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城堡穿古代——零落成泥
时间:2020-05-16 09:38:17

  此地的房子都是泥土和木头做的,陈榕从前在微博上看到的边远山村房子都比这里的好。山寨中人来人往,多数是神色不善的青壮年,她看到的有七八十个,还有一些神色苦闷的妇人,最年长的也就四十来岁的模样,来去匆匆。
  抓住陈榕的两个山贼押着他们去了一间简易牢房。
  牢房里有两个面对面的单间,一间关男的,一间关女的。潘耀祖不想跟陈榕分开,可被高个山贼狠狠瞪了一眼后,只能战战兢兢地进去关男人的牢房。
  陈榕老老实实进入牢房,里面原来就有三个女人,加上她们这新来的四人,就略显拥挤了。
  而关男人那边则少得多,除了潘耀祖外还有三人。
  一个土财主模样的中年男子在高个山贼进来后立即扑到牢房栏杆前焦躁地喊道:“大爷,我家人还没送银子来吗?”
  高个山贼一刀柄撞过去,那土财主肚子上挨了一记,痛得弓腰。
  “吵什么!银子到了就放你下山,银子没到你就乖乖在这儿待着!”他啐了一声。
  他没多给那土财主一个眼神,走到陈榕所在牢房面前,问她:“想活命吗?”
  陈榕道:“谁不想?”
  高个山贼嘴角一翘,像是很满意:“够味!那我给你指条道。大当家就喜欢你这个调调的女人,你要是伺候得他爽了,说不得他还能让你当压寨夫人。”
  陈榕走近栏杆,指了指自己的脑子道:“我的脑子比我的身体有价值得多。与其让我当暖床的,不如让我替你们赚钱。”
  高个山贼故意打量她的衣着,讽刺道:“你能赚几个钱?”
  “你们劫来的货物没看过吗?里面的东西,价值千金,而我还能弄到至少十倍。”陈榕低声道。
  高个山贼眯了眯眼,突然大笑:“大当家在床上驯服了你,还怕你有什么赚钱的手段不肯说出来吗?”
  陈榕目瞪口呆地看着那高个山贼扬长而去,连忙深呼吸压下情绪。
  这里不是文明社会,她不能要求太高……可还是好气啊!
  对面,潘耀祖虽没听到陈榕说的话,却听清楚了高个山贼的话,便紧紧抓着栏杆看这边,忧惧地说:“姐姐……”
  “没事。”陈榕勉强笑了笑,“坐下歇会儿,总有办法的。”
  潘耀祖茫然地点点头,靠着栏杆坐下来,什么脏不脏的也不在意了。
  陈榕也坐下,开始打量四周。
  她这边牢房里的妇人都面色灰败,有的在哭泣,而另外一边,潘耀祖缩在角落,那土财主还捂着肚子表情痛苦。牢房最里面的两个男人默不作声,但……
  陈榕的目光在其中一个男人身上多停留了会儿。
  那男人很年轻,穿着华服,默然盘腿坐着,似乎并不为此刻的处境担忧。他的模样自然是英俊的,气质与书生有点像,但皮肤却不像是没晒过太阳的苍白,而是很有活力的那种白。他安安静静地坐在那儿,却与这牢房格格不入。
  另一个男人岁数更小些,坐在华服男子一尺外,同样安静,他的衣服很普通,但身上有一种奇特的感觉跟那华服男子很像。
  或许是陈榕的视线太过专注,那华服男子突然抬眼看过来,陈榕一怔,轻轻点头,算是招呼。
  令陈榕惊讶的是,对方竟也轻轻颔首。
  陈榕故作淡定地移开视线,过了会儿才再将视线偷偷挪回去。
  那华服男子模样文质彬彬,人却很机警。古装衣袍宽大,但她出入健身房也有些时间了,隐约感觉到他并非弱不禁风那种人,胸肌隐隐有些鼓起。他双手手指很长,但并不纤细,她看不到他的掌心是否有老茧,但却感觉得到那是一双很有力量的手。
  他身边的男子,偶尔会与他对视一眼,两人默不作声,却像是极有默契,正在等待着某个机会的到来。
  陈榕心中微动,隐约有了点想法。
  不知过了多久,门口看守的山贼突然大声道:“二当家!”
  房门打开,走进来一个人。
  陈榕看向这位二当家,却诧异地发现那是个女人。
  一个强壮高大的女人。
  二当家走到男牢前,目光先是落在那华服男子身上,可下一刻却看向潘耀祖。
  “就他了。”她指着潘耀祖,对看守的山贼道,“放他出来。”
  看守的山贼见怪不怪地上前,潘耀祖惊慌地退后半步,惊呼道:“你要做什么!”
