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代之农门长女——金波滟滟
时间:2020-05-23 10:07:42

  “既然化工厂已经资不抵债,还怎么卖得出去呢?”
  “虽然资产是负的,可是那里还有大片的厂房、种种配套设施和已经使用几十的商标,襄平县政府请专业人干评估后还是给出了一个不低的价格。”
  蔡颖想了想,“化工厂的厂房和设备都落伍了,但占地面积大,位置又很好,我倒觉得很适合开发房地产。”
  刘经理点了点头,“陈厂长的弟弟陈老板也有这个意向,不过因为化工厂有上千的工人,襄平县政府还是希望继续做企业,解决工人的就业。
  所以,商讨会后刘县长特别留我谈话,建议霓裳羽衣购买化工厂,成立新的毛线厂,与编织厂形成产销一条龙。”
  “刘县长越来越有经济头脑了!”
  鲁盼儿笑了,“除了为安排工人就业,他还想为县里增加一笔税收。”
  霓裳羽衣的编织厂早已经成为襄平的纳税大户,这几年陆续建成的电子厂、食品厂也都为襄平县源源不断地缴纳税款。
  “可不是,如果开发房地产,县政府只能收一次征地费,但若是在襄平建成新的企业,税收可是年年都不断呢。”
  几个人都醒悟过来,“那我们?”
  “能纳税,正说明我们挣到了钱呀!”
  鲁盼儿笑着说:
  “如果建毛线厂能够赢利,也能为我们的编织厂提供质量好又便宜的毛线,我们又何乐而不为呢?”
  “不过,我们有没有能力建一家毛线厂?
  能不能管好毛线厂?
  能不能挣到钱?
  建厂后的产品能不能与我们现有有产品形成良性的循环?”
  “这些问题都要经过认真的调查研究。
  我看还是交给老刘吧,过些天我们再讨论——现在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去开会”大家起身向会议室走去,刘经理留在后面,“老板,听说霓裳羽衣要上市了?”
  “不错,”鲁盼儿一笑,“这次开会的主题就是上市。”
  还在几年前,鲁盼儿对股市并没有好感。
  李老板、宁林、建国,还有好多好多人,都被蛊惑着投资股市,结果,李老板破产自杀了,宁林和建国也大伤元气。
  当然,也有在股市里赚了大钱的,但在她看来只是不劳而获。
  不过,人是不断学习的,现在她对股市的看法已经有了改变,而且经过几个月紧锣密鼓地准备,霓裳羽衣就要上市了。
  鲁盼儿在公司管理人员的会议上讲话,“上市可以为我们开辟一个新的融资渠道;能提升霓裳羽衣的品牌效应;进一步完善公司的管理体制和财务体制。
  当然,任何事都有利有弊,上市后股民对公司的业绩和回报是有要求的,我们管理层一定要更加努力……”
  “关于股权,我希望更多人能享受到公司的发展红利……”
  看过股权配比,王玉竹忍不住在当场叫了起来,“鲁姐,你太大方了!”
  霓裳羽衣本是老板一个人投资的,这次上市会转让一部分股权,但没想到还会免费给他们这些陪着她一起将霓裳羽衣做起来的人股份。
  股份就是钱呐!
  “原来我也有啊!”
  刘经理吃了一惊。
  “我们也有呢。”
  几个设计师笑得山花烂漫。
  唯有蔡颖在下面小声说:
  “太多了,我还是少要点儿吧。”
  鲁盼儿笑着向大家说:“霓裳羽衣不是我一个人的,而是我们大家的,今后我们一起带着霓裳羽衣走向更辉煌的未来!”
  几个年轻的设计师跳起来大喊,“董事长,我们会永远为霓裳羽衣奋斗!”
