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灭同人]我靠厨艺制霸鬼杀队——彼岸有马
时间:2020-06-07 08:49:33

  人生轨迹的伊始,与家人有关的一切。这些陈旧的回忆在夜晚浮现,也在夜晚遁去行迹,却只会停留在她的心里而已。
  “……我可以告诉您吗?可以说给您听吗?”
  “嗯。”
  义勇站起身来。他点亮了灯,温暖的白光驱散了所有的黑暗。
  “我会认真听的。”
  他说。
 
 
第47章 梨子
  人生中最初一年的记忆, 是略显破碎的片段。
  是寡言的母亲向她伸出的温暖的手。她是个很普通的女性,嘴角总是挂着和善的笑,会为了久未归家的父亲默默担忧, 以无言的坚韧履行着身为柱的妻子的职责。
  那些记忆是长兄哄着她时会哼唱的曲子,是庭院里正在练习剑术的二哥。
  次男二渡没有太多的剑术天赋。他的体质根本不适合学习雷之呼吸,只能转而学习相对更容易些的水之呼吸, 试图以此作为过度的基础。所以五月记忆中的他,似乎总是伴随着浪潮, 是个如同流水般软和的少年。
  在长兄成为鬼杀队的一员,变得逐渐忙碌后, 哼着摇篮曲哄她入眠的人,变成了二渡。时常三月和四叶会在一旁捣乱——他们总是活得自在又闲散。就算是二渡板着脸凶他们几声, 这两个皮小孩也根本不放在心上。
  她记得庭院里有一颗梨树, 初夏就会结果。母亲会把梨捣成泥,用小勺子喂给她吃。
  清列的甘甜, 那是幼年的平淡回忆中, 最鲜明的味道。
  “然后, 那一夜来了。父亲不在家。那只鬼定是特地挑了这样的一个日子, 闯进了我的家里。”
  以一种异常平静的口吻,她说。
  “我听到了声音——第一个被吃掉的是三月。然后是四叶。他们两人是双生子, 且都是稀血体质。那只鬼实力暴涨。”
  虽然只是毫无根据的猜测, 但五月始终觉得, 如果三哥和四哥能从鬼的手底下逃走的话, 父亲或许是能够打败神鸣的。
  “所有人都被他们的尖叫声吵醒了。他们开始逃, 慌不择路地逃。鬼因稀血而实力暴涨,他很快抓住了母亲。大哥抱着我,他很想做些什么,但是母亲让他逃。然后父亲终于回来了。”
  五月其实很难想象那一夜父亲的心情。当踏过满地尸骸,看着心爱的妻儿已经断了气息时,他会是怎样的心情呢?在她破碎的记忆片段中,能窥见的就只有浓重的暗色,血的气味弥漫在每一个角落,咬碎骨肉的咀嚼声与尖叫声与划破长空的惊雷同时在耳边响起。
  但她无法看到父亲的心情,也完全无法揣测那一刻父亲的决心。
  “大哥和二哥想要帮忙,但是被父亲赶走了。这一幕您有印象吗?在遭遇窥探心绪之鬼时,他曾经将这一段记忆重现过。
  “我靠在大哥的肩膀上,看到父亲使用了六之型——我始终学不会的六之型。这是他最后使用的招式。他大概是想要用这一招压制住鬼吧,但鬼却突破了雷,以遍体鳞伤的代价,将距离拉近。再然后,父亲被他抓住了手臂,撕裂成碎块……您不觉得这很像是三流恐怖片里的情节吗?”
  说不定连三流恐怖片都已经不屑于拍这样的套路了,但却是她的亲眼所见。
  隐隐约约的,她似乎也能想明白自己始终学不会雷之呼吸六之型的原因了。
  许是因为关于六之型的这段记忆格外骇人,所以大脑自主自觉地将其封存了起来,只留下内心中无意识的抵触情绪在阻碍着她与雷之呼吸六之型。
  原因确实是想明白了,可五月依旧没有办法确定,回想起了这段记忆是不是真就能让她学会六之型。
  “呼……但其实我最担心的并非是能否学会六之型。我心里有着其他的困惑。”
  “是什么在困扰着你?”
  面对义勇的询问,五月莫名迟疑了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好一会儿都没有吱声。她的沉默并不是因为他不想和义勇诉说内心的困惑。只是此刻的心绪是一团乱麻,她在思考着应当怎么说才能最清晰地表达出自己的意思。
  无言地低垂着眼,她捋平睡裙上的褶皱,坐直身子,如同很无厘头般,向义勇抛出了一句话:“你不觉得我父亲的死亡很奇怪吗?”
  义勇确实是觉得有几分异常,但却不明白这会儿五月口中的“奇怪”究竟指的是那一方面的奇怪。
  “我的意思是,我觉得父亲会被那只鬼杀死,这件事本身就挺古怪的。我的父亲,他可是鬼杀队的鸣柱啊,可那只恶心的鬼只是被剥夺了下弦名号的垃圾而已!”
