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邸——周乙
时间:2020-05-15 09:40:54

  贺维下意识迎上去,然多年的警觉性与对于危险的本能使得他行至半路,猛然调转方向,有三道利剑齐刷刷砍在他方才站定的地方。
  “你们是谁?”贺维抽剑往后退。
  船内陆韬的人听见动静蜂拥而出,不等贺维发话,齐刷刷的拔剑,骤然冲过来,砍向他。
  上当了!贺维黝黑的瞳仁缩了缩,贺纶你个王八蛋!!
  三月十四,志得意满的贺缄收到山东飞鸽急书:陆韬官船并未如期出现。
  这不可能。
  计划完美,从头到尾未曾出纰漏,且是深夜停泊辽东的泥牙弯,中间不靠港不靠岸,装了货就朝山东飞驰,何以会出变故?
  贺缄的大脑飞快的运转。
  那日山东的东里码头早已提前清场,周围杳无人烟,方圆十里内仅有的三两户农家也被安抚住,是以消息的流通受到了一定限制,从时间上推算,爆.炸之事根本不可能这么快传入贺纶耳中,由此又岂会知道暗卫已殁。只要他不知道,必然就没有防范。
  退一万讲,就算贺纶得知了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阻挠贺维。
  时间是无可违逆的因素。
  贺缄不信贺纶能做到,然而除了贺纶捣鬼,他又委实想不到还有其他原因。
  除非,老五,从一开始,就没有,上当!贺缄胸口咯噔一声,汗如雨下。
  话说陆韬的那艘船现在在哪儿?已经来到了泥牙弯东面的黑余港,停泊靠岸后,三百匹强健的汗血马浩浩荡荡的奔向了辽东骑兵大营。
  那边厢,骑兵大营,韦胜春巡视了一圈团练情况,在几位将军的簇拥下大步迈向官衙,一名斥候嗖地跑过来禀告,“回禀都督,怀平郡王来信。”
  怀平郡王?就是那个被降等的五殿下?
  他写信给韦都督意欲何为?
  几位将军面面相觑。
  原来陆韬的江海巡逻队发现一艘可疑货船,碍于船上匪徒个个功夫了得,他的人不得不静观其变,一路跟踪至茵州城东里码头,等这帮家伙赶着三百匹马与人交接,才趁夜摸过去搜查,孰料不搜还好,这一搜啊陆韬的人无不汗如出浆,船舷四周竟整整齐齐的码着一捆一捆的炸.药,且与平日所见略有不同。陆韬的人拿走其中一捆,待得援军赶到迅速击杀匪徒,可惜没捉到活口,而那艘船亦被侥幸逃生的余孽炸个粉碎。
  陆韬感觉事态严重,再三思量,只好遣人将炸.药和马匹送至距离此地最近黑余港,以期韦都督做主。期间还专程请了怀平郡王作保。
  这封颠倒黑白巧舌如簧的信,将整个事件换了个说法,却前后因果紧密联系,又明晃晃的卖了韦胜春一个好,而别人还不敢说什么。
  贺缄的心却早已凉透。东西到了韦胜春手中,火器局新研制的秘密武器必然捂不住,用不了多久那厮就会找朝廷闹,这回可真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然而他并非一个沉溺懊悔惧怕恶果之人,事情已然最坏,那么就想办法让它坏的不那么轻。
  贺缄立即伏案奋笔疾书,关于他这边儿是如何焦头烂额的暂且按下不提,只说三月的辽东,寒气侵人。
  贺维被一盆冰水泼醒,俊美而苍白的小脸如蜡凝,没什么表情,然嘴角的血迹还是出卖了他的虚弱。
  二更可能要十二点左右,呜呜呜,大家先碎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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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案:强迫症、控制狂、性瘾患者、偏执狂、完美主义者、人格分裂……
  路漫漫自认为是个合格的另类人士爱好者,以上全都是她的菜,谁知……
  系统:叮,宿主你好,欢迎来到蛇精病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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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漫漫笑,很好,一个比一个带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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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主没节操,男主大XX,内含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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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 
  作者有话要说:  一般的王府都会设一处类似刑罚房的地方,其实好多大户人家都有,只不过不如王府的名正言顺而已。
  此刻,贺维就坐在怀平郡王府的刑罚房内,四周昏沉而老旧,散发着腐朽的气息。
  他被一盆冰水兜头泼醒,冷意登时窜进肺腑,冻得人发僵发木,动了动四肢,不管提气还是攥拳都使不上劲,这于练武之人而言不啻于常人失去五感,贺维脸上掠过一瞬惊慌,怔了怔,又回到了一开始的麻木。
  除了冯鑫,他想不出谁还有这么厉害的手笔。
  他不再做无畏的反抗,闭目养神,一炷香后有人将他押到一间空旷而整洁的暗室。
  窗子开的很高,微光从小孔里射进来,阴森森的惨白,场地中央除了一张黑漆方桌便是两把椅子,再无其他。他感觉到角落里有人,且还不止一个,至于具体有多少,则很难说的准,唯一确定的都是高手,这一切无不告诉他,单凭一己之力想从这里逃出去,难于登天。
  他被人毫不客气的按在椅子中,对面的贺纶抱着胳膊,目光沉静。
  “睿王府的替身应该会是个好替身,就算你死了柳美人都不会察觉,也算死而无憾。”贺纶沉吟道。
  右手漫无目的的转着一只扇坠。
  贺维抿唇不语。
  “老三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贺纶扬眉问,“除掉我,对你又有什么好处?”