  二当家笑得意味深长:“还是个雏儿吧?来,让姐姐好好疼你。”
  潘耀祖脸色惨白,在被看守的山贼抓住时死命后退,拼命挣扎。
  他身后,华服男子眉头微皱,握紧了拳头,却因有所顾忌而未起身阻止。
  陈榕没想到在她被迫当压寨夫人之前,潘耀祖就要当压寨相公,她来不及多想便喊道:“二当家,他不行的!”
  二当家回头望去,看到陈榕的样貌,不喜地皱了皱眉:“你什么意思?”
  “二当家,他是我弟弟,不瞒您说,他真的不行。”陈榕道。
  二当家起先以为陈榕所说的不行是另一个意思,如今听她说了第二遍,琢磨过味来,若有所思地看了眼潘耀祖。
  潘耀祖一时间成为众目睽睽的中心,他不想被二当家带出去“疼”,听到陈榕说他“不行”也觉刺耳,脸色古怪地呆站那儿,也不敢多说什么。
  二当家又转回视线,看向陈榕,突然冷笑:“我看他根本不是你的弟弟,你是怕他被我糟蹋了吧!哈哈,你以为我会上你的当?”
  陈榕镇定地说道:“我确实不是为二当家考虑,如此只为救我这异母弟弟一条小命而已。他被爹娘惯坏了,时常流连青楼,把身子都弄虚了,我怕他到时候会因此而惹恼了您,令您大怒之下杀了他。即便爹娘偏心,他又时常欺辱于我,我却无法割舍姐弟之情,只求二当家放他一条生路。我爹有银子,为了她这根独苗,会拿出足够的银子。”
  陈榕和潘耀祖身上的衣服明显不是一个档次,因此她只好编了个“灰姑娘”的故事,只求别一眼就被戳穿。
  二当家确实注意到了陈榕与潘耀祖的衣着差别,如今听陈榕如此说,倒是信了几分,她年轻时家里为给弟弟换媳妇而要把她嫁给一个独眼老头,她不愿听从安排就落草为寇,对于陈榕这样跟她有相似身世的人有几分同情心,不过也就几分罢了。
  “我若放过你弟弟,那我今夜该怎么办?”二当家笑道,“你爹娘偏心,不如我帮你弄死了你弟弟,也算替你报仇了。”
  陈榕犹豫了几秒,不动声色地瞥了眼那华服男子,突然抬手指着他道:“二当家,我认为那位公子就不错,一看就很厉害的样子。”
  华服男子抬眼望过来,似有诧异。
  陈榕的眼神与他一触即收,确认对方惊讶为多,并无多少愤怒,便放了心,继续对二当家道:“二当家,那位公子看着英武不凡,想必‘久经战场’,那才是配得上您的男子。”
  听到陈榕说“久经战场”,在这种语境下,二当家自然想到了那方面去,盯着华服男子打量,笑容邪恶。
  “那就他了!”
  在山贼放开潘耀祖,去抓那华服男子时,他身边的男人上来抓住山贼,冷冰冰地道:“不许碰我家公子!”
  华服男子却在山贼发作前拉开同伴,低声道:“季良,算了,也是我命中该有此劫。”
  他姿态优雅地拍去身上的稻草屑,走出牢房,淡淡对二当家道:“二当家,请。”
  从牢房里出来的男人,眉眼英挺,温润如玉,虽面露不甘,却似隐忍地接受了自己的命运。
  二当家欣赏地打量着他,似乎很满意:“劫不劫的,多难听,姐姐疼你还来不及呢!”
  她大笑着转身就走。
  华服男子迈步跟上,却在走出牢房前回头看了眼。
  陈榕抓着栏杆站在那儿看他离开,见状握拳做了个加油的姿势,比口型道:“壮士,加油!”
  华服男子微微一怔,虽看懂了她的口型,却不知“加油”是什么意思,只回以一笑,便走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男主。男女主第一次见面,女主就(揣测着男主的心思)把男主卖了……
  感谢支持正版,这是第一更~
 
 
第22章 我弟弟不行了
  待二当家带着华服男子离开, 看守牢房的山贼也锁上牢门走了出去。
  陈榕收回视线,却见那叫季良的男子正看着自己。
  陈榕:“……”
  这眼神, 怎么有点吓人啊?
  潘耀祖早已滑坐在地,无助地抱紧了自己。
  在季良走过他身边时,他受惊地抬起头,见是同牢房的人, 这才稍稍放心。
  见到潘耀祖的反应,陈榕有点担心, 这小孩真的是被吓坏了啊。
  她注意到季良的动作,没有立即出声安慰潘耀祖, 待看到季良不知从哪儿掏出根细铁丝,在牢房门的锁上捣鼓时, 她眼睛一亮。
  她就知道,这两人不对劲,应该就是剿匪的内应吧!
