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狗男人往沙发上狠狠一扔,憋住了那句“装睡”的话。
路行则还很担心,再次确认了一遍:“真不送医院?”
“随他。”路彼彼不耐烦,“我睡觉去了。”
路行则摸不清他们两的关系,在沙发前踌躇了一会儿,最后决定把苟一言搬进客房。
关门的声音传来,苟一言在漆黑中睁开了眼。
他浑身都是烫的,嘴唇尤甚。
不得了了,他刚才脑壳发昏,竟把路彼彼给强吻了,还说了那么......那么豪放的话。
车震!!!
他很快意识到是这一世的苟一言占了意识主位后的行为,免不得回忆起了在车内的那个梦。
梦是真实的吗?他真的跟路彼彼差点发生关系?
如果是真的,那这一世的苟一言还真不是个男人。
都没决定娶她,就打算睡她?
要是最后没娶她,岂不是伤她更深?
没想到这一世的自己不是不渣,只不过是换了一种方式禽兽。
林积说得没错,路彼彼生生世世遇到他的确倒霉。
然而比这一世的苟一言非礼路彼彼一事更禽兽的是......他回想着那个梦,竟然可耻的硬了。
他捂着被子绝望,把欲望一忍再忍。
可脑中总是回放他在梦中解下路彼彼内衣的画面,路彼彼喘着说的那句:“抱我到床上。”言犹在耳。
越想车越超速,他狠掐自己的胳膊,强迫自己停止某些涉黄的想象。
然而男人的欲望总是蛮不讲理,越憋越膨胀。
尤其是路彼彼就躺在隔壁的房间,他单是想着就觉得整个人快融化了。
最后他终于忍无可忍,手不自觉往下伸了下去。
他想着路彼彼就睡在他不远处,竟一发不可收拾。
“彼彼......”他断续呼唤着她的名字。
他何必唾弃这一世的自己呢,他前世何不是......忍她良久。
纾解了欲望,他整个人都很萎靡,同时对自己产生了厌恶。
即使只是想象,他依然有一种把路彼彼弄脏了的感觉。
意识渐渐清醒之余,他确定那个梦是假的。
从林积的话中得知,路彼彼从拿那五百万之前,就已经知道了上一世的真相。
她了解到看到上一世被他伤这么深,怎么还可能回来?
怎么还可能那么主动的与他亲密?
所以,自始至终不过是他妄想的一场梦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上一世的狗:这一世的狗就是个禽兽。
这一世的狗:上一世的狗就是个傻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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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大年三十这天, 路彼彼难得睡个懒觉, 起床的时候已经将近十点。
她洗漱完之后出了房间,看到苟一言跟她爸在阳台上相对而坐,正聊着天喝茶。
路彼彼回忆了小说,也就是上一世过年那天的剧情。
大年三十,苟一言作为颇有成就的总裁,竟没有可去之处。
他的父母在节日到来前就出国浪去了, 家里只有苟一语。
两兄弟的仇已经摆在了明面上, 要是聚在一起, 过年团圆饭只能成为断头饭了。
路彼彼这里更不行了。
这个时间段的路彼彼已经濒临崩溃,跟苟一言在一起只有无止境的争吵。
他嫌烦, 最终去了宋漓漫家。
路彼彼又开始酸了。
她走上阳台, 伸手给路行则要了一杯茶, 对苟一言酸道:“你不该出现在这。”
苟一言费了好大劲才把嘴角的笑维持住,仰头说:“昨晚谢谢你。”
“嗯,谢了就赶紧走吧。”
她不耐烦的说完,就回餐厅去一边看剧本吃早餐。
苟一言跟了过来,在她对面坐下。
路彼彼以为他会请求她留他过年,然而苟一言坐下来, 只是跟她闲聊。
“你想出演林积的戏吗?”
听说是为她量身定做的,林积最近在他耳边念叨得最多的就是这件事了。
路彼彼看剧本看得认真,手里搅拌着南瓜米粥,回答得漫不经心:“嗯,能出演林积的戏是每个演员的梦想。”
苟一言说:“这部戏不是黄怀袖制片了。”
路彼彼猛然抬头, 用眼神询问为什么。
苟一言没有解释,只说:“不过可能暂时拍不了,得推后几个月。”
路彼彼停下翻动剧本的手,犹豫了一下,问:“是因为我才把黄怀袖的制片人位置撸了吗?”
