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悲惨男主——卟许胡来
时间:2020-06-07 08:50:08

  他默默的将原本抱在怀里的枕头偷偷藏到身后,眼神虚浮飘动,余光瞥了瞥疼到龇牙咧嘴的萧言。
  “阿离……”萧言声音沙哑无奈,却无半分火气,“下次若是弑妻,可千万别选这种方式。”
  她刚睡着又被疼醒,头脑昏昏沉沉晕眩的厉害,可能是磕狠了,说话的时候都有种恶心想吐的感觉。
  阿离抿抿唇,见她这幅吃痛的模样有些快意的想笑,又觉得忒不厚道,不由别开脸。
  因为萧言死皮赖脸,加上阿离心虚,两人晚上终于如萧言所愿躺在了同一张软榻上。
  只是阿离贴着边睡,萧言睡了一夜连他手都没摸着。
  早上醒来的时候萧言目光幽幽的看着身后的软榻,摸摸被硌疼的腰,想着该怎么哄阿离睡床。
  她洗漱好出来的时候,阿离已经坐下用饭了,明显没有等她的意思。
  见萧言神色疲倦像是没休息好,阿离破天荒的朝她微微一笑,伸手将早已写好的纸拿起来在她面前抖落开:
  ——注意腰。
  不怀好意的三个字。
  萧言挑眉,丝毫没觉有损颜面,抬手盛汤,“阿离放心,妻主定会节制些的。”她转头吩咐下人,“晌午的饭菜备上两道补肾壮阳的,睡榻着实费腰。”
  软榻硬,睡起来自然硌腰,普普通通的一个事实从萧言嘴里说出来突然就变了个味,好像他们昨晚在软榻上大战几个回合似的。
  阿离往身后看去,果真就见伺候他们的几个侍从脸色通红如血,垂着脑袋羞的不敢抬头,明显是被萧言的话误导了。
  阿离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萧言吃完饭,看向今日依旧打算去离母小院的阿离,伸手拦了他一下,“今天跟我出去一趟,有事要做。”
  阿离警惕戒备的看着她。
  萧言对上他怀疑的眸子不由窒息,费劲解释道,“真是有事,不是要跟你打野战。”
  阿离茫然了片刻:
  ——野、野什么?
  萧言看不懂手语,拉着阿离刚才比划手势后还没放下的手抬脚就走。
  她准备在街头盘个店铺,回头给离家母子开药铺用。
  书中离家原本是有个药铺的,只是后来不得已才卖了,正是因此母子两人没有住所才不得不寄居在别人的屋檐下。
  倘若离家跟萧家势力旗鼓相当,阿离定不会怕母亲承受不了而忍下那事。而且阿离从小见父母行医治病,心里向来是有行医救人的夙愿。
  奈何事与愿违,书中从他被迫嫁给‘萧言’起,就被“囚”在后院中。
  ‘萧言’觉得男子就该以女人为主,满足女人的欲望,为她孝顺长辈教养孩子,不能出去盼头露面。
  萧母虽疼阿离,可骨子里到底是封建大家长的思想,古板顽固。
  阿离作为自己的嫡女婿,有点医术傍身她会觉得自豪,甚至欣赏,可若是让阿离出门行医坐诊,萧母便会觉得太过于盼头露面不成体统,在外人看来,像是她萧家女人无能,要靠一个男人养活。
  她们都有自己的打算,从来都没有人问过阿离想不想治病救人就将他所有的路都封死了,让他憋闷在这浑浊的后院里枯萎腐烂。
  那时他会黑化,怕是也跟这事有关。阿离被困在后院之中,无异于是被折了双翅的鸟,被种在暗室里的花,他听不见风看不到光,心里怨恨至极,最后毁了‘萧言’跟自己。
