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宅斗小怂包(穿书)——小小小邪子
时间:2020-06-04 08:46:36

  同时惊住了六姑娘,只见她挖土的手突然停下,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坟墓,嘴里依旧喃喃自语。
  血从她的十指渗出看着都疼,可她仿佛没有痛觉,丝毫不在意。
  “六姐姐?六姐姐?六姐姐你醒醒。”陆珺宜见她停下动作了,缓缓松开抱着她的手,捧着六姑娘的脸,手轻轻拍着她的脸。
  叶婉昭是她真正的名字,那个战场英勇的女将军,她杀敌无数立功无数,却并不被世人理解,世人只道女子应该居于后宅相夫教子,他们不懂她的英勇无畏、不懂她的碧血丹心、不懂她的傲骨嶙嶙。
  她是一位奇女子,却被世俗所不解,她摒弃世俗偏见,努力做自己想做的事,活成所有人都不理解的模样,但她洒脱,即便后来被女主利用,也是心甘情愿帮女主。
  叶婉昭看不见陆珺宜,她的眼前是月夜下的厮杀,血飞溅在她的脸上冰寒刺骨。
  在这场厮杀中,有一个声音一点点渗透,‘六姐姐,六姐姐,六姐姐……’
  谁是六姐姐?这声音颇为耳熟,好像在哪儿听过,是谁呢?是在喊谁?谁是她的六姐姐?
  陆珺宜眉头聚皱,六姑娘这怕不是魔障了吧,她虽跟三夫人说六姑娘是魔障,但她知道六姑娘是被换了魂儿所以性子才大变,但此时的情况可让她有些摸不透了。
  “六姐姐你醒醒,你看着我,我是七娘,我是七娘啊六姐姐。”
  六姑娘迷离的眼逐渐有了神,入目便是陆珺宜的脸,担心和害怕全在脸上,眼睛红红的像只受惊的小白兔。
  原来她喊的六姐姐是她啊,对啊,她已经不是叶婉昭了,她有了新的身份,新的名字。
  “小七,我回不去了。”她的声音嘶哑干糙,仿佛用尽了一生的力气说出这句话。
  话音刚落,她眼睑禁闭,一头扎进了陆珺宜怀中不省人事。
  不知为何,听到这句话陆珺宜眼角一滴泪顺着脸颊滑落,眼中悲伤弥漫,是啊,回不去了!
  从丘陵山到大明寺不算太远,两座山瑶瑶相望,若是乘坐马车也就一刻半钟时间。
  大明寺山脚下有一间医馆,六姑娘身上的衣服磨破了角染满了泥土,这副模样绝不能让三房的人看见。
  将药喂给六姑娘喝下。
  小蝶同阿喜拿着可换的衣物赶来,在她们来之前,陆珺宜已经给六姑娘褪去身上脏了的衣物,也将她手上的泥土去除,还让大夫给她十指上了药并用布包了起来。
  阿喜见自家姑娘昏迷眼泪花儿刷刷往下掉,第一时间去问了大夫。
  在丞相府,六姑娘自变的古怪以后昏迷是常事,大夫的回答与丞相府请的大夫差不多,阿喜放下心来,这说明自家姑娘没有受伤。
  掖被子时,阿喜发现六姑娘十指都缠上了布,表情震惊,“七、七姑娘,我家姑娘的手是怎么了?怎么全都缠上了?”
