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父亲的确没有找到退烧药，好在温度最高只到了39，现在也被物理降温控制在了37到38之间。
随身的通讯器一直在低声哔哔响，不是哥谭韦恩宅打来的，就是克拉克，他也没时间接听。
三个大人终于有了时间精力还分析前因后果。
“最近家里和孩子的生活上有什么大的变化吗？”奥利弗问道：“比如，谁生病了？吃了没吃过的食物，要知道过敏也是有可能的。去了什么新的地方？”
布鲁斯抱着女儿，轻轻晃着，额前黑色卷发贴上了眉梢，一滴不知道是蒸汽凝结而成的水珠还是汗水沿着高高的鼻梁蜿蜒而下，把他的眼睛衬托得更蓝。
这抹蓝里有少见的、类似于劫后余生的轻松。
奥利弗的问题，让他眯眼回忆着。
“额——她吃了蔬菜，自己吃的；然后……打了疫苗？来瞭望塔之前刚打的。”
正轻轻扯动身上墨绿色T恤领子的奥利弗听罢挑眉，“有肺炎疫苗？”
看到布鲁斯点头，他抹了一把额头的水珠，“好消息，这次的发热可能只是肺炎疫苗的副作用。”
布鲁斯觉得孩子生病这一趟搞下来，简直比打了一个触手外星人还累——主要是心累。
敌人是无形的，队友还是个小宝宝……
“疫苗副作用？”布鲁斯看了看钻到他怀里睡觉的女儿，“那……我们该怎么做？”
“没什么可做的——疫苗该打还是要打——只能护理，”奥利弗耸耸肩，“然后，交给时间，交给孩子自己。”
“正如这免疫功能的建立——”奥利弗摸了摸哈尔怀里儿子软软的头发，“成长过程中，有很多关卡是要靠他们自己闯过去的。我们帮不上什么忙。”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所有婴儿发热处理方式都来自于崔玉涛的书，直面小儿发热，和《少男奶爸》里面某一集在浴室里缓解宝宝咳嗽的方法。
真生病还是要谨遵医嘱的哈。
*听说今年是四级还是六级考了“灯笼”这个单词？如果知道绿灯侠的英文就会拼灯笼！Green lantern！
dc女孩儿绝不哭泣！
第63章 语言
我们是否天生有种倾向，觉得女孩儿们能照顾好自己？
斯塔克大厦, 钢铁侠专人专用的加密训练室里，虫洞外，两拨人气氛剑拔弩张。
在卢瑟出现的下一秒，特工的基本素质就让娜塔莎用几乎堪称条件反射的速度, 直接从腰后拔出枪, 对准从音爆通道里走来的西装光头——这可能是世界上最出名、最让人恨得牙痒痒又无可奈何的光头了。
不论是娜塔莎本人、提姆还是奇异博士都清楚, 这指着卢瑟的枪最多也只能让己方不落下风, 对卢瑟可根本构不成什么实质性的威胁。
——因为随着卢瑟一同出现在他左右两边的, 是他的两个人高马大的女保镖, 梅西和霍普。
两人都带着重型火力, 对准了提姆他们。
红罗宾、黑寡妇和奇异博士VS卢瑟和保镖？需要一场恶战, 但胜算还是有的, 只是，提姆明白身边的斯特兰奇博士和罗曼诺夫特工，选择按兵不动, 应该和此时的他分享一样的想法——想借此机会首先知道卢瑟到底在密谋什么。
不管是担任罗宾时，还是后来成为红罗宾, 更紧张和紧急的情况提姆当然也碰到过，但现在的状态, 绝对能排到他所经历过的前三名。
瞭望塔的封锁、卢瑟的突然出现、未来的时间线和未来的自己……
一切都像迷雾, 即使奇异博士因为他和未来时间线上的自己那种特殊的紧密联系而拉他入伙, 提姆依然必须承认，他一时间并没有计划。
而现在布鲁斯又远在太空的瞭望塔。
奇异博士所讲述的未来, 在提姆听来, 就像一个科幻故事。海伦娜, 成长为那样的人？
在他的逻辑里，无论任何心动都需要做先期的调查, 他相信布鲁斯也会认同的。然而现在，他似乎没有这个时间。
提姆清楚奇异博士口中的成年海伦娜和布鲁斯爱护着的小婴儿本质上是完全不一样的两个人，正如他们不会因为平行世界那个制服是黑白色的超人所作出的某些行为而对克拉克另眼相看。
但对于某个不幸时间线上，他们会放任一个家里的小姑娘成长为这样，提姆是不信的。
连达米安这样的都能被布鲁斯带好，不至于一个小姑娘……
