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之七零娇宠——口红清单
时间:2020-05-20 09:36:11

  孙小乔下意识地揉捏自己的发尾,垂着脑袋,耳朵略红地解释:“我们今天同学聚会,杨晏同学请我们大家吃饭。”
  袁皓借势跟杨晏打招呼,笑容温朗可亲,眼中闪过什么,快的让人以为的错觉。
  “杨同志你好,我是巡查队的袁皓。”
  杨晏浅笑着点点头,只是笑意不达眼底,应付一句“你好”后转身不再看他,侧着头专注地和吴明珠商量点什么菜。
  对于这种因为他的身份凑上来的人,杨晏一向是不怎么爱搭理的,想要跟他套近乎,先把心里的小心思收收再说。
  孙小乔没注意到袁皓陡然有一丝僵硬的神色,绯唇像一轮弯月一样勾出动人的弧度,梳着的麻花辫歪倚在一侧肩头,她素来知道怎么在别人面前表现自己的优势。
  果然,袁皓的视线转移到她身上。
  “袁大哥,你们过来吃饭啊。一会儿吃完饭你可以送我回去吗?堂姐好像给你准备了什么礼物,一起去看看吧?”孙小乔毕业后一直寄住在堂姐孙小蝶家,和袁皓自然也慢慢熟悉起来。
  范晴雪看到孙小乔表现出来的和袁皓的熟稔态度,不自觉地皱了皱眉头,准备以后和孙小蝶提提孙小乔的问题。
  她的目光逼人,孙小乔被她看的胸口一紧,猛然间想起来范晴雪在百货商场工作,和堂姐是同事,她对袁皓的情意怕是被范晴雪看出来一二分了。
  额头沁出冷汗,孙小乔对范晴雪露出一个忐忑的笑,不敢再跟袁皓说话,也不敢再提一起回去的事,低下头默默走回自己的座位。
  袁皓无所谓地耸耸肩,和范晴雪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端着铝制饭盒和巡查队的同事们点了一荤一素的菜和两个馒头,等着饭菜好了带回单位吃。
  一顿午饭吃的宾主尽欢,杨晏拒绝了吴明珠掏钱掏票的举动,压着她的手自己直接付了账。
  大家分开时,本来想去街尾的花园散散步,吴明珠推说她头疼,担心自己一个老师夹在一群学生里,他们放不开,便先走了。
  杨晏、任森和范晴雪知道她确实身体有恙,没有多做挽留。
  吴明珠走后,王政和李凌也偷偷溜了,范晴雪和原主的同学们不熟,无意介入他们的毕业狂欢,随便找个理由离开了。
  看着范晴雪毫不犹豫的背影,任森鼓起勇气叫住她。
  夏日炎炎,烈焰烧灼,她穿着素色裙子,用疑惑的眼神回头看他。
  眼里有不解,有莫名,唯独少了任森期盼的感情。
  “范同学,我,我……”我想请你看电影。
  电影票是昨天就买好的,听到杨晏通知回校拍毕业照后,他想到可以看见范晴雪就高兴得不得了,一股脑地跑到电影院买了票。结果半天了,票也没有送出去。
  捏着兜里的电影票,眼睛望进她盈盈笑着的清澈瞳孔里,任森脑子里像是有根弦一下子断掉了,“我,我”了半天,最后还是没有成功说出一句完整的邀请。
  杨晏的眸光落在范晴雪身上,看出她对任森没有一丝情意,上前拍了拍任森的肩膀,“行了,咱们去花园那边玩吧,范同学肯定是有事,你想叫她一起去她也没空,对不对?”
