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四爷家的纨绔嫡次子——痒痒鼠
时间:2020-05-16 09:42:09

  顿了顿。
  “而且,这‘惟愿孩儿愚且鲁’,可不是你这个意思。”
  “人皆养子望聪明,我被聪明误一生。惟愿孩儿愚且鲁,无灾无难到公卿。”
  当年苏轼因为“乌台诗案”中获罪,被贬谪到黄州任团练副使,在黄州期间,侍妾朝云生下一个男孩儿,这首《洗儿戏作》即为此孩儿所作。愤激之词,貌似游戏笔墨,其实是情动于衷而形于外,在一定程度上反映苏轼的心声。
  四爷发现妻子有了兴趣,眼泪收住,细细地解释。
  “这是一种游戏笔墨和言为心声的悖反之词,有人欣赏,有人不认同。黄庭坚先生就曾经因此评价苏轼先生好骂……”
  “后来南宋文人朱松,朱熹的后人,说:‘……有子添丁助征戍,肯令辛苦更冠儒。’也是激愤于当时南宋的情况,认为自己饱读诗书、满腹经纶却没有用武之地,希望孩子将来投笔从戎。”
  四福晋微微愣怔,好一会儿,才轻轻点头。
  “我都明白。”
  “东坡文章妙天下,其短处在好骂,慎勿袭其轨也。”北宋黄庭坚先生对苏轼先生嬉笑怒骂的文风不以为然,又有感于苏轼在“乌台诗案”中因文获罪,所以谆谆告诫外甥不要步苏轼后尘,以免蹈其覆辙。
  集大成而绍绝学的大儒朱熹的儿子,朱松先生,却因为当时南宋的风雨飘摇,不光欣赏赞同苏轼先生的“游戏笔墨”,还发出“有子添丁助征戍”的呐喊……
  无不说明,家国天下,先有国后有家;无不说明,作为一个皇家人,注定背负的责任。
  四福晋躺下来,表情平静,眼睛却是没有焦距,语气也是黯然。
  “苏轼先生才华横溢,才能出众,更难得一心为国,一心为民,清廉本分,本应该受到朝廷的重用,为国家做出更多事情。朱松先生这般饱学之士,也是。”
  “我明白。”
  既然儿子注定要背负这些,让天下有心报国的饱学之士都可以一展所长,那就不能和普通的皇家小孩子一样长大,不能和他自己的心愿一样,长大后做一个大清国最大的纨绔,最美的美男子……
  四福晋想到她儿子的心愿,想到她曾经对儿子的期望,眼泪又出来。
  四爷……
  听得愣住。
  看得愣住。
  这都哪里和哪里?
  他只是随口说了一句。
  福晋就给他的话按上这么多大道理。
  可是此情此景,四爷也不好说,他没有这个意思啊。
  “福晋不用担心。我们弘晙还小那。不用考虑这些。”四爷干巴巴地重复安慰的话。
  “而且我们弘晙的性子,你还不知道?他啊,不会让自己累到的。”
  他儿子,将来……那也是几千年来的独一份儿。
  说实话,说到这里,四爷倒是更担心,儿子将来和那个极其爱美的路易国王学习。
  想象就可怕。
  “时辰不早了,睡吧。万事有我。”
  “嗯。”
  夜色宁静。整个福建港口都陷入睡眠中。
  可能,对于每一对父母来说,孩子对他们的意义大过他们自己吧。
  孩子不光是他们生命的延续,还是他们的遗憾、意志,梦想的延续,孩子几乎是他们的一切。
  而对于四爷和四福晋夫妻两个来说,国家大事再难,也没有儿子的事情愁心。他们都只希望儿子安康无忧地长大,一生快快乐乐到老,顺遂喜乐。
  天穹挂月,流萤似火。
  四爷和四福晋也进入梦乡。弘晙阿哥在睡梦中露出一个笑儿,应该是做了好梦。
  可能是梦到他穿上小皮夹征战地方的威风凛凛?