  蔡颖、老刘几个年纪大的开始不好意思,后来,随着气氛越来越浓,也跟着大家一起又笑又喊了起来。
 
 
第288章 上亿资产
  霓裳羽衣上市后, 鲁盼儿由鲁老板变为鲁董事长, 资产也翻了几番。
  当然顾,玉竹、蔡颖等人的财产也都上了一个新台阶。
  独占一块小蛋糕, 不如与更多的人一起将蛋糕做大, 得到更大的蛋糕。
  公司上市与鲁盼儿的经营理念很一致。
  这么多年,她一直致力于团结更多的能人,让他们加入公司,把霓裳羽衣做得更大更强。
  上市融资后,霓裳羽衣投资购买襄平化工厂,改造厂房,建起了几条生产线,生产各种花色的毛线, 其中的马海毛线和兔毛线不只供应自家的编织厂, 还卖到了国内各地的毛衣厂。
  当年,毛线厂就实现了赢利,当然也交了税,数目还不小。
  刘县长又一次在家中请鲁董事长吃饭,只不过这一次他的家搬到了新城区的楼房里, 刘氏家族建于清代的青砖房已经交给旅游局,成了展现古襄平县城风貌的游览点儿之一。
  鲁盼儿笑着与刘婶儿和嫂子打招呼,“楼房有暖气,冬天也一点儿不冷呢。”
  “虽然有暖气, 可我觉得还是不如炕舒服, ”刘婶儿年纪很大了, 可身子还硬朗,对客人依旧热情,当然也依旧固执,带鲁盼儿进自己的房间,“你看,我让儿子在房间里给我盘了一铺炕。”
  刘嫂笑着说:
  “当初婆婆说什么也不肯搬家,说一定要住土炕,刘北就想出这个办法,才把老太太请来。”
  楼房里有一铺炕,炕上用电褥子烧得暖暖的,坐在上面与过去的土炕一模一样,这还是鲁盼儿第一次见到,不由笑了,“刘县长可真有办法!”
  又戏谑地说:
  “若不是他这么聪明,襄平县也不能建得这么好。”
  还不到十年时光,襄平县已经由一个贫穷落后的小县城发展成国内知名的旅游胜地和经济强县,而刘北,也即将升任至省城。
  刘北却轻轻摇了摇头,“我还真舍不得襄平县。”
  “要么刘县长就别走了,襄平县人都舍不得你离开,”今天丰美也与韩冬一起过来了,笑着接话,“更何况,我心里没底儿呢。”
  刘县长到省城任职,下一任县长正是鲁丰美,她还将是全省最年轻的县长,唯一的女县长。
  “当年张县长走的时候,我也这么想的,”刘北想起了往事,大声笑了起来,“我觉得自己根本比不了老县长,管不好襄平县,现在回头看,我也是有些成绩的,对不对?”
  “那是当然!
  我们襄平县这些年发展得多快呀……”
  刘北打断了丰美的话,坚定地说:
  “我相信,你能做得比我还好!
  老县长当年就是这么对我说的。”
  丰美郑重地点头,“我一定做到!”
  “鲁董事长,谢谢你!”
  刘北招呼着大家入席,端起酒先敬鲁盼儿,“没有你,就没有襄平县的今天。”
  “刘县长言重了。”
  “也不只他这么说,襄平县很多人都这么说的呢,”刘嫂笑着给鲁盼儿挟菜,“还有你们家的杨老师、赵厂长、钱教授那些知青,都为襄平县的发展做了许多。”
  “就像钱进说的,当年他们在襄平县插队时,心里是不喜欢这里的,恨不得早日回北京。
  可这里毕竟是他们曾经生活了许多年的地方,在他们心上刻下浓重痕迹的地方,他们又怎么也忘不了了。”
  韩冬笑着说:
  “最近写知青的文学作品特别多,很多情节都反映了他们的这种心里。”
  刘北就感慨地说:
  “小韩,你写写我们襄平县的故事吧?
  从几千年前开始写,一直写到现在。”
  “这么长的时间跨度,可怎么写呀?”
  丰美摇头。
  “其实这是个不错的题材,我要好好构思一下……”
  “你要是写了我们襄平县的书,我买一百本!”
  刘县长十分高兴,拉着韩冬喝酒,“我要给老战友、老朋友们每人送一本,可能一百本都不够呢。”
  鲁盼儿听了也说:
  “若是出书了,我也买一百本。”
  毕竟是写自己家乡的书,总要支持,而且,做礼品的确是个不错的主意。
  韩冬就笑,“这么说,我只能写了。”
  冷不防,刘婶儿指了自己的屋子说:
  “小韩,你把我在楼房里盘了炕的事写进书里面吧,许多人都没见过呢。”
  大家都哈哈笑了,唯有韩冬认真点了点头,“这事儿其实很有襄平县的特点,我是要写进去。”
  刘婶儿越发兴头,讲了许多她经历的故事,土匪、抗日、解放……
  韩冬都仔细地听着。
  丰美就说:
  “他自己写作开始,就特别注意收集素材,最喜欢听老人家说话了。”
  “我家婆婆最喜欢讲古呢。”
  那边几个人聊得热火朝天,刘北便向鲁盼儿道:
  “我还欠你个道歉。”
  “道歉?”
  这些年作为县长的刘北对自己和许多投资襄平的企业家非常重视,又给政策又给条件,何出此言呢?