  如今萧言穿书过来,成亲前就想过这事。那时她跟离母坐在凉亭台阶上,离母仔细的筛捡簸箕里的草药,当时萧言就觉得应该再开一间药铺。
  她想给离家母子一个既能脱离萧府又能安身立命的地方。
  离母寄居萧府,面上不说什么,背地里多多少少还是愧疚的,生怕自己将来连累了儿子,让他被萧言轻视,成了他的累赘。
  空闲的店铺萧言已经着人打听好了,今日带阿离看过后若是没有问题,她就打算直接买下来。
  做生意她行,开药铺阿离行。
  两人从马车上下来,并肩站在一处紧闭店门的铺子门口。阿离疑惑的抬眸看向萧言,她变戏法似的掏出钥匙开门。
  店铺里面空荡荡的,除了张方桌外什么都没有。阳光从紧闭的窗棂缝隙间投进来道道光束,能看到细微的灰尘在光里起舞,显然也是闲置了不少日子。
  阿离看向萧言的神色更是古怪,来的路上他设想过无数种可能,心道许是萧言想哄他带他去街上买胭.脂首饰,亦或是带他去见狐朋狗友,怎么都没想过她会带自己到一个空店铺里。
  看着萧言的后背,以及那张突兀的方桌,阿离心头某根弦绷了起来,吸了口凉气,无师自通了什么是野战。
  外头买卖叫嚷的声音不绝于耳,热闹繁杂,门口不住的有人经过,说笑声未从断过。
  在这种地方做,既要不能叫喊出声惹人注意,又像是被人围观似的时刻绷紧神经,颤栗不已却绷着跟弦无法彻底放开自己,可谓是刺激至极。
  而他不能言语,萧言自然不用在意他是否会叫喊出声。
  阿离浑身发冷,眸子颤动身体僵直,她这般大大咧咧的带他过来,是因为这张方桌上曾经躺过不知道多少具白.嫩的身子吗?
  萧言将屋里打量了一番,这之前是个小食肆,奈何生意不好,经营许久也不见起色,掌柜的这才忍痛卖了这店铺。至于正中央的那张方桌,则是因为缺了个角被遗弃了,萧言还没来得及让人将这里好好清理一下。
  她转身看向阿离,他身形修长逆光而立,光从门外照进来,给他身上的白衣渡了层柔软的金黄色,连带着肩膀上的头发丝逆光看去都发着光。
  萧言看不清他的眉眼,只觉得站在那儿的人像是从九天之上走来的清冷禁欲的仙人,身上无处不是让人移不开视线的光。
  萧言觉得自己像个信徒,整颗心里虔诚到只剩下他,见他朝自己一步步走来竟不舍得眨眼。
  阿离抿紧薄唇,对上萧言痴迷的视线,呼吸更是沉重。针捻在他手里,阿离眸色幽深晦暗,决定今日便趁机“阉”了她。
  让她睡,还换着花样在方桌上睡!
  萧言毫无察觉,侧半倚着方桌笑着问他,“喜欢吗?”
  口吻像极了为了心上人一掷千金的霸道总裁。萧言想,可逮着机会让她嘚瑟了。
  ——瞧,喜欢吗?叫声好听的都给你!
  作者有话要说:  阿离:呵。
  读者:瞧,喜欢吗?叫声好听的收藏营养液都给你!
  不许:宝贝儿!心肝儿!小可爱!
  ————
 
 
第12章 
  阿离不能说话,想要叫声好听的怕是不容易。萧言想,阿离若是能主动跟自己亲热,她倒是很愿意叫他几声好听的。
  阿离、夫郎、心肝、宝贝,她都可以。
  萧言嘴角带笑,眸光流转目光随意一瞟,就看到面前银光闪过,锋利的针尖跟她的鼻尖堪堪擦过。
  若不是她反应极快本能的往后退了半步,这针扎哪儿可就说不准了。
  萧言瞳孔微缩鬓角渗出冷汗,后怕的看着身前的阿离,身着白衣的他如同出鞘的剑一样周身散发着寒意。
  平时阿离总拿针吓唬她,可从来还没像今天这样一言不合就动起手来。
  萧言目光沉沉打量阿离,她这夫郎,莫不是被人穿了吧!
