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了他眼里的冲动。
或许只欠她再加一把火。
于是笑,“怎么?”
宋蛮希望江其野能死心塌地,无脑地爱上自己,等他彻底走心了,就是她功成身退的时候。
安静的车厢里,宋蛮期待着将其对自己说些什么,然而漫长的几秒后,男人只是轻轻道,
“下次泼可乐找个没人看见的地方。”
宋蛮明显被男人的这个跳跃性回复闪到了,表情渐渐凝固,半晌,仍不死心:“你没别的要跟我说吗?”
“有。”江其野松开她的手,面色恢复冷清无情的样子:“我明天会出差,大概下周日回来,等回来了,你再履行自己的义务。”
宋蛮一愣,“什么义务?”
江其野把车开出停车场,目光极淡地看着前面,车速平缓,语速也一样平缓。
“你要的我给了,我要的,你打算赖账?”
得了,这卑鄙的男人又开始强买强卖了。
宋蛮没了脾气,姑且听听,“你要什么?”
顿了顿,江其野说,“不急,等我回来。”
-
江其野出差,宋蛮的生活却没有恢复平静。
她和江其野的来往迅速传遍了明城台,到底是男女朋友还是包养情人,宋蛮绝口不提。两人的关系因此也成了谜。
但能让大佬豪掷三千万来投资,就算是小情人,也应该是受宠的了。
于凯丽一行人自此也只敢在背后议论两句诸如“看她什么时候被甩”这样的风凉话,当着宋蛮的面,一个比一个热情友好。
周五的时候周春阳给宋蛮打了电话,说是周六订了房间,一家人吃个便饭。
宋蛮看着日历上被自己圈出来的日期,嘴上虽然没说,心里却不露声色地开心到了。
在国外的六年都是自己过生日,原以为今年也是一样,但现在看来,周春阳记住了。
纵然母女情分生疏,但每到这样特别的日子,总能拉近和重温彼此无法改变的血缘纽带。
“别出去了,就来我家吧,我下厨做点好菜给你和……徐叔叔吃。”
宋蛮第一次喊出这个名字。
虽然这个男人代替不了父亲,但最起码,这些年他给了母亲爱情,给了她幸福。
宋蛮一直都在让自己学着去接受。
周春阳听到宋蛮的建议自然是额外惊喜,“真的?”
“嗯,我拿瓶好酒,再做些正宗的西餐给你们吃。”
宋蛮是真心把自己的生日当做双方讲和的一个契机。
周六不用上班,宋蛮从下午就开始准备。
提前拿出珍藏许久的2012玛歌,打算等周春阳他们来了,重组的一家四口好好坐下来一同品鉴。
宋蛮在洛杉矶的时候就喜欢自己做大餐,她是个很讲究生活情调的人,就连鹅肝都要用顶级的雅文邑白兰地来调味。
她很用心地准备了四个人的料理,像个孩子一样期待着一家人的聚餐。可六点的时候,周春阳来了电话。
“蛮蛮,你徐叔叔临时有事来不了了,我们改天再约吧。”
宋蛮滞在原地,愣了几秒,“那,他来不了你和徐穆风来啊。”
周春阳那头有人催,匆匆挂了电话,“我下次跟你徐叔叔一起来,我这还有点事,回头聊。”
电话嘟嘟的陷入忙音。
宋蛮手里还握着刚洗好的四只酒杯,所有在心里编织出的美好瞬间撕得粉碎。
原来周春阳真的只是想今天聚聚,并不是记住了自己的生日。
今天对她来说,就是很普通的,一个可以随便改期的日子。
没什么特别的。
宋蛮慢慢坐下来。
空荡的房间,铺好的新桌布,开好的酒,以及四套精致的餐具。
终究是自己期望太多了。
看着桌上那盘精致的松露和牛,半晌,宋蛮自嘲地笑了笑。
她拿出手机,在短信栏上下翻了几秒,父亲宋毅诚的号码下亦没有看到任何新消息。
宋蛮直接按了通话——
“您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这几年里,宋毅诚换了三四次号码了。宋蛮有时候都怀疑他是不是欠了债所以才整天不回家,而母亲也是因为这个原因离婚。
但她也只是猜猜。
反正父亲母亲,一个有了新家庭,一个不见踪影。
宋蛮和孤儿好像也没太大差别。
到头来,还是一个人的生日。
宋蛮握着醒酒器往杯中倒酒,而后端起酒杯对着空气,“生日快乐啊,宋蛮。”
一口喝下。
接着是寂寞的第二杯,祝你工作顺利。
自嘲的第三杯,明年还要一个人过。
安静的第四杯,什么时候痛痛快快地撕了白曼音那个贱人。
忽然想起的第五杯——
不对,应该是,什么时候能痛痛快快地让江其野栽在自己手上。
这瓶12年的玛歌是宋蛮的珍藏,曾经想过一定要和懂酒的朋友一起品尝,今晚却当白开水一样,毫无底线地喝了个饱,连什么时候趴在桌上睡着了都不知道。
后来还是被门铃声吵醒。
烈酒的后劲已经上头,宋蛮头有些昏,看了眼时间,晚上十点了。
这个点,总不会是周春阳想起了今天是女儿的生日,赶着最后两小时来弥补的吧?
