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代之农门长女——金波滟滟
时间:2020-05-23 10:07:42

  但如今,鲁盼儿心里的忧虑都散去了,“难得你想得这么透彻——姐就放心了。”
  丰美像小时候一样抱住姐姐,娇声说:
  “姐,我要是缺钱用,就找你要!”
  话是这么说,自家的弟弟妹妹们鲁盼儿知道,给钱都不要的。
  不过,鲁盼儿还是认认真真地告诉她,给她足够的底气, “姐现在有上亿资产了,怎么花也花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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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投掷时间:2019-12-24 21:43:45
 
 
第289章 不可不信
  在刘县长家吃了饭, 又去丰美家住了一夜, 鲁盼儿才去了工厂。
  这时节, 销售最为繁忙, 工厂的任务已经不重了,但既然来了, 总要看一看。
  先到了编织厂,事先没接到通知,编织厂的厂长见董事长一个人打了辆出租车就过来了,只当有什么紧急订单, “我赶紧通知大家加班。”
  “不用了, 新订单在年后开工就来得及, 我就是顺便来看看。”
  鲁盼儿看看报表, 又到车间转了转, “你们帮我准备一辆车, 下午去东平安堡村, 中间空出来的时间正好去毛线厂。”
  “我们陪您过去吧。”
  “就在隔壁,我自己过去就是了。”
  鲁盼儿摆手, 信步向化工厂走去。
  因为与集团上市冲突,她只在收购毛线厂之初来过一次, 今天还是第一次看到改造过的新厂。
  留在印象中最深的烟囱不见了,整片厂房也变了样, 与鲁盼儿在办公室里看到的设计图纸重合, 唯有先前红砖楼房的家属院还是依旧, 只不过, 家属院已经划到了工厂之外。
  “进厂区是要登记的——你是找人还是办事?”
  门卫将她拦住了。
  鲁盼儿哑然一笑,“我找孙厂长……”
  看着门卫疑惑的目光,“算了,还是我自己打电话吧。”
  砖头般的大哥大早就被淘汰了,她已经换了新款摩托罗拉,小巧玲珑,才要拨号,便听有人叫自己的名字,“鲁盼儿,真是你吗?”
  自己还能有假的?
  鲁盼儿抬起头,竟然是陈建军,穿着一身制服,手里拿着警棍,原来他在毛线厂的警卫部?
  看样子是警卫部的部长。
  无怪刘北特别向自己提起,这工作,的确安排得合适。
  多年的部队生涯,在陈建军身上留下了严肃的印迹,就是在他左右逢源的时候也不能完全磨灭,如今被这套深灰的警卫服全部调动出来,还挺威风的。
  与其它工厂不同,从化工厂上重新建起的毛线厂才一投产,就发生了几起偷盗事件,所以这里也有一个比别处更大更健全的警卫部。
  当年勇敢抓贼的陈厂长,在这里能发挥更直接的作用。
  “噢,我,我不是不信,我就是想你怎么会一个人过来?”
  自己怎么不能一个人过来了?
  难道还要搞一个前呼后拥的领导视察?
  若是别人,鲁盼儿就笑着把话说了,但对陈建军,只适合用最严肃的工作态度,“我找孙厂长。”
  昔日自己没看上的小丫头,现在是自己的顶头上司,不对,自己够不上当她的直接下属,而是下属的下属,中间可能还要加上好几层,作为霓裳羽衣集团下属一家工厂的警卫部长,陈建军直属于厂办,对集团的管理体系并不很清楚。
  陈建军接受了新毛线厂的工作时,就想到了眼前这一幕,在他的想像中,情况比现在还要难堪。
  他做好了被鲁盼儿在众人面前嘲讽挖苦的准备。
  谁让自己有眼无珠呢?
