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南和阿蛮——映漾
时间:2020-06-04 08:48:03

  普鲁斯鳄:“…………”
  阿蛮:“……”
  作者有话要说:  马上二更
 
 
第64章 
  “你来这里还有什么其他原因?”简南终于放下了其实早已就已经洗好的碗。
  普鲁斯鳄通常不会挪窝, 如果只是他的财产问题,他最多一直黑了他们的无线或者手机网络不停的骚扰就可以了,不至于舟车劳顿一整天跑过来。
  “刚才那个话题结束了?”普鲁斯鳄张着嘴。
  他长得确实不错, 没有简南白皙,没有简南瘦, 没有简南高,但是五官意外的还算立体, 组合起来看着挺舒服。
  “那个话题我和阿蛮单独聊。”简南终于看了阿蛮一眼。
  他刚才心虚, 怕阿蛮掐死他。
  阿蛮站在那里,冲他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简南:“……”
  “这个村里是不是有个姓金的兽医?”普鲁斯鳄十分不甘心的换了个话题。
  这其实才是最重要的话题, 但是他更关心简南的私生活。
  阿蛮没有主动签字。
  这件事让他对简南昨天的胡作非为又放了一半的心,以他对阿蛮的了解,阿蛮应该不会由着简南胡来。
  “有。”简南点头。
  “那个金兽医是谢教授的师弟,同一个教授下面的研究生,金兽医是谢教授恩师最后一个关门弟子。”普鲁斯鳄咂咂嘴, “听起来就很牛逼。”
  “不怎么行了。”简南摇头,“老金在这个村里待了太久, 与世隔绝, 实践的病例有限,年纪也大了。”
  老金的基础知识扎实、专业, 对于曼村来说,真的是神医一般的存在。但是出了曼村,到大城市,到国际上, 老金这些东西,已经排不上号了。
  “你以前不也是这样的愿望么,找个偏远山村与世隔绝什么的,当时不是还和谢教授吵架说如果世人不接受你,你也一样不会对世人好么。”普鲁斯鳄糗简南。
  一边糗一边看阿蛮的动静。
  阿蛮没什么动静,她从刚才开始就坐在那里玩手机,一手玩,另外一只手在玩简南的手心。
  腿放的也很讲究,非常没脸没皮的搁在简南腿上,无视简南那只包的跟粽子一样的脚。
  莫名又一次受到伤害的普鲁斯鳄别开眼。
  他一直觉得把简南流放到墨西哥是对的。
  走远一点多看看,人会开阔很多,简南现在走的这条路,比他之前想走的好很多,能走更远,更适合他。
  “老金怎么了?”简南打断普鲁斯鳄和阿蛮之间的眉眼官司,他手心很痛,阿蛮在用指甲掐他。
  他又一次想要把普鲁斯鳄赶出这个新房,普鲁斯鳄今天晚上太想试探阿蛮了,每句话都带着弦外之音。
  阿蛮最讨厌说话遮遮掩掩,普鲁斯鳄试探一次,他的手心就被掐一次。
  都快要破了。
  简南皱着眉,大手包着阿蛮的手,一下下的拍,企图让她消气。
  “本来EUS在云南省内就有很不错的专家,这次治理还轮不到你,就是因为这事是老金提交的申请,谢教授才想让你出马的。”普鲁斯鳄觉得自己快要长针眼了。
  为什么神一样智商的简南谈了恋爱也跟弱智一样。
  “嗯?”简南等着后续。
  “但是你知不知道这么弹丸大的地方,其实还藏着一个行家。”普鲁斯鳄压低嗓门,神秘兮兮。
  “我知道。”简南面无表情的敲破普鲁斯鳄卖的关子。
  “你他妈……”普鲁斯鳄差点被凉白开呛死,“你怎么又知道了?”
  “想得到利用地势把一整条南腊河都感染的人,肯定不是一般人。”简南笑笑。
  坏事人人都敢做,但是越大的坏事敢做的人越少,因为要承担责任,因为得更加缜密。
  “那你是不是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普鲁斯鳄就又有关子可以卖了,“说起来这人跟你还有点渊源。”
  “其实我一直以来都挺奇怪的,你当时……的时候,谢教授为什么会想着让吴医生给你检查大脑前额叶区块。”普鲁斯鳄停顿了一下,“谢教授是动物传染病专家,你……时候,他第一时间想的居然是脑神经是不是有问题,这个脑回路就不太像一般人。”
  ……
  阿蛮对普鲁斯鳄有意为之的省略号一言难尽。
  “你不用一直暗示我。”阿蛮索性把话挑明,“简南说了这事他会单独跟我说,我就没打算从别人嘴里听。”
  简南低头笑,把阿蛮的手抓的更紧了一点。
  “妈的。”普鲁斯鳄骂了句脏话,“不是一般这种伤疤不要让当事人自己挖比较好么?”
