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擒故纵——摇摆的鱼
时间:2020-05-20 09:29:57

  今天太阳不大,河边有风,芒夏戴了顶他留在这边的鸭舌帽,跟她的裙子极为不搭,但他看着就是觉得好看。
  芒夏压着裙子在他身边蹲下,看着他熟练的展开鱼竿,钓饵抛竿,“这里的确环境好好。”
  她看向河的对岸,“一河之隔,那边就是市中心吧,晚上灯都亮起,夜色一定很美。”
  盛延琛带了两张小凳子,自己坐了一张,拍拍自己身边的另一张,示意她坐下。
  芒夏也不客气,挨着他坐,双手托腮,看着河面上静静没入水中的鱼线,“能钓到吗?”
  他出声,应的却是她前一个问题,“下次晚上带你来,这里还有船,你要是想,还可以带你转上一圈。”
  芒夏眼里有点期待,“手划的那种吗?”
  盛延琛低低地笑,抬手在她脑门上敲了敲,“小脑袋想什么呢,你要是想坐手划的船,我倒是知道个地方,也可以带你去。”
  芒夏捂住被他弹得微微疼的地方,撇嘴,“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他嗯了声,“也不是,也有不知道的。”
  “你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比如说……”他低头看向她,“不知道怎样才能让你喜欢我。”
  “……”
  芒夏抿着唇,怔怔的看着他,红晕不知觉又爬上来,又来了,他又来了!这是一个嘴笨的男人吗?她真的是一点也没看出来呢!
  两人视线相接,他的手温柔的抬起,朝她脸伸过来,芒夏下意识的抬手挡住,“做什么?”
  院子里来来往往的有好些他家的佣人,那么多双眼睛都盯着呢,他这么明目张胆的,芒夏连躲都有点顾忌。
  他薄唇轻启,“我妈在看着我们呢。”
  言罢,他继续伸手过来,轻轻的拨开她被河风轻轻吹乱的头发,头也往这边靠了靠,从很远的位置看过来,像极了两人在亲吻。
  芒夏知道他此时是在演戏,但还是禁不住的红了脸。
  “所以,你……你是在演戏吗?”
  他的脸就在她的侧面,一回头,鼻尖都几乎碰上,两人视线再次相接,他眼里的瞳仁都斥满了柔意,他一出声,气息就拂在她唇上。
  他说,“那可以不演戏吗?”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
 
 
第23章 
  祖上是御厨厨师做的饭是什么味道?
  芒夏原本还一直翘首以盼, 但从外面钓鱼回来之后,她就明显的心不在焉,心思不在这, 眼前的饭菜什么味,她是真没尝出来。
  盛延琛一直在给她夹菜, 不急不缓的, 盛长清坐主位,冯琼坐对面,看着盛延琛给芒夏夹菜的动作自然,冯琼好几回都一脸得意的看向自家丈夫, 好像即将可以抱孙子一样。
  她这个儿子果真是开窍了!
  因为盛延琛太过于沉迷工作, 她一度以为他是不是这辈子都打算不结婚了!平时有意无意跟他说哪家姑娘比较好的时候, 他都没半点反应,真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盛延琛给她夹菜,身子肯定就会惯性的往她这边偏一点,每一次, 芒夏被他碰到胳膊的时候,小心脏都得咚咚猛撞上那么几下。
  刚才在江边,他差点就要亲上她了, 如果不是她躲开的话。
  “芒夏?”
  听到有人叫她,芒夏才从晃神中回来, 抬起头,“嗯?”
  是冯琼。
  冯琼看了眼自己丈夫,然后放下筷子, 和之前聊家常的随意不同,这回,她长辈姿态回来,话语也郑重了些,语气的转变,让盛延琛也不免抬头朝她望去。
  冯琼跟芒夏说话之前,还是连带盛延琛都一同看了看,面带慈爱,“芒夏,你跟阿琛在交往的事,家里人知道吗?”
  “……”
  芒夏一时怔住,这道题有点超纲,两人之前没对过答案。
  盛延琛眉头蹙了蹙,主动接过话,替芒夏答,“还没有,没找到合适的时间。”
  这回轮到冯琼蹙眉,责怪似的嗔了眼自家儿子,然后转向芒夏,“是不是阿琛太忙,抽不出时间陪你回去?别惯着他,奚家也是富贵大家,既然阿琛都带你来见我们了,肯定就说明他认定了你,我看你们感情也是很好的,不如就挑个时间,两家都坐下来好好的吃个饭,交往就要大大方方的……”
  “妈。”盛延琛都没想到他们会着急成这样,第一次见面就想要尽快定下来,最主要的是,他们把芒夏的身份说了出来,他沉了声音,“你太着急了。”
  一旁的芒夏在听完冯琼的话之后,心下也有瞬间的惊愕,她从没跟盛延琛说过自己是奚家女儿的事,对外更没提过,她原以为盛延琛不知道,但现在看来,他的表情并不惊讶,显然也是知道的。
  芒夏在这件事上有点后知后觉的心里发堵,其实不奇怪啊,像盛家这样地位的,他盛延琛带回来的女人,就算盛延琛不说,他们也会了解得清清楚楚。
  没什么好奇怪的!
