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宠妻日常——简容
时间:2020-05-26 10:05:26

  因为整座城都嗜甜,就连辣味的菜也是甜辣的,毓宁吃得有点不满足。
  闵劭看着毓宁的模样想了想说道,“回宅子我给你再做点?”
  毓宁却是摇了摇头道,“你累,不做了,我饱了。”
  虽然辣度不够,但毓宁胃口好,吃得也不少。
  不过闵劭也知道她饿的快,所以等回去之后到了晚间还是带着毓宁去了厨房。
  那几个人等了一天也没等到郡主和仪宾心里正忐忑便又听到仪宾带郡主去了厨房的事,几个人的心思瞬间就转了几圈,原本想借着一点消息寻求庇护的心此时也变得不确定起来。
  “族长,您说仪宾真的会因为这些消息护着我们吗?”有人问道。
  族长心里也打起了鼓,但面对其他人看过来的视线还是一脸笃定的说道,“定然会,不然你们说他为什么救我们?”
  其他几个人想想也是这个理,瞬间又安心了不少,又继续静下心等了起来,只是这一等就等到了第二天早上。
  几个人年纪都大了,一晚没睡一个个脸色都很差,连精神都有些恍惚,等见到毓宁后竟不自觉的行礼道,“见过清平公主。”
  “娘?”毓宁听到这个称呼后往四周看了看,试图寻找清平公主的身影。
  这时那几个人才清醒过来,老族长看着毓宁感叹道,“像,真像。”
  只是她看着毓宁到处寻找清平公主的样子,语带疑惑道,“清平公主不是过世了吗?”
  眼前的郡主似乎有哪里不对劲?
 
 
第46章 当年往事
  毓宁的样子不经常接触的人轻易看不出什么问题来, 只是这几个人提到了清平公主这才让毓宁情绪看起来有点不太对劲。
  他们看向毓宁的视线被闵劭挡住。
  闵劭沉声问道, “想必几位也知道我想从你们口中知道什么了吧。”
  他们这些年都住在远离京城的滨州, 并没太听到过闵劭的名头,虽然见闵劭气势有点摄人,但又见他年纪轻, 心里便升起了些倚老卖老的心思。
  其中一人道,“不知仪宾在说什么?”
  闵劭不愿与他们虚与委蛇, 见他们态度如此直接起身对着毓宁温声道, “毓宁今天还想吃什么, 我们现在去厨房看看能不能做好不好?”
  他这样竟是完全没有理会这几人的意思了。
  这几人刚被晾了一天,此时见闵劭这态度心里不禁有些慌, 这时老族长出声道,“仪宾不妨说说您想知道些什么,毕竟我们知道的也不多。”
  闵劭听到这话也没什么反应,带着毓宁就要往外走。
  老族长见状终于坐不住了, 他赶紧起身喊道, “郡主, 仪宾, 驸马当年是暴毙的,并非因病去世。”
  毓宁听到“驸马”两个字不自觉的抓紧了闵劭的衣服, 脸色也有些白。
  闵劭见状有些心疼, 既然知道驸马曾经给毓宁留下过阴影,他就不该带毓宁一起来的。
  闵劭握住毓宁的手,对身后这几人道, “此事稍后再说。”
  说着他便先带毓宁去安置。
  这几人短短时日先是被逼问前尘,接着又是被盗匪几乎灭门,闵劭对他们来说便是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哪怕刚才他们存了倚老卖老的侥幸,此时也被他的态度弄得清醒过来了,他们生怕闵劭是被他们刚才的态度惹恼了,所以看见闵劭转身后立即又说道,“当年驸马是对不起郡主,但和我们没有半分关系啊。”
  “对不起郡主?”闵劭回过头看向这几个人。
  其中众人是以老族长为首,看起来也是老族长知道的最多。
  老族长的视线落在毓宁的身上,看了一会儿,他才叹了口气道,“驸马和我们关系并不亲近,我们知道的也不多。”
  驸马的出身其实不高,甚至低的有些令人瞠目,他只是一个旁支,当初他迎娶公主时许多人都觉得他这是走了大运,也都想不通公主为什么为嫁给他。
  还能为什么,只能是两个人两情相悦,互许终身了,所以后来驸马在公主去世后几年因思念成疾去世也没什么人怀疑。
  原本老族长他们也不怀疑的,直到他们发现驸马那一脉渐渐没了消息,他们隐隐察觉了什么危险,迅速搬离金陵,加上和驸马那边关系也不算亲近,这才躲过一劫。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们也是后来一点一点调查才发现了些许端倪的。
  老族长说完这句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对闵劭道,“仪宾请跟我过来。”
  这些年他们藏着这个秘密胆颤心惊,如今把事情说出来,希望此事能就此了结于此了吧。
  他带闵劭去的是闵劭这边的人给他安排的房间。
  闵劭看他这架势知道他应该是要取什么东西给自己看,因为和驸马相关,闵劭低头对毓宁轻声说道,“先让红豆送你回去好不好?”
