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我成了大佬的白月光——诗换花
时间:2020-05-23 10:11:03

  男人怔怔看她,黑眸深慢地眨了一下。
  他不再有任何抗拒的言语和动作,还微微俯首让她戴得更方便。
  容初戴好后,指尖轻轻扣了下发箍上的电源。
  宴岑那张疏离深刻的脸上,立刻闪出五颜六色的光点,特别违和,还很滑稽。
  容初抬眸对上男人的眼睛,一下子没忍住,轻轻“嗤”地笑出来。
  宴岑也跟着弯了唇角,他深深看她,到底还是没拿下发箍,还抬手正了一下。
  容初却避开男人的注视。
  他这种不自觉的“哦你这小妖精我该拿你怎么办”的宠溺眼神,她还真有点接不住。
  “妈咪你看!”居居挤开爸爸,献宝一样又凑到容初跟前,“猪猪给妈咪的礼物!”
  居同学献上的是他的画作。
  容初之前看过儿子画画,就算带着亲妈眼看,她也觉得小人儿的画挺灵魂画手的。
  这幅庆生的画果然还是……很有灵魂,但很用心。
  居同学这次很写实,画得正是他们三人平时在家的场景——容初坐在沙发上,小人儿倒在她怀里,宴岑离母子俩不远,看那个位置和姿态,应该是在中岛台边做饭。
  容初看着那个手上着火的火柴人,脑中还真的浮现了宴岑平时安静做饭的模样。
  男人煲汤做饭很利落,又不紧不慢,台面没有一丝紧促或狼藉。
  水汽腾起时,他轮或分明的侧脸被液化,多了几分柔和的清隽。
  即便是这样满满烟火气的事,宴岑也能做出自己的风格来——每次看他做饭,就算看不见他做什么,但你也会有种吃不起的感觉……
  戴着闪灯发箍的宴岑走到容初身边,一起欣赏儿子的大作,看着看着,男人拧了下眉。
  “居居,你怎么没给爸爸涂颜色啊?”
  画里的容初占了快有纸张的一半:红脸蛋绿裙子,长头发的波浪还有脚上的高跟鞋的细节都挺到位,虽说有点失真,但一看就是精心描绘过的。
  小人儿画他自己也挺传神,至少比例挺准确——他正好到他仙女妈咪的大腿上。
  相比母子俩,宴岑的形象就很潦草了,就一火柴人,还是没有上色的那种。完全没有体现他的高大威猛和超高颜值。
  居居看了眼爸爸,有点心虚地抓了下脸蛋,“猪猪,猪猪还没画完,你们就回来啦!时间不够!”
  宴岑:“……”
  行吧,他不配有颜色。
  容初垂眸看着画纸,猫眼慢慢笑弯,她抬手摸了把居居的脑袋顶,“画得真好!”
  居居眯起黑眼睛笑,一边还撅起小嘴,给了老父亲一个挺傲娇的小眼神。
  宴岑:“……”
  他在家里食物链底端的地位,看来是无法改变了。
  容初回房找了个相框把居居的大作裱起来,再出来时,桌上已经摆好了生日蛋糕。
  大概是顾及她最近胃口不好,这个生日蛋糕的观赏性更大。她不喜欢奶油,下面的蛋糕层就还是裸胚,不过上面的装裱更加精致,加了马卡龙和蛋白糖,最上那层巧克力喷砂一下子让整个蛋糕都有了质感。
  居居对着妈妈的生日蛋糕高兴得直拍巴掌,比他自己过生日还高兴。
  容初从“云初”变“容初”后,年龄也大了三岁,她一直暗搓搓地在心里否认这一点——仙女的青春是永恒的永恒的!
  就算是生了孩子,她也永远是二十岁的仙女妈咪哼~
  不知道是不是get到了她在意的点,这个蛋糕上没有任何体现年龄的元素,就连居居也问爸爸:“蜡烛呢?要给妈咪吹吹许愿的。”
  宴岑看了容初一眼,打开旁边的小盒子,从里面取出来一个东西插在了蛋糕上。
  容初凑近了看,猫眼微微瞪大。那不是蜡烛,而是一个翻糖人形。也不确定是不是翻糖的,因为比普通的翻糖更为精细,不论是皮肤的颜色和质感,还是脸型和五官都很逼真——一看就知道是谁。
  居居笑得“嘎嘎”像只小鸭子,“是妈妈呀!”
  小人儿凑近了使劲儿看,又“咦”了一声,“也不像妈咪……”
  他“嗯”了半天,不知道怎么形容,“像,像妹妹!”
