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四爷家的纨绔嫡次子——痒痒鼠
时间:2020-05-16 09:42:09

  “弘晙说得对。可即使是这样,西班牙的哈布斯堡王室正统一支最终也是绝嗣。这就是欧洲的一夫一妻制度。可阿玛认为,既然整个欧洲都是这样的制度,那么,拥有妻子以外的孩子,就是男子的不对。”
  “书里说,感情好生下来的孩子,对比没有感情的婚姻生下来的孩子,这是错误的。二者没有可比性。夫妻感情好的婚姻对比没有感情的婚姻,才是正理。错误就是错误,感情好不是犯错的借口。”
 
 
第165章 
  夫妻感情好的婚姻对比没有感情的婚姻, 才是正理……
  弘晙眨巴一下眼睛, 明白那句话就是犯错之人的“强词夺理”, 一句悖论,从迷迷糊糊到恍然大悟,表情好不丰富。
  四爷不由地又是笑。
  儿子这般可爱。
  父子两个靠窗对坐,四爷尽管觉得, 儿子不应该早早地知道成人们的虚伪,还是多说一些。
  咳咳, 四爷对儿子的性情人品很有信心, 可儿子的模样太好,爱美,爱看美人儿……万一儿子将来——在外头,平白无故地惹得小姑娘们眼泪汪汪的, 好像也不好。
  于是弘晙就听到他阿玛的长篇大论。
  “欧洲国家的故事书里总是有一个私生子情节。这是他们国家的现实情况之一,阿玛不好说对或不对。”
  “私生子, 外室子,在阿玛看来,都是大人们错误之下出生的孩子,大人们没有任何负担, 背负错误的却是他们……”
  法律和宗教都不认可的身份,他们自己也无法接纳的出身,长大后很难融于正统社会的心理变化,很难过正常人生活的痛苦,四爷不明白, 可四爷多少知道世人口中那句“带着罪恶,不应该的出生……”其中的意味。
  “我们要同情他们,正确对待。作为男子,既然娶妻,那就要好生对待妻子,好好处理家中之事,见到其他女子谨守礼仪,主动避开……是为‘以身作则、克己复礼’。”
  弘晙……听得蒙圈儿。
  好在他“听懂”了阿玛的意思。
  “阿玛,弘晙明白。”
  弘晙阿哥大眼睛炯炯有神,表示他真的明白了。
  “类似“子不教,父之过”的道理。男子娶妻后,就要对妻子和家庭负责,本就不应该和婚姻外的女子生小娃娃,这不光是本人的不对,对私生的小娃娃也不公平,对妻子生的小娃娃也不公平。”
  四爷因为儿子的“领悟”微微笑,鼓励地示意儿子接着说。
  弘晙……
  眉眼皱巴,努力想啊想,眼睛蓦然睁大。
  “阿玛,弘晙想到了。”弘晙阿哥好不开心,“阿玛,这个故事里的两个私生子之所以这么坏,大部分应该是他们父辈的责任。他们不是天生的坏,很值得同情。”
  四爷很高兴,夸奖道:“弘晙说得对。”
  “阿玛记得这本书里还有一句话?”
  “have more than you show, speak less than you know.翻译过来,应该是‘怀璧慎显,博识谨言’。这和论语中的‘讷于言而敏于行’,道理很类似……”
  四爷从个人修养,到家国天下的责任,再联系这个故事,李尔王作为君王,专横暴虐、刚愎自用;对待家人,父不父,子不子,纲常伦纪完全破灭……
  特流利顺畅的一番“教导”。
  弘晙听得……特兴奋,眼睛特闪亮。
  “阿玛,还有英吉利的圈地运动,还有‘疯子带着瞎子走路,本是这时代的一般病态’。”
  提起圈地运动和“这个时代”,四爷面容变得严肃,神色郑重。
  “英吉利的圈地运动,阿玛知道的不多。英吉利原来的土地分配,是很小很小一块,耕种不易,这是一个原因,还有一个,英吉利的作坊很多,但是没有足够的人工……”