  毓宁抓紧了闵劭的衣服摇摇头,并不愿意和闵劭分开。
  老族长看闵劭和毓宁的相处方式再看看毓宁的表情,迟疑了一会儿开口问道,“郡主他?”
  闵劭眼神一冷,看向老族长。
  “唉~”老族长又是叹了一口气,“都是驸马造的孽啊。”
  他说完见郡主的身体似乎在听见“驸马”这两个字的时候抖了一下,心中越发肯定了当年调查的事的真实性。
  推门进了屋后,他直接取出了自己的包袱,然后从里面翻出来一件毫不起眼的长袍。
  他拿起一把剪刀,对闵劭苦笑了一下才道,“东西都藏在里面了。”
  说完,他把长袍翻过来,剪刀破开内层,从里面拿出了一叠纸出来。
  他把那叠纸交给了闵劭,道,“这是我从别人口中问出的一些消息。”
  当年公主去世后公主府的下人就被遣散了一部分,剩下的那部分也在驸马去世后都遣散了。
  说是遣散老族长派人去调查的时候才发现根本就寻不到这些人的踪迹了,后来也是巧合,他才寻到了一位在驸马去世前因为生了重病被特许送回家的人。
  而从他的口中也得知了许多不为人知的事。
  公主和驸马并没有传言中的那么恩爱,他们甚至一直都是分房睡的,而公主也频繁被召入宫中,每次从宫中回来,两人的关系似乎又要更冷淡一点,到后面甚至驸马还和府里的婢女暗通款曲,直到公主怀孕,驸马更是几乎日日都把那宫女召入房中,公主也不管此事,看起来像是全不在乎一样。
  这是上一代的恩怨,看起来和毓宁并没有什么关系,只是这段叙述中似乎处处透着点古怪。
  闵劭继续往下面看去。
  这一看他手上的青筋却克制不住的突了出来。
  公主在生下毓宁没多久后去世,庆元帝沉浸在哀痛中没有再去管公主府的事情。
  而这时大家却发现驸马对郡主的关注渐渐高了起来,会经常单独叫她去书房或卧房和她一呆就是好几个时辰。
  一开始大家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直到后面郡主变得越来越不爱说话,一见驸马便脸色苍白后才有人偷偷将这事报到了宫中。
  之后不久便是驸马的暴毙,以及毓宁郡主被接入宫中。
  大部分人都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只是都隐隐有了猜测。
  驸马叫郡主并不是和她亲近,而是在虐待他,庆元帝知道后震怒,直接暗中处死了驸马。
  如事实真的如此,为什么不直接定罪,昭告天下,而要用这种隐晦的手段呢?
  老族长不敢深想其中究竟有没有藏什么秘密,他在得到这份消息后就把它藏了起来。
  他见闵劭看完谨慎的说道,“这都是当年那人的片面之词,真相如何,我们也不清楚。”
  他若是真的不相信便不会把这几张纸留到现在了。
  闵劭看了老族长一眼,将那几张纸收了起来。
  老族长不知道闵劭是信了还是没信为了取信于他便说道,“我们当年和驸马确实关系疏远,毓宁郡主也就满月和抓周的时候见过,若是我们知道驸马他……”
  闵劭感受着毓宁和自己交握的手微微动了动道,“不必再说了,我都知道了。”
  看来驸马亲眷逐渐消失的事情也很有可能是庆元帝做的。
  而老族长他们若不是真的和驸马他们关系实在不算亲近估计也逃不脱。
  闵劭知道老族长没有说谎,便问道,“那截杀你们的人呢?你们觉得会是谁?”
  “会是谁?庆元帝吗?”老族长不敢说出口。
  闵劭明白他的想法却是说道,“不是。”
  若庆元帝真的想出手便不会忍到现在,定然也是他觉得这些人没有杀的必要,如今十几年过去,前尘往事都已经没什么人记得了,他更不会突然派出人手。
  除非……
  除非什么?
  闵劭总觉得自己脑子里有一根线没有连起来。
  驸马说自己不是毓宁生父,太子说毓宁身份存疑,驸马和公主感情也不和睦,还分房睡。
  进宫,公主经常进宫。
  含椒殿外的景色以及有徐贺的画像。
  难道公主和徐贺?
  不,不对,锦衣卫出现在皇宫绝不可能是处于私情,他一定是得了庆元帝的命令在保护什么人。
  而这个人应该就是清平公主。
  专门拨出锦衣卫的人来保护,所住的院子却又如此偏远,不像是一个皇帝对待受宠的公主应该有的态度,反而更像是……金屋藏娇。
  闵劭被自己突然升起的这个想法惊了一下。
 
 
第47章 相公
  清平公主和庆元帝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妹。
  闵劭觉得自己的想法有点荒唐。
  可是皇室中又有什么事不会发生呢?
