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女配把剧情改崩了——透明草莓
时间:2020-06-01 09:48:38

  夏正铎心头有一丝微小的失落,但是看到天瑜到了面前,他还是露出了微笑,拱手道:“恭喜五妹妹,恭喜五妹夫了。”
  天瑜拼命摇头:“我我我有话要说,我没怀他的孩子。”
  夏正铎闻言一愣,蹙眉道:“不可胡言乱语。”
  把老太监的话和天瑜的话连起来想一想,信息量简直巨大。
  第一,五公主怀孕了。
  第二,五公主没怀顾清晗的孩子。
  今天晚上这件事太劲爆了,无数道同情的目光看向了顾清晗。
  顾清晗却只看着天瑜一个人,他无意识地握紧了双拳,额头青筋直跳,眼睛里乌云翻卷,红血丝爆裂。
  方才在湖中救人的时候他都不觉得多冷,这一刻却觉得整个身体都被冰雪封冻了,寒意从皮肉侵入血脉骨髓四肢百骸。
  他的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头发残留的湖水顺着他俊美的面颊滑下来,缓缓汇聚到下颌,然后一颗一颗滴落,看起来竟然有些像在流泪,他就用那种愤怒的、迷惑的、哀伤的、绝望的眼神怔怔看了天瑜半晌,然后目光又缓缓地下移到了天瑜的肚子上。
  他记得自己并没有……那她是怎么怀孕的。
  该死的,谁干的!谁碰了我的公主!
  天瑜千算万算也料不到会是这种公开处刑的局面,自己说得谎话,跪着也要给圆回来。
  她只好硬着头皮大声给大家解释:“大家千万别当真啊,这是个误会,是这个老太监耳背,他听话听差音了。我是让他告诉顾清晗,天要有雨了。哪知道他给听成:殿下有喜了。”
  天瑜强撑着再次重复了一遍。
  “不是殿下有喜了,是天要下雨了。”
  “呵呵,是不是很好笑呀,呵呵,呵呵……”
  显然不好笑,没人笑。
  尼玛,这都什么破事啊啊啊啊,她这辈子没这么丢脸过,简直尴尬到想要原地去世。
  *
  太后娘娘听说这几个孩子落水的事情,心疼坏了,她拉着夏正铎的手后怕不已:“你这孩子,身边怎么也不带着人,这可倒好,冻病了可怎么好?”
  皇上叫太医来给落水的三人诊了脉,确定都无大碍之后,让他们先行回去休息了。
  除夕之夜,家家户户门前都挂着通红的灯笼,空气中有淡淡的硫磺味道,马路的两边全是炸开的炮花儿,有小孩子一群一群尖叫着在街上奔跑玩耍,到处都是浓浓的年味儿。
  天瑜坐在回家的马车上,却无心关注外面的事情,她凝神坐着,长长的睫毛随着马车的行进微微颤动。
  天瑜想不明白,小说里写的明明是我把她骗到湖边推下去的,为什么我还没出手,她就自己下去了,更扯淡的是怎么救人的男的变成两个了,这剧情有点乱啊。
  天瑜纠结地拽着自己一缕发梢在手指间绕啊绕,却百思不得其解。
  她觉得一定有什么地方出了问题,可怎么也想不明白到底是哪里不对了。
  顾清晗一直蹙眉看着天瑜,可她始终不看他,他忍了许久,终于轻叹了一声,打破了沉默:“殿下,你真的没有那个么?”
  “啊?哪个?”天瑜茫然地抬头看他。
  顾清晗不安道:“就,就那个,你的肚子……”
  “哦,”天瑜挥挥手:“你放一百个心,我的肚子里没有孩子,你的脑袋上没有绿帽子,都是空的,什么都没有。”
  顾清晗默了片刻,再次开口,声音低压微涩:“不管殿下信不信,臣还是要说,当时臣并不想下去的,臣只是没有办法。”
  天瑜点头:“我信。”我信你个大头鬼!
  思绪被顾清晗打乱了,她从身侧拿起一个酒壶递给他:“我找御膳房要的姜汁药酒,快喝吧,去去寒气。”
  顾清晗接过酒壶,一瞬间心里涌出许多话,却不知道该从那一句说起,只是深深地看着天瑜。
  天瑜道:“别盯着我看了,放心吧,她那里我也送了一袋酒去。”
  说完转头托腮看向车窗外面,真是的,他那是什么眼神,害怕他的心肝小宝贝儿心头白月光冻坏了么。
  顾清晗垂下眼睫:“为什么?”
  她不值得你这样做。
  “为什么!”天瑜奇道:“因为我怕你冻生病了会死啊。”
  他这话问得真是怪,我是想和离,又不是想当寡妇!