被问的人眼里一番明灭。
“不是,而是因为制片人和编剧不和,呆在一起容易炸。”
跟路彼彼谈论自己的前女友,他有些说不出口的尴尬,倒是路彼彼镇定自若。
她听了,反而对林积和黄怀袖之间的仇恨比较感兴趣。
“她们是上辈子有仇么?”路彼彼想着面试那天的画面,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么能闹!”
“上辈子有仇么?”这样的话并没有深沉含义,毕竟平常人也喜欢这么评价两个冤家。
没想到苟一言点了点头,说:“嗯,上辈子的确有仇。”
路彼彼:“......”
“什么仇?”她对剧本完全没兴趣了,赶在他的话头后面追问。
苟一言原本是犹豫的,可是路彼彼难得愿意跟他说话,他不愿话题冷下来。
就说:“你认识辛迪吧?”
路彼彼点头。
“上一世我把辛迪签进公司,林积似乎很喜欢他,他也为公司挣了不少钱。”
他尽量把话说得缓慢一点,以空出时间来考虑怎么避开车祸事件。
“不过黄怀袖对公司艺人很严格,上一世没有顾及到辛迪的身体,给他加了很多行程,最后导致辛迪......嗯......过劳死。”他说完了,定定的盯着路彼彼看。
那场车祸也间接导致路彼彼的死亡。
后来他对黄怀袖不留情面的把辛迪疲劳驾驶归结到她身上,对这个初恋女友也终于不再仁慈。
把黄怀袖弄垮之后,他的血就不断变冷。
不管是墨玖还是顾听,不管是曾爱过他的还是没爱过他的,他都不再留情。
他的血液到最后已经不会热了,在人群中像个独行的狮子。
然而,当深夜压过来的时候,他不得不在思念中面对自己的内心。
如果不是他狠心抛弃路彼彼,她怎么会心如死灰的去试镜?如果不是因为他走得太无情,路彼彼怎么会不要他的一分一毫,连房带车全部退还给他,导致她因为没车而接受了辛迪送她的好意?
自始至终,罪魁祸首只有他。
路彼彼的手仍搅动着碗中的米粥,眉头轻轻皱了一下。
“所以,她们在上一世并非仇人,只是因为林积认为黄怀袖是害死辛迪的罪魁祸首?”
苟一言点了点头。
“所以这一世林积才反对辛迪签进无生娱乐?”
前面部分的记忆,苟一言已经有了,便再次点了点头。
“那你为什么要反对啊?”
苟一言老实回答:“因为林积来求我,让我千万要反对辛迪签进公司。”
“哦!”路彼彼装模作样的喝了一口粥,随后阴阳怪气的说,“苟总对自己的前女友一向有求必应。”
苟一言一惊,忙结结巴巴的解释:“我当初年少轻狂不懂事,是因为你我才成熟起来的。”
这是实话。
就连跟宋漓漫在一起的那部分短暂时光里,宋漓漫也会感叹:“苟一言,我或许该谢谢路彼彼,是她教会你成熟和爱,她栽好了你这棵树,我只是乘凉的后来者罢了。”
他当时还不懂其中含义,直到他一半的生命随着路彼彼离世,才痛彻心扉的反应过来。
他说完这句话后认真抬头看路彼彼,路彼彼并没有表现出太大的情绪,只淡淡的喝着粥。
他沉默着想了一会儿,很快觉察出不对劲,问路彼彼:“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细节的?”
“咳......”路彼彼难得喝了一口粥,没想到立刻被他这个问题给问呛出来了。
“小说里写的。”
“可这并不是这一世发生的事?”
“好啦好啦,是林朝暮跟我说的。”
“这......”苟一言无语了。
在杨秘书的指导下,他翻看了前女友复仇联盟这种不同于前世的新鲜事物。
等他把路彼彼跟另外几人间奇奇怪怪的关系捋清楚之后,只觉得哭笑不得。
路彼彼差不多把他的前女友们都发展成她的后宫了。
更可气的是,他翻了自己和路彼彼的超话,发现关注数还不及六七CP和五七CP的零头。
没想到有一天,他会跟自己的前女友争风吃醋。
要知道这样他当初就不交女朋友了,就安心等着路彼彼,这样还不会面对如今这样尴尬的场面。
路彼彼了解到事情真相了,翻脸就想赶人。
“您快走吧,去晚了可就赶不上宋家的年夜饭了。”
苟一言小心翼翼地说:“我现在跟她并不熟。”他轻轻地、小心再小心,怕惊动对面的人,“我不去她家过年。”
他想加一句:“今后除了我妈和尤佳,我的年夜饭桌上绝不会出现路彼彼以外的女人。”
可他明白自己没资格多说话来动摇她的心,所以只能作罢。
路彼彼继续酸:“去两趟不就熟了吗?磨磨唧唧的!”