  他体贴的把任森叫住她的缘由推给叫她一起去游玩。街尾的花园以前是临景市的一个大资本家的私产,建国后资本家被打倒,他的产业被推倒,只剩下一个花园,成为了历史的见证者。
  范晴雪轻舒了一口气,生怕任森会说出一些无法挽回的告白,她虽然看出了他的想法,但对他完全没有那方面的意思,正想着怎么拒绝他呢,幸亏杨晏帮忙转移了话题。
  微笑着对他俩挥挥手,“我还有事,再见。”要不是因为吴明珠,她连聚餐都不会来,跟一群陌生的人吃饭,真的很尴尬,尤其是期间丁宁还总是不识趣地往她身边凑,她冷着脸赶了几次也没赶走丁宁,有点烦感。
  任森注视着她纤细的背影,鼻子发酸,抿紧嘴巴默认了杨晏的话。他也看出了范晴雪的态度,只不过心里还带着点残存的期许。
  掏出电影票,任森递给杨晏一张,挤走眼尾浅浅的红,“走,是哥们的话陪我看场散场电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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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七月中旬, 晚香玉叶片间的小花苞白白的,花苞顶端在黄昏的光线下晕染出点点橙色。
  在百货商场的工作轻松简单, 不知不觉已经过了近半个月,范晴雪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原来她穿进书里有半个月了。
  这半个月生活平静,丁宁随着男主杨晏下乡, 她之前偷偷替范晴雪报名下乡的事被人爆料出来,让范晴雪有理由和她正大光明地撕破脸。
  丁宁没替丁慧办成事, 丁慧以前许诺的种种好处全部作废,一个也没兑现, 甚至在她走时,一分钱也没补贴给她, 使得丁宁原本就艰苦的知青生涯愈发艰辛。
  丁宁气的把范晴雪和丁慧放在一起骂了几十遍才不情不愿地站上送知青下乡的绿皮卡车的后车厢离开。
  范晴雪的姥姥赵秀芳和姥爷蒋瑞在涞阳市和临景市的道路修通后的第二天就带着大儿子蒋志睿和大女儿蒋书勤来到她们家里吊唁死者。
  伤心过度的赵秀芳甚至一度哭晕过去,蒋瑞没有办法,只能把她送去招待所暂住, 才分下心来安慰自己的外孙和外孙女。
  范卫东他们准备把蒋书兰的抚恤金分出一部分交给姥姥姥爷, 但是蒋瑞一分钱也没要,还自掏腰包要给他们买了很多东西。
  蒋瑞和赵秀芳他们第二天就离开了, 离开前赵秀芳用袖子不住擦眼泪, 哭泣着叫范晴雪她们以后有事的话就找姥姥姥爷帮忙, 没事也要多去涞阳市看看他们。
  兄妹三人当即点头应下, 目送他们离开。
  *
  低矮的墙头爬山虎肆意蔓延,几丛野蔷薇在晚风中舒展繁复的花瓣。
  苏二丫拎来一把凳子坐下,后背斜倚在门边, 右腿轻轻搭在左腿上,姿态闲适地注视着墙上的一抹春色。
  不消片刻,她的双胞胎妹妹苏三丫抿着嘴唇满脸不高兴地往家走,她身后一个沉默的青年推着自行车脚步匆忙地追上来,语气讪讪地跟苏三丫道歉:“三丫,你别多想,我妈不是那个意思。”
  “不是那个意思还能是哪个意思?不就是嫌弃我家穷吗?我跟你处对象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现在马上该结婚了,阿姨突然说让我进你家后和娘家断了联系不再来往,生怕我家的穷亲戚以后去你家打秋风。”
  她吸吸鼻子,“早知道阿姨看不上我家,嫌我家穷,说什么我也不会跟你处对象的。”
