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说她想当妖后——恰日明之
时间:2020-05-28 09:23:36

  只是这样一来,姜瑶月倒不知太后养着那人,到底是图了自己欢喜,还是为了变本加厉去折磨张贤妃。
  后来阮嬷嬷又继续说了些事,不过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原来他们在的这处地方也有条密道通往外面,只是阮嬷嬷怕被人发现也不大出去,三人吃食倒是直接从菜圃里种出来的多。
  一时阮嬷嬷讲完了,姜瑶月正不知下一步该如何做,便听虞容璧道:“带朕先去见张贤妃。”
  这倒叫姜瑶月有些意外,她总以为虞容璧知道后,第一件事怕是要将太后养的人先捉住,或许还要千刀万剐。
  哪个皇帝能接受生母暗中与人私通苟且?
  由阮嬷嬷带路,他们轻易便穿过了那处竹林,果如她所言,竹林隐蔽处立着一座小院。
  虞容璧只让她轻轻开了院门,并不惊动里面的人。
  阮嬷嬷将他们二人带入了左边一处梢间,姜瑶月转身便把房门带上。
  才甫一进屋,姜瑶月便皱紧了眉,虽没觉得太后会如何好吃好喝供着张贤妃,但此时光是闻了味道,便叫她差点捂住鼻子。
  方才那屋子是简陋,然而进入之时也只是觉得略有些灰尘。
  这里却是扑面而来的馊臭之气,揉杂着许久未见阳光的阴霉,即便是黑黢黢一片,也不难想象内里情境。
  虞容璧让阮嬷嬷去点了灯,一边要提防着阮嬷嬷这边,一边还紧紧拉着姜瑶月的手。
  事出仓促,本也不该将姜瑶月带来这里。
  姜瑶月忍了忍,最终还是没有忍住,用衣袖掩住了鼻子。
  这时眼睛也已渐渐适应光亮,姜瑶月先往自己周围打量了打量,蜘蛛蚊蝇自不必说,地上显见是久未清扫,她甚至怀疑自己听到了老鼠在角落里“吱吱吱”的声音。
  她正要再往虞容璧身侧贴去,虞容璧已率先将她拉了过来。
  姜瑶月的心略定了定,也无甚心情再问阮嬷嬷为何这处如此腌臜。
  又往里走了几步,便看见一道残破灰暗的帷帐上爬满了蜘蛛网,再仔细一看,内里床上也有一团与帷帐差不多灰暗的被褥,被褥下是一卷已看不出原本颜色的草席一角。
  床边有一张破旧的小木桌,上面摆放着像是碗碟等物,碗碟中不知放了什么东西,散发出令人窒息的味道,比方才刚进门之时闻到的馊臭味更甚。
  姜瑶月跟着虞容璧止步不前,她侧头望了望虞容璧,却听阮嬷嬷在一边轻声喊道:“贤......贤妃娘娘......”
  烛光昏暗难辨,姜瑶月却看到那团被褥似乎动了一下。
  虞容璧直接一手拉着姜瑶月,自己朝前走了两步,用另一只手挑开了那团被褥。
  阮嬷嬷将手上拿着的烛台往床上照了照,举止间带着示好,示意让二人看个清楚。
  幸好姜瑶月本就掩着口鼻,这才没有失态惊呼出声。
  床上躺着一人,穿着一身脏污的粗布衣裳,骨瘦如柴不说,久未梳洗过的头发蓬乱且爬满了虱子,面颊凹陷黄瘦,形如老妪疯妇。
  昔日姜瑶月年幼时,也曾见过贤妃张氏三两回,贤妃自入宫以来盛宠多年不衰,先帝甚爱之,其容貌又端的是国色天香,艳冠群芳,举手投足间一派风流富丽,后宫无一人能出其右。
  绿绮窗,金屈膝,铺莲慢踏,笑值千金。
  姜瑶月无法将眼前这一落魄肮脏老妇与那时的张贤妃联想起来。
  一朝美人坠落云端,便如牡丹滚入泥地。
  只是她先是也只是想到张贤妃落到太后手上,不会有好日子过,但也没想过张贤妃会如此境地。
  姜瑶月眨了眨眼睛,扒着虞容璧的手臂,怯生生叫了一声:“皇上。”
  张贤妃听到声音,这才缓缓睁开眼睛,她的眼睛早不如在宫里时那般粲然明亮,反而蒙着一层灰翳。
  她的眼睛像是失神一般,也不知张了眼还看不看得清眼前光景。
  一时无人说话,阮嬷嬷自知也逃不过,只好开口道:“贤妃娘娘,这是皇上和皇后。”
  张贤妃闻言剧烈地咳了起来,待她咳完,阮嬷嬷才奉上一杯早已凉透浑浊的茶水,喂到她嘴边。
  她似是喝了两口,开口说话的声音仍旧如同一把破了的锣:“你才来,本宫怕是也活不长了。”
  虞容璧静静立在那边,没有说话的意思。
  这些日子,姜瑶月在虞容璧身边也只看出他对于太后这个生母,冷漠疏离皆有,偶尔还有些怨恨,但对于张贤妃这个养母,她却了解甚少,不知虞容璧心里到底作何感想。
  那边的张贤妃又开始咳了起来,愈发使得室内气氛压抑沉重。
  姜瑶月想了想,便问道:“张母妃的身子怎么这样不好?”