宋蛮拖着沉甸甸的身子去开了门。
门外,颀长的一道身影被灯光拉长。
她强打精神抬起头。
仔细端倪了几秒,忽地笑——
“我就说我妈怎么突然变这么高了,原来是你。”
江其野穿着深色风衣,领口微立,身上沾着风尘仆仆的气息。
“你喝了酒?”他皱眉。
“对啊。”想起总算来了个懂酒的,宋蛮让开身体:“进来喝两杯吗。”
她走回去往空杯里倒上酒,转身递给江其野,“尝尝。”
江其野没动。
见男人不接,宋蛮主动喝了一口,又递给他,笑得像个妖精,“放心,我没下药。”
她的确没下药。
可对江其野来说,她的一颦一笑,她的呼吸,她的声音,无一不是引诱自己的罪恶万源。
宋蛮显然喝多了,眼角迷离,脸颊绯红,像缠绵过后动情的样子。
江其野的喉结不可控地上下翕动,眸里暗沉的光渐渐聚在一起。
他承认他难以抗拒。
接了酒,仰着头,在她喝过的那个位置喝下全部。
吞咽的过程中,江其野身体忽然绷紧。
他低头。
宋蛮的手指不知什么时候攀到他的颈部,指尖轻触着敏感的地方,笑道,“喉结滚得还挺性感。”
她身体前倾,故意挑着一双迷离的眼,“江其野,你在对我有非分之想。”
四目对视了片刻。
被酒精吞噬的夜晚,一切理智都破笼而出,无法控制。
似乎忍到了极致。
江其野忽地架住她抵到身后的墙上,咬着牙关,气息沉重又暗哑:
“你现在才知道吗。”
江其野一点都不温柔。
宋蛮的后背被什么硌到了,很疼,可她莫名觉得快乐。
似乎清醒地记着身体上的疼,才会忘掉萦绕在心里的悲伤。
所有积压在心里的情绪一拥而上,渐渐击溃她。
这么不确定,不真实的夜晚,似乎只有眼前的男人是真实的。
他身上的烟草味,他漆黑的深眸,他眼底克制的情.欲。
很早之前宋蛮就想知道,江其野究竟有多能忍。
现在她不想去猜了。
身体被困住不能动弹,宋蛮也不挣扎,眸角的小痣在光下迷离诱惑。半晌,她抬眸,指腹轻轻放到男人唇上:
“江其野,想吻我吗。”
作者有话要说: 七爷:我何止想吻你,我想做的多了,马上表演给你看:)
————
一人发一张纸擦鼻血。
搬好板凳排排坐,下章入V啦。注意一下,下章的更新时间是5月4日的零点哦!别记错时间,前三百个留言都送红包!
