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养——荣槿
时间:2020-06-08 08:58:47

  在外面吃饭,跟在家里始终是不同的。
  他的胃被养刁了,可暖胃的汤一入喉,味蕾绽放之外,就会自动想起那些过往。
  分开的日子,沈弋吃饭都没去过淮扬菜馆,怕心里忍不住会比较。
  越比较,就越渴望得到。
  会想到到巴黎的那天,她在雨里孤立无援,缩的像一只刺猬,浑身写满抗拒,又带着决绝地说是他先不要她的。
  沈弋放下勺子,澄清着说:“漾漾,我从来没想过不要你。”
  是从来没有。
  反思过、懊恼过、彻夜未眠过,可是没想过去放弃这段感情。
  即使现在重归于好,他也舍不得让她受一点委屈,因为曾经而介怀。
  “嗯,那都过去了。”姜予漾早就释怀了,要是人一直在生活在过去,那她恐怕永远也无法从过往的经历中站起来。
  受过伤的灵魂会慢慢愈合,这之中的过程即是成长。
  趁着沈弋下楼的时间,姜予漾才抽出空跟翻车的姐妹打个电话。
  乔颂那边听起来震耳欲聋的,像在放什么电子舞曲,看起来还真去了酒吧街。
  “漾漾,你现在才回我电话?!”乔颂看了眼时间,用贼兮兮的语气说,“老实交待,这时间你跟沈弋是不是都滚到床上去了?”
  完蛋,姜予漾一阵心虚。
  她是最不会撒谎的人,隔着电话,绯红就从耳垂蔓延到后颈。
  “没有啊......”姜予漾揉了揉后颈,睨过去那一张沙发。
  也确实没跟沈弋滚到床上,顶多就是在沙发上而已嘛......这么说来,似乎也不奇怪的。
  她顿时有了底气:“小乔,把你脑子里的颜色思想收一收。”
  乔颂到卡座上跟她打电话,边喝酒边吐槽道:“收什么呀?就沈弋那样儿,你们两不是迟早的?干柴遇烈火,烈女怕缠郎啊。”
  一下子拆穿她纸老虎的本质,耿直的不能再耿直了。
  “漾漾,你跟沈弋什么时候暗度陈仓的,连我都被骗了,这顿饭,你迟早请回来。”乔颂转了转眼珠,“不对,亲姐妹,不能宰你,还是让沈弋请吧,反正他是资本家。”
  姜予漾:“......”
  想着钱也是记沈弋账上,她顿时没意见了。
  姜予漾还惦记着翻车那事儿呢,就怕沈弋冷不丁回来了,只好不动声色地转移着话题:“你见着头牌了?”
  乔颂无语地看了人群中戴着面具的所谓头牌,幽怨地说:“头牌没见着,狗粮倒是吃饱了。”
  这么想,她的这通电话对乔颂还是挺残忍的。
  沈弋回来后,拎了两个大袋子,里面一袋子全是装的全是各种零食。
  姜予漾随便挑出来几样,就都是她爱吃的。
  她吃了之后又很有负罪感,捏了捏稍微丰腴了的腰际,泄气地放下零食包装袋。
  沈弋扯下领带,腕表也顺应着脱落,动作是不拖泥带水,可这种过程在她眼前就像是放慢了的过程。
  穿衣显瘦、脱衣有肉说的就是沈弋本人了。
  见那包零食动了几口就没动了,他瞥过去一眼,细心询问着:“不好吃?”
  “没有。”姜予漾眉梢眼角都带着委屈巴巴的意思,温吞地说,“我怕胖。”
  沈弋解扣子的手一顿,走过来俯下身,轻而易举把她抱到高脚凳上坐着,神色笃定:“我说过,会把你养胖。”
  姜予漾明显感觉到心里在一点一点沦陷,理智的天平一股脑的往他那边倒。
  她脑内乱做一团麻,伸手往他胸膛上抵了抵,脑袋垂下:“你快去洗澡,别感冒了。”
  瓮声瓮气,可又不乏温柔的嘱托。
  沈弋直起身,眸色更沉下去一分,像是黑丝绒。
  房间的灯明晃晃的,姜予漾的心扑通扑通跳着,莫名紧张起来。
 
 
第一回 这样,还是跟他从同学聚会到酒店的晚上。
  晕乎乎的,还有些许的痛感,后来就变成了沉溺。
  脑内自动蹦出来她跪坐在地板上所看到,无论是哪方面,似乎比之前还要可怕。
  她叹了口气,坐着床沿听淋浴间淅沥沥的声音,不停踢趿着拖鞋。
  沈弋从浴室出来,身上沾染了不少水汽,额发的水滴沿着线条一路向下。
  有种无声的性|感蔓延。
  他拿了条干毛巾擦拭着头发,唇色在洗完澡后红润了几分。
  姜予漾回想到乔颂曾跟她说的一个观点,让一个外表禁欲的男人染上欲-念,拉下神坛,那才是令人受不住吧。
  现在看来,果真如此。
  她脑袋发热,像是发烧的症状,可又比发烧清醒不少。
  沈弋也没怎么擦干,放下毛巾走过去,自如地拉开被子,浴袍领口微敞。
  洗完澡后,他眉眼纯净,瞧着是温柔的,可攻击性一点儿没少。
  “洗不洗?”