  几声轻微的咔嚓声后, 锁被打开了, 季良小心地取下链条,打开牢房走出去。
  潘耀祖还没反应过来, 那土财主就已扑上去, 想跟着出去。哪知季良一反身便将门关上了, 咔嚓一声干脆利落地上了锁。
  土财主瞪大眼惊慌地看着牢房外的季良, 刚要大声质问,季良便一拳打向了那土财主的面门,土财主两眼一翻, 倒下时被季良拽了拽,躺下时并未发出太大的声音。
  看着这一幕,陈榕突然有点泛嘀咕,这凶残的行事作风,该不会不是剿匪,而是黑吃黑吧?
  当季良转头看向自己时,陈榕立即脸色一正,肃然道:“这位壮士,我方才应当小小地帮上你们的忙了吧?”
  季良走到女牢这边,冷冰冰地重复道:“帮忙?”
  陈榕道:“你们应当很希望接近那位二当家,从内部突破吧?我只是顺水推舟罢了,不用多谢我。待会儿你们打下这儿后,我跟我弟弟立马就走。”
  陈榕说完便紧张地看着季良,生怕他说出“你们一个都走不了”这种反派台词。
  幸而季良只是点点头,顿了顿又道:“待在此地,别出声。”
  陈榕当即点头,像是配合公家办案的良民:“是,我会监督其他人的。”
  别说别出声了,她甚至可以“不要走动”。
  此刻天色已暗了下来,季良缓缓靠近门口,突然出手,捂着山贼看守的嘴将他拖进来,不知何时取出的匕首迅速扎进山贼脖子。
  山贼看守没发出任何声响便死去了,季良将他放下,慢慢摸了出去。
  在季良动手的时候,潘耀祖依然抱着自己仿佛游离在世界之外,土财主还昏迷着,注意到他举动的女牢妇人不禁一声惊呼,就连陈榕都下意识地捂住了嘴。
  快准狠,这季良确实是个狠人。
  那他家的那位公子呢?
  她是揣测了那位公子的意图才出声将他“卖”了,他应当会感谢她的……吧?
  陈榕在牢房前蹲了会儿,突然向那山贼的尸体看去。
  这个牢房本来就不大,山贼尸体距离并不远。
  在陈榕看来,季良和他家公子八成是来剿匪的,但还有两成可能是对普通百姓还有点良心的黑吃黑,因此她不愿意把希望都放在那二人身上。
  她走到牢房边缘,伸长了手去够那山贼的尸体。
  她是没有拿铁丝开锁的技能,但她可以去拿钥匙啊!
  陈榕伸长的手够到了山贼的衣袖,她忍着恶心用力将他拉过来,取下他腰上别着的一串钥匙,立即在牢门上尝试。
  试到第三把,锁开了。
  陈榕立即将牢门打开,但她没有学季良将牢房锁上,而是堵在门口对牢中众妇人道:“外面很乱,我们若随意出去,很可能被杀死,我放你们出来,大家先待在这里,如何?”
  陈榕拿钥匙尝试的动静不小,众妇人自然都看到了,之前还在小声啜泣的也停止了哭泣,此刻闻言纷纷点头。
  她们在被抓来前就受够了惊吓,如今有人能出头给她们方向,她们哪有不听的。
  陈榕叮嘱妇人们小声点,让她们依次出来,随后她让她们稍等,她又去男牢将潘耀祖放出来。
  从那牢房出来对潘耀祖来说是种莫大的安慰,他无措地询问道:“姐姐……接下来我们该如何?”
  “等。”陈榕道。
  她见那土财主还昏迷着,也没管他,只将牢门开着。
  潘耀祖此时听话得很,陈榕说等,他便跟在她身边,没有出声。
  陈榕走到门边,蹲着听外头的动静。
  起初,外头是很正常的人声,因为天色晚了,甚至还有火光透进来。
  但渐渐的,声音起了变化。
  很快,她听到有人在声嘶力竭地大叫着什么,还有人快速跑动的声音,以及兵器相撞的尖锐声响。
  陈榕大着胆子探头看了眼,被外头的刀光剑影给晃了眼,又忙缩回脑袋。
  她回头看向正茫然又带着希望地看着她的众人,轻声道:“外面打起来了,特别乱。咱们还是在里面待着吧。”
  她想了想,又忍着恶心去山贼尸体上把弯刀取了下来拿在手中。万一有山贼突然闯进来,好歹能有一点反抗能力。
  潘耀祖看了看陈榕严肃的侧脸,他回头找了一圈,从最里面捡到一根木棍,手脚虽还有些软,却稳稳地握住了木棍,站在陈榕身边。
  “姐姐,我与你一起。”潘耀祖没什么底气地说。
  陈榕伸手拍拍他的肩膀,以示鼓励。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声音逐渐小下来,陈榕又一次探头看出去,只见曾经的山贼们不是死了就是被抓,而抓了他们的,是身穿板甲的士兵!
  “真的是公家剿匪啊!”陈榕感叹一句,随即想到一个严重的问题。
  她忙让一个妇人继续盯着门口,自己则扯着潘耀祖来到一旁。
  “潘公子,你说这领头的将领若是看到了那些瓷瓶会如何?”陈榕低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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