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了病娇女装大佬——燕殊
时间:2020-05-28 09:21:03

  “你知道是谁发现千兰推了百菊吗?。”
  春香隐约明白了什么,小声说:“是大娘子。”
  “对,就是她。”
  钱氏摸着女儿细软的头发,面有唏嘘。
  更可怕的事,她没有给春香说。
  百菊死之前,曾托人求大娘子请大夫,大娘子没理。千兰在大娘子的暗示下,被卖去了脏地方,半年后人就没了。
  钱氏知道,陆家大娘子陆香亭从来不是什么温柔可亲的大家闺秀,她本不愿意让女儿去香雪阁伺候,是陆香亭亲自点了春香去。
  至于为什么,钱氏心里门儿清。
  她三五不时地把梨香院的消息,还有王氏的动静,往陆香亭跟前透露,就是希望大娘子看在她是个明白人的份上,善待她女儿。
  可是她的一番苦心,换来的事女儿挨打破相。
  钱氏心里很不是滋味,春香心里同样难受。
  她不由得想到,刚才疏桐院传过来的消息。
  “娘,二少奶奶似乎用了同样的手段......”春香把来顺和木棋的事儿告诉钱氏。
  钱氏听完,久久不语。
  回过神,钱氏哄着女儿在家歇息,然后她掩了门,搬了一株未开的茶花,找到疏桐院。
  她借口送花,见到了楚歌。
  楚歌不喜欢茶花,他更喜欢会结果子的果树。
  “嬷嬷的好意我领了,花儿就不必留了。”
  钱氏陪着笑脸说:“二少奶奶,到了秋天茶花就开了,到时候家里有好事,这茶花正好给疏桐院添些喜庆。”
  楚歌听她这话音怪怪的,他屏退左右,端着笑意问:“秋天家里有什么好事?”
  “大娘子要招婿入门,可不是天大的好事。”钱氏压低声音说。
  楚歌心头一跳,面上却看不出分毫,笑意甚至更深了些。
  “那当然是天大的好事,既如此,嬷嬷便把茶花留下吧,回头我跟二郎说了,定然要赏你。”
  钱氏的腰完得低低的,姿态恭敬,谢过楚歌,倒退着出去了。
  楚歌盯着光秃秃的茶花杆子,眯起眼,思索起陆香亭招赘的事。
  走出疏桐院大门的钱氏,回头看了一眼。
  她是明白人,但不是老实人,不会任由陆香亭打了她女儿还自自在在。
  一山不容二虎,在钱氏看来,陆家未来的主母是二少奶奶,她不信二少奶奶会眼睁睁看着陆香亭招婿,什么都不做。
  既然是同样心狠手辣又会装的人,那就让她们去斗吧。斗得越狠,越顾不上为难别人,多太平啊。
  钱氏噙着算计的笑,迈着小碎步离开。
  ****
  陆乔从怡红院回到陆家,兴冲冲地扛着蜀锦奔进疏桐院。
  “娘子!”
  咦,这个称呼好像不太对,陆乔改口:“县主!县主你看,我给你带好东西回来了。”
  楚歌从沉思中惊醒,有些慌张地抹了把脸,确认自己敷的粉都在,这才款款地起身走出来。
  “你看、额,”陆乔愣愣地盯着楚歌,挠头:“你的脸怎么了?死白死白的。”
  死白?为了敷得细致点,楚歌折腾了大半天,连午饭都没吃,万万没想到,从陆乔口中得到的评价居然是死白。
  他伤心地垂下头,一手扶着门框,一手捂住脸,细瘦的身子微微颤抖,仿佛随时可能倒下去。
  陆乔赶紧道:“我不是说你丑,你这么好看,脂粉配不上你,只会污了你的好颜色,都是脂粉的错。”
  才不是她心直口快不会说话的错呢。
  陆乔的话很肉麻,可是语气十二万分真诚。楚歌眼角微抬,瞄到陆乔自觉说错话手足无措的样子,原本沉到底的心荡荡悠悠地漂浮起来。
  “可是,”他微微咬着唇,期期艾艾地说:“外头流行敷粉。”
  陆乔见他似乎不忧伤了,暗暗松了口气。
  哎,青春期的崽儿好难哄啊。
  “流行归流行,像你这样妍丽悦目的天人之姿,不用跟随流行,注定引领流行。”
  陆乔把以前听过的广告词往楚歌身上吹,其实也不能说是吹,毕竟楚歌的样貌,不打扮已经是惊人,稍加打扮,可以惊掉长安人的下巴。
  她把布放在桌上,解开布套。
  “你看。”
  陆乔亮出米金色妆花缎纹蜀锦,那特殊的颜色和光泽,顿时吸引了楚歌的目光。
  “好漂亮的布料。”
