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一世的爱——酥芙蕾
时间:2020-05-21 06:30:01

  从乡村洛可可的土俗会场设计,到最后的闹剧收场,对头这次可谓是全方位塌台,这种八卦她当然喜闻乐见,后续八得眉飞色舞。
  宁缈咬牙“哦”了一声。
  昨晚酒精妨碍了她思考,后来……咳,也没法思考,其实真相分明一直在她眼前晃悠——
  萧行言!
  他哪是什么未卜先知,他是来亲眼验收成果的吧!
  还跟她扯什么说来话长……
  “嗯?”阮季雅停下车等红灯,狐疑地眯起眼,“‘哦’就完了?你就不好奇,那是谁干的?”
  宁缈一惊:“你知道是谁?”
  虽然不知道宋子平怎么得罪那个小心眼了,他要这样整他,整就整了吧,他可别笨到把自己赔进去啊!
  “这个嘛……”阮季雅撇撇嘴。
  闹成那个样子,两家都誓要查清楚是谁在捣鬼。然而查来查去,查到了……宋子平头上。
  那药,就是他自己买的,人证物证确凿!
  “变态吧?”阮季雅啧啧感慨,“药瓶子还在他自个儿兜里揣着呢,现在是个人都知道了,丫就一死变态!呸,死变态当初还有脸追你,真他妈恶心,就该给他来个割以永治……”
  宁缈听着,思绪渐渐发散。
  也是,萧行言行事向来滴水不漏,他要出手对付宋子平,那宋子平肯定被安排得明明白白。
  ……应该跟宋子平追过她,没什么关系吧?
  肯定是有别的梁子,或者单纯看宋子平不顺眼……吧?
  ……
  檀湖宁宅占地广阔,称得上是一座宏大的庄园。
  恢弘气派的雕花铁门缓缓打开,阮季雅绕过雕塑喷泉,越往里开,越在心里感叹宁家之壕。
  阳光的金辉下,宽广的花园泳池,静谧的人工湖,后方的私人高尔夫球场,仿佛都闪着熠熠金光。
  在门前停好车,阮季雅睇着宁缈坏笑,“好了雨打娇花,快回去好好补眠吧……要我扶吗?”
  “……闭嘴吧软鸭鸭。”
  吴助理很有眼色地先下了车,替宁缈拉开车门。
  他的任务是要看着太太平安到家,现在进了家门,照理说他该向萧总汇报,不过前车之鉴,在阮小姐下线之前,他是不敢动了。
  ……免得阮小姐又说出什么可怕的虎狼之词来。
  阮季雅挥挥手,一溜烟开车走了。
  宁缈冲迎到门口的管家点点头,径自穿过门厅,手放到楼梯扶手上,她顿了顿,回过头看向吴助理,“他去港城做什么?”
  吴助理如实回答:“是港通科技收购后的重组。”
  宁缈了然的“哦”了一声。
  企业重组必然伴随着管理层的大换血,旧势力往往不会甘心就此退场,嫡系人马的接管也需要磨合,还有技术项目的对接……
  总之很麻烦。
  也就是说,他要在港城待上一段时间了?
  哼,正好,她乐得清静。
  楼梯上到一半,宁缈又回头,“对了,你跟他说,二伯下礼拜六生日,他爱回来不回来,随便。”
  吴助理不知道太太为什么不直接跟萧总说,他也不敢问:“我马上转达。”
  “急什么,又不重要。”
  “……”
  宁缈足尖动了动,又补充,“告诉他,没空就算了,无所谓。”
  “……明白了。”
  吴助理皱着脸。随便、不重要、无所谓什么的……
  他可太难了!
  ***
  港城。
  写字楼高耸入云,会议室的落地窗临瞰美丽的海港。明净的玻璃窗外海天一色,湛蓝的海面上白帆朵朵。
  长会议桌两侧的几人面沉似水。萧行言坐在上首,神色清淡,白皙修长的手指轻叩着深木色桌面。
  来送咖啡的女秘书好容易才将目光撕开,回到自己的工位上,捧着脸对同事闷声尖叫,“咱们萧总的手也太好看了吧!当他女朋友肯定超幸福呜呜呜……我有一个,不,我有很多大胆的想法……”
  “这么快就‘咱们萧总’了?”同事睨她,“谁昨天还在痛骂黑心资本家趁火打劫来着?”