好吧，想想史蒂芬妮短暂的罗宾生涯，最后受重伤还假死……再想想几乎不开口说话的卡珊德拉……
OK吧，所以比起带男孩子，布鲁斯其实更不会跟女孩儿相处。
包括他自己和迪克，在史蒂芬妮和卡珊德拉这里，也没起什么带头作用，相反，在对达米安的规劝上却更尽心、也更得心应手一些。
芭芭拉和卡珊德拉总给他们一种“更加独立”的印象，总是能处理好自己所遇到的危机，在性格上也几乎不从来不用布鲁斯操心。
史蒂芬妮倒经常让布鲁斯头疼，但布鲁斯的做法呢？解除她的罗宾资格，疏远她。
提姆一直认为布鲁斯这种做法是为了女孩子们好，但现在，提姆开始怀疑布鲁斯其实是不知如何是好。
我们是不是无意间都忽视了女孩子们的心理？
我们是否天生有种倾向，觉得女孩儿们总能照顾好自己？
相比他们几个臭小子，女孩儿们是否看起来貌似更加稳重，但其实在这个家里，比他们更孤独？
这么说的话……如果是达米安是女孩儿，情况还真的有可能会更糟……
相比于在斯塔克大厦刷存在感的卢瑟，这会儿最让提姆发愁的反而是如何向布鲁斯解释。
怎么讲这条时间线上海伦娜的故事，才能听上去不像在指责布鲁斯枉为人父？
“梅西，霍普……”卢瑟开口，打断了提姆复杂的思索，“对我们的伙伴友好一些。”
“你说对吗，罗曼诺夫特工？这把枪是否可以放下了？”他对娜塔莎眨了眨一边的眼睛，红发女特工只想翻白眼。
他虚伪地拍拍手——至少在娜塔莎眼里，这位最出名的超英反对人士做什么事都透着一股最传统的浮华政客和资本家的姿态。
“让我们友好合作，你看如何？”卢瑟摆出他自认为最友好的姿态，从提姆看到娜塔莎，再看到奇异博士，“我有你们需要的技术，显然，从目前的进展来看，你们没了我不行。”
似乎是为了做产品展示、或者技术说明，卢瑟用左手按下右手手表上的一个按钮。
顷刻间，手表扩大、变形……他套上了一个……装甲。
这装甲和托尼的不一样，更大、更方方正正，没有头盔，似乎是为了表现自己不用头盔也能保护头部的黑科技？
而且这装甲是银蓝色的，边边上还有荧光条，胸口处……
——是一个大大的红色S，还发着光。
娜塔莎：……
提姆：……
史蒂芬：……
卢瑟你还说你不是超人的粉丝啊？
这下不止提姆想吐槽了。
“你确定你不需要给托尼交专利使用费？”这是皱眉歪头的娜塔莎。
“还有超人的商标使用权……”奇异博士瞥了一眼这个s，嘀咕声完全没有刻意压低。
这些吐槽根本无法影响卢瑟的自我骄傲，这装甲可是使用了从孤独堡垒偷来的氪星科技的，这些凡夫俗子懂什么？
而且比斯塔克那家伙更实用的是，他的装甲能源来自于氪石，既能驱动又能当武器使。
加装了振波能源转化解码系统，一个接收器布置在虫洞外面，这样，跳过复杂而表达能力受限的摩斯电码，虫洞外面的人可以“实时”接收到虫洞内队员的指示。
这个“实时”只是一个相对的概念，卢瑟自己现在还暂时无法确定虫洞内的五维世界会如何表现“时间”——这并不让他害怕，反而让他因为未知而兴奋。
类似的兴奋只有在刚发现超人的存在时出现过。
保镖梅西在他的示意下，打开了一只锁在手腕上的手提箱——这正是打算布置在虫洞外，用来接收能量并解码的接收器。卢瑟简单地介绍了使用目的，顺带讽刺了一番采用摩斯电码的斯塔克，在想象力上的缺乏……
他选择性忽略了最重要的原因——托尼只是不屑于使用氪星的东西。
“看，我们为什么不能合作呢？”卢瑟笑得十分不真心，“由我来身先士卒，带着小德雷克先生，为拯救世界的未来而牺牲。”
啊……提姆明白了，所以对方实在觊觎虫洞内那些超出目前他们所处维度的科技。
也符合卢瑟一贯的行事方式。
卢瑟有能实现虫洞内外交流的工具，但要想找到另一个海伦娜，成功概率最高的方式，是利用奇异博士的魔法，加上提姆和虫洞内已有的未来的他之间的联系。
“不可能。”娜塔莎首先开口否决，同时轻飘飘地瞥了一眼立于她一侧的霍普，似乎在估量拿下这个女保镖最快的步骤。
“哦，我真失望，”卢瑟依旧噙着笑，“为什么呢，我让你如此失望？”
