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说她想当妖后——恰日明之
时间:2020-05-28 09:23:36

  她道:“ 臣妾不是要说什么赏赐不赏赐的事。”
  虞容璧长眉一挑,眼睛却眨了眨,姜瑶月一时花了眼竟从他脸上看出些无辜来,只听他道:
  “ 皇后娘娘慢慢说。”
  姜瑶月又好气又好笑,还是继续道:“臣妾见那苏掌药实在医术精湛非池中物,可见宫中女史女官之中也不乏能者,只是或许有些苦于没有继续下去的机会。”
  “ 臣妾便想着,不如就先从尚食局这边起头,拨几个司药与下面的女史去太医署跟着太医们学一学。”
  虞容璧听后没有应声,他想了一会儿才沉声道:“ 男女授受不亲,若是有事,反倒是女子吃亏。”
  姜瑶月自然早想到过这一茬,且这又是在宫闱之中,万一出了什么事更是一时难以厘清。
  女子不同于男子,姜瑶月不敢让她们有什么事,这对于小小的宫女来说无异于灭顶之灾,即便运气好也是给人去做小罢了。
  是以对策她也想妥当了,虞容璧一问,她立刻就道:“ 每日只在规定时间去太医署,且三人为伴,不得单独行走在太医署。”
  虞容璧大概觉得她的主意还算可行,点了点头示意姜瑶月继续说下去。
  “ 还有一点,太医署有不少藏书典籍,师父领进门只在一时,少不得还要她们自己摸索钻研。臣妾想着那些书若能让她们借去看就好了,像苏掌药这样的必定是大有益处。”
  “ 你想得不错。”虞容璧倒没有直接拒绝,而是道,“只是太医署那边怕一时接受不了。”
  姜瑶月往他身边不动声色靠了靠,道:“ 所以臣妾才来与皇上说这事。宫里若多些像苏掌药这般的能人,只会有诸多好处。”
  虞容璧也想到了苏广藿对于姜瑶月母子来说功不可没。
  他做事一向果断干脆,不喜优柔寡断,这时立刻道:“ 朕会去安排。”
  听到这话,姜瑶月抿着嘴笑了。
  虞容璧正要重拾袖箭折腾那只相思鸟,不经意间对上姜瑶月的目光,浑身竟有一股热气涌上。
  他顿时对那只聒噪的鸟失去了兴趣。
  他不想折腾那只鸟了。
  他想折腾姜瑶月。
  虞容璧收回摆弄袖箭的手,道:“有点累。”
  ......
  一个时辰之后,宣称自己有点累的虞容璧早早就躺到了姜瑶月寝殿的床榻上。
  而姜瑶月则还在磨磨蹭蹭。
  光是卸下钗环就要不少功夫,沐浴之后还跟着一道道繁琐的程序,连每一络头发都要梳得通畅。
  按虞容璧平时的性子,有这时间去等,他要么是翻个身睡着了,要么是直接走人了。
  他等得有些不耐烦,却又不得不按捺下来,想着干脆睡一会儿,一觉醒来之后或许姜瑶月都还没收拾妥帖。
  虞容璧连着翻了几个身都没有入睡。
  反而将自己翻得愈发热,心上还痒痒的。
  他突然想到,睡不得,万一自己睡熟了,姜瑶月手脚又轻,他没醒来怎么办?
  正在他胡思乱想之际,耳中突然传来一阵极轻的脚步声,同时传来熟悉的幽香。
  是姜瑶月。
  虞容璧闭上了眼睛。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装睡。
  等姜瑶月到了跟前,他才装出一副刚醒来的样子。
  “那个......”虞容璧想说些什么,却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装成迷迷瞪瞪的。
  姜瑶月将披于背后的散发挑了一半拢到左肩前,一边用手轻轻抓着理了理,一边柔声道:“臣妾吵醒皇上了。”
  她见虞容璧睡得横七竖八,被褥早就不复整齐,人也躺得歪斜。
  于是姜瑶月轻轻抬起脚尖,脚上半着的绣鞋滑落,她也不去管,而是用圆润白皙的脚趾往虞容璧的腿上碰了一碰。
  不算踢,也不是捅,更像是挠痒痒。
  虞容璧没有动弹。
  姜瑶月踢掉另一只脚上的鞋子,身子轻轻一提便站上了床沿,然后从虞容璧身上跨过,再躺到了里侧。
  等虞容璧反应过来时,姜瑶月已经在他身边躺得安安稳稳。
  她以为他是真的累得睡着了,自然不会再去打扰他。
  怕自己影响到虞容璧,姜瑶月还往里面挪了挪。
  虞容璧等了许久都没有等到姜瑶月的动静,他终于忍不住侧头一看,姜瑶月已经闭上了眼睛。
  该不会是睡着了?