  当然,陈建军可以离开毛线厂,另谋出路;或者干脆什么也不做,提前退休,在家里养老。
  可是前者他年纪太大,四十岁奔五十的人了,又没有专业技能,又没有管理能力,几乎不大可能;而后者,自己年纪又太小,纵然退休了,退休金非常低,根本不能养家糊口。
  左右衡量,毛线厂的警卫部长是最适合自己的。
  哪怕被当众骂一顿呢,只要鲁盼儿不开除自己。
  没想到鲁盼儿丝毫没有嘲讽自己的意思,当然她也没有半点儿对建国那样的热情,仿佛不认识自己一般。
  也许,这样是最好的吧。
  陈建军心里说不上的复杂,突然想起自己的职责,“对了,我替你联系孙厂长吧,他今天一早就来上班,我在门卫看到了。”
  “谢谢。”
  鲁盼儿点点头,进了大门向厂区走去,半路遇上收到消息迎出来的孙厂长,笑着招呼,“顺便过来了,我们一起看看新产品吧。”
  董事长是著名的服装设计师,对编织行业也了如指掌,她还很喜欢把编织因素带入设计的服装中,对新产品一向特别关心。
  孙厂长便直接进入主题,“这批马海毛质量特别好,毛质柔软,纤维细长,织成产品档次非常高,就是不同批次容易有色差,我们正在想办法……”
  “你可以申请一批经费,组织技术人员集中攻克……”
  孙厂长原是搞技术的,马上摩拳擦掌,“要是能申请到经费,我就打算请几位纺织行业的专家,只要突破了这个瓶颈,所有的编织厂都要抢我们家的线了。”
  毛线厂比编织厂大了几倍,生产线也多,转了一圈已经过了中午。
  孙厂长就张罗,“我们去平安大酒店吃饭吧。”
  平安大酒店是这一带最好饭店了,而且谁都知道平安大酒店的女老板是董事长的同学兼好朋友,董事长每次回来都要过去。
  “下午我还有事儿,今天就算了。”
  鲁盼儿笑着说:
  “去食堂吃吧。”
  董事长去食堂,也是在考察工作,孙厂长又赶紧介绍,“我们食堂弄得不错,自助餐,每天早上有粥、馒头、包子、小菜、豆浆;中午晚上都有四五样主食,四五个炒菜,四五个拌菜,两三样炖菜,员工反应都挺好。”
  食堂也是新建的,一长溜餐台上摆着米饭、馒头、包子、几大盆炒菜、几大盆的炖菜……
  鲁盼儿拿着不锈钢托盘,盛了大米饭和两样菜,又打了一碗蛋花汤,一抬头发现头戴白帽,身穿白衣,正在一旁添菜的服务员竟是吴红。
  吴红早看到鲁盼儿了,她正送新新菜上来,想躲又没法躲,此时脸憋得通红,赶紧低头示意,“董事长好!”
  看来毛线厂确实为襄平县增加了不少工作岗位,才一会儿的工夫,自己竟已经遇到两个过去认识的人了。
  鲁盼儿客气地点点头,“你也挺好的吧?”
  吴红大约是紧张了,把鲁盼儿这句普通的寒暄当成问话,赶紧回答:
  “前几年不怎么好,农村没分到地,县城里没工作,万红宇又与我时常打架。
  后来我们离婚了,我就到毛线厂找到这份工作,工资还行,吃饭住宿又不要钱,也算不错了。”
  突然她又想起来,“前些时候我爸他们带着大壮去北京,我可没去,还劝他们来着。
  他们就是不知足,有了房子,又有了好工作,还闹什么?
  现在还不是鸡飞蛋打!”
  去北京找蔡颖闹事的人中确实没有吴红,吴家一直重男轻女,当初对吴红好,也是因为她嫁了县长的儿子。
  自从万家不行了,想来吴家对女儿也不会太关心。
  方才听吴红的意思,她住在毛线厂的宿舍,并没有与娘家人住一起。
  可那些也与自己无关呀,鲁盼儿依旧觉得无话可说,便道:
  “那就好好工作吧。”
  “是啊,我反正没有孩子没有家,只要有机会就加班,毛线厂加班费挺高的,攒起来买个房子……”
  吴红说着说着发现许多员工都用羡慕的目光看着自己,能跟董事长聊天,真是很荣耀的事呀!
  她不再尴尬,反而发兴奋起来,“你还不知道吧?
  万红英说什么也不肯在毛线厂上班,提前办了病退在家,什么也不干。
  明明她儿子上学,正是花钱的时候呢。”
  “噢,”鲁盼儿差不多忘记万红英了,更不关心她如何,见吴红意犹未尽,找了个借口,“你忙吧,这么多人都等着打饭呢。”
  坐在方形的塑料桌前,孙厂长就笑着问:
  “过去的同乡?”
  董事长正是襄平县人,大家也都知道。
  “原来一个村的。”
  “我来襄平县之后,听了董事长许多传说呢。”
  孙厂长是外地人,应聘到毛线工作,很佩服这个有着许多传奇故事的女老板。
  “传说的东西,不可全信呀。”
  鲁盼儿一笑。
  “但也不可不信。”
  孙厂长果真信了几分的。
  鲁盼儿无可奈何,低头专心吃饭。
  下午回了东平安堡村,鲁盼儿到食品厂转转,给成容打个电话让她安心在台湾过年,给小春婶儿、陈婶儿家送了年礼,又到省城给舅舅拜个早年,这才坐火车回了家。
  自己的家里,鲁盼儿觉得最舒服,穿了身棉布家居服,随手翻着家里新收到的杂志材料,与杨瑾说这两天的经历,“算起来丰美是师兄的学生,把师兄‘为政以德’的道理领会得十分透彻,我不必担心她了。”
  听说丰美升任襄平县县长,妻子便急忙从公司赶去了,杨瑾一笑,“你是关心则乱,丰美是什么样的人,我们还不清楚?