  …………
  弘晙阿哥跟着阿玛、额涅留在沿海,一留就是大半年,每天就是这样开开心心。
  从广东到福建,到浙江,再到江苏沿海,山东沿海,直隶沿海……一路北上,清查沿海各地方政务和财务,肃清当地贪赃枉法、欺凌横霸等等不平事,打压各大沿海世家,大力开发新型收拢各地方的小型私家港口……
  等到橡胶研究出来,安装到两轮车上;蒸汽动力系统研制出来,弘晙阿哥的游乐场建造出来,不光是用于家庭的风扇,取暖等等,公用的小娃娃游乐场,还用在各地修建中的铁路、大船、作坊……
 
 
第179章 
  康熙五十四年五月初八, 朝阳初升, 绚丽耀眼。
  初夏的风轻轻吹动海面, 一排船队浩浩荡荡地朝天津卫的方向行驶,一艘造型“惊艳”,船身图案也是“华丽别致”的大船,一间眼看去就是位置最好的舱房, 舱房的小主人,我们的弘晙阿哥, 还没起床幺。
  初夏早晨的太阳光柔柔地照射进来, 采光充足的舱房里头形成一层金光。外面等候的侍从们面带微笑等待,几只小鹦鹉在半开的小圆窗下叽叽喳喳,都没有打扰弘晙阿哥的好睡眠。
  视线从舱房的里间、外间、隔间……摆放各种玩具的玩乐区域,读书写字的小书房, 放置衣物的衣柜……带有小白虎图案的儿童式样家具屏风,衣架、脚踏、熏炉……
  一样样看去可以发现, 整体规划合理有序,空间感十足,且装饰得色彩丰富多彩。
  活泼新鲜,简洁明快, 满满的都是童话式的夸张意境。
  夜空蓝的顶面,一盏绘图是星星、月亮的木质夜空大灯;四周墙壁是各种书画古董,以及各种想象力丰富的玉器、木器、琉璃等等摆设,一张红木拔步床,床上的海蓝色帷幔随着海风轻轻摆动, 淡淡的龙涎香弥漫……
  就见弘晙阿哥翻个身,迷迷瞪瞪地醒来,视线朦胧中看一眼窗台,正在叽叽喳喳炫耀羽毛的小鹦鹉叫唤得更大声。
  弘晙阿哥昨晚上因为知道马上到京太过兴奋没睡好,此刻还没醒困也没想起今天要到京的事情,就想要睡个美美的回笼觉。
  但是,不光有专门唤醒他起床的鸟鸣,还有“叮铃铃”的声音响起……
  响了一遍,弘晙阿哥一捂耳朵……
  可它又响一遍……
  魔音穿脑一样。
  弘晙阿哥:“……”
  起身一手捞起来响声来源,床头的一个小电器放到耳朵边。
  “阿玛————”
  长长的小尾音,浓浓的小鼻音,模糊不清的喊声,然后放下小机器就是继续睡。
  一刻钟后,两刻钟后,四爷两通电话也没有唤醒儿子起床,知道是儿子昨天睡迟的缘故,可生活作息要好好培养。
  四福晋在安排人继续收拾,准备下船;四爷打完一套拳,洗漱沐浴换了一身衣服,来喊儿子起床。
  捏捏儿子睡得红扑扑的面颊,没有反应。
  捏捏小鼻子,没有反应。
  四爷轻声说道:“辰时了,我们今天要下船。”
  “弘晙起来用早膳,准备下船。”
  “下船”两个字传进耳朵,弘晙阿哥动动脑袋,反应过来。
  刷地睁开眼睛。
  “阿玛!到天津卫了吗?”弘晙阿哥一下子坐起来。
  四爷微微笑。
  “要下午才能到。但是弘晙要起床。”
  弘晙:“……”
  一头扑到阿玛的怀里。
  “阿玛,弘晙想玛法。”
  “嗯,阿玛保证今天弘晙能见到玛法。”
  “还要有乌库玛麽、玛麽、大姐姐、三哥、五弟、六弟、小妹妹、八叔、九叔、十三叔、十六叔……”
  “嗯,阿玛保证。
  待会儿阿玛陪弘晙读书,练习大字。”
  “还要玩‘小钱钱大哼哼’,积木、拼图。”
  “好,阿玛答应,都玩。”
  弘晙阿哥……终于痛痛快快地起床。
  洗漱用膳读书写大字,休息时间就和阿玛一起看看小报,或者去玩乐去玩一会儿,比如滑梯跷跷板,或者去甲板上晒太阳、画画儿……
  反正这整艘大船都是按照弘晙阿哥的个人喜好、生活习惯来打造,好比弘晙阿哥的私人小窝一样,怎么都是舒心舒坦。
  因为这艘船,乃是四爷自己画图,特意让造船作坊建造,也是弘晙阿哥收到的六岁生辰礼物之一。
  弘晙当时一眼看到就喜欢,自己动手给船上安装电灯、电话等等各种酷炫设备,导致这艘船本身,就是大清国的至宝之一。
  “阿玛,要跳六下。”
  “好。阿玛算错了,不是五下是六下。”
  弘晙阿哥和他阿玛玩“六六六飞飞飞”,小赢一局,高兴。
  “额涅——美啊。”
  “我们弘晙美,今天更美。”
  午休起来后弘晙阿哥换一身美美的衣裳,高高兴兴地和额涅撒娇。得到额涅的夸奖,心里更美。
  “阿玛,额涅输了,我们去玩旋转木马。弘晙要听《小丑游记》。”
  “好。我们去玩旋转木马。”
  一家人在动听的钢琴曲《小丑游记》中,玩旋转木马。
  “……‘叮咚叮咚’,我是一个快乐的小丑,我很喜欢玩旋转木马,你们喜欢吗?玩过吗?”