  他好心好意却一直被喂奇奇怪怪的狗粮是为了什么啊!
  “你继续。”简南不想跟普鲁斯鳄解释什么叫做挖伤疤,对阿蛮说那些事,对他来说不是挖伤疤,更像是一种剥光了衣服的坦白。
  类似于我很可怜你来疼我的求偶。
  普鲁斯鳄不会懂的。
  “这个人,就是你在……的时候,谢教授第一时间想到去检查你脑神经的主要原因。”
  “他姓王,叫王建国,和老金差不多年纪,也是谢教授的师弟。”
  “他当年没有你现在这么风光,最多就是比一般人聪明一点,不过很努力,人前谦虚肯干活,人缘很好。”
  “谢教授的老师很喜欢王建国,那时候谢教授已经在现在这个研究所上班了,他老师就把王建国推荐给了谢教授,由谢教授带着一起做项目。”
  “后面这些事不是谢教授跟我说的,是我根据时间点自己去查然后串起来的。”
  “二十年前吧,王建国参与了一个国际项目,谢教授推荐的,他们在查病源的时候王建国和另外几个组员发生了分歧,王建国一怒之下把实验室里的样本都给丢了出去,闯了大祸,当时附近的牲畜全被感染了,疫情后半,四五个村庄的牲畜全部灭杀,损失了很多,那个项目也失败了。”
  “事后王建国被收押,调查知道王建国当时收了病源养殖场的钱,假造样本,反正事挺多,他被判了刑,实际进去六年多,放出来之后就和谢教授他们失去了联系。”
  “在牢里的时候,他接受过心理评估,判断有反社会倾向,但是应该也没有你严重,因为他当时并没有直接下诊断书。”
  “这件事对谢教授和谢教授的老师打击都挺大的,本来以为是可造之材,给了最好的资源,谁知道切开是个黑的,而且出事之后说是谢教授逼他的。你也知道,谢教授家境好,平时评选奖金什么的都很佛,偶尔还会捐捐款。”
  “这些东西到了王建国眼里就都是刺激他的点,他觉得这一切都是自己家境不好的原罪,他家境不好所以不能专心做研究,他家境不好所以要压着脾气谦虚搞人际,他家境不好所以才失去了很多次出国进修的机会,总之拉不出屎就一直怪茅坑臭。”
  阿蛮噗了一声。
  她挺喜欢普鲁斯鳄的脏话的,都特别有创意。
  “不要学他……”简南试图阻止阿蛮被带坏,“这不是他的创意,这是以前的俗语。”
  阿蛮不说话,翘着脚晃了晃。
  “……讲真我不反对你们恋爱,但是恋爱也可以不用这么恶心的。”普鲁斯鳄觉得自己被恶心的都不饿了。
  “反正就是谢教授刚刚发现王建国也在这里,王建国这个人又和老金是老乡,他就让我过来盯着你,如果你有什么异常,就第一时间通知他,顺便把你带回魔都。”
  “……为什么要盯着简南?”阿蛮不理解这里面的逻辑关系。
  “怕他被王建国带坏,也怕老金为了护王建国在里面做点什么事把简南惹恼了,这里毕竟不是墨西哥,身边没有戈麦斯盯着,谢教授不放心。”普鲁斯鳄终于把自己的来意全部说完了,拍了拍肚子,“你们这里总是有泡面的吧。”
  他快饿死了。
  “厨房里有挂面和鸡蛋,你可以自己去下。”阿蛮还在梳理这里面的逻辑关系,不怎么耐烦的挥挥手。
  “我他妈好歹也是个客人……”普鲁斯鳄唧唧歪歪的进了厨房。
  “谢教授还是不相信你哎。”阿蛮终于理清楚了,“你那封邮件果然没用。”
  那么长的东西,会认真看完的人估计只有简南自己。
  简南:“……”
  这本来仍然应该是很悲伤的事,他那么尊重的师长对他的信任比纸还薄,稍微有点异动就让人盯着他,他在谢教授心目中,仍然是个随时会爆炸的定时|炸|弹。
  但是被阿蛮这么一说,好像就也没那么严重了。
  因为这件事在经常以命相搏的阿蛮眼里,只不过是因为教授没看懂他的邮件,也不过只是普通师生之间的小误会,换个方法说不定就可以的小误会。
  无关生死的,就都是小事。
  “我再写一封好了。”简南决定,“我这次用中文。”
  “还是那么长?”阿蛮咂嘴。
  “嗯,更长。”简南点头。
  “……我要是有你这样的晚辈估计会气死。”阿蛮翻白眼。
  “不过老金真的会帮王建国么?”闲不下来的阿蛮直接就当这场师生误会的话题过去了,问起了正事,“我觉得老金人挺正的啊。”
  她甚至偶尔觉得这个倔老头有点点简南的影子,孤独的时候。
  “因为同理心这东西,其实是个双刃剑。”
  老金一开始想的就是私了索赔,他并没有料到王建国会想出这样的方法逃避赔偿。
  他是个老好人,所以他将心比心,觉得王建国坐了牢也被惩罚过了,现在帮忙管理黑鱼养殖场,也算是踏踏实实的工作了,应该不会再做坏事了。
  “对坏人,不能用同理心。”
  “像我们这样的脑回路,只会觉得老金这种人很可怜。”
  “凭什么要你这种脑回路才会觉得老金可怜啊,我不行么?”阿蛮奇怪,“你脑回路特别高级么?”
