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的打脸日常[快穿]——雪下金刀
时间:2020-05-21 06:34:37

  燕昭也是如此,可惜,他刚说过不用,现在自然不好再说自己也想吃。
  口腹之欲而已,燕昭直接起身,往门口走去。
  伴君如伴虎,云尚书立刻放下汤:“殿下要启程回宫了吗?不若吃个便饭……”
  云尚书没想过燕昭太子会接受这个提议,毕竟,这位太子出了名的性情冷傲。
  燕昭的确打算拒绝,薄唇轻启:“孤不……”
  他的冷眸忽而瞥到那碗香浓的乌鸡汤,话到嘴边也改了主意:“尚可,备菜吧,一切家常即可。”
  云尚书一句话就请回来一尊大佛,现在骑虎难下,只能通知厨房下苦功夫,务必不要出任何差错。
  所谓伴君如伴虎便是如此。
  饭点儿还要等会儿,云尚书便先请燕昭赏花,燕昭不发话,云月玺也不敢擅自退下,也走在一旁,低眉顺目,不冲撞这位储君。
  花园里地势开阔,加上白天气温暖,这样的情况下,云月玺即便闻了花香也不会怎么样,可近日却不知为什么,她好似被一股羽毛轻挠,忍不住地就想低咳。
  “咳咳……”云月玺用手帕捂着口鼻,轻轻咳嗽。
  云尚书心疼爱女,同时也怕冲撞了燕昭。
  燕昭一睨,冻人的视线从云月玺身上移开:“贵千金的体质不怎么好。”
  云尚书叹了口气:“小女素有顽疾,幸得天家垂爱,派了太医来诊治。”
  “哦?”燕昭道:“诊治得如何?”
  云尚书脸上浮现笑意:“只需静养即可,虽不能痊愈,但也对生活无碍。”
  燕昭便懂了,这意思是小病不断,只要将养得好,便不会有要命的大病。
  云月玺此时还想咳,尤其是刚才燕昭脚步放缓,她没注意到,和燕昭挨得近了一点点,更止不住地咳嗽,顿时秀美深蹙,娇喘微微,如西子捧心。
  如此美景,燕昭视若罔闻,冷冷道:“孤上次给你的鼻烟壶,拿出来轻嗅。”
  云月玺刚才也想起了那个鼻烟壶,只是当着这位太子的面,她不好把东西拿出来。现在得了令。云月玺便从香囊里拿出这个鼻烟壶,放在鼻尖轻嗅。
  云尚书惊疑不定:“这……小女曾冒犯过殿下?”
  燕昭道:“一面之缘。”
  他说得轻描淡写,云尚书可不能等闲视之,当即跪下:“谢殿下为小女赐药——”
  云尚书不敢大意,这位太子殿下看着矜贵,实则手段冷酷,朝野皆知。
  燕昭直接受了这礼,他和其他兄弟不同,其他兄弟更爱和臣下的儿子交好,用来笼络臣子。但燕昭贵为东宫,地位稳固,加上他本身的性子,他更愿意直接和臣属沟通。
  那些和他年纪相仿的人,他反而嫌他们不够稳重。
  因此,燕昭道:“既然云小姐身体不适,便下去吧。”
  云月玺行礼后立即退下,走得裙摆微扬,竟是半点磨蹭的、攀龙附凤的心都没有。
  燕昭继续看花园,这花园倒没什么好看的,毕竟,天下最美的花都在御花园,天下最美的花园也是御花园,燕昭从小看到大,半点不稀奇。
  云尚书尽力找些有趣的话,来打发时间。
  他谈着谈着就谈到国公府:“老国公有福,长孙一表人才,已为朝廷效力,长孙女也名满京城,才名不斐。”
  燕昭本不想理这样家长里短的话题,但老国公功勋卓著,云尚书对朝廷也颇有建树,他便道:“嗯,听闻父皇曾有意指那位小姐给贵公子。”
  两个政坛老狐狸,拉家常时一个比一个尴尬。
  云尚书道:“是,只是后来作罢。”
  “为何?”
  云尚书抚须而笑:“小女同老国公的长孙已有婚约。”
  云月玺同国公家的长孙已有婚约,那么云时青就不可能再娶国公家的长孙女。否则,会被人笑话。
  燕昭的眼眸有一瞬间的冷然,又立即恢复正常。
  他贵为太子,到底不愿委屈自己和云尚书拉家常,简单寒暄几句,便让云尚书下去,他自己独处。
  云尚书领命下去。
  燕昭对这普通的花园美景毫无兴致,顺着青竹幽幽的小道,走到一处鲜花雅致,却没什么香味的地方。
  燕昭倒很少见这样的话,负手走过去,便在花丛内见到云月玺。
  云月玺一袭红衣,四周的花却是纯白色,一个极艳,一个极纯,生生造成强大的视觉冲击力。
  云月玺本是来采些花,好放入自己的屋里,见到高大冷然的燕昭太子,立即行礼:“臣女见过太子殿下千岁。”
  话还没落,她就又止不住想咳。
  饶是云月玺,这时候也觉得不对劲,为什么她一见这位太子就要咳?