  “没什么好处,我做着玩的。”
  贺纶但笑不语,片刻之后,又道,“好,我们从头开始说。”
  从他为何要杀阿媛,为何吸人血,为何又劫持阿媛去甘肃,以及想用空白圣旨干什么,每一桩每一件,贺纶都给他列出来。
  贺维笑了笑,还不说。
  “你这是逼我命人把你打成狗吧?那样可就难看了。”贺纶叹息,“不巧我最近比较忙,也没空审你,不如交给唐先生。来人,带下去。”
  唐先生!
  那个老变态!!贺维眼睛明显睁了睁。
  “想起来啦?”贺纶起身边走边道,“你把人徒弟害得差点武功尽废,熬到去年才痊愈,现在知道怕了?那师徒俩不日就要来此观光,你且等着吧。”
  说话的功夫,他的身影已迈出大门没入幽暗,从贺维睁圆的眸心彻底消失。
  这还是真是说不审就不审。
  另一边汤媛正在与各家夫人摸牌,也不知赶上了什么好日子,一把接一把的赢。
  右参议夫人阮氏看上了戴新月,她的幼弟去年刚刚中举,将来少不得一个进士官老爷,就是为人有点木讷,又稍稍迂腐了点,可是心地善良会疼人呀,因为父亲去世丁忧三年方才耽误了婚事,不然孩子早就满地跑,如今算算年纪倒与戴新月相当。有了这样的想法,她跑郡王府当然比平时跑的更勤快。
  在大康,再没有比摸牌更能加深妇女之间的友谊。
  一来二往,当友谊更进一步时,阮氏就含蓄的把这事儿透露给汤媛,希望汤媛与戴笙搭个线,两家也好合计合计呀,万一互相看对了眼,岂不是人间美事一桩?
  一家有女百家求,月表姐被人惦记是好事,汤媛心里高兴,但此事她做不得主,便笑吟吟道,“夫人的意思我明白,等表哥忙完这阵子我会跟他说,结亲结亲,结的就是一家亲,这种事一定得慎重。”
  阮氏连连称是,郡王妃看上去没有明显的反对,就算好开头,她连忙乖觉的将话题引到旁处。
  牌局结束之后,汤媛想了想,并没有直接找戴新月,表姐再活泼,也是个云英未嫁的姑娘,断然不好意思听。而且阮氏的弟弟是方是扁,人品如何都还未知,少不得要差人前去打探一二,毕竟是婚姻大事岂能马虎,汤媛便提笔写了封信邀戴笙前来叙话。
  他动作麻溜,接到信就赶来了郡王府,还带来一只会啄米的木头公鸡。
  公鸡下面是轮子,跑的越快啄的越快,别说小孩子见了喜欢,大人乍一看也觉得很有趣。小丫头们轮流牵着公鸡在阿蜜面前满地跑,逗的她不时发出奶声奶气的笑声。
  汤媛请笙表哥落座,含笑道,“阮氏的性格不坏,家教亦不错,想来家人也坏不到哪儿去,但凡事无绝对,婚姻大事关乎女人的一生,此番还得交给你来定夺我们才能放心。”
  戴笙颔首,态度恭敬而不失亲切,“娘娘说的是,我们的日子比从前好过许多,是该考虑给新月找个好婆家。”
  当官的素来瞧不起商户,却觊觎商户口袋里的钱。而商户为了保住家产,不得不抢破脑袋的跟当官的联姻,这里所谓的联姻,其实就是把自家清白的女儿送给人当妾。戴家当然不会这么做,可不为妾就没法混入上流圈子,即便有个郡王妃表妹也不行,只要戴家不出一个当官的,人们就会觉得戴家是戴家,而郡王妃是郡王妃,顶多不敢随便打戴家的主意,但也不会轻易接纳。
  倘若这时候能有个举人妹夫,一个潜在的官老爷,于戴笙而言,不可谓不惊喜。
  已经是举人了,那么离进士还远吗?就算考不中他也能用钱给他捐个官,于是这个阮氏的弟弟还真被他记在心里。
  他思考的时候垂着睫毛,小扇子般浓密,从汤媛的角度看当真是秀气的令人惊艳,一股自豪感就情不自禁的油然而生,这是我亲表哥,帅呆了!同时脑子里也不由的想起另一个睫毛又浓又卷翘的人——章蓉蓉,不过这个念头乍一闪过就被汤媛拍飞,没得祸害笙表哥,就算笙表哥愿意她也得跳出来劝诫。
  仿佛是心有灵犀,戴笙忽然抬起眼睫,目光与她对上,似是有什么话要说,可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汤媛眨了眨眼,“娇彤和娇卉是我身边最可靠的人,表哥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戴笙笑道,“新月的婚事将来少不得要麻烦郡王。”
  “你且放心,月表姐的事儿便是我的事,而我的事,郡王又岂会不上心。”汤媛道。上回姐姐还在信里叮嘱,她们姐妹在世上的亲人已不多,千万要珍惜姑母一家。新月是个好姑娘,从小跟着姑母到处跑,吃了许多苦。
  兄妹二人闲谈片刻,戴笙瞥见娇彤退出,而娇卉的注意力在阿蜜身上,方才小声对汤媛道,“娘娘,那位与您‘一见如故’的姑娘还好吗?”