  五月都不愿意说出鬼的名字——在她看来,抛弃了身为人的自尊而遁入阴暗之中,且犯下了这般罪过的家伙,绝对不配拥有姓名。
  “况且,父亲加入鬼杀队的第一年就几乎把这个下弦混蛋给解决了。这就说明了他很弱,不是吗?但这么弱的垃圾却把父亲……”
  喉头一梗,五月停在了这里。她不想再说下去了,随手端起床边的杯子,一口喝下了所有的水。这才让她多少舒服了一些。
  “神鸣闯入你家的动,应该是寻仇吧。”义勇分析说,“如果这么想的话,前后逻辑就能变得有条理了。因为你的父亲击败了他,他心怀不满,于是隐藏踪迹,埋伏了很多年,直到自己的实力增长到能够与鸣柱一战的程度,才再次出现。”
  他的分析听上去有理有据,却是很像是这么一回事。
  五月听着,时不时地点头。但这串逻辑的锁链之中,仍然存在着不和谐的一环。
  “不过他被剥夺了下弦的名号呢。您也看到了,刻印在他眼球上字样被打上了叉。这又是为什么呢?”她曲起腿,把身子蜷成一团,头枕在膝盖上,歪着脑袋向义勇投去目光,“鬼之中,应该是存在着类似于‘老大’一样的人物吧?‘老大’有能力赋予下属名号,也有能力剥夺这个名号。如果我是这个老大,我的下弦下属被一个初出茅庐的剑士打得差点丢了性命,肯定会生气得给他降职……啊不对,我说错了,是剥夺他的下弦名号。”
  她刚才一不小心把鬼与鬼之间的阶层关系脑补成了黑心会社……
  但不管是黑心会社还是坏心的鬼,她的猜测都不会有太多的变动。
  “我觉得,情况也可能会是这样。”义勇说出了自己的猜测,“他因为被鸣柱打败而感到了自己的无能。他觉得自己的尊严受到了挑战,于是愤然丢弃下弦的身份,一心只想打败鸣柱。”
  “……那家伙看起来会是这么‘正直’的家伙吗?”
  义勇很诚恳地摇了摇头:“实话实说,不像。”
  虽说与神鸣的接触并不多,但义勇从没有在他的身上感受到任何正面的情绪——倒像是完全被罪恶与仇恨填满了似的,透着阴冷的凄惨感。
  无论神鸣究竟是否是一只“正直”的鬼,无论他们两人的猜测是否正确,这都只是猜测罢了。真相藏在逝去之人的骸骨中,隐于神鸣自己的脑海里,是身为外人的义勇和五月没办法得知的。
  想到这里,五月难免有些沮丧。她不喜欢这种行走在未知之中的感觉。
  “难道我们要一直这样未知下去,只能依靠脑补才行吗?唉……可我不喜欢这样啊……”
  五月叹气着,伸手探向杯子。察觉到手中的重量好像有点轻,她才想起来,刚才她已经把水全部喝完了。
  她无奈地一撇嘴,把杯子放回原处,忽然感觉到义勇碰了碰她。
  “有个人肯定知道一切。”他说。
  看着义勇的双眼,五月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想也不想的,她退缩了。
  “确实,锚肯定有能力知道吧。可我怕他不愿意告诉我。”顿了顿,她断言道,“他绝对不会和我说的。”
  她甚至都能想象到锚会用什么话搪塞自己了。
  ——你会影响到未来的!