苟一言想到了上一世,心里一痛,看向路彼彼的目光就有些可怜的闪烁。
路彼彼烦躁起身:“随你去哪过,离开我家就行,万一被狗仔拍到我可是会前程尽毁。”
不失落是不可能的。
失落的苟一言缓慢起身,舍不得,又怕留下来她不高兴。
在走与不走之间纠结,摇摆不定之际,路行则出来了。
“唉,小苟要走啦?”
装作冷情冷面的路彼彼被这声称呼逗得“噗嗤”笑出声。
苟一言面不改色,咂摸着舌答出一声:“叔,我先告辞了,改天再来看您。”
路行则客气的问:“是回家吗?”
苟一言瞥眼看路彼彼,突然厚颜无耻的说:“不回家,我就到楼下的车里过就行。”
路彼彼:“......”
委屈战术啊!
呵,她心疼一个算她输。
“那怎么行?”路行则大概联想了其他东西,突然心疼道:“你可以去其他朋友家啊。”
苟一言眼睛不眨一下的说谎:“我没有朋友。”他盯着路彼彼,“没事的叔,我在车里也过习惯了。”
路行则还想说什么,却被不耐烦的路彼彼打断了。
“他爱在哪里过就在哪里过,你问那么多干嘛?”
路行则连忙闭嘴了。
苟一言将委屈战术施行到底。
他一边朝门边挪一边说:“我待会儿会把车开远一点的,就开到对江边上,那里会放烟花,人比较多,就不会显得那么寂寥了。”
说着就迈上了玄关。
正要开门,身后的路彼彼终是忍无可忍,无奈道:“行了行了,我输行了吧,你给我回来。”
生怕她下一秒就把话收回去,苟一言连忙转身,几步坐到了餐桌旁,一副乖巧懂事的模样。
路行则:“......”
路彼彼哼了一声,拿着剧本回屋看去了。
苟一言陪着路行则去置办年货,回来后又跟他学下厨。
路彼彼只负责吃年夜饭就行了。
吃完年夜饭,苟一言又大着胆子向她提出邀请。
“要不要去对江那边看看?那边每年都集中放电子烟花。”
他眼里的期盼太露骨了,路彼彼愣了一下,无奈道:“去吧!”
答应了就转身对路行则说:“爸,收拾好一起去吧。”
路行则看了看她身后的苟一言,识趣的摆了摆手:“我就不去了,你们玩开心一点哈。”
路彼彼无奈透了,只能深深叹气。
以防万一,两人在出门时都戴上了口罩。
对江横亘在城市中间,将城市分成东西两城。江上架了十三座桥,用于两边城市的交流。
每年过节,对江上都会集中放电子烟花。
路彼彼对此并不新鲜。
她所出生的城市每年都会把烟花放上新闻联播,对江这种考虑着环境放得抠抠搜搜的烟花,相比起来实在太弱了。
搞不明白苟一言这样的大总裁怎么会想着来看烟花。
浪漫吗?
看人潮涌动,挤都挤死了,浪漫个鬼。
如今看春晚的人越爱越少了,尤其在即将跨年的时刻。
十一点四十分,烟花表演开始。
绽放在江上的艳火将仰望着的人脸照得忽明忽暗。
苟一言正痴痴地望着他惦记了十年的人。
她离世那年的新年,他没陪在她身边。
那时即将跨年,她打电话给他。他从电话里只能听到烟花绽放的砰砰声响和沸腾的人声——人们正在倒计时。
以及路彼彼哽咽的声音。
时钟上三针合一之时,他听到路彼彼哽咽着说:“苟一言,新年快乐。”
他终是不忍,提着衣服就从宋漓漫的家里出来了。
他开车上了过江桥,等赶到的时候,人潮散去,烟花落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