  顾清晗问得并不是这个,听了这话心中却莫名一甜:“大年下的,殿下不该把生生死死挂在嘴上。”
  他仰头喝了一口酒,他其实刚才想问她为什么要主动给孟蓉蓉送,现在又觉得没有必要问了,一定又是爱屋及乌吧。
  他觉得那姜汁酒很辣,很呛口,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好酒。奇怪的是嘴里火辣辣,喝到心里却是甜的。就连那只普通的酒壶抱在怀里都觉得心口暖暖的,就像抱着一个小火炉。
  大约是酒劲上头了,顾清晗的眸光微动:“殿下,除夕是辞旧迎新的日子,以前你我之间的那些不快便揭过吧,我们往后好好相处,成吗?”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今天去纹眉毛,疼死我了,结果回家我老公说我像蜡笔小新,我好惨……
 
 
第41章 顾清晗就像一块薄荷糖
  顾清晗这个人并不冷, 也不酷,他是那种跟任何人都保持着恰当的距离, 客气而且疏离的人。
  这几个月相处让天瑜觉得顾清晗就像一块薄荷糖,天生就是凉凉的,四肢百骸五脏六腑都热不起来的那种人。
  天瑜觉得自己很难和这个人真正成为朋友。但是顾清晗说得真诚,她也有些动容, 心平气和道:“我一直在努力跟你好好相处啊, 是你这人总是别别扭扭,让人难以亲近,每次说不了几句话, 你就不吭声了。”
  “臣还以为殿下因为那些流言早已厌弃了臣, 怕话多了更令殿下心烦。”顾清晗垂下长长的睫毛笑了,他的声音清清润润, 极其认真道:“臣以后尽量改。”
  天瑜心里一动,忽然想到, 无论是原来的出身民间的公主,还是现在来自另一个时代的自己,和顾清晗都是两个世界的人, 成长经历截然不同, 所以相处出现问题是必然的。
  想通了这一点,天瑜友善地笑了:“讲道理,这也不能全怪你别扭,其实我自己也有问题。我们两个的人生差距太大了,只能说求同存异, 尽量互相理解互相尊重吧。”
  顾清晗莞尔了,看向天瑜目光有了更多的温度:“臣猜想,殿下的生母一定是个知书达理的好女子吧。她虽然没把殿下教养成诗书满腹的才女,却让殿下明事达理。”
  原身的生母。
  天瑜脑子里一空,她对这个人好像一无所知,书里只说那位是个富家小姐,作为从来没有正式出场过的背景板,所以作者懒到连名字都没有给她起一个。
  但是顾清晗提起这个女子以后,天瑜忽然觉得心脏猛地跳了几下,有种压抑的痛楚传来,她仓皇地按了一下胸口。
  迎上顾清晗善意的目光,天瑜尽量自然地回答他:“对,她是极好的人,非常好的人。”
  天瑜想,世界上的妈妈想必都是爱女儿的吧。
  顾清晗发现天瑜脸色不对,关切地问:“殿下你怎么了。”
  天瑜掩饰得强笑了一下:“没什么,出来一整天,我有点累了。”
  她不想再谈原身的母亲了,因为她连名字都不知道,全凭一本弃坑烂尾剧本在这个世界闯荡,书里没写的事情她一点也不知道,实在害怕露馅。
  天瑜自言自语了一句:“怎么还没到家啊。”
  她打开车窗望向外面的街道,想看看到哪里了,这时路边一个挂着硕大红绸灯笼的店铺引起了她的注意,仰脸看过去,门头的牌匾上写着:醉仙居。
  这个名字让天瑜一愣,立刻拉铃叫停了马车。
  她记得这家饭店,原文里多次提过,据说这家饭店是闻名京城的高档餐厅,权贵们请客吃饭都爱选这里。
  顾清晗也常常跟同僚们一起来此小酌几杯。
  这家店里还有一味百花饼做的天下一绝,以新鲜的玫瑰花入料,佐以蜂蜜、冰糖、白芝麻混合成馅,小火慢烤制成酥饼,其味清甜鲜香,咬一口沁人心脾。
  重点是,女主孟蓉蓉特别喜欢吃这款点心,她还喜欢亲自来买,所以也就常常跟顾清晗会偶遇。
  女孩子都是疯狂的零食爱好者,知道有什么好吃的,只要是没尝过就会心里痒痒,跃跃欲试想尝一尝。
  当时看见书上对这个百花饼的描述,天瑜简直馋死了,口水汹涌而出,如今终于有机会吃到嘴,岂能错过。
  秀竹姑姑走了过来:“殿下有何吩咐。”
  天瑜指着醉仙居对秀竹姑姑道:“姑姑,你听说过没有,这家饭店是不是有个点心特别出名。”
  秀竹姑姑还未答话,顾清晗便道:“百花饼,味道甚好。”
  “对对对,就是这种饼。我好想吃,听说味道特别好,秀竹姑姑你帮我记着,得空的时候替我过来买。”
  秀竹姑姑应下了。
  天瑜心满意足地坐回来,想着不日即将吃到的美食,嘴角一直噙着笑。
  顾清晗看着自己身边的这个小女子,忽然觉得,其实公主好端端的时候,也不过就是个娇憨女儿家罢了。
  她往日的那些张牙舞爪,也许只是不得已而为之。