  燕昭也冷冷道:“一见孤就咳,是何意?”
  他自上而下俯视云月玺,眉眼中不带一丝温度,似乎随时都要降罪于人。
  云月玺请罪道:“回殿下,臣女素来有疾……”
  “孤粗通医术。”燕昭道,“你若闻花香而咳,此地无花香,为何会咳?你若闻风而咳,方才在花园中无风,你为何而咳?”
  云月玺也不知道,她一碰到这位太子殿下就咳,确实会引起误会。
  燕昭俯视着她,目光所及之处,不看她赛雪般的肌肤,也不看她乌墨般的头发,只看着那抹朱红:“你既有婚约,便应举止有度。”
  燕昭醉心朝政,无心风月,国公家的长孙之后会是他朝中官员,所以,哪怕云月玺对了他的胃口,他也不愿做霸占臣妻的事情。
  面对云月玺几次三番的“引诱”,燕昭也选择直接点破,让她死心。
  事实上,熟悉燕昭的人就知道,燕昭处置过许多心思不正的宫女,甚至是大臣之女。
  曾经有宫女仗着姿容好,在伺候他洗脸时,不知对他做了什么,燕昭直接命人将那宫女拖下去,宫女脱衣勾引他,燕昭便让她维持原状,跪在人来人往的御花园。
  自此,再无人敢触燕昭的霉头。
  云月玺百口莫辩,想说自己从未有过攀龙附凤的心思,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她没法解释为什么她一碰到燕昭就咳,那么这个罪名就洗不掉。
  云月玺只能顺了这个台阶下,伏身行礼:“是,殿下。”
  见她答应得如此干脆,燕昭更显冷色:“下去!”
 
 
第9章 被诬陷私通的姐姐九
  燕昭当日没在云府用饭,从花园出来后,便直接摆驾回太子府。
  从云尚书的表情来看,似乎是毫不意外。
  云月玺美目生辉,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云父,暗想这位太子殿下,难道经常朝令夕改?
  云尚书叹一声:“太子雄才伟略,只是于生活琐事中随心随意,并不在意别人的看法。”
  别人也无法撼动他的位置。
  这样的人自信卓然,要么是明君,要么则是专断的暴君,一切只在于他本人的能力罢了。
  云月玺点点头,这位太子是明君还是暴君,都不随她的心意而变动,因此,她并不多想,只和云父一起用了饭。
  云月玺体弱,御医叮嘱她不得积食,她用完饭便在花园中散步,借以消食。
  此时正值春季,花园里的花草郁郁葱葱,云月玺喜静,让听琴她们都不出声,一行人慢悠悠地看风景。
  花园中心的湖泊碧波粼粼,偶有白鹭成队飞过,自成一派风景。
  忽而,云月玺听到一阵银铃般的笑声,还有隐隐约约的“小姐、善良”这类词语。
  她稍稍蹙眉,不知是哪些人背地里嚼主家的舌根。
  听琴一脸怒容,提了裙子准备去呵斥人,被云月玺一个眼神拦住。
  云月玺倒要听听,这些人在背后编排什么。
  她仔细聆听,辨别出声音来源后,轻轻地走到树后。
  几个小厮正在扫地,柳若颜笑嘻嘻地捧着脸在一旁转悠,她拿着一个黄色的护身符,用红绳绑了套在手指上,正甩着玩儿。
  一个长脸小厮奉承她道:“若颜小姐可真是心地善良,现在咱们云府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若颜小姐的心地比菩萨还善良,也是最体恤我们下人的,特意为我们求的这些护身符,要搁在别家,可是想都不要想。”
  柳若颜前些日子在众人面前出了丑,最好面子的她哪里能忍受被下人看不起,因此,柳若颜狠刷了一波下人们的好感。
  她特意又去找那个道士做了堆护身符,拿来给这些下人,一来二去的,下人们就都说柳若颜好。
  柳若颜转了转眼珠,笑道:“你可别这么说,我和你们都是一样的,而且,月玺姐姐才是云府的小姐呢,你们这么夸我,我哪里受得起。”
  柳若颜故意拉出云月玺,就是想这些小厮夸她,贬低云月玺。
  这些本就善于奉承看人脸色的小厮哪里不懂柳若颜的心思,他们都想得到柳若颜手里拿的护身符,又仗着云月玺现在听不到,嘴上像抹了蜜般对柳若颜道:“小姐怎么能和若颜小姐比。”
  长脸小厮努嘴道:“小姐她啊,是天上的云,平时看都不看我们这些下人一眼,哪里有若颜小姐您体恤我们。”
  柳若颜嘻嘻一笑,明明高兴得脸都要笑出花儿来,嘴上还要否认:“你们也别怪月玺姐姐,月玺姐姐那日去护国寺,专门为云伯父求了护身符,你们比不上也正常。”
  她表面是在为云月玺说话,实则是在打机锋,暗示云月玺只知道小爱,而她才懂什么叫做大爱。
  长脸小厮立刻吹捧道:“若颜小姐就是太善良,小姐她只管自己父亲,哪里知道我们这些下人拼死拼活伺候他们的苦哦。”
  柳若颜闻言,心中大为熨帖。
  她顺手就把手里的护身符扔给长脸小厮:“算了,你也别生气了,月玺姐姐做的不对的地方,我替她向你道歉,这个护身符你就收下吧,拿回去给你爹娘用。”
  长脸小厮美滋滋地收下这个护身符,爱得捧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看,扫帚都被他扔在一旁。
  这时,听琴也终于忍不住,委屈地看着云月玺。
  云月玺朝她点头。这下,她终于知道为什么原来的云月玺被人污蔑时,没一个人怀疑她是被诬蔑的。
  因为柳若颜常常背地里讨好这些下人,同时潜移默化败坏云月玺的形象。
  众口铄金之下,闺阁女子云月玺又怎能招架这些猛于虎的流言?