  “我赚回来的,给你做衣裳。”陆乔骄傲地挺起平胸。
  楚歌其实没有很重的物欲,毕竟他一直缺衣少食,想重也重不起来。
  但并不代表他不喜欢好东西。
  陆乔的这匹布,颜色罕见,光泽艳艳,摸上去滑不留手,若是做成衣裳穿在身上,好看又舒服。
  更重要的是,这是陆乔送给他的第一份礼物。
  楚歌脸上敷着厚厚的粉,但是那份喜悦高兴仍旧泛成薄薄的桃花红,透过粉映出来。
  “乔郎。”楚歌含情脉脉地看着陆乔,连称呼都变了,“谢谢你。”
  陆乔被他潋滟的眼神这么一瞅,顿时有些不好意思。
  “谢啥,不谢,不谢。”她摆着手,憨憨地道。
  楚歌将她神色间的憨涩看在眼里,嘴角上翘,觉得自己敷粉不好看的事儿,也不是那么难受了。
  陆乔和楚歌这厢和和美美,梨香院里的王氏却是一肚子气。
  昨天,她知晓了陆乔力大无穷又是神射手,且这两样本事是托了已经故去的陆老爹的福,王氏高兴得一宿没睡好。
  既然陆老爹托了本事来,她定然要让陆乔将本事练扎实,绝不能辜负了陆老爹的期待。
  像高师父那种没本事的师父,王氏肯定不会再请。
  她想给陆乔请个武将做师父,最好是朝中五品以上的武将将官,家底子厚一点,人脉广一点,将来能提携陆乔的。
  可上哪寻这样的人呢?王氏寻思了一夜,决定向她的亲姐姐,安国公大夫人寻求帮助。
  于是,今儿一大早,王氏就打扮起来,还特地叫大管家把陆家珍藏多年的龙涎香和两株五百年的老参拿出来。
  带着龙涎香和老参,王氏自信满满地去了安国公府。
  果然,她姐姐,安国公大夫人一看礼物,满脸喜色,亲亲热热地问她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想请安国公给我家二郎引荐个武将师父。”王氏不客气地提了要求。
  大夫人当即应了,让王氏稍坐坐,她去跟安国公说。
  王氏等啊等,等了一个多时辰,才把大夫人等回来。
  “妹妹,不是我不想帮你,我家国公爷说,他跟武将们不熟,帮不上你,还有”
  王氏见大夫人脸色不太对,追问道:“还有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大夫人不肯说。
  最后,王氏咬牙道:“这些礼送都送了,姐姐不必担心我会收回来。还请姐姐若是实话跟我说,国公爷到底说了什么。”
  大夫人瞅瞅礼物,把安国公的意思委婉地表达出来。
  “陆二郎爱玩,妹妹也别强着他学文学武了,就由他玩去吧。”
  王氏一听,就知道安国公的真实意思了。
  你家陆二郎就是个废物纨绔,学什么学,有个屁用。
 
 
第25章 才华横溢
  楚歌珍惜地摩挲着妆花缎,抬起头看着陆乔的眼神中满是期盼。
  “乔郎,我针线还不错,用这缎子替你做一身衣裳可好?”
  其实楚歌的针线功夫何止不错,他从七八岁就开始缝缝补补改衣裳,手艺不比御用的绣娘差。
  陆乔闻言摆手。
  楚歌身量长,而且正在长身体,指不定将来比她还高,这一匹料子给他做一身衣裳将将够。
  “不用了。”
  眼见楚歌一脸失望,陆乔又道:“给我做个小荷包就成,我天天戴着。”
  楚歌这才高兴起来。
  见他笑了,陆乔憨憨地挠头:“你别叫我乔郎,听着怪怪的,叫我乔乔就行。”
  陆乔不知道,现下叫人叠字是很亲密的称呼。
  楚歌知道。
  他的耳根子悄悄红了,纤细的手搭在米金色的布料上,指如削葱根,羞答答地叫了一声“乔乔”。
  陆乔莫名觉得心里一酥,掩饰地道:“那个,其实叫二郎也不错。”
  她的声音比较轻,楚歌只当没听见。
  他小心地用棉布将缎子包好,这样既可以防尘,也不会因为粗糙的手指或者其他东西刮到缎子弄坏丝面。
  “明儿我画了样子,给你做荷包,你喜欢什么花纹?”
  陆乔哪知道什么花纹,含糊地道:“都喜欢。”
  楚歌却非拉着她问,还找出几十种花样子让陆乔挑。
  “这是云纹,由里向外散开,像云朵一样。”
  “这是回字纹......”
  “这是忍冬纹......”