  欢乐活泼有带有透彻的人生哲理的小曲子缓缓流淌,弘晙阿哥玩完旋转木马,心痒痒,自己弹钢琴给阿玛和额涅听。
  虽然弘晙阿哥练习钢琴的日子短暂,但架不住弘晙阿哥天赋出众,又一心要做一个英俊非凡的“弹钢琴的小王子”。
  一支类似民谣的小曲子,柔和的地方如同初夏午后的太阳一样平静温暖,细碎却泛着光泽;清冷的地方如同钢珠撒向冰面,粒粒分明,颗颗透骨。
  加上钢琴本身单纯而丰富的音色,四爷和四福晋听到耳朵里,就感觉这个和一家人玩乐的时候,儿子发出的欢笑声一样,盈盈亮亮、清清脆脆。
  偏偏弘晙阿哥调皮,发现阿玛、额涅,以及其他人都听得专心,“狡黠”一笑,新掉的一颗牙齿缺儿露出来,胖乎乎的手指在琴键上轻快地滑动。
  从低音滑到高音,绽开一路“轰隆隆打枪”的风景;从高音徐徐降落,炸开一地“冲天霹雳跑”的震撼。
  最后收尾的低音,深如暗夜,有声若无声,自有来自地底深处的无穷力量漫向天际,浩瀚磅礴,可谓是“荡人肺腑,撼人心魄。”
  四爷和四福晋:“……”
  脸上微笑不变。
  本来应该前两天就到天津卫的,赶上小台风,儿子很应该闹一闹。
  其他人:“……”
  脸上的微笑加大。
  他们的小阿哥就是天赋异禀,顽皮之下随手弹奏的曲子也有军乐的雄壮威武。
  弘晙阿哥胡乱地弹奏一个尽兴,曲子慢下来,和此时的太阳光一样慵懒悠然,悠长的尾音一结束,瞬间迎来掌声无数。
  弘晙阿哥好不得意。阿玛和额涅果真陪了他一天,代表回家的天津卫遥遥在望,弘晙阿哥终于心气儿顺畅,很是“认真”地弹奏一首——咳咳,“少小离家老大回”。
  听得其他人纷纷落泪,让他阿玛捏小耳朵才停下来。
  弘晙阿哥揉揉他的小耳朵,不乐意。
  “阿玛,新式学院也要开始学钢琴。琴棋书画大赛也要加上钢琴。”
  “好。”
  “阿玛,到了天津卫,我们就直接回京啊。”
  “嗯,不耽搁。”
  儿子一闹起来就顺杆儿爬闹腾上天,但是四爷能宠就宠。
  船头甲板上,弘晙举着小望远镜望着越来越清晰的天津卫港口,满心期盼他可以一下子下船,一下子飞到北京,见到他的亲人们。
  丝毫不知道,他的亲人们,有大半儿,反正能来的都来了,都来天津卫迎接他们。
  已经长到开始开蒙的雅南小格格,在三哥的怀里伸脖子,不停地呼唤:“阿玛、嫡额涅、四哥。”
  三哥弘时稳稳地抱着小妹妹,眼睛也看着海面,望眼欲穿。
  而小五阿哥弘历、小六阿哥弘昼,一个被十六叔抱在怀里,一个被十七叔抱在怀里,更是伸着小脖子哇哇大叫。
  “大船,四哥的大船。”
  小胖手指着大船的方向,小身体挣扎就来下来,两位叔叔赶紧抱稳拦住。
  “再等等,等等。”
  “大船还没靠岸。”
  八贝勒胤禩伸头翘脚等得心痒痒,听到两个小侄子的闹腾,伸手戳戳他们的胖脸颊。
  “你们吃这么胖,你们四哥还能认出来你们?”
  九阿哥胤禟也是等得心焦,接着戳一戳。
  “瞧你俩,还穿得一模一样,你们四哥能认出来你们哪个是弘历,哪个是弘昼?”
  十三阿哥胤祥眼睛望着海面,眼角余光瞧两个小侄子要生气的模样,哈哈哈笑。
  “弘历和弘昼能认出来你们阿玛、嫡额涅和四哥吗?”
  其他人也都是哈哈笑。弘时顾着抱稳动来动去的小妹妹,怀恪大格格文茵听着叔叔们笑话弟弟妹妹,抬手戳戳星德郡马怀里的胖儿子的胖脸颊,也是笑。
  弘历和弘昼……眼睛舍不得从慢慢靠近的大船上移过来,但是……好不生气有没有。
  阿玛和四哥不在,叔叔们就喜欢欺负他们。
  小哥俩一起高声大喊:“阿玛、嫡额涅、四哥肯定可以认出来弘历和弘昼。”
  “弘历和弘昼也一定能认出来阿玛、嫡额涅、四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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