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错了系统——风雨琉璃
时间:2020-06-02 08:42:43

  这话说的,连着两个怎么练的,摆明了想求个秘诀啊,你这么直白,这真走出去了能成?怎么感觉这娃比他还单纯呢。像是秘诀这样的东西,不说阿木有没有吧,谁能傻不拉几的,就这么在路上就全掏给你?就是感情再好,那你也得找个合适的时机,合适的地点,两个人私下里说吧,你这样不是顶着杠头的让阿木玩公开吗,一个不好,回答的稍微迟疑些,还容易引发人际纠纷什么的,太为难人了有没有?
  自觉还是个宝宝的阿木想的比较多,有些不开心田玉子的不体贴了。有心凑合着忽悠一二,却不想眼尾扫了过去,看到的却是那小子真诚的脸,渴望的眼,嗯,好吧,看在他们一起出来的份上,多少总要给点合理答案的。不然这傻不拉几的家伙,将来出去铁定麻烦。
  “什么怎么练的?还不是对战的结果?山里什么没有,狼群,黑熊,豹子,老虎,甚至是野猪,豺狗,一个不小心,那都能送命,换成是你们,日日要戒备这些东西,时不时的要和这些东西争夺地盘,宰杀了吃肉,也能练得熟能生巧。你要是有心,往后多我往山里走走,时间长了,这本事自然就有了。”
  带上师兄弟,在山里和动物搏斗总比将来一个人出去,让人围攻安全,多来几次,别的不说,警觉性肯定能有所提升,也算是锻炼了吧。
  阿木觉得自己相当的义气,给了这么一个好法子,不过却不想他的好说话,倒是一下子连着其他两个的兴头也给抬起来了,
  “阿木啊,既然你这都肯说,那说说,这审问的法子从哪儿学的?我瞧着挺厉害啊!指不定将来也能用上。”
  “衙门呗,除了这地方,还能从哪儿学。”
  “咦,你们家不是和这些地方没啥来往嘛,怎么比我路子还野啊,我都不知道还能去学这个。”
  “哦,上次路过帮着看了个病人,是个牢头,后来进城给他复诊的时候正好去了衙门牢里,就跟着看了会儿。”
  “那你可真是够可以的,看一眼就学会了,不行,我回去也去看看,没想到这样的地方,还有这好处。”
  好说话的人其实真的是很吃亏的,看看,这不是就被掏干净了吧。也是阿木够大度,够宽容,够……底气够足,这些不在意,不然指不定就真给问翻车了。
  前头一直当领头羊的田庆子显然对于这一点那是相当的明白,别看他什么话都没问,可这眼神却从没少过,一次次的观察着阿木的表情,看着阿木真没敷衍生气的迹象,心下还暗暗地点了点头,觉得自家当初答应明道长,带着阿木出来真是没做错。
  不是只有明道人知道打算的,阿木跟着的事儿一说,抱朴观的人立马就知道了这青壶观是个什么意思,也不是没想过青壶观就此可能将他们的人脉分流走一些,可到底顾着交情,没拒绝。可像是田庆子这样的,心里多少还是存了些别的想头的,比如阿木是沾光的这样。
  如今再看,当初他们的想法反过来倒是显得小气了些,不说阿木武功有多强,这一次多亏了阿木这样的话,光是这些技能练习的技巧如此光明正大的教给他们,就可见青壶观的人有多爽利可交,他们就要认这个人情。
  想到这个,田庆子投桃报李的对着阿木也教导起了行走江湖的诀窍。
  “一会儿咱们换上一身干净的衣裳,然后再花费点时间,编制个藤箱出来了,将人头装起来,不然可不好进城。”
  “这是怎么说的?这可是海捕文书上的匪人,难不成还怕守城门的兵丁反过来咬我们一口?不该吧。”
  阿木还没说话呢,最小白的田玉子又充当了一次提问少年。惹得田丰子都笑了,顺带还嘚瑟的显摆一把自己难得知道的江湖经验。