  ——其实就是Q版的人形。
  比起1.78的冷感超模,这个Q版的容初相对幼齿,像萌妹妹。
  宴岑轻“嗯”了声,“因为在爸爸心里,妈妈就是小妹妹。”
  他抬眸看她一眼。
  “永远都是小女孩,小妹妹。”
  容初心里猛地跳了一下。
  见鬼的小妹妹。
  他这分明是占她的便宜,谁是他妹妹切!
  面前蛋糕的香甜气息,好像一下子更加浓郁了。
  父子俩对着这个蛋糕,给容初唱了首生日快乐歌,男人的磁音搭配跑调的童音,一首生日快乐歌给唱得七零八落。
  切完蛋糕,容初切实感觉到了饿——这也是她这些天来,第一次这样明显地有了饥饿感。
  担心蛋糕太过甜腻,宴岑将准备好的打边炉搬上了桌。
  上次他们就说一起吃打边炉的,结果容初恢复了记忆,匆匆离开……
  饱餐之后,居居被阿姨带去洗澡了。
  宴岑看了眼墙上的挂钟,转向容初,“我们走吧?”
  容初愣了下,“还去哪儿啊?”
  男人轻笑,“你不会以为,这样就过完生日了吧?”
  容初还没说完,就听见里面“嗷”地一嗓子。
  “爸爸妈咪要去哪里?”居居光着脚跑出来,上衣也没穿,Q弹的小肚皮一颤一颤的,“猪猪也要去!”
  “不行。”宴岑断然拒绝,“你该洗澡睡觉了。”
  猪猪鼓起脸蛋,“猪猪不困!猪猪要跟爸爸妈妈一起!”
  “今天就只有爸爸跟妈妈一起。”即便是抢老婆,宴岑还跟儿子摆事实讲道理。
  “你看,你有时候跟妈妈在一起,爸爸也没有跟着你们,比如你昨天非要跟妈妈一起睡的时候。”
  居居嘟嘴“哼”了一声,“那是妈咪不要跟爸爸睡!”
  宴岑:“………………”
  居居一脸期待地看容初,“仙女妈咪,带居居去嘛?”
  容初还没说话,宴岑突然抬手指儿子身后,“你看那是什么?”
  居居应声转身。
  小人儿转头的瞬间,宴岑一把抓上容初的手腕,“快走。”
  大门关上前,容初听见儿子愤愤不平地嚎叫:“爸爸骗走猪猪的妈咪了啊啊!爸爸是坏蛋嗷嗷嗷!”
  **
  甩开电灯泡,容初看到了等在外面的劳斯莱斯。
  两人上了车,司机径直往城南的市区开,一直开到了——
  Lare的总部大楼?
  容初犹疑着下了车。
  怎么?破轮儿先生要带她夜游时尚帝国么?
  还是要她欣赏总裁办公的英姿?
  宴岑带着容初进了电梯,直接摁了最高层——也只有他的总裁专梯能直通顶层。
  容初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不就是她当初第一次来Lare进的那个电梯么!
  就是停电后和“瞎子总裁”困在一块的那次……
  容初暗暗撇了眼旁边的晏岑。
  不知道男人是不是也在回忆这一段,脸上一直挂着很淡的蜜汁微笑。
  容初:“……”
  于是又是尴尬而窒息的两分钟。
  Lare总部的大楼很气派,高度跟她原来住的那栋高空住宅大厦相当。到了顶层刚出电梯,容初的发丝和衣摆就都被风掀起来。
  初秋的晚风比在地面上更急,凉意更甚。
  容初紧了下领口,突然感觉肩上有轻柔的重量落下来。
  她扭头,看见宴岑不知道从哪儿变出一条围巾,正圈圈绕绕地缠上她的脖子。
  戴好围巾后,男人又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两人走到透明的围栏后面,并肩而立,一时无话。
  以前容初住在高层时,晚上也会看夜景,但住宅那边的视野远没有现在开阔。
  他们站立的地方是商业区的至高点,放眼看去,整座城市的繁华全貌一览无余。
  浓郁夜色,万家灯火,车水马龙,全部匍匐在他们的脚下。
  站在开阔的黑暗中,心情好像就很容易平静下来。
  容初面无表情地看着夜景。
  其实她并不喜欢看夜色。以前在高层时,几乎天刚擦黑她就会合上窗帘,不然看到外面星星点点的灯盏,再看落地窗上自己形单影只的倒影时,她会觉得有种孤独的凄凉感……
  容初拉紧西装外套,轻轻吸了下鼻子。
  “我不想看夜景。”她扭头跟男人说,“我想回去了。”
  “不是看夜景。”宴岑说,“我想带你看点别的。”
  “看什么?”
