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要出手的玄散惊呆了,“大黄?!”
三爷自然也是认出了这厮,闪身收招躲过。守了这么多天,终于见到抢它兔子的三爷,火气很大的大黄落地后转身又扑上来,三爷依旧闪过。
玄散蹲在洞口看得目瞪口呆,看大黄这攻击架势,三爷在它眼里估计快跟陈祖谟齐平了,三爷这是啥时候得罪了大黄,抢它兔子了?
不对,堂堂三爷怎么可能抢兔子!莫非……玄散眼睛一转,嘿嘿地笑了,一定三爷偷偷过去欺负了小暖姑娘,被护住的大黄瞧见了!
三爷一脚踢过来,“去把大大黄带进来!”
这是怕大黄发出声音让可能潜藏在王府外围监视的探子察觉,玄散立刻出去,一会儿就带着大大黄跑了进来。
乌羽养的好吃狗大大黄见到大黄跟三爷打架,竟一声不吭地往地上一蹲,看着。玄散无语地拍了拍它满是肉的背,“我说你怎么也算是看家狗,别人家的狗冲进你的地盘来了,你也不上去意思意思?”
大大黄往地上一趴,大大地打了个哈欠,这一天一夜对于任何一只狗来说,都是磨难。
玄散……
扑、抓、咬……比了许久也抓不到三爷的大黄四爪落地,仰头怒吼,“汪!汪!汪——”
“三爷,大黄输给你还觉得不服呢。属下去抓几只兔子过来哄哄?”闷坏闷坏的玄散盯着大黄的脖子,暗道这项圈若是换成兔子,得有多少只?一条狗都比自己有钱,玄散恨不得上去扣块宝石。
本来心平气和的三爷见到挂在大黄脖子上的玉符时,不动了。
他在小暖心里不及秦氏和小草,他还能接受,排在大黄后边就让他再难淡定了。感受到敌人怒火飙升,大黄四爪着地压低身形露出獠牙,“汪!”
它这气势没吓住人,倒把大大黄吓住了,这厮立刻低头、垂眼、垂尾巴表示顺从。玄散捂脸,它这怂样让玄散都替小爷觉得丢人。
“把它送回去。”三爷声音冰冷,头也不回地转身出屋。
被无视的大黄怒了,扑过去就要挠门。
玄散赶忙上前一把抱住大黄跳进洞里,“祖宗,行了啊!虽说打狗还得看主人,您要再这么折腾下去,惹了三爷生气我也救不了你!玄咎!”
这声音在洞里回荡了一圈,玄咎才出现在玄散面前。玄散将大黄放在地上,“把大黄送回去。”
玄咎……
“快去!”
“遵命。”玄咎看着炸毛的大黄,蹲下问道,“大黄怎么了?”
“汪,汪,汪!”大黄狂吠,声音在地洞里回荡着。玄咎掏掏耳朵,“生气了?”
“汪!”大黄抓地下的泥土。
“别气了,改天某和七哥……玄其陪大黄去捉兔子,成不?”玄咎哄道,他与大黄的交情不深,只得搬出玄其来哄着。
大黄歪了歪脑袋,不叫了。
有门!玄咎赶忙道,“玄其大哥在济县等着咱呢,不过咱先回小暖和小草姑娘身边啊,否则小暖和小草找不到你该着急了,是不?”
大黄立刻转身往回走。
跟着大黄走到一个冷飕飕的洞口,看它努力往上爬时。玄咎与守在这里的暗卫往上看着洞口透进来的晨光,半晌说不出话。
这一丈多深的洞,真是一只狗能挖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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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九零章 我才没生气
正在喝饭后茶的小暖一口茶喷在桌子上,失声问道,“什么?”
“大黄今早从它的狗窝里挖通地道,跑去见了三爷。”绿蝶小声道。
虽说事有凑巧,但这也实在是太凑巧了……小暖擦擦嘴角,“如此大事,怎么不早说?”
“绿蝶怕说早了姑娘吃不好饭。”绿蝶如实道,想到三爷看到挂在大黄脖子上的玉符的心情,绿蝶就一阵阵地发毛。
……还真是,小暖提心吊胆地问,“谁送大黄回来的,大黄去那边干了啥,三爷咋说的?”
“是玄咎,他说大黄上去就向三爷挑衅,三爷没跟它计较,只吩咐把它送回来,但玄咎听玄散说,三爷的语气并不大好,玄散还让问问姑娘大黄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还不是三爷故意招惹大黄,才惹出了这一连串的事儿。小暖无声叹气,“大黄回来时,带兔子了没?”
绿蝶摇头,“大黄啥也没带回来。”
小暖看了一眼盘在自己的屋角,抱着脑袋睡得香甜的大黄,又低声问,“你觉得呢?”