  庆元帝的出身本身便是一桩荒唐的事。
  本朝没有皇帝死妃子殉葬的制度, 所以那些无子又无权势的妃嫔在皇帝死后都会被统一安排进冷宫。
  冷宫难捱, 尤其是冬天, 身娇体弱的妃子们喝不上热水,吃不上热饭,更不必说生病会有太医过来, 每年这些妃子便会死几个。
  庆元帝的母妃也是其中的一个,只是她在家不受宠, 身体比起一般贵女要好的多, 加上年纪小最后一群人竟只剩了她一个。
  也正是因为此, 皇帝喝醉酒误入冷宫幸了她的事根本就没人知道,要不是最后她怀孕了宫人想往她头上按私通的名义, 她说出了这件事,恐怕庆元帝连一个皇子的身份都得不到。
  但也仅仅是得到了皇子的身份而已,他的母妃身份特殊,他也一直和母妃一起在冷宫生活, 没人过问, 甚至备受欺凌, 直到他最后横空出世以血腥手段夺位还有许多人反应不过来。
  有些人甚至都忘了皇宫之内还有这样一个皇子。
  庆元帝几乎屠尽了所有兄弟姐妹, 唯独清平公主备受圣恩,据说是在冷宫时曾关照过庆元帝。
  其中的细节无从得知, 甚至这一段往事也随着庆元帝即位后励精图治, 渐渐让人淡忘了他曾经狠厉的手段和尴尬的身份。
  想到这些如今已经让人讳莫如深的事,闵劭陷入了沉思。
  他重新看了一眼毓宁的相貌。
  闵劭没有见过清平公主,但按大家的反应来看, 毓宁长得至少是有七八分像清平公主的,清平公主与庆元帝本就是兄妹,何况又用外甥肖舅的说法,所以根本没有人在意过毓宁郡主会不会长得和庆元帝相像。
  闵劭看着毓宁眉眼间似乎依稀真的能看出一点庆元帝的影子,心里沉了一下。
  若如此毓宁会怎么想?她能接受吗,她会不会伤心。
  毓宁迎上闵劭的视线,眨着眼睛看着他,“闵劭?”
  她喊了一声又看了一眼老族长。
  毓宁是个很待得住的人,她也能分得清闵劭什么时候在忙,什么时候有空,她知道闵劭现在是在办什么事,所以一直没有说话。
  此时见他一直盯着自己看,毓宁神色有些困惑,她喊了一声之后又摸了摸自己的脸,问,“怎么了?”
  想了想,她又歪了一下头问,“要我帮忙吗?”
  虽然毓宁不知道自己能帮什么忙,但只要闵劭需要,她都愿意帮他的,谁叫他是自己的仪宾呢,自己要好好保护他。
  毓宁看着闵劭,神色很认真。
  闵劭摇了摇头,又摸了一下她的头发道,“没事,就是突然想看看你。”
  “???”
  毓宁一脸疑问。
  她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也抬起头盯着闵劭看,“那我也看看你。”
  “好,毓宁想看多久就看多久。”闵劭轻笑了一下。
  不,这件事没必要也不能让毓宁知道,闵劭在心里下了决定。
  他重新看向老族长,“这件事还有多少人知道?”
  族中上了年纪的或者有点头脑的都能猜出当年之事一定有什么蹊跷,只是调查却是老族长暗中进行的,所以知道的人并不多,除老族长外如今更是都死了,和老族长一起被救下的那几位知道一些,比如驸马得罪了人,但更多更深层的却不知道了。
  老族长不知道郡主身份蹊跷,因此不会朝着闵劭想的那个方向猜测,他见闵劭神情严肃,只以为是因为这事涉及到了当朝皇帝,他立马道,“没有别人知道了。”
  说完他又重复了一遍,“这些都是一人的片面之词,我们并没有完全相信。”
  所以也不存在怨恨庆元帝或者什么的,他只希望借此能撇清危险。
  闵劭点了一下头,“这件事到此为止,以后你们便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可是我们的安全……”老族长迫不及待的追问。
  闵劭皱了一下眉。
  他刚派人去调查不久,就有人去灭门,这时机还有这手段倒更像是与金陵刺杀他们的人有所联系似的。
  闵劭问,“你们为何要举家连夜搬走?”
  老族长说是族长,其实经过驸马一事后他们这一脉剩下的人也不过是大户人家一大家子的人口罢了,所以与其说是举族搬迁倒不如说是举家搬迁。
  老族长听到闵劭这个问题,先是一愣,随即看着闵劭便有些支支吾吾,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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