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归——姑娘别哭
时间:2020-06-06 09:36:39

  春归一双眼笑成了月牙:“那还是让青烟给你做一身衣裳好吗?”
  “自然极好。”与春归说过话后才对宴溪说:“我那个太傅爹来信了,有件事我得与你说。”说完坐在廊檐下:“你们将军府这待客之道还不如我们军营,来了这么久,下人连壶茶都不上。”将军府的下人前些日子被宴溪遣散了,寻思着回头让春归去挑,若是春归不想要下人,那日后就是我挑水来我做饭,我织布来我耕田...懒得与宋为解释,自己站起身去烧水沏茶。宋为看宴溪这架势,是丝毫舍不得累到春归,这若是要穆夫人看到了,还不得抹眼泪,自己养大的儿子,在家中是衣来伸手 饭来张口生怕委屈到,而今竟是要这样委屈着了。宋为想到这里笑出了声,正在烧水的宴溪看了他一眼:“笑什么?”
  宋为摇了摇头,笑而不语。春归看到宴溪有些手忙脚乱想去帮忙,被宴溪凶到了一旁:“你坐那别动,哪儿就用着你了?”
  春归心里有些甜,乖乖坐在那看着宴溪,他的侧脸刚毅好看,这会儿在跟那灶火做斗争,眉峰微微聚着。
  过了半晌,宋为终于喝上了一口茶。这才开口说话:“还记得永安河旁开着的那家五层茶楼吗?”
  “开在水市旁那家?”宴溪想了想,的确有些印象。
  宋为点点头:“就是那家。”又喝了口水才慢慢说:“我太傅爹说那家茶楼近日里走失了一个女子,明里暗里说了几句,那女子,是..”手指向上指了指,而后接着说:“是那位看上的,说那些这么些年,还没那样上过心。可惜这次是剃头挑子一头热,那女子...跑了。”
  “?”宴溪没明白宋为的意思,眉头皱了皱。
  宋为叹了口气:“我问你,你这次回去是不是要跟那位博弈,没有筹码怎么博弈?”宋为有意送给宴溪一个筹码,这个筹码难得一遇。
  宴溪想了想:“这事做不得,既是跑了,就证明不情愿。咱们把她找到,岂不是让她羊入虎口?上头那位虽说通达天下,但在这种事上向来小心眼,岂能容一个女子白白跑了?抓回去铁定是要惩治的。”
  “你眼下怎么与春归一样傻?”宋为直着急:“别人找到与你找到能一样吗?你找到了,若那女子不愿意,你还能为她留条后路,别人呢?能给她留后路?何况那女子,未必不肯帮你。我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你明白吗?上头那位不敢大张旗鼓的找,示意我那太傅爹办这事,我太傅爹人手不够,想着咱们路子野...”
  宴溪想了想,的确找的过,不亏。拍了拍宋为肩膀:“多谢你,兄弟,明日我安排人去办。”
  宋为笑了笑,看了眼正在犯迷糊的春归,她还没全然恢复,累一点就会疲累犯困:“我走了,春归乏了,让她安置吧!”说完走了。
  宴溪回头看到春归的确是乏了,便走过去抱起她走进卧房。春归任凭宴溪把她放到床上,为她盖好被子,吹熄了烛火。宴溪这里没着没落的,本想着今晚造作下,却忘记了自己的小病春归体力不好,于是和衣在她身旁,翻腾许久才入睡。
  到了清晨,听到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才想起无盐镇似乎很久没有下雨了,转身看看春归,她伴着雨声睡的很沉,宴溪担心她冷到,把被子为她掖好,而后起身出门叫侍卫去买些点心,自己又鼓捣灶火烧了水,为她打了一壶热水,这才进到卧房换下一身有些湿的衣裳,回到床上,揽过春归继续睡。二人这一觉睡的沉,再睁眼时已是傍晚,雨还在淅淅沥沥下着,几乎同时睁了眼,看到对方近在咫尺的脸都有些脸红。
  “喝口热水?”宴溪嘴上问她,身子已经行动了,早上折腾那么久烧的水这会儿早凉了,于是又折腾了一遍,直到把热水端到春归面前才开口说话:“慢些喝,烫。”春归朝他笑笑,小口辍着热水,喝完了热水,宴溪又去拿了茶水让她净口,而后把点心拿给她:“慢点吃,别噎着,少吃一点。已经找了人帮忙备了晚饭,今儿下雨,咱们吃点热乎的,蜀地人喜欢吃宽汤炖猪蹄,那汤里还可以下一些其他的吃食,十分美味。我让人递信给阿婆了,今晚你还在这里睡。”宴溪一刻不停说了这么多话,说完才觉着自己而今真是爱唠叨,兀自笑出了声,一抬眼,发现春归看自己看呆了,便小声问她:“你看什么?”