  容初问句未落,余光处突然闪耀一片。
  她跟随着一声巨响扭头,看到璀璨腾空而起。
  是烟火。
  容初正想抬手捂耳朵,一双手就抢先覆上了她脸侧。
  掌心干燥温热,稍显粗粝的纹路紧密贴上她白嫩的耳廓,男人强健结实的胸膛也贴上她的后背。
  震耳欲聋的声响被阻隔,她眼里只剩明亮。
  这不是普通的焰火。金色的巨大烟花在空中炸开,绽出耀眼的辉煌和灿烂,整个天空宛如白昼。
  容初从没见过这么明亮的焰火,眼睛都有点被刺痛了。
  不知道是不是计算好的,每一道腾飞的烟花都离他们异常近,仿佛一抬手就能触碰到明亮的光斑。
  异常光亮的焰火四散,甚至冲淡了夜幕上的星星。
  天空终于不再是黑暗阴郁的了。今晚的夜色很美。
  “容初。”男人贴着自己的手背轻柔唤她,“你看。”
  “这就是我要带你看的天空。”
  ——我愿你的天空永远璀璨,再无黑暗。
  即便有,我也会为你驱散一切的黑色。
  烟火落幕,商区的高楼依次点亮长明灯,接棒照明。
  正对着Lare大楼的高塔,也点亮一行“HappyBirthday!”
  “容初,生日快乐。”一个深蓝的天鹅绒首饰盒出现在她眼前。
  “愿你岁岁有今朝。”
  容初看着首饰盒上烫金的“LaBoum”的Logo,半天没有伸手。
  宴岑了然轻笑。他拉起她的手,把方盒放到她手上。
  “这一件,是我自己设计制作的。”
  之前容初消失,宴岑整理她的东西时,才发现自己以前送出的首饰和衣装,她居然都没怎么拆封。
  他苦闷思考了很久,也猜不到她为什么不喜欢那些。
  直到再遇见她他才恍然——这些看着高大上的奢侈品牌,于富贵出身的她来说也不过是日用品。容氏还是珠宝行家,她什么贵重首饰没有。
  而且他老送自家的品牌,在她看来或许就是投机,没有诚意……
  可她忘记了,是她说她最喜欢的电影是法国那部《初吻》后,他才开始大面积送她LaBoum的东西的。
  LaBoum,正是初吻的意思啊。
  他把“初吻”送给自己的初恋,也只送给过她……
  容初好奇看了男人一眼,正要打开首饰盒,手机铃声突然响了。
  她拿出来看了眼屏幕,又有点不自然地看了眼男人,握着手机站远了两步。
  宴岑敏锐地眯了下长眼,定定望着她接电话的背影。
  “容小姐,晚上好。”清润的男音在话筒里响起,“我是南庭。”
  容初:“……南先生。”
  她其实都快把这哥忘了。
  钢琴家基本一年到头都在国外,忙得很。但自从上次和容初吃了那顿饭后,南庭倒是一直积极主动地和她保持联系。他始终有礼,一句过界的话都没说过,容初也没法直截了当地拒绝人家。
  南庭发来消息,五次里面她回两次吧。她不回钢琴家也不急恼,隔天继续发。
  “我听你大哥说,今天是你的生日。祝你生日快乐!”
  “谢谢。”
  “希望我的祝福依然有效,国内那边还没过零点吧?”
  “没有。”容初看着对面高塔上祝她生日快乐的豪气手笔,一时恍惚,一下子跑出来句,“正有人给我过生日呢——啊!”
  没拿电话的手突然被人抓住,容初不由轻轻惊叫一下。
  她瞪眼看着不知道什么靠过来的宴岑。
  ——他这是什么表情?
  怎么跟刚才居居要跟他们出门时一样。
  “怎么了?”南庭连忙问,“没事吧?”
  “没,没有。”容初赶紧道。
  她看着宴岑打开首饰盒,拉上她的一只手,不由分说就把钻石手链往她手腕上戴。
  容初看着男人敛睫给她戴手链,从他的脸上和动作上都看出一种宣告主权般的意味。
  她又垂眸看手上的手链。
  嗯,还挺精致漂亮。
  “容小姐,我下周回国,不知道到时候你有没有空?”南庭笑了下,“一起吃个饭?也算给你补过生日。”
  容初立刻拒绝:“不用了谢谢。我还有工作。”
  她边说边朝宴岑瞪眼睛。
  戴完手链他还就握着不放了,容初使劲抽手,男人根本不松开,还轻轻挑眉,一副欠抽的玩味挑衅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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