  “这你就不懂了吧,这是怕吓着人,城门口闹出乱子来,等着到了衙门口就好了。见着咱们送上去的人头,只有欢喜的份,毕竟这也是他们的政绩嘛。从这个上说,咱们道士还是占优的,虽说侠以武犯禁,官府对江湖中的武人向来防备,可谁都知道,这武人也是有正邪之分的,那么什么样的人是正的,什么是邪得的?普通的不好区分,像是咱们这样,有文书度牒的出家人,能不好区分?天然就是正义的一方,那自然态度会好些。”
  侠以武犯禁!阿木心里一凛,对于这个世界的看法又多慎重了几分。是啊,他怎么忘了正邪之分?那些武侠小说里,因为正邪的纷争有多少?因此而杀人的又有多少?虽说小说看得时候挺过瘾,可动不动取人性命什么的,到底也是给朝廷治理天下添了乱。唉,果然武力太强,江湖武人是犯忌讳的呀。
  虽然说他一天到晚想的都是江湖江湖,还总是抱怨这个世界没有武侠小说精彩。可从普通百姓的角度来看,什么精彩都没有命要紧,什么江湖都没有平凡安稳的日子要紧。
  可若是从这个方面引申一下,再去想朝廷对道门的偏心,还有那些赏金武人……阿木嘴角不自觉的露出了几分苦笑。不是他思想阴暗,也不是他疑神疑鬼,而是明摆着,这显然就是朝廷采用的江湖人治江湖事儿的法子。呵呵,合着他们其实也是当了一把刀啊。
  罢了,刀就刀吧,那话怎么说来着?能被人利用,说明你有被利用的价值。呵呵,也算是个好事儿吧,最起码现在道门的人走出去还算是体面,一个个游历天下,也方便,不比那些读书人游学的待遇差,这就行了,谁也没欠谁的,权当是利益交换了。
  “阿木,你看,那边是不是有个小湖?”
  阿木的脑子正满脑袋的政治风□□窜,那边田庆子已经找到了他想要找的目标,只是一时有些看不真切,转头喊了一眼,他也是个眼尖的,这一路也发现了,阿木这小子的眼睛耳朵都比常人灵便些,这会儿自然要物尽其用。
  “确实,看着似乎还不小。”
  “那成,走,赶紧收拾收拾去,这一身的血污熏死人了……”
  田庆子加快了脚步往前赶,田丰子也忍住了伤痛,一个劲的往前冲,这倒不是他们真的只为了味道不好闻,关键是这会儿是冬天,这血迹凝结成了冰,贴着肉实在是不好受,能早点清洗了,好歹也能多几分保暖,只是因为自觉是个大男人,不好意思喊冷罢了,这会儿能摆脱了,哪里能不起劲。
  不过这样的苦心,田玉子是不懂的,他眼睛亮闪闪的就叫破了自家师兄维护的人设,欢天喜地的一边跑一边喊着。
  “好啊,好啊,有水了,可惜不能烧热水,不然肯定更舒服,哎呀都快冻死了。”
  田庆子黑脸,不过心里却也不由得有些赞同,可不是,他们出门怎么就忘了带上一两样烧水的东西呢,这下可好,这冷水洗澡,要不一会儿找找边上有没有碗型的石头吧,或者弄点竹筒木桶的,埋在火堆边上?这样的法子虽然得的热水少些,可总比冷水洗好些。
  哈哈,有阿木这样的事儿还用担心?别的不成,这弄点热水洗澡还是可以的。
  “你们放心,肯定有热水澡洗。”
  阿木上来就给了承诺,这下就激发起了其他人的好奇心了,一个个的忍不住询问,不过这一次阿木屏住了,只闭着嘴让他们按照他说的做。
  怎么做?很简单,就是挖坑啊,就在小湖边上,挖出个半人深,五尺宽的圆坑,至于他自己?寻了好些圆圆的石头,直接放到了刚点燃的火堆里。咦,是不是很熟悉?是不是感觉好像在什么荒野生存的文里看过?对,就是用烧热的石头提升水温的法子。
  一个圆坑里,十来块烧烫的石头下去,那水立马就变了,虽不至于变成什么滚烫的,可到底也是热水,而且还是能嫌弃水温低了再往里放一块加热的那种,这热水澡洗起来是个什么滋味,真是难以描述,反正田玉子表示,好的不得了啊!