娜塔莎依然严肃：“很简单，你从来没有那么好心，我不相信你是能‘身先士卒’的好人。”
“嗯……我不是……你用的词是什么，好人？但是，你看，如果我是‘坏人’，我现在在监狱里吗？”卢瑟摊手，“你如何判定一个人是否是好人？以及，语义学上，究竟是否有‘好人’这个概念？”
他不怀好意地对娜塔莎笑笑，“你如何定义你自己呢，你是一个好人吗，罗曼诺夫特工？”
奇异博士简单地观察了手提箱里复杂且泛着绿色荧光的设备，“这个技术，班纳博士也能做，我们也不需要你的……‘友好合作’。”
卢瑟冷笑一声，收回张开的‘合作’怀抱，将双手插进裤子口袋，“好吧，让我们挑明，现在的情况是这样。”
随着手臂收起的，还有他一直挂着的虚伪微笑，换上了秃鹫一般的眼神，死死盯着提姆，“我会把所有有关小小的、可爱的海伦娜‘未来’的故事，公布于众。我如何讲述，你们并不能确定；而世界上其他人是否相信，以及会怎么思考两个海伦娜的关系……”
他顿了顿，“你们更不能确定。”
“一个襁褓中的反社会分子，这样的定义会不会置于无辜的小海伦娜头上？我想……”他浮夸地摸摸下巴，“一场全社会范围内辩论，是一定会有的。群体，是盲目且容易煽动的，他们既然能够憎恨神圣的超人，一个注定会成为世界终结者的孩子……是否会获得他们的特别关照呢？”
“你……”提姆闭闭眼，强迫自己冷静，“世界最终理解了超人，这些争论不算什么。”
只要保护好她，这些“争论”就只是“语言”而已。
似乎看出了提姆的想法，卢瑟摇摇头，“舆论、言语的力量，可以毁掉一个人。争议多了，就自然会人在煽动之下的行动；即使没有行动，想想她成长过程中会面对怎样的目光？”
“你们能过滤她看到的每个字，听到的每句话吗？”
你们有多爱她？
你有多爱她，提摩西·德雷克？
“所以这是一个威胁。”提姆冷冷地说：“一个不容我拒绝的威胁。”
他紧绷的肩膀突然放松下来——无论如何，他都是要走进虫洞的，和卢瑟一起……只是让他更多了一些保护海伦娜的挑战而已罢了。
“看来我没什么其他的选择了，卢瑟先生，”提姆卷了卷白衬衣的袖子，松开领带，走上前，也虚伪地和莱克斯·卢瑟握了握手，“那么，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在（被卢瑟押着）走进面前漆黑一片的虫洞之前，提姆转头，给奇异博士做了个眼神，希望他能在有机会的时候尽快联系上蝙蝠侠——即使是72小时的隔离后，蝙蝠侠如果能知道前因后果，会让提姆放心许多。
——也不知道奇异博士这家伙能不能接收到他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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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拉克挫败地挂了电话——阿福在接通后，简单地说了一句宝宝也在太空，就终止了通讯；杰森不在服务区，提姆不接。
被隔离在太空里的布鲁斯更是连联盟的官方通讯都理会——是无法理会，还是无暇？
无论哪个可能都让他慌慌的，心里不踏实。
而超级听觉打开到极致，克拉克发现他居然也听不到提姆的心跳……
最终，在一定会被抱怨一通的夺命连环call后，瞭望塔视频通讯器上终于出现了布鲁斯的脸。
“克拉克，”对方点头示意，十分严肃，没穿制服，眼睛下有明显的黑眼圈，“事件日志，已经同步到联盟每位成员的联络装置上。读读那个，就明白了……”
眼看蝙蝠侠正要再次失联……
“我知道，我读了，”克拉克快速说着：“阿福说你带了宝宝上去？”
“她还好吗？奶粉够吗？肯定不够”
“够。”布鲁斯只回答一个单词。
“我合成的。”对克拉克询问的眼神，他无奈地详细解释。
克拉克表情放松下来，“你总是不会让人失望，布鲁斯。”
作者有话要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