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司徒文昊开了一道符门,却是通向一个餐厅似的房间。
陆澄澄果然戒备的不愿踏过去。
“青青蓝蓝要吃甜汤,我让厨房备了一点。”司徒文昊解释。
陆澄澄这才放松了警惕,走了过去。
刚坐下却见侍女端了一个汤盅过来。
司徒文昊帮她接过汤盅,打开盖子:“这是天山雪莲和雪燕炖的甜汤。你试试。”
她双手接过汤盅轻声谢过,然后放在自己桌前,一动不动。
司徒文昊轻笑。
还真是戒备心重,难以得手啊。
“司徒少爷,青青蓝蓝多久过来?”
“我去问问。”
这时突然听到隔壁的声响。
“小川,你慢点。”司徒闵柔温柔的声音从隔壁传来。
陆澄澄脸色一僵,整个人像被使了定身咒一样。
想走,但又好奇,脚根本动不了。
司徒文昊转了转玉扳指,嘴角挂起一分笑容。
“你快擦擦脸。”司徒闵柔的声音如春风拂面的温柔。
秦川把她手中湿布巾往地上一扔!
“不要这个!我要酒!”说罢整个人陷在椅子里,一条长腿蹬在前方的桌子上。
司徒闵柔吩咐侍女把别苑中的好酒全给秦川呈了上来。
秦川随便拿了一瓶掀了酒盖就往嘴里倒。
这些百年陈酿就像水一样被他灌了下去。
什么味道?
他自是尝不出来。
也不在意。
司徒闵柔叹了口气,柔声道:“你慢点,别呛着。”
陆澄澄脸色铁青。
司徒文昊默默喝了一口茶,嘴角的笑意更是明显。
秦川情场失意,正是需要安慰的时候,又何况他从小就看得出是个长大风流放荡不羁的性子。
酒后乱.性,又有闵柔这样的美人在旁。他不相信他会坐怀不乱!
加上闵柔又喜欢他,他要做什么,闵柔必会顺着他。
干柴烈火,一点即燃。
今日正好成全了他们。
也断了陆澄澄的心思。
“陆澄澄她是有病吧!”秦川把酒壶往地上一砸!怒道。
听到这里隔壁的陆澄澄眼睛一瞪。拿起汤盅,一口气把之前动也不动的整盅雪莲炖血燕全部喝完!
这听起来就很精贵的东西,什么味道?
没尝出来!
她也不在意!
你才有病!
“你怎么这么说陆姑娘?”司徒闵柔帮他擦了擦额头。
秦川再次拂开了司徒闵柔的手。
“老子喜欢她那么多年,心都快掏给她了,她居然无动于衷!”
然后又去开了一壶酒。
“那么多年?”司徒闵柔喃喃问道。
秦川一声冷笑,“老子自己都不知道多久开始喜欢她的。十六?十五?十四?……”
陆澄澄听得头皮发麻,生怕他把年龄再往下面再报下去。
“唉!管她妈几岁!反正老子就是喜欢她,看见她就想弄她。”
陆澄澄脸色一沉。
司徒文昊脸色也愈来愈暗。
司徒闵柔忍不住又咳了起来。
“她居然说绝对不会不嫁我?她不嫁我,她嫁谁?她全身上下老子都看过!”说罢轻嗤一声。
陆澄澄双目圆睁,捏着拳头,腾的站了起来。
怎么回事?
他什么时候看过?
司徒文昊脸色也越来越铁青。
只听司徒闵柔一阵猛咳,惊讶道:“你、你们……”
“我们什么都没有,她小气得要死,碰都不让我碰一下。是她洗澡时候我偷看的!”
啊啊啊啊啊啊啊!
陆澄澄整个脑子像要炸掉,准备冲出去掐死他。
却被司徒文昊拦住了。
“陆姑娘不要跟一个酒醉之人一般见识。”
酒醉之人?
特么他偷看自己洗澡的时候没喝醉吧。
这个混蛋!
无赖!
居然偷看自己洗澡!
她要去捶暴他的脑袋!
却听秦川又道:“她说把我当弟,老子却一天都没把她当过姐!”
然后他晃着酒壶抬头看司徒闵柔。
“闵柔姐,如果真把她当姐,我就应该对她像对你一样,敬你,重你。但我对她,根本不一样!老子就是想作弄她!欺负她!然后又心痛她!”