  顺带的,田玉子还很讲义气的问了问阿木,这法子他能不能传给其他师兄弟。
  “你们这不都学会了嘛,还用问我?用呗。”
  就这么点以往网上随便学的东西,他还能藏着掖着?阿木恨不在意。倒是这会儿坦诚相对……,为嘛他感觉这几个家伙总不自觉的往自己的下三路看呢?不就是还没发育吗?不就是那什么什么……算了不说了,这个自己理解就好。
  “丫丫的,这下可好了,以后出门可就舒服了,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这这么一对比,我怎么感觉以往出门的时候,自己有点蠢呢?合着是咱们自己不动脑子,然后自己找罪受呢?怎么就没能想到这么个好法子呢?那冷水澡洗的,有点冤啊。”
  呵呵,说一说阿木喜欢田玉子呢,和这小子一起出门,犯蠢的事儿都不用担心没人干了,看看,这话说的,没见他两个师兄都黑脸了嘛?那说的犯蠢的话,可是将一家子都给带进去了。嗯,让你们欺负我这个孩子。
  “好了,赶紧的洗好了就换衣裳,趁着水温正好,还能将换下的衣裳洗一洗,去了血迹,烘干了,省的咱们进城麻烦。”
  对,这是个问题,身上赶紧了,可这人血还在衣裳上呢,进了城要是在客栈洗,还不定惹出什么事儿来,还是利索些,一手一脚的处理好了再说。麻烦这东西,出门在外,那是少一点是一点。嗯,这也算是出门在外的经验之谈吧。
  田庆子的经验还是很好用的,也亏得他们细心,什么都想到了前头,所以啊,这一行人进城那是一点子搁楞都没有,甚至因为他们的这一身道袍,还比普通百姓快了三分。等着到了门口,和守城的兵丁说明,那藤箱里的海捕文书上的匪人人头什么的,那守门的兵卒不但是对他们如此小心的处理感觉满意,还特地派了人帮着引路去衙门,一脸生怕他们走冤枉路,进衙门没人招呼被慢待的担心。这热情的真是让人不好意思。
  田庆子不好意思,阿木却不会不好意思,他可是看出来了,这是防着他们呢,生怕他们是骗子。呵呵,果然,就像是他想的那样,衙门啊,即使是对道门的人,也未必全然没有防备的,不然这些也能算是武人的兵丁又怎么会如此?