  “阿离,你冷静些。”萧言见他还想出手,掌心撑着桌面翻身跃起站在了方桌上,离他远了些,撩起衣摆蹲下来看他,“不是不让你动手,是你打不过我,我怕伤着你。”
  阿离抬眸看萧言,薄唇紧抿,目光沉沉。
  萧言有些无奈,指着身后空荡的屋子说道:“我就想送你间店面开药铺而已,你就是仇富也不该杀我啊。你大可以冲着我娘去,这基业毕竟都是她的,实在不行庶妹也能凑合。”
  ——送、送他?
  剧情跟自己猜测的差了十万八千里,阿离一时没回过神,仰头愣愣的看着萧言,目露疑惑。
  ——好端端的为何要送他间店面开药铺?
  萧言看清他眼里的疑惑,解释道,“娘她闲在萧府里会闲出病的,我就想着不如给你们开间药铺,”她语气一顿,微微挑眉,目光扫过阿离拿针的那只手,幽幽说道,“将来你成了鳏夫,离开萧府好歹也能有个落脚的地方。”
  阿离被她说的面上一热,萧言想送他铺子,他却歹心猜测了萧言还动手想伤她。
  阿离将针搁在她脚尖前的桌面上,抿抿唇,抬手比划:
  ——我没想杀你。
  他就是想阉了她而已。
  自然后半段话阿离没比划出来。他心虚的眨了下眼睛,硬着头皮比划了一句对不起。
  萧言没看懂,目光幽幽的盯着他。阿离深吸口气,用唇形说了句对不起。
  “道歉弥补不了我受伤的心。”萧言最会打蛇随棍上,见阿离退缩回去立马欺压上来,手捂着胸口满脸受伤,余光瞟着阿离的脸色,“我为你打算,你却要伤我,我这颗心需要亲亲抱抱才能好。”
  阿离眼睛盯着萧言看,萧言直直的回视他。
  阿离垂在袖筒里的手攥了攥,这事的确是他误会了,可以他的性格断然做不出亲亲抱抱这种事。
  阿离脸皮薄不好意思,可萧言脸皮厚啊。她见阿离眸光闪动似有动摇,立马单膝点着桌面,欺身上前双手捧着阿离的脸往上抬高,低头垂眸朝他眉心吻了一下。
  轻柔温润的唇瓣,蜻蜓点水般在眉心掠过。阿离呼吸一颤,瞳孔紧缩,心跳蓦然加快了两拍。
  还未等他有所反应,萧言已经松开他退了回去。她如偷腥成功的猫一样,回味的摸着嘴唇垂眸看他。
  刚才的事情,尽数埋在这一吻中无需再提。
  回去的路上,萧言将自己的打算再次说给阿离听。她要忙萧府生意实在抽不出空来打理药铺,这事只能交给离家母子去做,而且就开药铺这事,离母是内行。
  阿离心有些乱,垂眸看着自己放在腿上的指尖,像是在听萧言说话,又像是在神游发呆。
  母亲在萧府的确闲的慌,她治病救人忙碌了大半辈子早已习惯了,现在让她清闲下来她反倒是不自在,觉得自己住在萧府里就跟个累赘一样,怕麻烦萧母更怕麻烦阿离,离母经常连院子都不出,就怕下人多嘴说杂话。
  这些事情阿离都知道,可他能做的只有时常过去陪陪她。
  阿离侧眸瞟了萧言一眼,她挑开帘子往外看,神色慵懒淡然,走马观花似的扫过街边景物,像个游离于世间的人,周遭诸事都与她无关。
  莫名的,阿离觉得萧言离自己很远,他原以为萧言就是个色.胚,经过今天这事他倒是有些看不懂她了。
  “夫郎这般盯着我的侧颜,难不成是我侧脸好看?”清润带笑的声音响起,萧言眸光转动挑眉看向身侧的阿离,食指点着自己的脸颊,朝他轻轻吐气,“想不想垂涎一二?”