  陆珺宜心里咯噔一声,匆忙寻了个借口,“我在给六姐姐染蔻丹,谁知六姐姐太过高兴竟……”
  借口太过牵强说出口她自己都不信。
  她让小蝶去拿衣服,嘱咐她她们去丘陵山的事别说出去,只道她们在山脚下的小镇子玩耍。
  玩耍又怎会十指包布?而且还让人昏迷了过去?借口烂的陆珺宜有些不敢与阿喜对视。
  阿喜端详了一下六姑娘的手,破涕为笑,“以前姑娘就爱染蔻丹,入了秋,花儿谢后姑娘还惋惜过,道不能染蔻丹了。看来姑娘已经开始记起以前的事了。”
  “……”
  陆珺宜悄悄松了一口气,转而忧伤起来,谎言已经出口就要填补,正如阿喜所说这个天气花儿都谢了,上哪儿找花瓣染蔻丹。
  待六姐姐手上伤好些了用胭脂在指甲上抹一层吧,也不知能不能骗过去。
  不管如何,这件事都得瞒着,总不能对阿喜说你家姑娘去刨坟了手指才这样。问为什么刨坟,难道她要说六姑娘刨的是自己的坟?估计说了她也离请大夫不远了。
  阿喜是六姑娘身边的大丫鬟,担心的也就只有六姑娘的安慰,王嬷嬷作为三夫人身边的老嬷嬷,又是三房管事嬷嬷,可不像丫鬟那般好糊弄。
  待六姑娘醒来,四人回到禅房,进门就被王嬷嬷一张黑脸吓住。
  短短几个时辰,陆珺宜已经被连续吓了三次了,她突然觉得惊吓过后好像也没啥可怕的,王嬷嬷再厉害也不能要了她的命。
  “七姑娘好生厉害,以前可不知七娘胆子这般大,竟敢单独蹿着姑娘出门。”看见几人,王嬷嬷语气阴阳怪气道,陆珺宜理亏低着头不说话,王嬷嬷气全在胸口涌着,又道:“若是遇了歹人可如何是好?姑娘出事你们担待的起吗?”
  这话将小蝶和阿喜全都骂了进去,同时也有贬低陆珺宜的意思。
  阿喜和小蝶两人低着头不敢说话。
  六姑娘本想发火,这件事跟陆珺宜一点关系也没有,是她甩开了小七自己跑出去,然而手却被陆珺宜死死拉着,还一个劲的冲她使眼色。
  她只能压着火嘀咕,“这不是没事吗?”
  “若是出了事呢?谁担当得起?你吗?”王嬷嬷本就生气,当时怒气就涌上了头脱口而出,说完发现说这话不是陆珺宜说的,而是自家姑娘。王嬷嬷态度瞬间来了个大反转,抬手就给了自己一巴掌,“老奴一条贱命不要紧,可姑娘你万万不可有事啊,不然老奴没法向老爷夫人交代,没法向丞相向老夫人交代啊。”
  六姑娘当即冷下脸,这婆子欺人太甚,当她听看不出来她欺负小七吗?“哭什么哭,我这不没事吗?”
  她最不喜女人哭了,尤其这种嚎哭的,跟嚎丧似的。
  陆珺宜拉了拉六姑娘,上前语气软软道:“嬷嬷我们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今日是我考虑不周,听说大明寺有一口灵泉能治百病,便想带六姐姐去看看想着打些水回来煮茶试试,若是效果好还可打了灵泉水回去给老夫人、给各位夫人喝,谁知我们在寺中迷了路不知不觉竟下了山,让嬷嬷担心实属不该,还请嬷嬷莫要生气,今日之事都是七娘的错,是七娘辜负了三婶婶的期许没有照顾好六姐姐。”
  一番话说的诚心又诚意,先是说明她们擅自离开的原因,而擅自离开并非是因为贪玩,而是为了六姑娘的病还有为老夫人的孝心,再者她没来过大明寺,迷路也并非有意,道歉也诚恳,没有推卸责任。
  被陆珺宜暗中推了几次,六姑娘放低姿态,“我们就是不小心迷了路,嬷嬷你别生气,下次不会了,不怪七妹妹,都是我非要拉着她出去。”