  柳若颜,当真是杀人不用刀。
  听琴得了云月玺的允许,从树丛中站出去,叉腰骂道:“好个轻狂的奴才,别人给你一把草,你便不知养你的主人是谁了,你在云府的差当得也叫做苦?每日扫扫地,二钱银子便到手了,你哪里苦?我看你有精力得很,来这里编排主家!”
  长脸小厮看到听琴那刻,双腿一软,吓得话都说不出来。
  这等背后爱搬弄是非之人,被抓包之时,向来也是最没骨气的。
  听琴转头看向云月玺:“小姐,这等长舌之人,我看,撵出去罢了,咱们云府请不起他做工。”
  长脸小厮脸一白,暗中叫苦。
  云府这样的差事可不好找,云府人员简单,主家也宽厚,要是被赶出去,可再找不到这么好的活计了。
  云月玺淡淡瞥了眼小厮:“嗯,让他领了这个月的月钱,收拾了行礼出去。”
  长脸小厮颤巍巍地叫冤,云月玺只置若罔闻。
  柳若颜看到云月玺出来那刻,心中其实有些得意。她想,这下云月玺该知道她有多么不受待见,而自己,才是众望所归。
  柳若颜当好人劝道:“月玺姐姐,你何必这么冷酷,这位小厮说的话,其实也不算错,月玺你对下人,是当真不怎么宽厚。”
  云月玺抬眸看她:“若颜,这里是云府,我如何对我的下人,若颜也有资格管?”
  柳若颜一噎,她不可置信地看着云月玺。
  以往云月玺都会想着她是孤女,处处让着她,言谈间也尽量避开她只是云府的客人这样的话,怎么现在,她居然这么说?
  她不知道这么说,会让寄宿在云府的自己感到自卑?
  云月玺不愿与柳若颜扯,她带的丫鬟中有几个身强力壮的,还有几个同样老辣的婆子,当即吩咐她们:“把那个小厮扭送去收拾行礼,领了钱便离开云府。”
  丫鬟婆子们得令,七手八脚地扭送着那个不甘的长脸小厮,送去管家那儿。
  云府很少撵下人出府,因此,这次的动静颇为壮观。
  来来往往都有不少人在暗暗关注。
  长脸小厮为了不被赶走,使出杀猪的力气叫道:“小姐,奴才错了!求您大人有大量,饶了奴才这一回。”
  “小姐,给奴才一个机会吧,如果是老爷和公子在此,也会留下奴才的,小姐,云府一直宽厚待下啊。”
  这长脸小厮一句句高喊,就想让云月玺抹不开脸来撵他出去。
  最年长的婆子一怒,拿了帕子就要捂住这乱喊乱叫的小厮的嘴。
  另一边,柳若颜回过神来,她转转眼珠,看见这么多人关注这件事,又怎能放过出风头的好机会?
  柳若颜小跑过去,一脸坚毅地拉住那个婆子:“我不许你们这么做。”
  她转头:“月玺姐姐,这小厮只是说你没拿护身符给大家,不够体恤下人,你就要撵他出去?”
  柳若颜似乎是受了莫大的委屈:“我知道月玺姐姐不喜欢我送护身符给大家,觉得我抢了姐姐的风头,只要月玺姐姐你别撵人走,我今后……再也不送东西了,我再心疼大家,也只放在心里。”
  这话一出,别人看云月玺的目光就有些不对了。
  小姐她怎么能这样呢?若颜小姐给大家护身符也是好心。
  云月玺似乎没感受到别人猜疑的视线,对柳若颜道:“我从来没有不喜欢你送东西给别人,若颜,你始终学不会一点,没有证据的话,还是少说。”
  柳若颜表面柔弱,实则眼里藏着坚冰望着她。她心里得意,她没有根据说话又怎么了,得人心者得天下,这些下人们都信任她,就会认为她说的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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