  五月不想特意体验一番吃瘪的感觉。反正问和不问的结果都是一样,那她还是别去问了吧。
  从五月身上散发出来的不情愿都快要溢出来,就算是义勇都能轻易地感觉到。他抿了抿唇,鼓励般的对她说:“试着问一下总是可以的。问不到总比不尝试来得好。”
  五月歪着脑袋看他,慢慢地放下了曲起的腿。义勇的话让她飞快地妥协了。
  “说的也是。那等下次见到他了,我就问一问吧。”
  至于“下次”具体究竟会是什么时候,这个问题就比较见仁见智了。锚一直神出鬼没的,也从不说会什么时候出现,又会出现在哪里。
  大概只能耐心等待着锚大人的到来吧。她想。
  但就算心里已经想得这么明白了,五月还是按捺不住想要抱怨的心情,小声念叨了一句:“锚那家伙,感觉一点也不靠谱嘛,就像是做事完全没有计划的那种人一样,实在是……啊——”
  话还没说完,一个长长的哈欠打断了还没说完的话。她半眯着眼睛,伴随着哈欠一同浮起的疲倦感让她忽然不是很想再说下去了。
  “你该睡觉了。”
  义勇说着,关掉了灯,也不管五月怎么宣称自己精神十足,强行把她摁回到床上,顺便帮她盖上被子。
  只是他的动作幅度略微大了一点,恰又是在一片黑暗之中看不清什么,差点把五月的整个脑袋都蒙住了。五月在被窝里疯狂扑棱,不知道是紧张还是别的什么情绪在作祟。
  “好了好了。我会睡觉的。”她急急地说着,“您也快睡吧。”
  “嗯。”
  看着五月乖乖躺好了,他才回到自己的被窝里。
  磨蹭到了这么晚,义勇和五月都已经很疲倦了。躺下没多久,他们一齐坠入了深沉的梦中。
  五月的梦里漾着清甜的梨味——但义勇却被戴着眼镜的凶恶鳄鱼追了一整个晚上。
 
 
第48章 甜粥
  被戴眼镜的鳄鱼追了一整晚的梦境实在是糟糕, 直到醒来了,义勇依旧是觉得脑袋昏昏沉沉。一晃神,差点以为那鳄鱼又出现在了身边。
  只是一个梦而已。
  义勇把这句话在心里念了好几遍, 这才勉强稳住了心绪。
  天色已经大亮,但公寓里却依旧是暗沉沉的。阳台落地窗前拉紧的窗帘挡去了大部分的日光,让屋子里看起来丝毫没有白天的氛围。
  义勇起身走到落地窗边, 从窗帘的缝隙之间探头向外看了一眼。
  屋外的天色阴沉沉的,看起来似乎是将要下雨的模样。原本看着窗外的光亮, 义勇还以为今天会是晴天呢。
  他正想拉开窗帘,却发现五月还依旧睡着。前几个白天总是五月醒得比他更早——确切的说, 前几个夜晚她根本就没有睡着。
  他立刻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任由室内继续暗着。团在被子里的人形似乎也没有被这些微弱的动静所影响, 一动不动, 呼吸声平稳而安宁。
  鬼使神差似的,义勇走到了五月的床边, 略微伏低身子, 看着被被子的边缘压得乱糟糟的浅金色短发。五月睡得很熟, 仿佛时间被定格了一般, 只有睫毛在微微颤动着。
  有一缕翘起的发丝碰在她的唇上,伴随着呼吸一起动荡。义勇忽然萌生起了想要帮忙把这缕不和谐的发丝撇到耳后的冲动, 但不知为什么, 却怎么也无法挪开目光。
  单是这么默默地看着, 就足以让义勇觉得满心安宁了。
  “唔……”
  团在床上的人形舒展开四肢, 慢悠悠地抬起沉重的眼皮。她看起来仍是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 好像还没有睡醒似的。
  但床边的人影映入视线之中时,所有的睡意和困顿倏地消失无踪。她猛得清醒了,慌忙从床上弹起身子。
  义勇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居然萌生了逃的念头。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逃,他只是觉得现在应该逃。
  然而一步都还没有来得及迈出去,他的袖子就被五月揪住了。
  “义……义勇先生……”五月颤颤巍巍地问,“……您站在这里干什么?啊不对……您为什么要这么阴森森地笑着看我?”
  这未免也太吓人了一点,五月差点自动脑补出了惊悚悬疑片的剧情片头。
  义勇一怔,随即飞快地敛起嘴角的笑意——如果不是五月这么一说,他都不会注意到自己居然在笑。
  随后他飞快地摇了摇头。动作幅度之大,连肩膀都连带着被甩动起来了。
  “我没有。”
  听起来是无比诚恳的否认,本质上其实就是心虚的谎言罢了。
  大概是错觉吧,义勇总觉得这段对话总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不知道义勇有没有成功说服自己,总之这番说辞并没能说服五月。她警惕了起来,蹙着眉头打量起义勇,试图从他的表情中读出一些什么来,可惜她实在没什么眼力见,所以也没能在义勇的脸上看出任何奇怪的情绪。
  难道义勇会站在自己的床边盯着她看,真的就只是出于巧合吗?
  用自己迟钝的小脑瓜想了想,五月怎么都不觉得这是巧合,于是她开始飞快地思索起了所有可以解释这一现象的可能性。
  “唔……是不是被您看到我的头发翘起来的模样了?还是我的眼皮睡肿了?”她絮絮叨叨地把心里所有的可能性都说了出来,忽然一个很糟糕的猜测跳了出来,让她顿时红了脸,话语也卡顿住了,“难难难……难道是……听到我说梦话了?”
  她把枕头抱在怀里,很不安地把羞红的脸埋了进去,只露出一双羞怯的眼不停四下张望着。
  啊……好想藏进被子里去……
  她偷瞄义勇一眼,心想着最好别是被他听见了自己的梦话,却发现他的嘴角不知不觉间又翘起来了。
  五月的羞耻感彻底爆炸。她哀嚎了一声,扑倒在床上,用枕头把整个脑袋都盖住了,然而怎么也盖不住心里疯狂发酵的丢人心情。
  “不……不管您听到了什么,都请您装作没听到!”丢人归丢人,但她还是很不服气地嚷嚷着,“我……我也不是每个晚上都会说梦话的……对!不是!所以请您快点装作没听到吧!”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