  “……”阿离毫不留恋的别开脸。他刚才看错了,这人就是个色.胚!
  回府之后,阿离将开铺子的事情说给离母听。离母惊喜之余又有些紧张忐忑,“言儿是个有心的,我这总住在萧府也不是个事儿,到底不是自己家,她能你我打算,可见是真将你放在了心上。可这开铺子的钱该咱们出,不能让言儿再花钱了。”
  阿离微微抿唇,为宽母亲的心,他略微俏皮的眨了下眼睛,抬起下巴比划道:
  ——她钱不给我花,难道还要给别人花?
  离母竟无言以对,呐呐道,“的确是这个道理。”
  离母话虽这么说,可等真装修铺子的时候却没问萧言要银两,“萧家给的聘礼多,足够装修了。”
  确定了要开药铺后,离家母子二人顿时忙活起来,平时闲在屋里看书的阿离如今见天的不着家。
  萧言回来早了没看见他,只得去药铺找。
  铺子已经找人翻修了一遍,再抬脚进去时跟那日过来判若两间。空荡积灰的屋子早已清扫干净,离母买了各种架子跟家具摆放进去,瞧着随时都能开张坐诊的样子。
  看见萧言过来,离母笑着瞥了眼在屋里忙活的阿离,问她,“怎么今日回来的这么早?”
  萧言叹息一声,“身体不舒服,想来拿味药。”
  离母微怔,皱眉伸手就要给她把脉。萧言微微摇头,目光看向站在里屋门口的那抹白色身影,故意扬声说道,“此病名为相思,唯有‘当归’能治。”
  阿离站在珠帘后面,打算出去的脚步微顿,长睫轻轻颤动,心跟面前被风拂起的珠玉帘子似的,叮叮当当撞在一起,突然就乱了。
  两人隔着朦胧的珠玉帘子相望,谁都没有再出声。
  离母瞬间了然,赶紧将阿离从屋里拉了出来,“回去吧,你母亲不是说晚上要吃家宴的吗。”
  平日里萧家母女都是各自在各自的院子里吃饭,偶尔才会聚聚。
  阿离有些局促的站在萧言面前,像是突然被拉出来跟人相见的未出阁少年一般,有那么几分不情愿,又有些许紧张不自然。
  “多谢娘。”萧言美滋滋的垂眸看着故作清冷的阿离,心情大好的勾唇说道,“那我带‘当归’回去了。”
  说罢握住阿离手腕往外走,阿离心绪乱飞,许是母亲在看着,他并没有挣扎。
  萧言拇指隔着单薄的衣料摩挲阿离的腕膊,玉石似的手感,摸的她心.猿.意.马。手顺着手腕下滑握住阿离那只藏在衣袖下的手,攥在掌心里。
  阿离眸光颤动,微微别开脸看向别处,悄悄红了耳根,刚出了店铺的门便不自然的挣脱开萧言的手,快她两步往前走。
  萧言手背在身后悠悠踱步,挑眉看着身前的身影。
  少年白衣似雪面如冠玉,肩薄腰细,鸦羽似的长发简单束成马尾散在身后,堪堪及腰,脚步走动时裙摆微动,露出那双银丝勾出锦云模样的白帮绣花鞋。
  干净纤细的少年,禁欲清冷,头都不回的往前走,若不是红了耳朵,萧言当真以为他没有心呢。
  她盯着那露在外面的耳朵看,眸色幽深喉咙发紧,背在身后的手指捻了捻,只觉得心头燥热。
  她想要他了。
  两人上了马车,阿离刚坐下随后上来的萧言便单膝压在软座上,把阿离摁在身下,禁.锢在怀抱跟车厢角落之间,眸色幽深呼吸沉沉,色中饿狼似的盯着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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