 
 
第137章 赏银,阴阳,太平
  阿木心里的揣测的东西不少,不过嘴上却什么都没说,让他说什么呢?这本就是只能意会不能言传的东西,是社会高层的一种隐晦的态度,而且他们还属于受益的一方,这样的情况下他怎么开口?即使说了人家也未必相信吧,既然如此他自然不会多事儿。道门嘛,本就不该多事儿,只要不是涉及什么天下大乱,什么外敌入侵,什么民不聊生的,那天下怎么折腾,都和他们没关系。
  阿木想的很透,不过这样的透并不妨碍他那赏银,跟着田庆子进入衙门,因为年纪小混了个壁画之后,等着他们回到街上,寻了个客栈住下,这银子嘿嘿,就分到手里了。足足200两,这就是他这一次的收获,若是在加上摸尸的收入,这一趟走的,那真是十分的划算啊。
  “都说杀人放火金腰带,以往我还不信,如今看来,这江湖上这么乱,还真是有缘由的,就我们这样的,银子来的都这么容易,更不用说那些个劫道的,盗窃的了,白花花的银子啊,一个底线守不住,就容易往邪路上走嘛。真真是可惜了,能练武出来的,多半都有些资质,这本事若是用在正道上,什么事儿干不成。”
  田丰子感慨着摇头,眼神还忍不住往阿木正在整理的那些摸尸时候弄来的首饰上扫,别误会啊,这东西都分好了,该他的没少,他也不是眼红阿木,只是看着那些首饰上清理下来的血迹,心生感慨而已。
  对,你们没看错,首饰什么的那真是半点没交上去,阿木他们刚开始是忘了这个,等着出门才发现这事儿没人问,至于衙门里为什么不问?呵呵,他们也不是傻子,还能想不明白?左不过是潜规则之类的东西,大家心领神会的很。
  可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见着这些东西,田丰子才会这么感慨,衙门对于他们这样属于正义的一方只求缉凶,不计较财务,受灾受难的一方,也没有收回的意思,可见衙门和苦主对那些凶人是怎么的痛恶了。
  而这些人能积攒下如此的凶名憎恶,那他们所犯下的罪行又该是何等的不堪和罪孽?而这样的人数量还不少,几乎年年月月都有,海捕文书,隔几日就要更新一次。这样的场景看在这些还算是个半大孩子,还充满热血正义,正向往江湖的他们来说,又该是怎么样的冲击。
  对于此,阿木反应和田庆子倒是有些类似,瞧着田玉子都跟着沮丧了起来,他就忍不住看了田庆子一眼,觉着这会儿这当师兄的,怎么也会开解一二。
  可不想田庆子在这方面却好像不怎么有经验,听了半响,也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
  “这就受不住了?等着你们走到外头,这些个事儿还多着呢,那时候你怎么办?日日哭丧着脸?你们啊,各人有各人的缘法,你只要记着问心无愧就成,若是实在不忍心,那就日常多警醒些,遇上了,救上一救,也就是了。”
  多随意,多不走心?这也是宽慰?反正阿木是没看见那两个有被安慰道的意思。虽然田庆子说的都是实话,空口白牙的慈悲,有些太虚,没必要。可安慰人嘛,还是安慰菜鸟,怎么也该稍微婉转些吧。
  阿木又看了田庆子一眼,得,这家伙估计是真的在外头游历的时候习惯了,愣是没了接下去的意思。行吧,看在大家同行这么久的份上,他就发一发好心。
  “我师傅曾说过,这世上的事儿,其实要从太极阴阳的角度来看。就如生死,善恶,正邪也是如此,若是没有邪,又哪里来的正?若是没有了恶,善又从何说起?正因为有了这些凶人,所以咱们这样的行侠仗义才有了用武之地,因为有了匪人作乱,官府才有了治理地方的职责。佛家说因果,也是一样的道理。所以啊,你们很不必这样操心。”
  阿木是好心,可惜啊,他这样的好心,换来的却是两个蚊香眼,甚至于提问小能手田玉子这次发力直接就冲着他来了。
  “阿木啊,若是这么说,我怎么听着这作恶的还有理了呢?这可怎么说的,感觉三观都碎了。”
  呵呵,这孩子,学阿木的口头禅学的不错啊,都能用来反击了。不过阿木可不是这么容易就被问倒的。他一个白眼过去,没好气的说到:
  “什么叫三观碎了?你这是没听明白,我的意思是,既然天地有日夜之分,黑白之明,那么这个世上,有好人坏人,又有什么好奇怪的?倒是你们的想头很不靠谱。”
  “我们什么想头?我有想头?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看着阿木的火似乎烧到了自己身上,田丰子也有点懵,这什么意思?自己不过是感慨了一下,怎么就好像是犯错了呢?
  阿木既然说了,就没含含糊糊的意思,他很是直白的看着田丰子,一牵嘴角,说到:
  “刚才你一口一个邪路,一口一个可惜的,可是想着天下大同?可是想着人人皆善?想着佛国乐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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