  鲁盼儿不解地问。
  “陈建军对你的污蔑,我其实信过几分,”刘北带着几分苦涩地说:
  “尤其是他把积压的毛线卖了出去,将化工厂维持下来的时候。”
  “后来我才明白,那其实是饮鸩止渴。
  这些年在陈建军战友的支持下,化工厂苟延残喘——但其实最终害了襄平化工厂,也害了陈建军的战友……”
  “没想到你能这么大度,不但没有对陈建军两口子怎么样,还让他们留在毛线厂……”
  随着霓裳羽衣集团越做越大,鲁盼儿越来越少地介入具体的事务了,襄平毛线厂前期筹备主要由刘经理等人完成的,后期又聘请了专业的管理人员。
  在对原化工厂员工安置的问题上,身为董事长的她只确定了一条原则,那就是优先安排老员工,人尽其用。
  “其实陈建军和万红英究竟是不是留在毛线厂?
  在做什么?
  我根本没有关注,”鲁盼儿笑笑,“只要他们肯用心工作,我们都欢迎。”
  “所以,你才能成功。”
  刘北衷心地赞许,“我也去了心头的一块石头。”
  刘北并非才华出众的人,张县长之所以推荐他接任,恐怕就是看中了他这份坦荡的胸怀吧。
  也是为此,他才能带着襄平县一步步发展起来。
  “我也要谢谢你!”
  鲁盼儿诚恳地说:
  “当年的招商引资,也是给了我机会,才使得霓裳羽衣成为服装业的龙头企业。”
  两人说起这几年的合作,都感慨不已。
  丰美不知什么时候转过来,“刘县长,姐,你们还在聊工作?
  现在可是在家里。”
  “可不是?”
  鲁盼儿笑了,看看时间,“我们也该走了。”
  刘婶儿与韩冬一个没说够,一个没听够,依依不舍地又约了时间,大家方才出门。
  丰美家也搬到了新城区,她拉着姐姐的手,“你的房子一直空着,就别回去了,住我家吧!”
  “好。”
  鲁盼儿这次来襄平,说是出差,但其实是想与丰美见个面,再好好聊一聊,“我们姐俩儿好久没在在一起说说话了。”
  虽然时常打电话,但大家都忙,静下心谈心的时候太少了,丰美马上就说:
  “我们住在一起,让韩冬带孩子睡。”
  “就要委屈妹夫了。”
  “姐姐来了,自然是应该的。”
  韩冬笑着把小女儿抱走了,关门前又体贴地说:
  “别聊太晚噢。”
  “其实没有那么多的话,”鲁盼儿与妹妹躺在床上关了灯,“我只是想告诉你,做人做官都一样,要将目光放长远一些。”
  丰美倒联想了许多,“是啊,当年陈建军为了娶领导的女儿;找了万红英,万红英为了上大学顶了大哥的名额;袁杰愿意回家乡发展,却只肯留在省城,坚决反对我去平安堡镇;还有好多好多……
  当时他们一定觉得自己很对,但将目光稍微放长远一些,就看出来他们的局限了。”
  “丰美,我想你作为北大的高材生,对襄平的发展一定有着很高明的见解,也有着卓越的工作能力,姐都放心,就是还想叮嘱你一句,”鲁盼儿轻轻抚着小妹的头发,“若是钱不够用,跟姐姐拿,千万不能要别人的。”
  鲁盼儿做生意见得多了,社会一开放,就出现形形色色的怪状,行贿受贿就是其中一项,“就比如你认识的周华和章丽雯吧,他们俩的工资加起来一个月不过几千,可前些天我见到章丽雯,她给孩子戴的表都是几十万的,想来是周华以权谋私收来的,我认识的一个老板就给他送过……”
  不等姐姐说完,丰美就抢着说:
  “放心吧,姐,我才没那么眼皮子浅!”
  “我们政府官员工资是不高,但生活也绰绰有余呀!
  就比如我们的老县长吧,他一辈子不攒钱,可也不缺钱。
  他曾经教育过我们,为了点蝇头小利,放弃大原则,等到东窗事发,后悔也来不及了。
  端端正正地做人,端端正正地做事,心胸坦荡,吃饭吃得香,睡觉也睡得香!”
  跃进在部队、丰收在学校,环境单纯,两兄弟也都是质朴的人,鲁盼儿从不担心他们,倒是丰美,又是女孩子,又是在官场,现在又成了一县的主官,管着上百万的人,自己的确不放心,特别在年前来了襄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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