  这回换成虞容璧不敢出声了。
  许久之后,他还是试着咳了一声,大概源于自己的不甘心。
  姜瑶月迷迷糊糊正要睡去,立刻闭着眼睛道:“臣妾都让他们把烛火点亮了,皇上安心睡吧!”
  话音才刚落,她突然感觉到一阵热气向自己袭来,然后有一样东西压在了自己身上。
  她的瞌睡一下子被惊醒,连忙睁开眼睛,果然看见了与自己正面对面的虞容璧。
  ......
  我也想开车,但是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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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柔烟身娇体软,眸如春水含情,是被送进王府做肃王侍妾的勾栏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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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睁眼醒来的阮柔烟发现自己重生到了进王府的第二天,
  枕边的萧渊苍白着脸正紧闭双眼,她欲哭无泪,
  自己手无寸铁,手无缚鸡之力,
  阮柔烟:告辞。
  于是阮柔烟毫不犹豫地跑了路,成了村口的俏寡妇。
  等萧渊找到她的时候,她身边的适龄男性络绎不绝,而她正带着一个白团团玩泥巴。
  见到萧渊的阮柔烟一脸决绝道:“王爷,奴家已然重新嫁人。”
  白团团:“你要对我娘做什么?”
  阮柔烟连忙道:“孩子不是你的。”
  萧渊嘴角一勾:“孤也是重生的。”
  1v1
 
 
第59章 
  姜瑶月想给尚食局的恩典自然引起了不小的波澜。
  这也本是在姜瑶月的意料之中。
  太医署那群胡子花白的老学究首先就不肯答应。
  “成何体统?怎能让几个女子每日随意出入太医署?”
  “宫里有太医署就够了,这岂不是......岂不是......”
  另有人听了这话直接道:“岂不是嫌太医署无能?”
  “这万万不成, ”有人叹气道, “几个才识几个字的小女子,怎能让她们又是学医又是借书, 简直有辱斯文!”
  “承乾宫里那位好娘娘出的主意......”
  这时有人缩了头,忙道:“那是皇后娘娘, 怎可随意非议?”
  说这话的人似是满不在乎,捋了一把胡子, 道:“她又能如何?这是无德!”
  同时有人附和道:“姜家另有一位娘娘安安分分待在玉堂宫, 施家那边也听说要再送一位才德兼备的女儿入宫侍君, 她狂妄得也总能到头。”
  这些话既敢说出来,也没怕人传出去。
  最后自然会传到姜瑶月的耳朵里。
  柳芽儿怒气冲冲地说给姜瑶月听的时候, 她正一粒接着一粒地捻着剥了皮玉绿色的葡萄往嘴里塞,同时兴致勃勃地看着阿璇独自为她跳的胡旋舞。
  在鼓乐嘈杂声中, 柳芽儿扯着嗓子说了半日, 以姜瑶月塞到她嘴里的一颗葡萄作为终结。
  柳芽儿咽下嘴里汁水四溅的葡萄, 葡萄甜甜的、凉凉的, 但柳芽儿到底还是不甘心,又道:“娘娘也不管管那些人!”
  姜瑶月笑着不说话, 看着心思依旧在阿璇身上。
  管是自然要管的,但是不是现在。
  太医署里头有多大的疏漏,她与虞容璧再看不出来那就是两个傻子了。
  虞容璧并未与她说过自己的打算,但依她所想,最后总是要收拾的。
  即便不是为了她, 也要为了自己的安危。
  最后她还是安抚了差点被气哭的柳芽儿,道:“放心,总有法子。”
  法子果然来得是很快的,虞容璧也没想过要太医署那批人同意,直接便下了圣旨。
  圣旨中还为尚食局这几个女史选定了几位老师——自然不会是那些胡子花白的老学究,皆是些年纪不大的医官们。
  姜瑶月暗中思忖,这些人怕是虞容璧也仔细挑过。
  如此,即便某些太医气得胡子都发抖也无可奈何,最多也只能私下里多骂姜瑶月几句。
  反正虞容璧下旨总是被身边的姜瑶月蛊惑的,自然是这位皇后作的妖。
  姜瑶月满不在乎。
  她倒是对苏广藿更有兴趣。
  姜瑶月出的这个主意大半是因为苏广藿的启发,私心下更多的也是想让她能再多学一些。
  只是尚食局的司药典药们也是远不如苏广藿的,是以讲课的时候总是以大众为主,先讲一些浅显易懂的。
  这些对于苏广藿来说已是驾轻就熟,毕竟她连给皇后施针都信手拈来。
  姜瑶月本以为她不会去听课,多的时间能留下看那些医书,没想到据耳报神柳芽儿来报,苏广藿每日都去听了讲,且不是敷衍了事,而是认认真真地听,旁的人一个都不及她在课上写的字多。
  姜瑶月看在眼里,嘴上虽不说,心里却对苏广藿更加留意上心。
  若有可能,姜瑶月也不想苏广藿仅仅止步于小小尚食局,顶头也就是做到尚食,统领一局女史而已。
  以苏广藿之品性,哪怕入太医署做一名医官又有何不可?