  “我看你笑起来真好看。”
  作者有话要说:  无盐镇的夏末,有很多温暖的事正在发生。
 
 
第77章 无盐镇夏末(二)
  这雨下的缠绵, 二人把小桌抬到窗前, 开了窗赏雨。面前的宽汤猪蹄锅咕噜咕噜冒着热气, 春归看着真是有些馋了。
  “这要是有一坛花雕...”她还记得之前从将军府抱出的那坛花雕, 当真是好喝,配上今儿的下酒菜,美哉快哉!
  “你当真是会挑, 的确可以来一坛花雕, 然而为夫只能自斟自饮了。”春归身子还有些弱, 可不许让她饮酒,何况她饮酒后无状..
  “相公自斟自饮多无趣,我陪你喝,咱们二人你来我往颇有情致...”春归学宴溪的口气说话, 说完不忘朝他挤挤眼, 宴溪被她逗乐了,好言好语与她说:“你身子还没好利索, 这会儿不宜饮酒。”
  “这话打哪说呢!”春归一听是因着这个, 不乐意了:“你没有学医, 你不懂, 这酒呢, 可以活血化瘀。而今到了这会儿,还真是差这点酒调和..”
  “.......你酒后无状...”
  “胡说!我怎么无状了?”
  “你酒后随意脱衣裳。”
  “.........你见着了?”
  “对,两回。第一回 ,我坐屋顶上看星星,你在面铺外面喝了酒, 穿过医馆,进了后院就开始脱衣裳,到了你卧房门口,是剩一件内裙,衣不蔽体!第二回是在我将军府,你喝了酒,起身开始脱褂子..我想明白了,你酒后无状不是有意的,既然不是有意的,更不能纵容你...”宴溪说了那么多,无非是担忧万一自己不在她身边,她与其他男子饮酒,酒后无状...她穿着衣裳都那么多人惦记,脱了衣裳谁能扛得住?
  “你无耻!”春归没听出他的话中话,只听出他坐在屋顶看自己脱衣裳:“与那采花大盗没有分别!”小脸气的通红。
  “采你了吗?”
  “.........”宴溪把春归问住了,这话该怎么接,当时的确是没采:“我不管,总之我今天就要喝花雕!”小脸撇过去,显然是生气了,眼里竟还有晶莹泪光。
  “不许喝,除非答应我,以后喝酒必须我在,我不在你不许喝。”宴溪眼下有些担惊受怕,自己马上就要归朝了,最快也要四五个月才能见到她,那么些人对她虎视眈眈...
  “跟薛郎中张士舟青烟也不可以吗?”春归还想挣扎下。
  “那倒是可以。”说罢起身去私库,春归连忙起身跟了过去。她喜欢将军府的私库,那私库里酒香扑鼻,到了私库门口,宴溪站住了,看看春归,又看看门。“还不开门?”