听到这里,陆澄澄一愣。
“闵柔姐,这些年真是谢谢你,除了师傅和陆澄澄那个傻子,这十年也就你还关心我,记得我。我真是把你当成我亲姐一样。”
陆澄澄一愣,亲姐?
“可我对那个傻子,完全不一样啊。她就像我的心头血!稍微碰着磕着,老子比她还痛!”
陆澄澄愣了,眼泪再次从眼眶滑落。
“老子可以为她去死!为她而生!他妈的她就是我的全世界啊!”
“她居然说要离开我!离开凌云峰!这和要我的命又有什么区别?”
而这时的陆澄澄已经泣不成声。
司徒闵柔看着他,“那你为什么不告诉她呢?”
“我说了!可是哪怕我说千遍万遍,她油盐不进,刀枪不入。就没心似的!”
司徒闵柔悠悠叹了一口气,“也许她有什么苦衷呢?”
“她有个屁的苦衷!她就是没心!”说罢仰头把手中酒壶里的酒又喝了个干净。
司徒文昊脸色极其难看,这个秦川怎么感觉和小时候完全不一样了?
看着捂着嘴泪流满面的陆澄澄。
道:“陆姑娘,我送你回去吧。”
陆澄澄一边流泪一边点头。
*
她看着客栈前清冷月光下静静流淌的小溪,蹲下来,用手指拨动了下溪水。
那么清凉,那么真实。
而她却始终将周边的一切定格在白纸黑字的二次元世界,那本恒定不变的书里。
不愿承认自她穿越到这里的那一刻,这个世界对她来说就是真实的存在。
她的出现,改变了这里,改变了秦川。
好比她在源头就改变了一条小溪的流向,而她却不自知。
当它变成狂放的江河时,才意识到它走的不是原定的轨迹。
这条河,其实已不是原来的那条了。
她面前的秦川也许也不再是书中那个秦川。
他就像改道奔流的江河,而她就像是江河上的一片孤舟。
她用尽所有的力量想逆流而行回到起点,结果筋疲力尽,弄成现在这个狼狈不堪的模样。
自己为什么不试图顺势而为,看一下这条改变了轨迹的江河把她带到哪里去?
也许是让她粉身碎骨的万丈深渊,也可能是她意想不到的海阔天空。
想到这里,她突然释然。
这时,圆月高升,月光如水,天地间别有一番静谧又神秘的美。
作者有话要说: 所以我们这一世的狗川不是真的狗,他只是一个毫无求生欲的钢铁直男。
他就是把司徒闵柔当亲姐。
也因为他重情义所以对司徒闵柔态度和对沈甜儿还有弥千夜不一样。
但归根结底他对司徒闵柔就他说的两个字:敬重。
和对澄澄的态度完全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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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小可爱们觉得拧巴的地方一口气写完了!
快夸我!!!
粗长不解释!
第48章 修罗场(捉虫)
司徒闵柔极其侍女送秦川回来时秦川已经不省人事。
司徒闵柔将他交给陆澄澄时, 说了一句,他很喜欢你,然后便转身离开。
陆澄澄叫住她, 她像是知道陆澄澄要问自己什么,转过头来说:她只是把秦川当成弟弟。
而陆澄澄知道, 她因为喜欢, 所以选择放手,选择成全,她永远都站在秦川的立场上,为他考虑。
陆澄澄将琵琶还给了她, 她没有拒绝。
孱弱的身体抱着琵琶消失在月下的光符里。
让人看着忍不住怜惜。
没有秦川, 她便不会像书中一样为他而死了吧。
无论是当时看书时, 还是现在,陆澄澄都希望司徒闵柔能够活得长一些。
或许离开秦川,对司徒闵柔来说是一个更新更好的开始。
陆澄澄架着秦川,感觉要给他压垮了。这家伙看起来瘦, 但是因为个子高一身精肉,实际上賊沉。
陆澄澄虽然有了金丹,但是因为她之前还没有练到对她这个废柴来说御物这么遥不可及的功法, 只能咬着牙把他送回房间。
把他放倒在塌上。
他身上一身酒味,也不知道到底喝了多少。
只有这般沉睡的时候, 他才没有那一身的攻击性。
长长的睫毛搭着,像个安静的天使。
陆澄澄用手摸了摸他的耳朵,摸了摸他高挺的鼻梁。
不似叶无尘的樱红薄唇, 他的唇,唇线明显,形态饱满,是与肤色接近的肉粉色,又不显得抢眼。
与他精致犀利的脸搭配起来显得又欲又man。
想到每次他亲吻自己时候的触感,忍不住心中一荡。
轻轻的俯下身,但在靠近他嘴唇时……
……
算了吧。
这酒味也太大了。
就在这时门吱嘎一声响了。
陆澄澄急忙转身,看见门边一个白色的身影。
若不是他那飘然若仙的气质,这大晚上的能把陆澄澄吓个半死。
“仙君!”