  只是眼下还不到时候,姜瑶月也只能等待。
  **
  将将要入夏的时候,施家的又一个女儿被送到了宫里来。
  姜瑶月仍旧把她放在了钟粹宫,当年的淑妃住过的地方──如今已不大有人能记得冷宫里的施更衣了。
  不过再封个淑妃到底听着不好,姜瑶月私下纤手一挥,随便定了贤妃。
  新来的施氏女名叫施之莘,年纪也与她的堂姐施之柔相仿,似是另一对姜瑶月和姜锦月。
  姜瑶月倒觉得施之莘没有施之柔貌美,那时的淑妃真当得起娇俏可人四个字,娇艳欲滴得如同新开的蔷薇。
  施之莘在人面前眉眼都放得极低,似乎很是谦卑,头越往下低,越让人对她的相貌没有兴趣。
  与施之柔一样长着一张小小的圆脸,却一点都没有施之柔看起来讨喜,平平无奇的五官放在这张圆脸上,使她的容貌看起来愈发平淡,那一张略厚的嘴唇更是让人一眼望去就忽视不了。
  只在平时施上粉黛时,还能显得有些颜色。
  姜瑶月本以为施家会千挑万选一个比施之柔更美更娇艳的送进宫来,却万万没想到施家送了这么个不起眼的木头桩子。
  但既能让施家选中,必定是有过人之处,若是容貌不起眼,其他地方必定更胜人百倍甚至千倍,如此才能给施家非她不可的充足理由。
  姜瑶月一点都不敢掉以轻心。
  这位住在钟粹宫的贤妃娘娘,与玉堂宫的端嫔遥相辉映,两个人就像是在比赛谁比谁更安分守己。
  外界皆传,这两位前后脚入宫的娘娘都是被皇后娘娘给吓倒的,皇后娘娘恃宠生娇,嚣张跋扈,贤妃和端嫔生怕在姜瑶月面前晃悠多了惹了她不痛快。
  姜瑶月听到这个可笑的传言的时候,先是摸了一下脸,然后就笑了,原来她有这么大能耐。
  宫外她是管不到也不想管,宫里她的眼皮子底下还是得清净一些的。
  于是等到那些人肆无忌惮到说什么“班去赵姬升”的时候,姜瑶月一并将他们都收拾了。
  这事自然也瞒不过已在宫里的太后。
  “‘班去赵姬升’?”太后似是闲话说起,“谁是班婕妤?”
  姜瑶月正给太后沏茶,待最后一滴澄澈的茶汤落入青玉菊瓣纹杯之后,她才笑道:“臣妾先前也不解其意,后来好生思量了半日才想明白。”
  太后向她投去探寻的目光。
  看着太后那张保养得宜,白皙透亮的脸庞,姜瑶月道:“自然是葛贵妃。”
  “你倒促狭。”太后笑着指了指她。
  姜瑶月又继续道:“葛贵妃当得起,臣妾自问样样都做不周到,还得母后回来了才能镇得住这后宫。当时臣妾生太子时难产,多亏了葛贵妃带着苏掌药及时赶来,这才将我们母子救下。”
  太后点头,抿了一口茶水之后,才道:“这事还得往后再说,总要好生查一查。”
  姜瑶月默了一默,接着上头的话讲了下去:“臣妾听了实在气不过,这才狠狠罚了那些人。成日正事不做,躲在那里搬弄口舌,宫里岂容得下这些?葛贵妃好好地在景仁宫待着,什么“班去”的,还有后头的‘赵姬’,是汉成帝昏聩无能才有的赵氏姐妹之祸,这......”
  她说到一半乖乖地闭了嘴,太后自然是意会到了,扫了一眼面前的姜瑶月,隔了一会儿之后说:“是该杀鸡儆猴,什么胡言乱语都敢说。”
  姜瑶月也不知道太后能信她胡掰乱扯的话几分,左不过是同她一起揣着明白装糊涂。
  郑太后因与虞容璧之间母子关系尴尬,是以一直都对他后宫之事不甚上心,从前姜瑶月还没来时,她就不大愿意听这些,多是葛采薇在管,姜瑶月来之后就全盘捏在了自己手上,太后也并没有多过问过什么。
  姜瑶月本以为今日太后也只是随口一问,然后讲完之后她再去看太后,却发现太后脸上有一丝不容易被人察觉的郁色。
  不是生气也不是不满,而是郁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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