  春归这才想起私库的钥匙在自己这里,眼睛笑成了一弯新月,拿了钥匙去开门。抱了三坛酒出来。宴溪笑了笑:“我看这个私库太小,娘子爱喝酒,最好专门挖个酒窖。”
  “那..也不是不可。”
  宴溪接过酒,与春归回到桌前共饮。
  三巡酒下肚,春归脸就红透了,一只手托着脸,另一只手伸到窗外接雨水玩。宴溪从前是千杯不醉,即便这些年喝的少了,但酒量还在。他倒是没觉得酒上头,只是眼前这娘子让她上头。
  “别着凉。”伸手去抓她手,却被她反抓住递到嘴前,张嘴咬住的他的手指。一双眼无辜的看着他,哪像一个喝醉之人?宴溪的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舌,眸色深了深,春归不明就里,重重咬了他一口,而后松开他的手指,这种似是而非的举动最磨人...
  宴溪叹了声,给自己斟了酒一饮而尽,再斟一杯,被春归抢了去,又斟一杯,还是被抢过去,春归连抢五杯,觉着自己喝的恰到好处,晃晃悠悠站起来,开始解自己衣扣。
  宴溪脑子轰隆一声,那会儿自己坐在屋顶上,隔的远,看不大清,这会儿倒是近了,她喝了酒,身上的肌肤透着一层水粉,脱了外挂是一件白色的中衣,再向里...宴溪心里呼了一声:“脱..”
  那只解扣子的手停了,口中嘟囔一句:“我相公不许我酒后脱衣裳..”宴溪真后悔,在喝酒前说那些做什么,站起身诱哄她:“没关系,你相公...就在你面前...不生气...”
  “哦。”春归的眼直直看着她,动手脱掉了自己的中衣。一件湛蓝肚兜,上面绣着一头小鹿,鹿角直直的分开,恰巧在她的顶峰分了叉,宴溪呼吸急了急...
  却见春归走到他面前,踮起脚凑到他耳边:“我相公不许我酒后无状...”宴溪一把抱起她:“你相公胡说的!”
  饮了酒的春归竟又是一番样子,宴溪开始恋战,一战再战,没有偃旗息鼓的意思。
  =================================================
  这场雨下的清远有些烦,脸上有些痒,不敢挠亦不敢碰,生生的忍着。终于忍不住了,命人把姜焕之传了来。
  姜焕之打着一把油纸伞,衣摆和裤腿被雨打湿了。他面上的神色晦暗不明,看到清远后站在门口挑了挑眉。
  清远那天与他闹那一次后,始终有些别扭。再碰到的时候,清远都是扭头就走,有些拉不下脸。姜焕之倒是不介意,这个嘴毒的公主,还是离着远一些为妙。这会儿不得不见了,他一言不发,等着清远发话。
  清远神色赧了赧:“适逢下雨,脸上奇痒无比,烦请..烦请郎中帮本公主瞧瞧。”这么客气,倒是少见。
  既然她这么客气,姜焕之也不好再与她斗嘴,把伞放到门口,又出去拍了拍衣裳的水,这才走过去瞧她的脸。在屋内还带着面纱,可见这个女子有多爱美。摘下她的面纱,因着屋内烛光有些暗,不得不凑近一些仔细看,应是快好了,涂一些止痒的药膏即可,于是转身从药匣子中拿出一盒膏药递给她。她养着指甲,去抠那药膏显的很费力气,姜焕之叹了口气:“指甲有什么好养?养了指甲除了好看还能做什么?”
  “好看就够了。”清远假装听不懂他的奚落,把药膏递给他:“有劳。”
  姜焕之过了许久才伸手接过,放到一旁,净了手才去抠了一些出来:“站起来。”
  清远缓缓站起身,头刚好到他的肩膀。姜焕之微微低下头,为她擦药。那药涂在脸上,凉丝丝的,有些微的痛感,他带着青草味的呼吸又到了她面上,令她不自觉偏了偏头。
  这情形,似乎有些暧昧,姜焕之加快手上的动作,迅速为她抹了药,而后退后一步:“抹好了,切记抓挠,再过几日就能痊愈。”清远并未说话,幽幽的看着姜焕之。她想的十分简单,穆宴溪心里没有我,你这样一个孑然一身的人对我也没有心思吗?说到底,还是那份执没有彻底破了,总觉着虽然自己的母妃不受待见,但好歹自己是父皇最宠爱的公主,怎么成亲之路这个难?