“绿蝶什么也不敢觉得……”绿蝶自然晓得姑娘在说什么。
三爷见到他刚送给自己的压岁玉符转眼就挂在大黄脖子上,会不会觉得他的一番真心被自己糟蹋了?小暖欲哭无泪但也无计可施,只得等着,等三爷下次来找她时再跟他解释。
今日是大年初一,小暖一家在京中没有亲戚可走,倒也乐得轻松自在。睡到自然醒的秦氏受了秦二郎的头后,就精精神神地带着闺女和侄子到齐府的暖房里消磨时间。
不同于屋外的凛冽苍茫,暖房里叶绿花红,甚是怡人。齐之横早就暖房的管事好生招待秦氏母女,所以这里有茶有点有笑脸,她们待得很是舒坦。
“这几间屋子地下有火道,在外面烧火屋里就暖和,咱们今年春天也弄两间。”秦氏乐呵呵地,小暖和小草立刻赞同,秦二郎则在心里盘算着建个这样的屋子要花多少银子,他家能不能也弄一间。
“娘,回去马上盖!”这屋子比她们在茶宿边上弄得那个种菜的暖房更暖和,也更敞亮,小草也喜欢。
“现在已经是五九,冷不了几天了,咱开春有空了再弄,冬天就能用上了。”秦氏心情舒畅地盘算着,“这样的屋子盖起来兴许费些银钱,但建好后只是多烧些柴禾罢了,算不得什么。等到天冷了,咱们在屋里多弄几个边上养兰花的这样的长条陶盆,种上蒜苗和大葱,好看又好吃。”
小草眼睛晶晶亮地点头,“也种好看的花。”
秦二郎也觉得不错,“还能在地上铺个大草垫子,让小草和二妮儿她们在上边玩,保证暖呼呼的。”他在这屋里坐得久了,暖和气儿从脚底板升起来,简直太舒坦了,有钱人就是会享受。
“这个好。”秦氏笑吟吟地转头,见大闺女盯着鱼缸出神,便道,“咱也养两杠子鱼,小暖,你说呢?”
小暖回神见一家子都盯着她,赶忙点头笑道,“女儿记得田归农说第四庄的宅院里有两间暖房,不如让他先收拾出来烧上?娘想养什么也开个单子,让他先预备着。”
秦氏和小草一听,眼睛就亮了。这么说,她们破五搬到第四庄后,岂不是就能用上了?
一天一晃便过去了,待晚上歇下后,小暖趴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满脑袋都是三爷此时在想什么。最后她把牙一咬,叫来绿蝶,如此这般地咬了一番耳朵。
三爷早早离府,晚晚归来,用饭沐浴后便坐在灯下整理这几日宫中行刺案的卷宗,忽听得挂在墙上的铃铛轻轻地响了两声。
三爷一动不动。玄散却一激灵,暗道莫非是大黄又来了?大晚上的它也不睡觉,又想找三爷干架?
这可不成,为了这厮,三爷今天的脸冷了一天了。若是再干一架,明日还让不让人活!
“属下去看看?”玄散说完便打开石板,没入地道中。
三爷依旧面无表情地看卷宗,不时标记下尚待推敲之处。待他察觉到有人从地道冒出来时,转眸一看却怔住了。
小暖正从地道口露出一个小脑袋,怯生生地望着他。
三爷立刻起身过去将她拎出来,责备她冒失地带伤跑过来的话还未说出口,小暖便已趁机环住他的脖子,软腻腻地撒娇道,“三爷……”
只这一声,便卸了他大半的怒火,三爷吞下所有的责备将她小心翼翼地放下,抬手解下她身上沾了土的斗篷。
果然生气了呢,真正的好汉,要勇于承认错误!小暖十分痛快地认错,“是小暖错了,三爷别生气好不好?”
三爷把剥干净的小暖拎到椅子上,又取了白虎披风暖暖地将她包裹住。地道里气息不畅又冷得很,这丫头就这么冒失地跑过来,若是碰着伤口或着了凉该如何是好,实在是……该打。
“三爷……”小暖从虎皮里怯生生地伸出小手,拉住三爷的袖子,晃呀晃。
再大的火气,也被她这几下化作了绕指柔,三爷无奈地弹了一下她的小脑袋,“招呼也不打一声就跑过来,我若不在屋中,你当如何?”
“那就在这里等三爷回来。”小暖老实回话,她是个急性子,有事就要速战速决,不喜欢拖着。
想到小暖在屋里等他回来的场景,三爷的心头一颤,俯身抵着她的额头问道,“你,为何而来?”
这不是明知故问嘛……小暖不敢动,乖乖回话,“过来给三爷道歉。小暖不该把三爷送给我的压岁玉符挂在大黄的脖子上。”
见三爷黑幽幽地目光盯着自己,小暖忍不住又抱怨道,“昨夜三爷刚走大黄就跑进来了,它非要玉符,不给就生气。小暖怕它闹起脾气惊醒娘亲,又怕它把玉符咬坏了,才将挂在它脖子上,想待它今日消气了就摘下来的。谁知道它竟阴错阳差地挖通地道跑到你这里来了……玉符我已经要回来了,你看。”
见小暖从脖子里拉出一条红绳,上边正挂着今早挂在大黄脖子上的玉符。三爷盯着她的细白的脖颈看了一会儿,轻声问道,“让我看看你的伤口,可好?”