  张贤妃听见她的声音,倒是又将目光投射过来,她细细看了姜瑶月两眼,道:“你又是哪家的姑娘?”
  虽音容已不复往昔,却仍可从她的语调中,听出昔日宠妃的妖娇霸道。
  唔。。。关于封面的问题,最近jj查得严虽然之前那个字体是指写的但是为了保险起见作者还是换成默认的了,或者可以等作者自己撸一个丑丑的_(:з」∠)_下本一定做个更加美貌的封面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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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结文】《毒妇回头金不焕,《暖云香雪》,《侯府表小姐》
  【预收】《重生后我从王府带球跑了》
  阮柔烟身娇体软,眸如春水含情,是被送进王府做肃王侍妾的勾栏女子,
  传闻中的肃王萧渊因作孽太多而重病缠身,正躺在床上一病不起,且眼歪嘴斜。
  萧渊的白月光不干了,于是成了阮柔烟一顶小轿进了府,解他蛊毒,
  当晚对着昏迷不醒的萧渊那俊美容貌表示震惊,传闻果然不可信。
  然后阮柔烟被白月光灌下了毒药,一尸两命。
  睁眼醒来的阮柔烟发现自己重生到了进王府的第二天,
  枕边的萧渊苍白着脸正紧闭双眼,她欲哭无泪,
  自己手无寸铁,手无缚鸡之力,只长了一根味觉异常灵敏的舌头,
  阮柔烟:告辞。
  于是阮柔烟毫不犹豫地跑了路,成了村口的俏寡妇。
  寡妇门前是非多,
  等萧渊找到她的时候,她身边的适龄男性络绎不绝,而她正带着一个白团团玩泥巴。
  见到萧渊的阮柔烟一脸决绝道:“王爷,奴家已然重新嫁人。”
  白团团:“你要对我娘做什么?”
  阮柔烟连忙道:“孩子不是你的。”
  萧渊嘴角一勾:“孤也是重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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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姜瑶月正不知如何作答,她总不好自报家门, 在眼下这种情况下说自己姓甚名谁。
  “母妃怎会来了这里?”终于虞容璧开了口, 沉声问道。
  躺着的张贤妃听见他的声音,似是动了动, 却发出链条碰撞的声音,姜瑶月这才发现她的手脚皆被细铁链锁着。
  她抬眼死死盯着虞容璧, 眼神中流露出刻骨的怨毒。
  张贤妃道:“本宫为何会在这儿,不正应该去问你的好亲娘吗?”
  “先帝才刚死, 她一朝得了势便立刻将本宫送来这里, ”说完她便冷冷哼笑一声, 又继续道,“贱婢娼 妇, 又胆小如鼠,恨不得将本宫千刀万剐, 却没有胆子让本宫做戚夫人和萧淑妃, 竟想出这等荒谬□□的法子, 她就不怕等本宫死了以后见到先帝, 原原本本将她与人苟且情状告之?”
  张贤妃说到情急之处,又是剧烈咳嗽起来, 只是咳了几声便被她自己强行止住,扯着喑哑的嗓子,还要再说些什么。
  “本宫自问从没有亏待过你,其余皇子有的,你一概都有, 也因你之故,向来善待你的生母,为何本宫会落得今日下场?”
  她眼角终于划下一滴眼泪来,又想到什么似的,用枯瘦的手指撩开了覆于面上的乱发。
  姜瑶月和虞容璧这才彻底看清楚,她左面脸颊处被什么东西烫出了一个疤痕,虽看得出正在慢慢愈合,仍是血肉翻飞令人心惊。
  张贤妃指着那块疤道:“那日她不慎将本宫推到烛台边上,本宫的脸被烧伤,而后她兴起时便拿着烛台将蜡油滴在伤疤处,每每将要愈合便又被烫开,令本宫痛不欲生。”
  虞容璧牵着姜瑶月的手紧了紧,狭长的凤眸却低垂了下来。
  一时连姜瑶月都无法置信,太后实还算是个和善温婉之人,不说姜老夫人那般强势专横,她是连色厉内荏都几乎不见的。
  这样的人,竟也会做出如此凶狠毒辣之事。
  “本宫在宫里十余年,又有谁能比得本宫容貌姣好?”张贤妃眼中滑落的泪珠更多,“她到底是怨恨本宫抱走了她一个儿子,还是怨恨本宫比她貌美甚多,又得先帝专宠多年?”
