞得面红耳赤,更有那不服输的学子放下狠话:自己苦读三年,三年后必不输给今日屠榜的三女!
  游街过后便是按照名次行封赏。前十都由皇帝亲自授予官职,十一到五十名进入太学院继续学习,五十到两百名若是有哪个部门的上官看上了,那可以拉回去让其从低级官员做起。若是无人看上……要么继续考科举,要么另谋出路给人做先生或去给书院当山长。
  大殿之上,赫连烨说完一番勉励春闱前十学子们的话,跟着就要授官。
  从来不亲自上阵的祝太师却是自己上前一步,道:“臣反对!”
  赫连烨停住了动作,立在赫连烨身旁的叶棠也看了过来。
  “哦?”
  叶棠微微一动,头上的三头凤凰嘴里的衔珠便微微摇晃,闪动出一片艳色。
  “祝太师何以反对?”
  问话的是叶棠,但祝太师看着的人是赫连烨。他理也不理叶棠,只对赫连烨道:“陛下,女子科举之事前所未见!女子做官之事更是前所未有!老臣斗胆提醒陛下!应尊祖宗礼法,守祖宗规矩!这朝堂……是男人的天下!”
  “这……”
  赫连烨似乎十分为难地看向自己的皇姐。
  叶棠与他对视一眼,望见彼此眼中都隐有笑意。
  “可祝太师——”
  叶棠红。唇轻启,吐出让祝太师差点心肌梗塞的话来。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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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第32章 公主11
  “太师是不是忘了?”
  叶棠的口吻温柔极了,甚至可以说是带着一种悲天悯人。
  “去年朝廷就已经有女子为官,人数还不算太少。”
  叶棠的话对祝太师而言不亚于当头一棒。祝太师这才想起去年这时候他还与人嘲笑叶棠为了玩儿朝廷过家家,还弄了些“官员”出来。
  蹙着眉望着脸黑成锅底的祝太师,叶棠徐徐补刀:“纵然祝太师是一品大员看不上七品、八品的小官,也不该就不把七品、八品的官员不当官员看待吧?”
  至此,祝太师总算是明白:自己哪里是棋差一着,他分明是在百步之前就已经败了!
  ——长公主打从一开始打的就是这种主意!她不是想要完全忠于自己的人手了才开恩科,也不是为了培育完全忠于自己的人手才去办学堂!
  她分明是已经挑选出了合适的人才,已经有了忠于自己的人手,还一步步算计好了,将自己的小班底一点点地塞进这朝堂之中!
  春闱里高中状元、榜眼与探花的三女本就是她手下最出色的三女,也是她亲自教导出的三女。正因为这三女前途无量,她才故意藏起她们,只让手下其他相对出色的女子与男子混在一起做了那不起眼的七、八品的小官。
  每每长公主有所动作他便出手干预,可他只看到了眼前,却忘了站到执棋者的角度俯览全局。最终的结果就是他被长公主戏耍了个彻底。
  事到如今,他圣心已失,大义更是全无。他若想要翻盘,当真是比登天还难!
  可长公主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她怎么能如此准确地找到这些人才,尤其是没有科举这条路子可以走出名声的女子们?
  “祝太师应该是年纪大了,所以开始糊涂了吧。”
  赫连烨笑眯眯的,直接堵死了祝太师的退路:“唉……朕又不是那种不体恤臣下的皇帝。祝太师若身体有恙直说就是,又何必瞒着朕?你为我大夏已经呕心沥血了几十年,今后是该含饴弄孙、颐养天年了。”
  “不、臣——”
  酝酿着改口的祝太师哪里有赫连烨嘴皮子利索?这姐控早就看不惯带头欺负他阿姊的老东西了。现在总算能发作,他这一句一句,直接把祝太师安排得明明白白。
  “说来也真是奇怪,祝太师记得祖宗规矩,却记不住这朝廷上上下下的官员。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叶棠掩唇轻笑,接下赫连烨的话头:“莫不是祝太师把仅剩的心力都拿去记祖宗规矩了,这才看不到朝廷当今的状况。”
  “哎呀,皇姐说得有理!朕也觉得是这样的!”
  怎么下朝的祝太师已经记不起来了。只是等他找回自己散乱的神魂,他已经在太师府里呆愣了半晌。
  他哪里会不知道自己这个太师气数已尽?接下来等着他的要么是主动告老还乡,要么是等着被皇帝用溢美之词夺走他的乌沙。
  祝太师哪里能甘心啊!他几十年的苦心孤诣!他几十年的潜心谋划!他这几十年的人生难道就这么浪费了吗!?他不甘!他实在是不甘啊!
  唤来管家,祝太师阴沉着脸,道:“——去,帮我送几封信出去。”
  管家一看祝太师的神色就知祝太师已经有了鱼死网破的念头,但他还是低下头,双手接过了祝太师递来的东西。
  “是,老爷。”
  是夜,在烟花之地喝了个烂醉的祝云奎脚步虚浮地回到了太师府中。回府的路上他已经吐了好几回,这会儿吹了些夜风,人总算是清醒了泰半。
  祝云奎头发蓬乱、衣衫不整,浑身还有污秽。他本想回房倒头就睡,然而他还不到自己院子就见主院灯火通明,他兄长的院子里也是烛火大亮。
  这会儿都已经是丑时(深夜1点到2点之间)了,就是刚结亲的新婚夫妇都该吹了红烛睡得打呼。祝云奎本能地感觉事情不对,他连衣裳都顾不得换就朝着父母所在的主院飞奔而去。
  “二少爷!”
  路上祝云奎遇上了管家,他想问管家发生了什么事,管家却是二话不说就劝他回房睡觉。
  “不!今天不把话说清楚我不回去!”
  祝云奎感觉自己因为酒精而疼痛的脑子疼痛得更尖锐了。他有种预感,他若是不弄清府中发生了什么,他今后必会后悔。
  “这……”
  瞧了一眼明显派不上用场、说不定还只会坏事的祝云奎,管家无奈:“唉……!您要老奴怎么与您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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