  姜予漾按捺着心跳,一蹦一跳从床上下去了,溜到浴室就关上门。
  完了,真是色令智昏。
  她算是知道那些个君王不早朝的事儿是怎么来的了。
  磨磨蹭蹭洗完,出去时,沈弋居然还没睡。
  他出差完回来,应该是很累的,眼皮有轻微的倦意,很淡,但看向她的眼神明亮无比。
  她也一骨碌钻到被子里,蜷缩成一团,背对着沈弋,假装要睡觉。
  沈弋拿手机处理了会儿工作上的事情,撑着手肘,饶有兴趣打量了下她此刻的模样,是挺乖的。
  就是睫毛老抖,装睡的破绽太多。
  他那点儿坏心思又上来,戏谑地笑着,拿她耳后的头发故意往鼻梁上扫。
  姜予漾怕痒,这会儿是真受不了,扑哧一声,挣脱他的桎梏,将脸埋在床单里。
  “醒了?”沈弋的嗓音传到耳廓里,又酥又麻。
  知道她没睡还这么说,这男人绝对是故意的!!!
  姜予漾只能疯狂给自己打圆场,看起来挺贴心地说:“你不是刚出差回来吗?不累吗,要不然先休息。”
  “漾漾。”他挑挑眉,神色被欲|念侵染:“你在质疑我的体力?”
  这么理解,好像也挺对。
  姜予漾紧紧地扯着被子,只留一双杏眼在外,怔怔看他:“那我也是替你的身体着想。”
  傍晚的时候,他不是纾解了一回吗?!
  可毕竟谈及体力,关系到男人自尊问题。
  很明显的,他眼尾一勾,似笑非笑起来:“那我是不是得身体力行地证明一下?”
  她很快就怂了:“不......不用了。”
  姜予漾嗓子发干,伸手去够床头柜的玻璃杯,刚一碰到,就看到了另一个袋子里的小盒子。
  她喝着水,差点呛到,又奇奇怪怪地偷瞄几眼,怕是自己看错了。
  “看什么?”沈弋凑过去,长臂一伸,将那一盒拿到手里,故意给她看:“这个行吗?”
  像是真的在询问她的意见。
  姜予漾在一刹那间只看到了“超薄”字样,其余的一概不知。
  果然腹黑,下个楼,还卖了一盒套上来......
  他不再伪装,耐性被挑战一空,咬上她的唇,色气地舔了下:“酒吧头牌什么服务,你不在我身上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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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
  像咬上一块棉花糖, 甜甜的, 他根本不想松开。
  姜予漾起先能予以索取, 后来则是跟不上节奏,默默承受着狂风骤雨。
  他完完全全占据主导地位, 无需任何忍耐,所到之处全部扫荡着,如同一头大开杀伐的狼。
  这个吻跟之前所有的都有所不同。
  等回过神,整个人更是似在暴雨里走了一遭,只剩下喘不过气的份儿。
  室内的白炽灯太过刺眼,仰躺着看了会儿,姜予漾就觉得这些灯光像是碎钻,照的人头晕。
  沈弋的浴袍带子已然松散, 肩胛骨隆起,高大的身影拓下阴影,正好挡住了那部分光。
  他略带薄茧的指腹在她水润的唇峰游移, 长了张男狐狸精的脸, 偏偏口吻傲娇的不得了:“姜予漾, 要不要我?”