  “咱们萧总又不是资本家!”小秘书完全倒戈,“科技公司本来就该技术大佬掌舵,你还不清楚,要不是那帮不懂技术的猪整天勾心斗角,公司怎么会……”
  “就怕他勾心斗角玩不过那几个。”
  “哎呀那怎么办!老油条最会抱团耍阴招了,他那么温文尔雅的人,1v4肯定要吃亏的……”
  ……
  会议室里,一番眼神交流后,为首的耿鑫国开了口。
  “这个我们不能接受。”他不客气地扔开手里的文件,纸张呼啦散落一桌面,“萧总大概是对管理不熟悉,否则也不会针对我们几个老人,搞出这么异想天开的回购协议来。就算是宁董亲自来,也没有逼迫元老出让股权的说法!”
  这小子搞技术出身,纵然外界把他吹得神乎其神,他又走运攀上了宁海泽这个岳丈,可技术和管理,完全是两码事。
  程序员就该乖乖去敲键盘,还想冲他们这些元老发号施令,妄图夺权?呵,他们动动指头,就能叫他在公司寸步难行!大不了大家慢慢耗,耗到最后,还不是得乖乖跪下来求他们做事?
  萧行言淡淡道,“几位误会了,我并不是针对谁。”
  而是在座的各位都是辣鸡。徐安易在心里默默补充。
  “港通的问题太多,公司结构过于松散,就像程序里bug堆积,”萧行言态度平淡,“我没空一个个去打补丁,不如一键清除,重新开始。”
  ……好个一键清除!
  耿鑫国冷笑,其余人也面色不虞。
  回购股权说得好听,且不提港通被收购重组后前景看好,傻子才会在这个时候卖出,一旦让出了股权,就等于退出了决策层——不,是被驱逐出了决策层!
  简直欺人太甚!
  “第二个误会,我不是在征求诸位的意见。”萧行言微微侧首,看了徐安易一眼。
  徐安易拿起平板,清清嗓子,平铺直叙地开始念:
  “朱安亮。201X年1月17日,花旗银行海外户头入账570万,括号,未缴税,当月港通向丰盛实业采购设备价值五千万。201X年2月14日,与两名女下属在丽景酒店开房,有自拍视频为证。201X年……”
  “住口!!”朱总监在第一条就坐不住了,腾地起身想去抢徐安易手中的平板。
  这时静守在角落,仿佛跟墙壁融为一体的几个保镖动了,轻松强行按住了他,以及另外三人。
  徐安易念完了朱总监的事迹,继续下一位:“周胜。201X年1月20日……”
  公开处刑。
  这就是公开处刑。
  这几位的事迹实在太丰富,徐安易好几次都差点没法保持正直脸。要不是每个都有实打实的证据,他都想象不出花样还能那样玩。
  “你这是罗织罪名!是诽谤!”耿鑫国气得脸颊的肌肉发颤。
  徐安易不乐意了:“每一条都有证据,明明白白,假一赔十。”
  ……谁特么要你赔十!
  “所谓的银行记录,视频,这些从何而来?”另一位齐姓高管强自镇定,她的清单最短,“这严重侵犯了我们的隐私,我们可以起诉你!”
  “起诉”两个字一出,反应最大的反而是其他三人——真要上法庭告侵犯隐私,这些东西都得作为证据提交!
  这是能交给法庭的东西么?!
  耿鑫国的脸更是刷地白了。
  他想到了更严重的问题——
  怪不得他要按着他们的头,把每个人见不得光的阴私事当众摊开……彼此手里有了相互的把柄,这样他们还能毫无芥蒂地抱团合作么?
  怕是他们几个之间,分分钟都能斗起来!
  这是阳谋,无需挑拨,就达到了分而化之的效果……
  萧行言从徐安易手中接过平板,在八只眼睛灼灼的瞪视中,打开系统。
  “一键清除,有时是最简单的解决办法,”他按下reset,屏幕随即转黑,「正在删除所有文件」的一行白字格外显眼。
  “诸位,懂了吗?”
  删掉了……
  四人面面相觑,又闪烁着躲开了彼此的视线。
  谁敢相信,这是唯一一份呢?
  况且即便这是唯一一份,以他的能耐,重新获取想必也不是难事……
  十分钟后,徐安易认真整理着签好的股权回购协议。一份不少,至此,大佬完成了对港通的绝对控制。
  会议室门打开,脸色灰败的几人鱼贯而出。耿鑫国落在最后,脚步在门口顿了顿,又转回来。
  “萧总好手段。”
  萧行言颔首,“承让。”
  耿鑫国面皮抖了抖。乳臭未干的小子,比他儿子也没大几岁,叫他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说起来,数年前我跟宁董打过交道,有幸见过宁小姐。”
  耿鑫国皮笑肉不笑,作回忆状,“记得那会儿,我们正开着会,宁小姐直冲进来,嚷嚷着要跟什么人结婚——是叫谢什么来着?”