  苏三丫委屈不已,平时阿姨对她关怀备至,贾彬对她也是有点言听计从的意思,她曾无数次幻想婚后和谐美满的生活。
  婚期是阿姨择的日子,就定在下个月。今天贾彬接她到家里吃饭,饭桌上阿姨居然不顾往日情分说出那样一番话,就差命令她直接和家里人断绝关系了。
  苏三丫撂下碗筷,敛下笑容,分不出心思跟他们打招呼,一言不发地离开了他们家。
  一路上,她的情感在家人和爱人之间两头拉扯,犹豫不决。
  胸中全是无奈和怆然。
  贾彬见苏三丫情绪有些激动,也不敢招惹她,只讷讷地反复道歉。
  他明白妈妈的意思,她肯定是帮他的,总不会害他,所以贾彬只字不提回家劝说母亲更改决定的话。
  “我妈是为了咱俩的未来考虑……”贾彬握紧自行车把手,思虑半晌,憋出一句话。
  这句话简直像点燃了炮筒一样,苏三丫红着眼眶站定,略显凌厉的目光像箭矢一样射向温吞的恋人。贾彬被她的眼神惊住,一瞬间肌肉绷紧,心脏突突直跳。
  “贾彬你混蛋!给我滚,滚回你妈怀里吃奶去吧!天天张嘴闭嘴就是‘我妈,我妈’,难道你就没有一点主见吗?”说完,她掩面冲回家里,破旧的木门“嘭”地一声在他面前合上。
  贾彬茫然无措地立在原地,耳边回响着苏三丫带着哭声的喝骂。
  他说错什么了吗?妈妈确实是为了他和苏三丫的未来共同的小家在考虑啊,不能被穷亲戚们拖累。想当初她不正因为如此,嫁给爸爸后主动和贫困的姥姥姥爷家断了来往吗。
  三丫为什么不能多替他、多替他们日后的小家着想一下呢?
  贾彬又在苏家大门口站了几分钟,料定木门今天不会再为他敞开了,怀着满腹疑惑和委屈骑上自行车回家。
  他需要妈妈为他出出主意。他还是挺喜欢苏三丫的,要不然当初也不会一意孤行地违背妈妈的意愿非要和三丫处对象。
  眼里勾起嘲讽的笑意,苏二丫收起凳子搬回屋里,低低啧了一声。
  上辈子也是如此,三妹夫家嫌弃苏家穷,逼三丫婚后和苏家不再走动。陈春花为了三丫的幸福同意了这项不合理的要求,即使女儿回家,也是闭门不见。
  没错,苏二丫是重生的。
  上辈子她嫁给了现在的相亲对象雷长信,只生了一个女儿,正准备要二胎时,国家开始实行计划生育政策,二胎梦胎死腹中,她被妇联的人强行拉去卫生所上了节育环。
  因为没生下儿子,婆婆和雷长信看她越来越不顺眼,脏活累活全部推给她。
  九三年临景市迎来下岗潮,“铁饭碗”被打破,雷长信的工作也没能幸存下来。自那时起,他染上酗酒的恶习,喝醉后动辄对她连打带骂。
  为了维持生活,她不得不四处当临时工赚取微薄的薪水,回家还要做家务承受婆婆的挑刺和老公的暴打,不到四十岁就死于劳累过度。
  再一睁眼,苏二丫回到了七五年,自己十九岁那年。起初她高兴坏了,想通过自己的努力改变命运,她有后面二十年的记忆,她知道七七年会恢复高考,八十年代开始经济彻底复苏,商机遍地,闭眼都能赚钱。
  她虽然有初中学历,但根本静不下心学习,想通过高考改变命运是不可能了,于是,苏二丫把目标定在经商上。
  苏二丫重生的前一个月,折腾着做一些小点心到黑市上卖,想通过这个积累资金。
  拜前世的婆婆和雷长信所赐,她的厨艺还算不错。毕竟任谁天天在饭桌上被人拍桌子瞪眼地挑剔做饭难吃,挑剔完又有人动手打骂,慢慢地厨艺也会有所精进。
  家里没有糖,只有一些陈春花带去黑市卖的鸡蛋,面粉更是少得可怜,苏二丫不气馁,偷偷用全部的面粉和鸡蛋蒸了小半锅鸡蛋发糕,跑到黑市去卖。
  与她预计的大卖特卖不同,她的鸡蛋发糕无人问津,零星几个饿着肚子的“倒爷”问过价格,却都被它比馒头还要贵上三倍的价格吓跑。最后只有一个不差钱的中年男人买了一块用来哄孩子。