  “我......”姜予漾本来想说, 她今天生理期不方便,可忽然间,她的后脑勺被紧紧扣着, 一个克制的吻落在眼皮上。
  像是羽毛扫过,沾染了些微的水意。
  姜予漾能清晰地在里面看见自己的倒影。
  明明就是不由自己掌控的模样。
  洗过澡,他身上还有着她买的沐浴露的味道, 气息温热,丝丝缕缕将人包裹着。
  整个世界被他占据,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灵。
  沈弋就这么霸道地抱着她,收束在腰际的手臂力道渐大,像要把她箍进他的身体。
  姜予漾瑟缩了下,不自觉环上他的脖颈,指尖触及的地方是没擦干发丝的些许冰凉。
  “怎么不说话?”沈弋当她是害羞,又将灯关了,房间陷落到晦暗不明的环境里。
  灯一灭,玻璃窗外的场景就更加清楚,经过一场春雨洗礼的京城,总算空气清新起来,夜景的灯火汇聚成长明的灯带。
  同时,姜予漾感受到微微的凉意,从睡衣下摆漾开到四肢百骸。
  沈弋耐心的像是在拆一件礼物,无暇如白瓷,借着清凌凌的月光,眼前人白生生的晃人眼。
  姜予漾半阖着眼,看见他齿间是她睡衣的布料,乱糟糟堆到前襟,快到锁骨的位置。
  黑色的发茬塌下来,一滴、两滴发丝间的水珠坠落而下。
  姜予漾屏着呼吸,即使没开灯,也将眼睛用手背彻底盖住了:“沈弋......我今天不行。”
  沈弋呼吸起伏着,很轻地反问了下:“嗯?”
  \"就是不能......做。\"她艰难地吐出那个字,从他的怀抱里全身而退,“所以你乖一点好不好?”
  很细微的抗拒,但话语间的暗示足够明显。
  沈弋像是想到了什么,浑身一怔,带了几分懊悔。
  他真是太不做人了。
  察觉的太晚,也没来得及听她解释。
  “睡吧,我不动你。”沈弋握着她软乎乎的手,不再继续下去。
  “嗯。”她侧过身,小小的一只蜷缩着。
  他眼角还红着,全是欲|念的红,没有消减下去,但看的出来是在拼命压制。
  “肚子疼不疼?”沈弋记得,小姑娘之前在他面前痛经过,难受的打滚来着。
  姜予漾手指捻着微卷的发尾,忍不住回话:“不是第一天,不疼了。”
  沈弋将那个小盒子丢进抽屉里,然后一气呵成地关上,交待说:“备用。”
  原本他也是不打算今晚用的。
  备用的意思也就是迟早用得到啊,她一阵赧然,又将被子裹紧些。
  黑夜岑寂,但姜予漾翻来覆去,有点儿没睡着,望着黑梭梭的天花板,心境平静了许多。
  她的枕头旁边就是沈弋,男人睡相极好,面容沉稳且平静。
  那道目光实在落了太久,他都怀疑姜予漾是不是在盯着自己发呆,于是出声询问:“没睡着?”
  姜予漾一惊,不加掩饰地点点头。
  “陪你去外面坐会儿。”沈弋将她抱起来,一同来到客厅的沙发上。
  她没穿鞋,圆润的脚趾都踩在他的裤腿上,微风拂过,让距离愈发贴合。
  当初买这套房子,姜予漾就是看中了这儿的阳台,虽然没有柏悦府的那么大气奢华,但也算附近观赏夜景一绝。
  姜予漾知道他刚出差回来,谈项目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贴心地问道:“你不困?”
  “习惯了。”沈弋指间夹着根烟,始终没点,“连轴转起来,有时候一天多没睡觉。”
  那一年多,他似乎都是这么过来的。
  姜予漾的表情立刻变得严肃起来:“沈弋,你得爱护好身体,我没开玩笑。”
  他定定地坐着沙发上,心头蓦然一暖,可嘴上还是死性不改:“嗯,不会半身不遂,让你享用不到的。”
  姜予漾无语,被他幼稚又不正经的解释弄的说不出话。
  沈弋提议说:“你明天没事儿的话,我带你去看看高新产业园,还挺有意思的,可以体验一下。”
  “好啊。”姜予漾之前就让沈弋拍了《Traveler》的首封,她也挺有兴趣去看看他的蓝图。
  名为沈弋的蓝图。
  夜风稍凉,没聊一会儿,她就睡着了,脑袋枕在他肩上,没有丝毫顾忌。
  沈弋捻着她的耳垂,这么近的时候,能看得见她脸上细小的绒毛,煞是清纯可爱。
  脑海里突然冒出来她哄人的话,沈弋软下声来:“漾漾,我很乖的。”
  晚上的风很大,一整晚窗户都在呼呼作响,将沈弋口中“豆腐渣工程”的房子体现的淋漓尽致。
  尽管如此,两人身上盖着薄薄的被子,相拥而眠,仍然一夜无梦。
  说要去看产业园,沈弋一早就联系了助理过来,里面还装着一套正式的西服。
  他将领带周正地系好,主动把手递过去。
  助理笑笑,感慨道:“沈总,您刚才那样,很像是结婚——”
  话音刚落,三个人之间的氛围似乎就有什么不对劲。
  助理掩饰着说:“我开玩笑的。”
  “不用开玩笑。”沈弋握住了姜予漾的手,挺没皮没脸地来了句:“你又没说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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