  “这也是我们需要注意的问题之一。自古以来都是‘农为本,食为天’,我们必须引以为戒,保证农人的耕作……”
  四爷不光细细地讲述他对英吉利圈地运动的利弊,还将清初很多满洲贵族进关后的圈地行为也大致说了一下。
  “经过这些年的整治,大清国的圈地基本上没有了。可我们要记住这个教训。”
  “土地之事关系重大,包括我们现在实行的‘摊丁入亩’,也要谨慎再谨慎,一个不慎,好的政策变成坏的政策,那就是国家大乱……”
  “阿玛,弘晙帮助阿玛。”弘晙听阿玛分析当前大清国的土地兼并情况,种地的伯伯们对土地的渴望等等,听得连连点脑袋,对着亲阿玛眼冒小星星,眼神儿那个崇拜。
  四爷忍不住笑出来。
  埃德加带着父亲格罗斯特求生,格罗斯特由他搀扶前行,却不知搀扶他的就是被自己赶出门的儿子。两个人,一个为了存活变成疯子,一个因为道义变成瞎子……四爷一个一个回答儿子的问题。
  包括“不纯粹的爱”和“这个时代”等等——有关于《李尔王》里面的那什么“爱情”,自然是注意着避开,只根据儿子的理解给予解释即可。
  比如,虽然很多人感叹,“疯子带着瞎子走路……”这个时代都病态成这样了,令人绝望等等。
  可在四爷看来,父亲格罗斯特有一个私生子的行为,本身也是错误,也是病态社会的制造者之一,还是那句话,人人都要先“修身齐家”。
  再比如,臣子们对他玛法是不纯粹的“爱”的问题。
  在四爷看来,这才是正理。即使是最亲的两个人也要好好相处,更何况无亲无故的两个人相处……
  总是要有一些必然的理由,不应该去苛求什么十成十不掺一点儿其他的“爱”,要正确理解什么才是“纯粹”,要知道该不该去要求“纯粹”。
  弘晙……自然不明白亲阿玛话里的小道道,不眨眼睛地听着,“弄明白”他的疑惑,也“明白”了自己看书的误区,老实地和阿玛认错。
  起身站到阿玛跟前,小模样特别乖巧。
  “阿玛,谢谢阿玛。阿玛,弘晙长大再看这些书。”
  儿子这般懂事,四爷心情大好,内心骄傲,“弘晙乖。”
  “若是喜欢欧洲的儿童故事书,阿玛给弘晙找来一些,和弘晙一起看,看完一起讨论。”
  …………
  “谢谢阿玛,阿玛最好。”弘晙阿哥高兴得来,直接就扑到阿玛的怀里撒娇。
  四爷抱着儿子,眉眼舒展,眉梢眼角都是开怀的笑。
  “看书这么久,出去散散步,用些茶点。”
  “嗯。”
  弘晙阿哥不光“弄懂了”《李尔王》的故事,还获得阿玛和他一起看童话书的承诺,那个得意,午休之前和他额涅显摆,午休起来去陪他玛法用晚膳,还是得意洋洋显摆。
  “玛法,欧洲的书本也好看啊。玛法你喜欢吗?弘晙给玛法念啊。玛法,欧洲的戏曲好看啊,我们让他们来大清表演啊……”
  皇上满耳朵都是“玛法”,满眼都是乖孙孙“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小样儿。
  皇上忍禁不住要打击一下尾巴翘上天的乖孙孙。
  “玛法对于《李尔王》一书,只有一个理解。”
  停顿。
  弘晙……好奇。
  可是弘晙阿哥眼巴巴地等了好一会儿,还是没等来下文。
  “玛法——”玛法故意的。
  亲玛法表示,他就是故意的。
  亲玛法慢悠悠地用完一份补汤,又慢悠悠地用完一个蜜饯,在乖孙孙的“气”泡儿越来越大要破之前,终于慢悠悠地开口。
  “李尔王,一个常年身居高位心存幻想的老人,不管是一般老百姓还是庙堂之人读他,都应该有一个感触:人在老之前,要学会一点儿‘世故’。”
  “当然,这个感触,人没有老之前,是不会懂的。你阿玛也不懂。”
  弘晙……他还真的不懂。
  世故是什么?