  就是跃进和丰收,我也都放心。”
  “其实我是顺便去的,主要还是看看几个工厂,”鲁盼儿顾左右而言他,“我还看了舅舅的养貂厂呢,从国外引进的品种,皮毛特别光滑油亮……
  原本貂皮大衣的利润就高,现在他们家自己养自己做自己卖,真是赚钱赚到手软!”
  “对了,还有一件可笑的事呢。
  万红英见毛线厂被我买下了,竟然不肯来上班,提前病退在家,她的气性还真不小,不过与我又有什么关系?
  她只是跟她自己过不去罢了……”
  “咦,这件定窑莲花瓷碗跟小郭的那个真像……
  要是买来一对儿摆着挺不错的。”
  一样的古董单品凑成对儿很少见,更别提传世量极低的定窑瓷器了。
  杨瑾便好奇地看过来,“是像,”图片特别清晰,每个部位都有放大图,“我怎么觉得与小郭的就是一个呢。”
  “不可能,这是苏黎世佳得士拍卖会的宣传手册,介绍的东西都在国外。”
  而小郭的那只定窑瓷碗是国家限定出国的文物。
 
 
第290章 万善之源
  杨瑾将拍卖手册拿过来细看, 最后肯定地说:
  “这件就是郭叔的那个瓷碗!”
  “你看这张瓷碗底部的图, 圈足上釉层有些不均, 这是定窑瓷真品的特点, 由当时的工艺条件形成的,这件圈足突起变厚的釉层正在一朵莲花瓣对应处, 我亲手摸过几次,印象特别深。”
  古董不是现代工厂批量生产的器物,相似到这种程度,只能说明是一件东西。
  鲁盼儿便问:
  “那怎么办呢?”
  “我去找小郭。”
  “这时候潘家园已经歇业了, 你去哪里找他?”
  小郭很少回襄平, 在北京的新家不知位于何处, 果然无处去找, 因为许久不联系, 电话号码也没有。
  但出了这么大的事, 杨瑾也不能置之不理, 想了想,“我给郭叔打个电话。”
  “小心点儿, 别让老爷子察觉了。”
  郭叔身体一直不好,又把古董看成命根子似的, 怎么也不能让他知道。
  “我知道了。”
  杨瑾拨通了电话,“是嫂子?
  你们都好吧?
  什么……
  郭叔住院了?”
  “小郭?
  我正是要找他, 怎么?
  被抓了——倒卖文物……”
  放了电话, “小郭因为倒卖文物出事了, 郭叔听到消息当时就昏倒送进医院, 现在还没清醒过来。”
  鲁盼儿叹了一声,竟不很吃惊,“早觉得他会闹出事儿来,果然不错——只是郭叔真是太可怜了。”
  忽然又想到,“估计玉楠眼下也在监狱里呢。”
  给玉竹打电话,她竟然毫不知情,“爷爷走的时候,他又因为房子跟我吵了一架,以后我们就再没见过面。
  不过,他落了这么个下场,一点儿也不奇怪。”
  毕竟是亲兄妹,玉竹心情还是很低落,“先前卖文物挣钱,就不知自己几斤几两了,不好好地结婚过日子,把自己当成过去的阔佬,还弄几房姨太太,胡天胡地花钱,只当钱永远那样容易挣呢!”
  “最开始谁也不懂文物,他三钱不值两钱把人家的旧东西收来,转手高价卖出去。
  现在大家都知道文物值钱,哪里再能捡到那许多便宜?
  就凭他,没文化还不学习,倒被别人骗了几次,开店反而亏钱。”
  “那时候我就知道他已经没钱了,也曾心软过想把磁器口的房子给他,但再想若是给了,他也一样填进无底洞。
  还是爷爷说的对,他早晚走上邪路,谁也救不了,就当王家没有他这个人了。”
  “既然犯了法,该判刑就判刑吧,但愿在监狱里他能想明白!”
  话说得挺狠,但玉竹第二天还是打听了消息,又告诉鲁盼儿,“他们走私了好几批文物,都卖到国外,最珍贵的是那只宋瓷碗。”
  “我哥的姨太太们听了信儿早跑光了,屋子里空空的,连家具都搬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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