  第二日大年初一,天瑜和顾清晗按照礼仪要进宫去给太后和帝后二人拜年。结果王夫人起的更早,天瑜还没梳洗打扮好,她便等在了院子里。
  按着规矩家里娶了公主,公主便是君,逢年过节的日子,公公婆婆理应来拜谒公主。
  天瑜匆匆忙忙穿好衣服端庄坐好。
  王夫人进来便要行跪拜大礼。
  天瑜忙叫她免礼不必跪了。对方偌大年纪跪在自己面前,天瑜实在受不了这个。
  顾清晗脸上闪过一丝感激。
  天瑜客气道:“婆母啊,我和驸马赶着进宫,就不能留你喝茶了。”
  王夫人恭恭敬敬道:“公主不必如此抬举老身,老身家里还有客人,这就告退了,今日晚间再来向公主请安。”
  两人进宫给贵人们拜过年之后,太后娘娘心疼昨晚天瑜受了委屈,留她下来吃午饭。
  天瑜心想这正好,这样顾清晗就能回去陪陪他娘了,大过年的他娘亲一个老寡妇孤零零在家也怪可怜的。
  “我天黑再回去,你今天去陪陪你娘吧。”
  顾清晗深深地看了天瑜一眼:“多谢殿下。”
  天瑜无所谓地摆摆手:“我八成回去得会迟,你叫婆母晚上也不必再来给我请安了,她的礼数很周全,心意我领了。”
  说实在的,这种一见面就得有一个人磕头的婆媳关系令天瑜十分尴尬,还是少见面为好。
  顾清晗回到国公府,王夫人正在暖阁里,窗台边上摆着个条案,她隔着窗晒外面的太阳,她眼神不大好,这样能趁个亮堂。
  顾清晗见王夫人正提笔画着什么,连忙上前道:“母亲,你在写什么,儿子帮你。”
  王夫人听见是顾清晗来了,高兴地放下手里的活:“这事你可不成。正月里不能动针线,娘呀,先画几个绣花样子,等出了正月给大孙子做些衣裳鞋帽。”
  顾清晗看着宣纸上那精致的“五毒”线稿,他知道这是母亲画来给小婴儿绣肚兜用的,鼻子蓦然酸涩,有些歉疚地对母亲道:“儿子不孝,除夕佳节本该阖家团圆的,孩儿却未能陪在母亲身侧。”
  “不碍事的,娘昨日在你二叔家里过得年,一点不孤单。”
  王夫人放下了手中的笔,满意地端详了一眼作品:“多亏了你跟公主提前给我准备好了送孩子们的小物件,不然昨天你二叔突然来叫我的时候再准备还真来不及。”
  她拉着顾清晗的手坐下:“别说,秀竹姑姑送来的那些小玩意还真是挺有趣,把那些孩子们眼馋得呀,一个二个挤着过来找我要,叽叽喳喳就跟小鸡仔似的,小家伙们看着就喜人,娘心里也高兴,你跟公主也赶紧要一个呀。”
  “还有啊,娘还听说,是殿下吩咐你二叔接娘去过年的,家里亲戚知道公主这么孝顺,都说羡慕娘呢。”
  顾清晗一怔,他并不知道此事,他这个人向来清冷,逢年过节亲戚往来该有的礼数虽然少不了,一般就是例行公事。
  两位堂叔那里,他已经送过年节礼品,也给小辈们包了压岁钱,却并不曾准备什么小礼物。
  但听到王夫人说是秀竹姑姑送来的,顾清晗大约明白了是公主作为,因为那日她说过要给国公府的仆人们发新年赏钱。
  顾清晗清淡的眼神里有了一抹笑意。
  他想起了一事:“昨日卫表弟也是去二叔家里过年的么。”
  王夫人摇头道:“娘邀他同去,他说还要在家中练功,娘猜想他大约是觉得不方便,就没强求人家去,吩咐厨房给他做了几道好菜。”
  顾清晗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王夫人道:“娘瞧着你这个表弟是个上进的,府里下人说他白天练武,晚上习策论,不见一丝懈怠。富贵人家的孩子这样的少见了。娘估摸着他这次春闱定然榜上有名,你不妨结交一下。”
  顾清晗淡淡道:“不必了,我们顾家世代清贵,无须做这些趋炎附势的事情。”
  午间用饭之时,顾清晗再次见到了卫怀瑾,两人如同之前一样寒暄了几句,各自落座。
  国公府家教极严,讲究食不语,故而虽然三个人一起吃饭,餐厅却十分安静,只有仆人们偶尔传递一些物件,动作也都尽量轻柔。
  这让顾清晗舒了一口气,他同卫怀瑾并没有太多可说的话,目光偶然触及对方的脸,发现对方目不斜视地看着自己面前的餐具,顾清晗便懂了,恐怕卫怀瑾也同样对自己无话可说。
  不知何故,虽然满打满算连上今天才见了两面,顾清晗却觉得自己不喜欢卫怀瑾这个人,奇怪得是对方似乎怀有更大的敌意与防备。
  顾清晗放下了筷子,立刻有侍女端上了漱口水和痰盂,他清了口之后拿起巾帕轻轻擦拭了几下嘴角,动作矜贵得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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