  姜瑶月心下一惊,连忙去看虞容璧,这张贤妃即便落魄,果然也不是个省油的灯,看似字字句句激愤之下所言,却仍在不动声色之间挑拨着虞容璧和太后。
  然而虞容璧不说话,姜瑶月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无论张贤妃是生是死,这一遭总得先让她把话说尽说痛快了。
  张贤妃又道:“你是她的儿子,你来见本宫......本宫原也没有指望过你,你总是向着她的。”
  张贤妃知道太后太多秘密,便是她不死,虞容璧怕也不会安心。
  虞容璧却是叹了口气,道:“出去之后,母妃先治病。”
  连姜瑶月都分不清,虞容璧这话是先说来安慰张贤妃的,还是他认真的。
  张贤妃摇摇头,也似是不信,咳了两声之后道:“你不用骗我,你再怎么也是我身边养大的,有时候我比她清楚你的性子。”
  虞容璧的眼神愈发暗了暗,原本手中所握柔荑更像是此刻唯一凭仗。
  “ 你抱来我身边时才刚落地,后面如何且先不提,是我将你养到懂事,养到那么大。”张贤妃低泣道,“ 那时你哥哥没了,她既不说来将你重要回去,也不干脆说往后都不要了,我统共就一个你,怎不心焦?”
  虞容璧一时竟有些不敢去看面前的张贤妃,其实他从小记性便不错,幼时的事情有些也是记在心里的。
  那会儿还很小时,平心而论张贤妃确实对他很不错,她是宠妃,赏赐从来都是流水一般进她的宫里,张贤妃也从来不吝给虞容璧各种好东西,唯恐好不容易得来的儿子给别的皇子比下去。
  是后来他在生母身边的同胞哥哥没了,才渐渐冷淡了下去。
  “ 你那时还小,可知我心里熬油似的也不好过?人心都是肉长的,我可是把你当亲生儿子待的。”
  姜瑶月听了,心里暗暗咋舌,这话竟也不能说张贤妃胡说,一开始怕也是真当亲生的来养的,只是她挑开后头她自己的不说,净说后来太后的不是。
  果然,张贤妃又哭道:“ 她没了儿子,若真的有一日来问我要你,我又怎好不给?便是先帝不说什么,怕是你也要恨我将你们母子分离,我是为了将来母子互相倚仗扶持,不是为了给自己养个仇家出来的,谁知竟比无子下场还要……”
  一时只剩下张贤妃哭泣的声音,虞容璧轻叹了一口气,声音也有些沙哑:“ 母妃,我是抱了给你的。”
  其实很久很久之前,他也并不在乎自己是不是张贤妃的亲生儿子,反正张贤妃只有他一个孩子且对他很好,他就像每个幼童一样,依赖着母亲。
  只是突然有一天,最亲近的母妃对他的态度变了。
  双生哥哥的夭亡,生母和养母的种种隐晦又难以言喻的所作所为,将他和她们越隔越远。
  事到如今,一切都已成往事,虞容璧也不想再说什么。
  那边张贤妃则是继续声泪俱下,姜瑶月只在一边默默看着,她如今形销骨立,容颜老坏,垂泪时却依稀还是可见当日美人风韵。
  “ 我是知道你心里有怨的,这原也是我自个儿的不是,是我想错了。”她哀泣道,“ 但你在我膝下,到底也没人敢来害的,你当你养在亲娘那里的哥哥是怎么没的?不过一场风寒,说夭折就夭折了,可她不甚受宠,先帝又不止一个儿子,谁会去在意?”
  再让她说下去,也无非就是动之以情,姜瑶月想了想,虞容璧这样子摆明了是暂时不会对张贤妃下手的,于是插嘴轻声道:“ 张母妃亟待救治,这里环境也不好,依臣妾所见,不如先挪动到干净地方。”
  虞容璧点点头,目光中却有些犹疑,姜瑶月猜中他几分心中所想,又道:“ 叫人悄悄地去把苏掌药叫来行宫,皇上看怎么样?”
  虞容璧依旧是想了一会儿,才说:“ 就这么办。”
  他们说话的时候并没有瞒着旁边二人,张贤妃也听见了他们所言,她本也没存着什么希冀,自己已落魄至此,昔日根本没当回事的人却做了太后,没了她在中间,人家到底是亲母子。
  她如今又知道太后那么多阴私之事,便是当年还留着那么几分母子情谊,虞容璧为了自己和亲生母亲,怕也要把她先处置了。
  但听他们的意思,似乎并没有立时就要她性命的意思。
  张贤妃多年宠妃,不仅是凭着一张脸,心下也是有几分计较的,至少惯会察言观色且巧言令色。
  她一见着有希望,便立刻道:“ 你的苦处我都懂,如今我这样子,是再不能现于人前的了,否则天家颜面何在?我也没有与她相争的意思,她是太后,是你的亲生母亲,我算什么?”
  张贤妃又看看旁边的姜瑶月,眼神倒是比方才初见时要柔善许多。
  她道:“ 我记起来了,你是姜家的姑娘是不是?那时也常来宫里见昭熹皇后的。”
  说着她便往自己手上摸索过去,只从手指上褪下来一个有些发黑的银戒指,上面似乎錾着一朵莲花。
  张贤妃伸手将戒指朝姜瑶月那边举了举,道:“ 我身边早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了,只剩下这个,还是当年进宫时带在身边的。你也是我的儿媳,头次总要给个见面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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