  简南:“……”
  普鲁斯鳄端着面,又退回到厨房。
  如果阿蛮是个好人就好了,简南这样的人,他盯不住,阿蛮能盯住。
  在她眼里,除死无大事,简南这样的,不乖打一顿就好了。
  她可能可以给简南最正常的感情,前提是必须要是个好人。
  妈的这个简南真的太有病了,他给的是正常人都给不出的东西,连普鲁斯鳄这样的人都不能确定自己能不能抗住这样的诱惑,更何况他只认识了几个月的阿蛮。
  普鲁斯鳄被面条里的鸡蛋烫着了,又气又苦又孤单的几乎要流下鳄鱼泪。
  作者有话要说:  回答问题时间:
  一直有亲问排骨在哪章作话。。我也。。忘记了。。。
  为什么要做灭菌试验是因为丝囊霉菌本身也算菌,他们要还原鱼塘的环境找到最有效的杀菌方法
  明天应该没有二更了,明天得带家里的小猫去一趟医院做个全身检查,下周恢复周五周六双更
  评论留言红包包
  爱你们!
 
 
第65章 
  “我晚上睡哪?”吃饱喝足的普鲁斯鳄把简南拉到角落, 问得神神秘秘。
  这是很私人的事情,他不想让阿蛮听见。
  “我和你睡床,让阿蛮睡外面客厅?我看有个沙发。”普鲁斯鳄挤眉弄眼。
  那沙发大小阿蛮能睡, 他肯定不行。
  况且他远来是客。
  况且他和简南是那么多年的朋友,或者说, 同类人。
  “出门以后一直走,岔路口往西, 靠近山的那个村头。”简南很耐心的画了一张地图给他, “就这个样子的房子,里面住着老金。”
  “老金一个人住, 房子老了点,但是有四间房,有空床。”简南在简易地图上面老金住的地方画了个五角星,“村长送了被褥,你抱着过去就行。”
  “天黑, 村里没路灯,你带个手电筒过去, 走路小心点。”他还特别好心的叮嘱了两句, 把塞满了新电池的电筒递给他。
  普鲁斯鳄拿着手电筒,看着那包被褥, 以及面无表情的简南。
  “为什么?”他问,字字泣血。
  “老金那里的网最快。”简南眉毛都没动一下。
  普鲁斯鳄张着嘴。
  “我这里晚上要下资料,占着带宽。”简南解释,“老金的网是我来了之后去镇上装的, 新装的,光纤到户,晚上就只有你一个人用。”
  普鲁斯鳄抱起了放在沙发上的被褥,心服口服。
  “我就问最后一句。”临走之前,普鲁斯鳄捧着一大捆东西,十分坚强的堵在门口。
  简南停下了关门的动作。
  “你们两个人,结婚证是没领的吧?”普鲁斯鳄问。
  他来的时候就听村长一直在介绍简博士小两口,他了解简南的性格,估计为了避免麻烦应该就这样含含糊糊应下来了,要不然人村长也不会给他们折腾个囍房。
  但是今天这架势,他都怀疑他们两个真的领了证了。
  如果领了证,那么简南昨天晚上做的那些合同,那简直是没给自己活路。
  “如果真结了婚你连块喜糖都不分给我,那么你这辈子都别想上网了,上一次我黑一次。”很幼稚的话,普鲁斯鳄用非常严肃的语气说了出来。
  这是他能说出来能做到的最恶毒的威胁。
  简南伸手掏了掏口袋,阿蛮最近白天都不在,他口袋里还有好多剩下的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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