  可是弘晙阿哥不是一般人,就见弘晙阿哥拍着小胸膛,豪情高涨。
  “玛法放心,弘晙聪明。弘晙现在就去学着世故。”这架势,好似是随和准备奔赴战场,声音“深沉”,面色“严肃”,目光“坚定”。
  皇上……楞眼。
  但是弘晙还没说完。
  “等弘晙学会,弘晙教阿玛。”
  皇上……
  “玛法想看看外面的风光,弘晙去画幅画儿来。”这是皇上唯一能想到的话。
  “弘晙遵命。”
  弘晙阿哥领到学习“世故”的任务,重之又重地出来玛法的船舱,重之又重地端坐甲板上画画儿。
  皇上……
  又想笑,又是无奈,心情复杂,脸上抽搐扭曲。
  皇上倒是希望乖孙孙可以学会一些阴谋算计,可又不想。不过这个事情也不用操心,乖孙孙到底还是年龄小,一家人也还宠得起。
  大船队伍缓缓北上,皇上可能是年龄大了,这一次“不舒服”持续了四天开始好转,一船的人瞧着皇上的面色放下心来,然后就看着他们的小四阿哥天天各种姿势“耍帅”,那个眼花缭乱,那个乐呵。
  其他人不知道小四阿哥学“世故”的事情,都以为小四阿哥在“耍帅”。
  皇上、四爷……都觉得小孩子的折腾让人没眼看。
  但是小四阿哥是真的要学习。
  皇上没奈何,有空就把大清国这些年判的一些家庭伦理案子,挑挑拣拣地拿来和乖孙孙讲讲。
  正好这个时候是每年的“秋审”之际,现实例子也有。
  弘晙阿哥满脸不敢置信地听着这些案子,兄弟为了争家产闹出人命,夫妻不合打架闹出人命,子女不孝顺父母让父母告上公堂……听得小心肝儿“砰砰”跳,太可怕了嗷。
  弘晙阿哥这天上午听完“陈州杀子案”,又是小胖脸煞白,类似一般小娃娃听到大人讲鬼故事一样的反应。
  “玛法——阿玛——”弘晙阿哥一阵风一样,一头扑到阿玛怀里,小嗓门凄厉的,好似后面有“鬼”在追。
  亲阿玛……抱住“瑟瑟发抖”的儿子,也是又无奈又想笑。
  儿子打小胆子大心大,什么鬼故事也不怕,倒是让这些亲人之间血淋淋的案子吓住。
  其他人瞧着都是忍住不笑出来,皇上则是轻轻摇头,第二天继续讲案子。
  弘晙……
  “哇哇哇哇——”
  弘晙阿哥哭啊,在大船到达濠镜澳的时候,更是哇哇哇大哭。
  渔民沈阿五给他磕头,他想起沈阿五失去唯一的亲人,既觉得人间还是好人多,又觉得好人为何要遭遇这些苦难,“哇哇哇哇——”哭得更大声。
  哭得沈阿五也哭。
  哭得整个濠镜澳都是哭声。
  皇上和大臣们只能感叹,苦乐交杂,能有机会大声哭出来,很好!
  再等到大船来到新安县,弘晙眼看新安县的姐姐妹妹都要和翠儿姐姐报名,去作坊做工,眼看新安县人脸上那份期待和希望之情,情绪好一些。
  再到广东,他玛法的身体终于彻底“康复”,“排毒”结束“小药丸”不再发挥作用,可是他玛法就要和他分开了,弘晙阿哥更能哭。
  “哇哇哇——玛法——哇哇哇——”
  “哇哇哇——玛法——”
  皇上……
  众人……
  大船等着出发,可是弘晙阿哥的小胖手拉着玛法的衣襟不放,自己也不下船,就是这样赖皮。
  四爷眼看儿子的闹腾劲儿,赶紧抱着儿子到船舱里慢慢开导。
  “我们明年就回去,玛法需要离开。”四爷心疼儿子,耐心哄着。
  “哇哇哇——玛法要美——阿玛——玛法还没变美——哇哇哇”弘晙不想和玛法分开,却也只能大哭。
  但是他还惦记一个事情,他玛法还没用“祛疤神药”,赶紧趁着这个机会让他玛法、阿玛答应。
  四爷心头一震。
  和儿子讲道理。
  “弘晙的玛法是皇上,皇上的脸有了变化,其他人不认识,怎么办?”
  “那——变化一点点——不大变——哇哇哇——玛法——”弘晙阿哥心疼玛法,做皇帝太难了 。
  “可是药膏只有两瓶了,还给太医院半瓶,只有一瓶半,现在给用了,万一有谁伤着脸,没得用了,怎么办?”四爷继续给“理由”。
  “那——弘晙再去想办法——哇哇哇——”弘晙挺愧疚,觉得是他自己考虑不周。
  “阿玛,弘晙还会再有——三瓶——六瓶——哇哇哇——”弘晙哭得满脸泪水,眼里饱含泪水,饱含期待地看向他阿玛。
  亲阿玛心脏砰砰跳。
  深呼吸一口,给儿子轻轻擦眼泪,蹲下来和儿子平视,很是认真地教导,“阿玛知道弘晙可以得到,可这不是一般的物事。即使有,也不能轻易拿出来,更不能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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