这本文不会太长,节奏很快,希望每个妹妹支持一下正版,你们的订阅是作者码字的动力。
另外求个专栏收藏,开文早知道哦
————
第14章 上菜
宋蛮第二天早上睁开眼睛的时候, 天已经亮了。
头很重, 思绪混沌不清, 人也说不出的疲乏。
估计是昨晚喝了不少酒, 所以才弄得周身不适。宋蛮叹了口气,正想拿手机看看时间, 伸出被窝的袖口令她动作骤然一顿。
隐隐约约察觉到一丝不对劲的地方。
她穿着睡衣,还是很久没穿过的那种分体式的上下装。
蹭地坐起身,掀开被子。
宋蛮再次确认,自己的确穿的是很一套买了很久都没穿过的棉质睡衣,款式保守,遮得很严。
可平时她都是穿睡裙睡觉的, 真丝贴身, 也舒服。
揉了揉发胀的头,还没捋清到底是怎么回事,卫生间那忽然传来声音。
宋蛮愣了愣,本能地以为是进了贼, 但很快,一个高大的身影从里面走出来后,她张大了眼睛。顿时好像反应过来了什么, 头皮成片的发麻。
“你……”
“醒了?”江其野刚刚借宋蛮的卫生间简单洗漱了下, 正要离开。
宋蛮惊到说不出话。
江其野拿起外套, 边穿边说,“昨晚有个叫MF的给你打了电话。”
“公司还有会,我先走了。”
他的语气自然到好像就是这个家的男主人, 在早上出门上班前对女主人交代着琐碎杂事。
说实话,这个画面对宋蛮冲击太大了。她一时不能、也不敢相信自己做了这么荒唐的事。声音卡在喉咙里发不出来,只能怔怔地看着江其野在自己面前扣好衬衫,穿好西装,最后安静地离开。
帅得不露声色,让人晃神。
也是这时候,宋蛮终于发现了地上的衣服。
从里到外,都是自己的。
餐厅到卧室,散落一地。凌乱的曲线好像静静地告诉她,昨晚这里发生了什么。
宋蛮闭眼,抱头努力去回忆。
当惺忪褪去,理智慢慢恢复,某些画面和片段终于在脑中重新浮现。
昨晚她的确喝了不少,后来有人按门铃,是江其野。
她开了门,还请他喝酒,后来……
突然想起当自己挑衅地问了那句话后,被抵在墙上吻到出不了气的画面。
他好像要把她溺死在那堵墙上,四周满是他呼出的灼热和烟味。
偏偏她好像被迷惑了般,抱着他难舍难分。
宋蛮捂住脸,懊恼地捶头。
她是疯了吗!
大概是不敢再想下去了,宋蛮快速下床,脱了衣服去卫生间洗澡。
可刚站到镜子面前,肩头一处鲜红的印记又让她呆呆愣住。
手轻轻摸了下,还有些疼。
隐约可见淡淡的齿痕。
记忆至此越来越清晰,她想起被江其野从墙上环腰抱起,想起他撕扯自己的衣服,想起自己被重重地丢在床上,他扯开领带俯.身而下的所有画面。
可是后面发生了什么,就记不太清了。
水雾爬满镜子,模糊了画面。宋蛮小心翼翼地用手一点一点抹开,再次看到肩头那处红痕后,还是控制不住崩溃了。
都这样了,后面发生了什么还需要想吗。
她都干了什么荒唐事……
顾不上洗澡,宋蛮马上返回床上,试图去寻找两人发生过的证据。可是床很干净,没有任何暧昧的印记,最多是床单有些凌乱。
什么都看不出来。
宋蛮没了底,坐在床头拍着脸骂自己——
宋蛮啊宋蛮,每天都在走钢丝,终于走出火来了吧。
正懊恼着,门铃打断思绪。
宋蛮下意识地以为是江其野又回来了,轻轻挪步到门口,从猫眼里看了下,还好是向芊芊。
这姑娘手里捧着一个大盒子,焦急地站在门外。
宋蛮打开门:“你怎么来了?”
向芊芊跺着脚,“呜呜呜蛮蛮,我今天早上睡醒看日期猛然发现记错你的生日了,我一直以为是今天,其实我蛋糕早就定好了!你不会怪我忘了吧?”
说完,向芊芊双手捧上蛋糕,“生日快乐!”
这人叭叭儿的说了一堆,宋蛮听完愣了愣,看着她手里的性感比基尼蛋糕,蓦地笑出来。
没想到,这个小麻雀还记着自己的生日。
一阵莫名的感动涌上心头,宋蛮暂时忘了自己和江其野的事,把她拉进屋:
“至于怎么隆重吗,我又不是三岁小孩。”
“当然至于,这可是你回来的第一个生日。”向芊芊说着从背后又变出一个礼品袋,递给宋蛮:“呐,礼物!”
宋蛮看了眼,无奈笑:“过于破费了啊姐妹。”
向芊芊出手阔绰,十多万的包随手就来。
“早就准备好了,你不准跟我客气,必须收下!我也有一只同款不同色的,咱们这是姐妹包!”
虽然昨天的生日的确过得有些糟心,清早醒来的画面更是让宋蛮到这会儿都还无法平静,但向芊芊的出现多少缓和稀释了心里的闷郁。
她想起高中时和向芊芊就是这样,大到限量运动鞋,小到手机壳、发圈这种小东西,两人都会用一样的,无论谁买了新款,都会同时给对方买另一种颜色。
想到这里,宋蛮觉得自己对闺蜜隐瞒和江其野的事似乎太不真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