  萧行言的眸光一点点冷了下来。
  “显然宁小姐没能如愿,不过嘛,我倒能理解宁董的选择——从前不是有句戏言,说找对象要找有车有房父母双亡的?这世间孤儿不少,可像萧总这般能力出众的却是难得,难怪宁董不惜棒打鸳鸯。想必宁小姐也能理解这一番苦心,将前缘放下了吧。”
  打人打脸,骂人揭短。耿鑫国紧盯着萧行言,意图在那张年轻俊美的脸上捕捉到狼狈失态。
  萧行言淡淡一哂。
  “记忆错乱伴有臆想,耿先生这是老年痴呆……抱歉,是阿兹海默症犯了?”
  他不再看耿鑫国,慢条斯理地整理起了衬衫袖口,姿态从容,“说到前缘,早上我太太送我来港城时,倒是缠着我说起了年少时的趣事。”
  随着他的动作,扣得严整的衬衫领口移位,隐隐露出白皙颈侧上一抹暧l昧的咬痕。
  “说到她在十六岁生日会上,就当众许愿要嫁给我——”
  他蓦然想起般顿住手,“哦,我太太的生日会门槛比较高,也难怪耿先生不清楚。”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吱吱 5瓶;庄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章 
  -Chapter 4-
  守在门边的徐安易微微侧目。
  他们凌晨抵港,太太被吵醒时发了好大一通火,他在外面都听到了……
  当然,萧总想怎么编就怎么编,男人的面子重要。耿鑫国这老匹夫竟敢挑拨,暗示萧总头顶……呸!老王八犊子!
  耿鑫国错着后槽牙,“萧总开心就好,人生嘛,难得糊涂。”
  丢下这阴阳怪气又意有所指的一句,他转身欲走,却被萧行言叫住。
  “耿先生请留步。”
  萧行言站起身,颀长身形居高临下,无形间压迫力十足,“耿先生这么关心我的家事,礼尚往来,我突然想起,你去年为了避税,几乎将所有资产都转移给了在加国的妻儿?”
  耿鑫国脸色一变,“你敢动我儿子!”
  萧行言淡淡道,“耿先生多虑,我的原则是商场归商场,不累及家人。方才那么多桩事情,无一牵涉到你们的家人,不是吗?”
  耿鑫国回想,发觉确实如此。
  他的第一任老婆只生了两个丫头片子,期间外面也有几个女人怀上过,可全是丫头,都打掉了。后来终于有人怀了儿子,他马上把她扶了正——老耿家的命根子,可不能落个私生子的名声。
  瞧瞧宁海泽,财势滔天有什么用,生不出儿子,就算费尽心机挑了个孤儿女婿,还不是便宜了外人?
  在生儿子这一条,他就比宁海泽强!
  萧行言扫过他得意洋洋的脸,“把全副身家都交给令公子,耿先生真是舐犊情深。”
  耿鑫国从鼻孔哼了一声。儿子是他唯一的根,他毕生的积累不给他给谁?姓萧的没爹没娘,眼红罢了。
  “为人父者,难免护犊心切,”耿鑫国笑得怜悯,“换作是萧总的父亲,也会……噢,瞧我,失言了。
  徐安易想一平板拍爆他的秃瓢。还来劲了是吧!
  萧行言面色清淡,并未放在心上。
  他和宁缈的婚礼上没有男方亲属出现,他无父无母孑然一身的事实,早已不是秘密。
  然而外人并不清楚,他生物学意义上的父亲,不过是个酗酒滥赌,暴力成性的人渣罢了。母亲离开后,那个男人只要一喝醉,便把火尽数撒在他身上,肆意殴打谩骂。
  不在世大概是那个男人唯一的优点了。他从未对那个男人、对亲情有过任何期待,自然也不会有失落。
  萧行言笑笑,指间把玩着一个小巧的银色U盘,“倒让我犹豫,是否该把这条记录了某份亲子鉴定报告被人为篡改的系统log,交给耿先生?”
  耿鑫国不觉间拳头紧攥。
  他素来谨慎,儿子当然早验过DNA,确认过是自己的种。
  可是亲子鉴定……被篡改?
  “得了吧,”耿鑫国面颊的肉跳了跳,不屑道,“伪造个什么log对你来说多容易,你当我会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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