  虽然想的明白,但芒夏就是觉得心里闷得不行,指不定盛延琛都调查过她呢!亏她昨晚还在自责没及时告诉他自己身世,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她自己说跟盛延琛调查知道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一时之间,芒夏觉得盛延琛这个人城府有点深。
  盛长清打破沉默,“年轻人都有自己的打算,时候到了自然都会安排的,小夏,别被你阿姨吓到,她就是见到你太高兴了。”
  芒夏压下情绪,扬了个笑,“我知道的。”
  盛长清看向盛延琛,“急不急去公司?”
  盛延琛感受到芒夏的情绪变化,只是家长在前,不好当面解释,给她碗里新夹了菜,才回盛长清,“你是想我陪你喝点酒?”
  盛长清难得笑了,指着盛延琛看向芒夏,“能让这小子陪我喝点吗?起码一个月没好好坐下吃顿饭了,晚上肯定是留不住的。”
  盛长清一下把话题给带了过去,盛延琛放下筷子,看向芒夏,“我喝点?”
  倒是真的在寻求她的意见了?芒夏没好气,偏还要一副好脾气的不能显露,“你做主就好。”
  她感冒初愈,声音还有点嘶哑,她是看着他说的,父母看不到她的表情,只有盛延琛看得到,只见她脸上笑着,但却没多少笑意。
  冯琼让下面的人把酒拿来,给他们开的时候反复嘱咐,“阿琛胃不好!尝尝味就行。”
  芒夏不清楚他们说的“喝点”是多少,反正最后要走的时候,盛延琛面色已经有点红了,但步子看着还是那么稳,说话也没有半分醉的意思。
  冯琼是想留他们吃晚饭,但被盛延琛拒绝了。
  “下午还要回公司。”
  冯琼知道只要一沾上工作,肯定是劝不动,于是也就没再强迫,牵着芒夏又说了好一会话,才让两人出门。
  回去路上,芒夏还是跟他一起坐前车的后排,她心里莫名有气,没怎么搭理他,表情自然也没了在盛家时候的伪装,显然的带有脾气来。
  盛延琛半靠在椅背上,从上车开始,就阖了眼,面上红晕未退,倒像是在休息,芒夏透过前面的后视镜看了他一眼,对方眉头蹙着,像是不太好受。
  “阿健,有水吗?”
  阿健就是开车的司机了,汪成今天没跟他一起来,车里就他们三个。
  “盛总,有的。”
  人从前面递过一瓶水,一直阖眼的盛延琛睁开眼,伸手去接的时候,另一只手先于他接过,他怔了怔,随后了然的收回手,偏头笑着看替他接过水的芒夏。
  芒夏才不看他,面无表情的拿着水想要拧开。
  她看着一点不想搭理他的样子,但碍于个人形象,芒夏心里还是忍不住的想,拧瓶盖的时候动作一定要优雅,表情一定要够酷,可是当手上的劲儿使了好大一会,瓶盖还是纹丝不动的时候,她的表情略有些僵硬。
  芒夏暗自又用力了一把,还是没拧开,面上的表情有点挂不住了,连试了几回之后,她脸都因为过于用力微微红了。
  “我来吧。”
  他一直在看她,声音因为酒后有点沙哑,从她手里将那瓶水接过去。
  芒夏不逞强,尴尬的递过去,嘴上却还是生硬的犟,“这个有点紧……”
  话没说完,瓶盖就在对面男人手里,被轻易的拧开,他好像都没使劲,就轻轻的那么一扭,就开了。
  芒夏嘴半张,天爷,他该不会认为她是故意在他面前扮柔弱吧?
  她对天发誓,她刚才绝对是用了死力的!
  “确实有点紧。”他挑眉,抬起的脸棱角分明,帅气逼人,偏偏还带有一种无法忽视的温柔浅笑,“谢谢。”
  芒夏撇嘴,不过是接一瓶水,有什么好谢的!
  车过减压带,颠簸了一下,芒夏手里的包掉到对方男人的脚下,喝了水的盛延琛弯腰要帮她捡的时候,被她冷冷的拒绝,“我自己来。”
  心里有气的时候,对方做什么她都看不顺眼!
  她自己低头弯腰去捡,身子挨过去,头碰到他的膝盖,起身的时候,芒夏没防备,起得太快,头皮猛地被扯了一下,感觉有一撮头发都快被生生拔掉了!疼得她叫出了声,眼泪都跟着冒出来。
  “啊!疼!”