  向前一步,微微拉住了姜焕之的手,竟有几分勾/引之意。“郎中家中没有妻儿,就没想过娶妻生子吗?”
  “派人查我了?”姜焕之唇角动了动,流露出几分讥讽。
  “查了。”
  “为何?”
  “本公主想查一个人,还需要告诉你为何吗?”她松开姜焕之的手,定定看着他。
  “你怕是想与我来一段露水姻缘吧?与你相处了一些时日,你的心思无非就是那些。公主多想了,我是否成亲与公主没有丝毫关系,我对公主亦没有那些乌糟的想法。你与其在这无盐镇整日争风吃醋胡思乱想,莫不如赶紧启程回京,京城里认你这王孙贵族身份的人多的是,随便找一个都能与你琴瑟和鸣的过,就算心里没你,表面功夫都能做足,毕竟你是公主。在我们西线,你的身份不作数,我们自在惯了,巴不得离你们远一些。”他有些气清远不成器,明明是个有胆魄有见识有才情的女子,非要把自己搞的那样狼狈,一边端着高贵,内里则十分卑微。
  说完看着转身要走,却见清远又哭了,仔细思量了一番,刚刚那番话说重了。于是停下来拿出帕子给她,清远不接,没有办法只能动手替她拭泪:“刚抹了药,这会儿又哭,白抹了。”
  “白抹就白抹,要这张脸何用?”清远不知自己怎么了,在姜焕之面前一点都没潋着,自己是什么样的人就是什么样的人,这会儿她觉得委屈,就是要哭,不憋着。
  “要这张脸没用,那你整日带着白纱做什么?”
  “........”
  “你身份再高,在男人面前终究是女人。你要成亲,找到自己的夫君,难不成要这样高高在上一辈子?你是要你的夫君臣服于你,还是要他爱你?这个道理你想没想清楚?哪个男子在外劳累一天,进了家门还要看你脸色?”姜焕之觉着自己应当把道理与她讲清楚,她看着聪敏,在成亲之事上却糊涂透顶。“柔一点,像个普通女子一样。你生的这样美,却整日里板着脸训人给人下马威,再好的男儿都被你吓跑了,我不信穆将军起初对你一点意思没有,你想想,为何穆宴溪愿为了春归去死?”
  清远听他提起穆宴溪,眼里的泪更是止不住。穆宴溪是她心底的刺,根本碰不得。自己千里追夫闹的京城沸沸扬扬,结果夫没追到,自己落了一脸麻子,怎样想都觉着以后在人前抬不起头。眼下又被姜焕之这样训了一顿,更是意难平。
  她哭的有些头晕,身子踉跄了一下,姜焕之没办法,伸手扶了她,她却顺势倒进他怀里,怎么推都推不走。
  清远今儿算是杠上了,我就想看看你说的那样头头是道,到底能不能过了这道美人关?双手把姜焕之的腰肢搂的更紧,姜焕之看着白面书生一样,身子倒是难得的精壮,清远这一搂,竟是对他动了几分色心。
  说到底,与男子最亲密的举动就是穆宴溪在她脸颊上亲那么一下,这会儿再动了色心也不知下一步该怎么办。倒是姜焕之,对清远的意图了然,低下头贴到她耳边:“你想好,再不松手,我可不管你是不是公主。”
  作者有话要说:  无盐镇戏份快结束了,大家期待的欧阳快出镜了.
  说到欧阳,准备为他单开一本,这几日整理了下大纲,今天准备做封面..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