她急忙站直了身体。
而叶无尘目光淡淡,扫在床上秦川的身上。
“去哪儿了?”
这两人消失了一个下午,一个回来哭红了眼,一个回来醉的不省人事。
“去司徒家了。”
叶无尘哪里不知道她在避重就轻,但是听到司徒家,心中掠过些许不快。
扫了她一眼,“司徒文昊?”
陆澄澄点头。
不知为何陆澄澄觉得他那扑克牌脸上好像更冷了一些。
淡淡地对她道:“你回房。”
说罢领着陆澄澄出了房间,一个挥手,蓝光一闪,便将秦的房间封印起来。
“仙君?”
叶无尘不答,消失在走廊上。
陆澄澄才想起:秦川犯了酒戒。
喝成这样,估计清心咒能抄到他哭爹喊娘。
她想想,这件事终是因自己而起,敲响了叶无尘的房门。
“仙君。”
盘腿坐在床上的叶无尘并未应。
至正心台上后他就生了心魔。
因自己对着天下人撒了谎,他的心难过这个坎。
而并非因为她。
可是她每次的单独靠近,都让这魔气蠢蠢欲动。
陆澄澄见他不答,知是再求情也无用。
而且秦川喝酒的原因,自己又怎么能让叶无尘知道。
在他心中,自己一直是秦川的长辈,若让他知道他们私下有男女情……
陆澄澄摇了摇头。
这事得从长计议,等秦川出来再说。
但想着秦川,昨天他气成那样,会不会轻易原谅自己?
叶无尘听见陆澄澄离开的脚步才松了一口气。
缓缓阖上眼,继续冥想调息。
*
秦川醒来时只觉得头昏脑胀,喝酒后的事一样都不记得。
只记得陆澄澄脱了衣服说要离开自己。
想到这里突然他心中一阵钝痛。
扶着桌椅向房门走去。
却发现房门打不开。
被设了封印!
这强大的灵力,一看就是师傅。
然后一回头,看见桌上的笔墨纸砚。
心中一凉。
扶着额头长长叹了一口气。
也罢。
清心诀。
罚就罚吧。
他研了墨,坐下来飞快的默写。
心中却都是陆澄澄。
从她第一次上凌云峰,他觉得这人还挺好看,就是傻不拉几的,什么都做不好。
然后她神叨叨的告诉自己,自己以后会变得很厉害,拿了一堆珠宝来跟自己打赌,还说自己以后会变成天下第一。
至她出现,他好像总是能看到希望,能看到光明。
这些年说实话,没有她,自己真不知道怎么熬下去。
突然有一天,他觉得,好像没有灵根也无所谓了吧。
只要她还在。
没有灵根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抄到一半,他把自己手中的狼毫啪的一下拍到桌子上。
妈的!
她居然要走!
她居然要走!
她那个样子,离了凌云峰她能去哪里!
他要去找她说清楚,看看到底她那豆腐渣脑子里到底装的是什么!
不然万一自己抄完这三百遍清心诀,她真傻乎乎说要走,师傅的性格又不会留她。
鬼知道下山后会被骗到哪里去?
这时候他脑中浮过司徒文昊那张讨人厌的脸。
妈的!
他双目禁闭,单手画咒,顿时青光大作。
连破三次,终于破了叶无尘的封印。
怕是这一破,回来还得再被罚三百遍。
想到这里,觉得头更痛了。
还不如去戒守峰挨几鞭来得痛快。
正准备出去,发现自己身上的酒味,又掐了一道诀,清了自己身上的味道。
他本是了无声息的从叶无尘房里路过,却听见了里面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