  陆珺宜态度放的很端正,这让王嬷嬷想揪出错处都没机会,自家姑娘还一心护着她。
  眉宇间的怒气只能压下去,“这种事怎能让姑娘自己动手,让丫鬟去即可,外面不比府中,你们又是娇滴滴的小姐,万不可再这般任性了。”
  陆珺宜颔首,道:“是,嬷嬷教训的是,七娘知晓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第10章 
  因她们消失这一下午,导致原本安排好让僧人诵经给六姑娘驱邪定神的事推迟。
  好不容易将王嬷嬷打发走,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将蜡烛点上,阿喜和小蝶把床铺好,又打了来水。
  伺候两位姑娘洗漱时,小蝶终于发现自家姑娘的不同了,“姑娘,你何时画的这花钿?真好看。”
  陆珺宜往铜镜中一看,脸刷的一下就白了,铜镜中的她眉心一点红,说是一点其实不然,像是很认真去点一笔,谁知笔尖拖拽了一下,画长了一些。
  慌乱中抬手去蹭,血迹已经完全干了,额头蹭红了也没有将血迹蹭掉。
  “姑娘,你衣襟上这沾的是胭脂吗?脖子上也沾上了。”小蝶见了说道,转身将帕子的水拧干,正要去擦那红色的胭脂,帕子被六姑娘夺了去。
  小蝶一个小丫鬟不懂,六姑娘征战沙场多年,见过的鲜血不知多少,只一眼她便看出那并非是什么胭脂,只是她不明白,陆珺宜身上怎么会沾上血迹?还沾在这样的地方。
  阿喜上前目光落在六姑娘全部包起来的十根手指,欲接过帕子,“姑娘,你的手不方便,让奴婢来吧。”
  六姑娘不以为然,若不是陆珺宜不让她取下,她早将这包的奇奇怪怪的东西摘了,“不碍事。”
  烛光有些微弱,她只看出陆珺宜脖子上沾染的并非是胭脂,凑近才发现是人血,她眉心瞬间聚川,杀敌无数的她从不知害怕为何物,可此时她却感觉惊悸,不敢想象若是陆珺宜出事……
  “小七,这是怎么……”回事?
  她刚开口话没说完,被陆珺宜抬手打断。
  “都怪六姐姐,她非要用胭脂给我画花钿,谁知还将胭脂打翻沾到了衣服上。六姐姐这都是你弄的,快快帮我擦了去。”
  六姑娘拿帕子的手紧了紧,弯身靠近陆珺宜,先是擦去她眉心那一点血迹,再擦去脖子上沾上的。
  两人靠的很近,六姑娘低着头眼中全是歉意,“对不起。”'
  陆珺宜可不跟她矫情,低声道:“人情攒着,以后我可是会让你还的。”
  她差点就被人抹脖子不说,出去找她也花了不少力气,还废了一根簪子当车费,这份人情必须得讨回来。
  听她这般说六姑娘唇角抿了抿,“任凭姑娘吩咐。”
  陆珺宜噗嗤一声笑了,这口气怎像男配?
  她这一笑将两人之间那紧张的气氛冲淡了去。
  倒不是陆珺宜不生气,生气又能如何,再则陆珺宜心有些大,一些事过了便过了,当时也许会心慌意乱害怕的不能自己,但转过身那股子害怕劲儿一过,两人又都没事,她便不绝有什么了,她性子自小便如此。
  翌日。
  王嬷嬷又安排了诵经的僧人,诵经持续了大概半个时辰才结束。
  结束后,王嬷嬷与阿喜起身去扶六姑娘。
  六姑娘被她们搀扶起来时神色有些迷离,在看清王嬷嬷的脸后,突然扑到她怀中,“嬷嬷我好像做了一个噩梦,好可怕。”
  王嬷嬷当时便震惊了,“姑、姑娘你喊老奴什么?”
  “嬷嬷啊!嬷嬷你怎么了?这里是哪儿?我娘呢?”