  芒夏又俯下身,双手撑在他大腿上,头半低着,眼泪婆娑的抬手摸住刚刚被扯得巨痛的那块头皮,不敢再抬头。
  前面开车的司机都被吓到,下意识的往后看了看,只一眼,就面红耳赤起来。
  从他的那个角度,芒夏趴在盛延琛大腿上的动作跟位置实在是有点……嗯,让人容易误解。
  盛延琛骇,酒意瞬间散去大半,他扶着深埋在自己腿上女人的肩头,紧张地开口,“怎么了?”
  芒夏忍着疼,哆嗦出声,“头发!头发卡住了!”
  她头发原本是挽起来的,后面在陪他钓鱼的时候因为要戴帽子就放了下来,没想到引来这一劫。
  盛延琛见她声音都抖了,可见有多疼,也不敢再冒然动她,蹙眉,“卡哪了?”
  芒夏尝试着自己去拽了拽,发现是徒劳,“你的皮带!”
  估计是那撮头发被她刚刚越拽越紧,不知道勾进那里,怎么都解不出来,只要抬头的力度大点,就扯得她头皮发痛。
  盛延琛按住她的肩,“你别动,我看看。”
  她头发瀑布一样的散在他腿周,他低头拨开,估计不小心又扯到她,芒夏疼得动了动,手在他腿上来回按了按,“你别动!扯到了!好疼!”
  芒夏手忙间按到他的某个位置,盛延琛立即僵了身子,手上动作都顿了,他咽了咽口水,暗着眸子哑声止住她,“夏夏,别动了!”
  芒夏估计也意识到自己碰了不该碰的地方,霎时间面红得快要滴出血来,飞快的将手挪了位置,好好撑在他的膝盖上,死咬着唇,再不敢多说一句话!
  这是什么该死的姿势跟尴尬!她只能匍在他的腿上,因为勾的头发位置太上,她连多余离开他身体的空间都没有!
  盛延琛挨过那阵僵硬,复又动手,这回他更加小心,一点点的拨开她的发,最后在露出自己皮带的地方,找到她被勾住的那缕头发。
  他皱眉,试了好多次,也没能把头发解出来,勾进了最里面,绕卡得死死的。
  “阿健,车上有没有剪刀?”
  前面开车的阿健头都不敢回,车上怎么会有这种东西,摇头,“盛总,剪刀没有。”
  盛延琛呼口气,“前面有超市的地方停下来,下去买把剪刀。”
  说完,他就低头轻声跟芒夏说话,“解不出来,只能剪了,不多,就一点点,可以?”
  好像以现在的情境,她也没有说不可以的权利,芒夏闷闷的嗯了声。
  车子靠边停下,阿健跑着去把剪刀买回来,盛延琛接过,“先在外面等一下。”
  说完,他低头,拿着剪刀,小心翼翼的将卡在他皮带里的那撮头发轻轻剪下。
  芒夏瞬间恢复自由,终于可以起身。
  她脸被憋的通红,眼泪还半挂在眼尾,抬手去揉头痛处的模样,委屈极了,让盛延琛忍不住想要伸手过去将她抱住,亲手帮她揉一揉。
  而他到底只是这么想,没这么做,按芒夏现在的心情,他抱过去,估计会直接挨她一巴掌,然后可能还会对他更加厌恶。
  他知道她在气头上,知道她心里有气,甚至都知道她在气什么。
  他只是定定的凝视着她,等她稍稍缓过来的时候,缓缓开了口,“对不起。”
  作者有话要说:  三更更完了!真是要老命!赶紧夸我,呜呜呜~~~
  另外,明天还是三更!!吼吼!
 
 
第24章 
  “干嘛说对不起?”
  芒夏揉着头顶的痛处, 眼角还挂有泪光,咬唇嘶声的模样叫人看着心疼,楚楚可怜, 她并没有看他,她心里是带有气的, 女生特有的生气方式是往往不明说, 兀自生闷气,适时透出小冷淡,把对方不冷不热的晾着,好教他知道自己错在了哪。
  这几乎是女人的本能。
  倒不是她奚家千金的身份有多尊贵, 她只是不喜欢他背后暗地里查她, 芒夏只想听他解释, 而且是他自己主动开口解释,而不是等着她亲自去问。
  所以当盛延琛“对不起”三个字说出口的时候,她心里拧着的那股气就已经散了一半,只是事情还没完呢。
  盛延琛当然知道她为什么生气, 看她漫不经心的反问,并未觉得多轻松,商场上面对任何事他都可以从容淡定游刃有余, 唯独在面对她的时候,说的每句话, 他都忍不住来回思忖好几遍。
  “我以为你在生气。”
  他刚说完,一直揉头的芒夏忽的顿了顿,蹙眉, 看向他,然后收起,露出个极为好看的笑来,“是吗?没有啊,我没有生气啊,我为什么生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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