  小半锅鸡蛋发糕,她连着卖了两天,依旧乏人问津。捂着因为糟蹋粮食而被陈春花甩了一巴掌的脸,苏二丫含泪放弃了到黑市卖吃的积累原始资本。
  前世虽然在夫家过得不好,但至少能填饱肚子,苏二丫乍一回到连野菜糊糊都喝不饱的苏家,根本适应不了,加上前世干苦活脏活累怕了,这一世怀揣着发财梦的她理所当然地看不上现有的一切,不是偷懒就是偷吃。
  每当其他人责备她,她就会坦言:“等我以后发财了,要天天大鱼大肉的吃,躺在床上什么也不干,光数钱玩……”
  面对别人看疯子似的眼光,苏二丫撇撇嘴。她那一副她们目光短浅、孤陋寡闻,而自己则高瞻远瞩地站在云端指点江山的模样,愣是气的陈春花牙痒痒,恨不得再一巴掌抽醒她。
  举着鸡毛掸子追了苏二丫半天,陈春花才在几个女儿的劝说下不再搭理她。
  没办法在黑市积攒做生意的本金,苏二丫便把主意打到她前世的彩礼上,那可是足足二百多块,做小生意的启动资金正好。
  前世她的彩礼在婚后第二天就被婆婆以当家为由讨要回去,这次她一定要保护好这笔钱,谁也别想肖想它。
  等她做买卖赚了钱,第一时间就离婚!
  到九六年苏二丫死的时候,离婚已经不是件丢人现眼的事情,不少人为了追求平等和自由选择脱离现有婚姻关系的桎梏,勇敢追求新的感情和生活。
  其实,最好的选择是远离雷长信一家子,但是,苏二丫别无他法。
  前世她在社会底层挣扎,每天为了赚钱疲于奔命,没有接触过下海经商大赚一笔的人,要不然她会选择直接接近日后发达的那些人,把自己嫁过去一劳永逸。
  现在苏二丫对待雷长信的态度依旧不冷不热,把他当成跳板。只等遇到更加优质的人选一脚把他踹开,如果遇不到,就为了彩礼捏着鼻子和他结婚,反正以后赚了钱还是一脚把他踹开。
  一晃一年,苏二丫愈发懒惰馋嘴,美梦却越做越勤,支撑着她心安理得地享受现在的一切。
  陈春花见说不动她,狠狠瞪了她一眼,懒得同她计较,拎起装着鸡蛋的竹篮准备去黑市卖鸡蛋。
  心情愁苦地想着三女儿对她说的不同意结婚的话,陈春花的眉头紧锁,连篮子里的鸡蛋又少了两个被二丫拿去偷吃都没发现。
  她做为过来人,当然知道三丫未来婆婆深深藏在眼底的轻视和嫌弃,也看得出她在给她家送来年节礼时暗含高高在上的施舍味道。
  贾彬家条件确实要比苏家好上许多,他对三丫也是好的没话说,关键三丫对贾彬同样十分喜欢,陈春花便装傻充愣,只做不知三丫未来婆婆的嫌贫爱富。
  “哎。”她轻轻抠着竹篮的拎手,重重叹了一口气。
  到底是因为贫穷,所以别人才不把她们放在心上。“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经济基础同时决定一个人的社会地位和家庭地位。
  也许贾彬母亲说的对,她们不能成为三丫的拖累。
  银杏叶葱茂,整齐的街道上行人匆匆,从家家户户传出的烟火气逸散到空中,熏染得晚霞浓郁艳丽。
  站在街角的范晴雪叫住莫名有些佝偻的陈春花。
  仿佛生活的重担压的矮个妇女再也透不过来气,她听到清甜的嗓音时恍惚得有点迟滞,愣了半晌,才发现站在面前的人是偶尔到黑市卖香皂的神秘少女。
  范晴雪今天没有刻意遮掩容貌,在红彤彤的晚霞中,颜色极美。
  经过半个月方方面面的考察,范晴雪觉得陈春花很适合当自己的“黑市代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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