小暖惊讶地眨巴眨巴眼睛,这就不生气了?未免太好哄了……
三爷不自在地转开头,“大黄如此也是因我而起,我本来就没有生气。”
……好,您说没生气就没生气……小暖放开三爷的衣袖缩回虎皮里,义正言辞地拒绝他看自己丑陋的伤疤,“男女授受不亲,伤口不给看!啊——”
第四九一章 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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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绝的话还没说完,小暖就被三爷腾空抱起,慌得她赶忙用手抓住三爷的衣襟。
走向室内的大床时,三爷特意绕到地道出口,一脚踢平竖着的石板。石板盖住出口时,小暖隐隐听到下边传来一声闷哼。一定是玄散那家伙,竟在下边偷听!小暖鼓起腮帮子,琢磨着三爷这看似没人的房间里,是不是还在哪个不起眼的角落里藏着暗卫……
三爷把小暖小心地放在床上,拉上纱幔再转身时,却见小丫头一脸羞涩又慌乱地看着自己。本是单纯想看伤口的三爷,不由自主地心猿意马起来,他压住不断翻腾的悸动,轻声哄道,“别怕,我只是看一看伤口。”
看着三爷的目光,小暖忽然觉得自己是做了一件非常蠢的事。
“不给看。”小暖捂住衣领向后缩了缩,见到三爷毫不妥协的目光,小暖嘟囔道,“三爷今天不讲道理,也不守规矩。”
娘亲给她灌输了许多男女有别的观念,告诉她女儿家身上有疤在男人眼里就不再是完美的,三令五申地告诉她再痒也得忍着,若是抓破伤口留下一道蜈蚣伤口,以后会被夫婿嫌弃的。虽然小暖知道三爷不会因为一道伤疤而嫌弃她,但哪个姑娘不希望自己在心上人面前是完美无瑕的?
三爷低低地笑了,她深更半夜地跑到自己房里来,他忍着不动手动脚已是很守规矩了。任何一个男人见到自己心爱的女人暗夜前来,都难守住规矩。
三爷这一笑,比百花齐放还要惊心动魄,小暖险些被迷晕。
不对,已经被迷晕了,待她回过神,发现三爷竟把手探到她的颈边,要帮她解开衣裳。
小暖推开他的手,自己转过身去解开对襟绣花熬,鼓足勇气一本正经地道,“只许看,不许摸,痒着呢。”
三爷应了一声,褪下她的小袄,拉下她的里衣,解开她的纱布,终于见到她的伤口,静静地看着。
看不到他的动作也听不到他的声音,小暖一阵慌乱。背上的伤口她自己都没见到,但一想也知道一定丑得很。她有些不自在地向里缩了缩,却忽然间感到背上一片温热袭来,将她激得一颤,“三爷说了不碰的!”
“没碰。”只是亲了一下。三爷起身轻声安抚道,“伤口好得很快,每日早晚用华云落给你的药膏涂抹,不会留下明显的伤疤。今晚的药膏可抹了?”
“我娘帮我抹了。”小暖已是羞得不行了,抬左手就要拉起衣衫。
三爷颇为遗憾地压住她的小胳膊,“莫慌,我帮你绑好纱布再穿。”
说完也不待小暖说话,三爷利落地帮她缠好纱布,拉起里衣,穿上小袄,才把她转过来,一颗颗帮她扣好盘扣。
被三爷这一顿折腾,小暖已红成了水煮虾,脑袋恨不得缩进脖子里。
“三爷,我要回去了。”
“今晚留下来,可好?”
同时出口的两句话,却是截然相反的意思。小暖抬头对上他火热的凤眸,一时怔住了。
三爷的脸微微泛红,他不自在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小丫头此时就坐在自己的床上,他万分想把她留下,不是想做什么只是不舍得她走。
不过若真留下她,三爷也不敢保证自己真的能什么都不做。若是在这紧要关头把小丫头吓到便前功尽弃了,三爷拿了斗篷帮她披上,“我送你回去。”
小暖想解释不是自己不想留,实是怕娘亲发现。可这话也不是一个恪守“规矩”的姑娘该说出口的,她默默地跟着三爷进了地洞,却见到两眼冒光的玄散。
玄散克制着好奇心,规规矩矩地低头退到玄迩边上。三爷扫了这作死的家伙一眼,冷冰冰吩咐道,“上去守着。”
玄散立刻一阵风地蹿了上去,玄迩则非常识趣地转身在前开路,与三爷和小暖拉开一段距离。
三爷走到小暖前边俯身,“上来,我背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