  她跟谁一见如故了?章蓉蓉!汤媛暗暗一凛,满脸询问的看向他,“她找你麻烦了?”
  戴笙垂着眼,压低嗓音道,“那日我见她哭哭啼啼从闲逸堂跑出来……您,您是我亲表妹,如今庆云县主又还小……该防则防……”
  男人自己花心是回事,但自己的女婿啊妹夫的什么花心就不成了。戴笙会对汤媛说这种话倒也在情理之中
  原来那日他去闲逸堂拜见贺纶,无意中撞见了章蓉蓉,却隐去了女宿那一茬不提。
  汤媛睫毛颤了颤,并没有回应。
  这是个特别聪明的女人,心里明白着呢,戴笙觉得点到为止,便不再多言。
  却说贺纶离开梧桐楼,就是关押贺维的地方,走了约莫一盏茶,才拐上青石板路,就见章蓉蓉扶着玛瑙的手慢吞吞而来。
  这里是园景要道,谁碰上谁都不稀奇,稀奇的是她还没养好身子又跑出来瞎逛什么!
  章蓉蓉对贺纶福了福身子,“表哥……”
  自从被他斥责一顿,她就改口喊表哥了,看起来仿佛懂事儿许多,一张脸不正常的潮红。
  贺纶拧眉瞪向玛瑙,“病成这样还出来瞎逛,你竟不知劝主子卧床休息?”
  这话平白说的人心口冒凉气,玛瑙吓得两股战战,“郡王饶命,奴婢冤枉,小姐,小姐已经喝了退烧药,也请过郎中,可是胸闷的厉害,越躺在床上越喘不过气,这才出来透一透的。”
  “你别怪她,是我自己硬要出来。”章蓉蓉捂着嘴咳嗽,艰涩道,“我不在这里碍你的眼便是。”
  她紧了紧披风,错开贺纶,默然的返回梅香居。
  身后的人没有追来。
  章蓉蓉心头最后一点火苗终于熄灭。
  他竟然真的舍得,没有追来。
  贺纶盯着章蓉蓉离开的方向,对冯鑫道,“你是不是也觉得本王心狠?可是本王必须狠,不然既伤了阿媛也害了她。”
  他不想给蓉蓉任何机会与幻想。
  冯鑫摇了摇头,“殿下,这不叫狠,您这是为她好,因为您的心里已经装不下别人了。倘若因为怜惜就将她收在身边,那才是害了她。她要是个聪明的,就不该让自己跟一个心里没自己过日子,与找死又何异?您是不想她死,才推开她。”
  是呀,他不想她死,不想害她。
  三个人的关系,贺纶仔细的想过了,他的心就一颗,早已偏在了阿媛身上,那是他的魔障,苦也罢甜也好,早就上了瘾,戒不掉,将来蓉蓉如果招惹了阿媛,他真的没法保住她。既然做不到守护,也就不用谈在一起,希望蓉蓉早点懂事,早一点……离开。
  从这里就能看出男人的心比女人硬多了。
  许是想事情想的太入神,等贺纶从沉思中回转,章蓉蓉早已消失不见,可落在汤媛眼中,他就像一个没魂儿似的,痴痴凝视离开的章蓉蓉。
  贺纶眉头一跳,下意识的侧首,阿媛抱着小手炉子冷眼立在杏树下。
  “看什么,没见过本王?”他负手走过去。
  “淫.贼。”她说的小声,却不代表贺纶听不清。
  贺纶一脸问号。
  困shi我了@o@” 大家撒点花吧,多少是意思~~快意思意思~
 
 
第203章 
  作者有话要说:  夫妻俩站在一处说话,奴才和婢女自然是能离多远有多远。
  淫、贼。
  两个字在贺纶脑子里过了几圈,他脸上的笑意就渐渐的僵住了。
  “如果我没听错的话……你刚才骂我淫.贼是吧?”贺纶眼角微挑。
  汤媛太阳穴跳了一下,皮笑肉不笑的贺纶让人心里极其没底,思及此处,她连忙垂下眼睫,强自镇定道,“就骂了,你奈我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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