  王嬷嬷脸上悲喜交加,抬头看着菩萨双手合十连连拜,“菩萨保佑,菩萨保佑,姑娘好了,姑娘好了,菩萨保佑。”
  六姑娘借机冲着陆珺宜眨眼,陆珺宜掩嘴挡去唇角的笑意,刚刚那迷离的眼神,怕是被诵经声念睡着了。
  拜完菩萨,王嬷嬷又端详了六姑娘,发现她当真认得自己了,喜的王嬷嬷拿着银钱就去大捐了一笔,寺庙僧人赠了一个善人名号。
  六姑娘将跟随的丫鬟婆子全都认了出来,喜的王嬷嬷一个劲‘菩萨保佑’,当即命人收拾东西打道回府。
  趁着她们忙碌,六姑娘与陆珺宜对视一眼笑的开怀。
  自然没有什么菩萨保佑,陆珺宜昨儿睡前逮着阿喜问了一通,将六姑娘的喜好、平日爱做的事、还有说话方式,以及三房上下的人、事全都给问了一遍。
  还逼着六姑娘记下,记不住的她便提醒她。
  两人一早天还没亮就起来教习。
  这般来看,成果显著。
  三房的人太高兴了,自她们姑娘撞了头后整个人都是疯疯癫癫的,见谁就骂见谁就咬,夫人都被骂过,如今姑娘终于好了,感谢菩萨保佑。
  王嬷嬷原以为自家姑娘清醒应该就不喜欢陆珺宜了,三房谁人不知自家姑娘不喜欢七姑娘,谁知姑娘没有一丝嫌弃陆珺宜的意思,反而两人拉着手好似多好似的。
  马车一路不停回了丞相府,将六姑娘送回去三房,刚坐下喝了一盏茶,三夫人便在丫鬟搀扶下走了进来,看样子一路走的很急,进门便扑过来打量六姑娘。
  陆珺宜桌子下踢了六姑娘一脚,后者反应过来,甜甜喊了一声,“娘亲。”
  三夫人眼睛红红,一把抱过六姑娘,问了好些问题,六姑娘都一一答上来,再不是之前时而迷迷糊糊时而神神叨叨的模样了,“娘的钥儿,你可算好了。”
  陆珺宜趁着母女相认回了秋棠苑。
  当天下午,三房派人送了两匹月华锦一套面饰过来,说是给她的谢礼。
  正与小蝶看面饰,严妈妈走了进来,小蝶啪的一声将装面饰的盒子扣起来,同时扯了布盖在桌子上,遮住了两匹月华锦。
  “……”
  陆珺宜还在惊讶她这般的反应速度,严妈妈已经绕过屏风走了进来。
  严妈妈眼睛在桌上一扫,目光又在小蝶抱在怀中的锦盒上打圈儿,笑着开口,“姑娘回来了。”
  陆珺宜有些好笑,面上不显,蚊子声音,道:“回来有一个时辰了。”
  身为她的管事妈妈,主子回来这般久,她不来见过,也不过问,三房派人送东西倒是巴巴就来打探了。
  严妈妈完全没有听出陆珺宜话中意思,一点不客气,一屁股在凳子上坐下,一副主子姿态,“姑娘跟六姑娘去庙里可好玩?”
  秋棠苑明面上陆珺宜是主子,然而严妈妈在秋棠苑作威作福十年,早已经成了秋棠苑真正的主子了,根本没将她放在眼中。
  陆珺宜双手叠在膝盖上,继续蚊子声音,“嗯。”
  “三夫人都送了些什么给姑娘?”一双眼睛贼贼的,说着扯开遮挡的布,“哎呦,这可是月华锦啊,一匹要十两银子呢。”
  小蝶赶忙去抢,严妈妈手快、劲儿又大,将两匹布全抱在了手中,那模样好像全是她的一般。
  眼睛提溜儿一转,一边摸着布一边开口,“三夫人出手真大方,只可惜这天气马上就要入冬了,这月华锦适合夏季了穿,姑娘,这两匹布老奴便先替你收着,待来年再拿出来给姑娘做衣裳。”
  陆珺宜第一次听说,月华锦只适合夏季了做衣裳穿,真真是一张嘴能说开花儿。
  小蝶抱着手中的锦盒侧身藏着,嘴里嘀咕道,“姑娘的东西都让严妈妈你收了,也没见你拿出来给姑娘用啊,这是三夫人给姑娘的,若是三夫人问起来,你让姑娘怎么答?怎么说也是三夫人一片心意,哪有藏起来不用的。”
  严妈妈瞥了眼小蝶,若不是这人是大老爷放在府中的,她早将她赶去做粗使丫鬟了。
  一个野丫鬟敢跟她顶嘴,“就因为是一片心意才不可胡用了去,若是问起来直接禀了三夫人东西收着呗,这般好的布自然要留着慢慢用,可不能一下全糟蹋了,你手里抱的什么,一并给我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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