  密密麻麻的各色花样子看得陆乔眼晕,她无比庆幸自己没穿成个女子。否则这辈子什么都不用干了,光分辨这些花纹了。
  “这些花样子都是你画的?”陆乔咋舌。
  “是。”
  楚歌忐忑地看着陆乔,怕她嫌弃。
  男人做女工已经是件丢脸的事,他不仅会做,还喜欢画花样子。
  说来也怪,他从小画这些花样子特别顺手,只要见过一眼,再复杂的花纹他也能轻松画出来。
  甚至有时候不用亲眼看见,只听别人描述,他也能画出相应的花纹。
  宫里的绣娘经常私下找他画花样子,就连尚衣局的大尚宫也偷偷找过他。宫里宫外的花样子,可以说大半出自楚歌的手。
  楚歌除了日常种地养鸡,就是靠着画花样子得些吃食和炭火,一年一年地熬下来。
  “你若是不喜欢,我以后不画了。”楚歌捏着花样子,怯怯地说。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对于楚歌的敏感,陆乔有些头疼。
  还能怎么办,哄着吧,崽儿青春期哪。
  “你看看这个,你能画吗?”
  陆乔掏出从高志那里顺来的长安地图。
  楚歌接过,仔细看了看。
  “坊市、街道、房子这些我能画,但这上面的字,我不会写。”
  说着,他低下头,为自己不识字而羞惭。
  陆乔却很高兴。
  “武举兵法里要考画地图,我正愁没地儿学呢。”
  “县主你太厉害了,画画这么难的事你都能无师自通,天才啊。”
  她兴冲冲地道:“以后你教我画画,我教你认字啊。”
  楚歌见陆乔语出真心,他的眼神也跟着亮了。
  “只要你不嫌弃。”
  “嫌弃?怎么会?我太羡慕你了,我画的画,跟狗啃似的,它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它。”
  楚歌被陆乔逗笑了,抿着嘴,玉手轻掩,眼睛弯弯像月儿,容色殊丽。
  陆乔不敢直视,她低头掏掏袖子,然后把赚来的银票交给楚歌。
  楚歌看了面额和数量,一惊:“这么多?”
  陆乔简单地将筋膜球的事儿讲了,还没讲完,外头就有人来。
  “二郎君,夫人请您去。”
  来的人是王氏身边的秦嬷嬷,她五十来岁,瘦长脸,垂眼行礼。
  秦嬷嬷不是陆家的家生子,她是王氏的陪嫁,一心向着王氏。
  她今天跟着王氏去了安国公府,安国公的轻慢虽然是冲着陆乔的,却弄得王氏又气又怒又没脸。
  秦嬷嬷心疼王氏,就建议王氏在民间弄个擂台赛之类的,在外头给陆乔扬名。有了名气,找好师父更容易些。
  王氏觉得这个主意好,便叫秦嬷嬷来请陆乔。
  陆乔老神在在地坐着,没有直接答应。
  “夫人找我何事?”
  自打她知道想到王氏害原主的事,“阿娘”的称呼再喊不出口,索性客客气气地喊夫人。
  秦嬷嬷一愣,眼皮子悄悄掀起望向陆乔。
  没承想,正对上陆乔似笑非笑的目光。
  “嬷嬷有话就直说,鬼鬼祟祟看我做什么?”
  秦嬷嬷被逮了个正着,本来她没想多说,这下面色讪讪,便将王氏在安国公府的遭遇略说了说。
  “夫人的意思是,安国公府那边走不通了,得想别的法子,所以找郎君过去商量。”
  秦嬷嬷没说擂台赛的事。
  虽然主意是她出的,但话从王氏口中说给陆乔才可以。因为她是仆,陆乔是主,她说了,就是逾矩摆布主子。
  若是放在几天前,秦嬷嬷并不会如此小心翼翼。往常她对陆乔虽算不上轻慢,但也称不上恭敬,说话并不注意。
  然而今非昔比,王氏显然很重视陆乔,甚至隐隐有倾陆家钱财为陆乔铺路的意思。
  为着陆乔,王氏送出那样一份大礼,就是请安国公大夫人替陆香亭留心婚事的时候,也没拿出龙涎香和老人参。
  秦嬷嬷的态度,当然恭顺起来。
  陆乔听了秦嬷嬷的话,不由得想起婚礼上见到的安国公世子徐明哲。
  长得挺斯文一小伙子,就是喜欢鼻孔看人。
  大概,眉毛下面的两个窟窿眼是留着透气的。
  楚歌秀气的眉拧成麻花,他在人前一向沉默,听了安国公贬低陆乔的话语,他竟忍不住开了口。
  “爵位只能袭一代,安国公既非宗室,在朝中也没官位,安国公府以后还不知道会如何,哪来的颜面摆这样大的威风。”
  “可安国公立了世子。”陆乔想起鼻孔世子徐明哲。
  “立世子归立世子,能不能袭爵不一定。”
  楚歌怎么说也是上了玉蝶的正经宗室,一般人不了解的制度,对他来说是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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