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男主国士无双——超霸糖
时间:2020-06-12 09:47:50

  见昭仁皇帝犹豫不决,贺清之也不着急,反而垂下眼眸静静地等待,他着实想念唐晚泠了,她现在应该尚在殿外。
  平凉王是不会安心他独自留在太后寝殿的。
  稍后离开之时,他当有许多的机会与他的阿泠说话。
  见清湛公子的不搭理的自己,昭仁皇帝的确实是心急了:“这,若是你要朕自尽,朕如何能应!”
  贺清之一听便笑了:“陛下,臣若是要报仇,何须如此麻烦?这个条件绝不会伤害陛下与太后的性命,不过就是臣给陛下的一个约束。”
  “若是当真,朕便允诺你这个条件。”
  贺清之莞尔一笑,他早就知道昭仁皇帝无法拒绝。
  “陛下既然允诺了臣,不知可有什么凭证。”
  “朕乃天子,一诺千金,断不会是那出尔反尔的小人。”
  贺清之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昭仁皇帝。
  “你不信朕!”
  “臣信,但他人之处,臣的话只怕毫无威慑力。”
  昭仁皇帝听明白了清湛公子的意思,他是要捏住自己一个软肋,这就让昭仁皇帝心中不是滋味,权衡了再三,终究还是不想留有遗憾。
  “此玉佩乃是父皇临终之前赠予朕的,如今朕让你暂代保管,他日朕履行了条件,再来讨回。”
  贺清之立刻用双手接过玉佩,恭敬道:“臣多谢陛下。”
  此刻,一旁的太后心中大石总算是落了下来,不管是平凉王的孩子,还是昭仁皇帝孩子继位,那都是他的孙子。
  在说了,若非平凉王辅佐,她这个长子确实不是一个做皇帝的料。
  她心中很清楚,当年之所以是长子册封为太子,也全因大国师一句真龙之气的缘故。
  先帝心中,真正的皇位继承人,乃是平凉王。
  如今,不过就是物归原主而已。
  心里踏实了,太后才想起方才清湛公子似乎问了自己什么。
  “璟瑄,你方才想问哀家什么?”
  贺清之突感晕眩,身子就要支持不住了,他一手放在腰后,用力按住了伤患之处,剧烈的疼痛令他尚能维持神识清明。
  “臣想问太后,可记得十六年前,茗翎公主可有发生过什么特殊之事。”贺清之一手撑着轮椅扶手,身体微微有些倾斜,语调也比之前更轻了。
  清湛公子那么一问,太后顿时陷入了回忆。
  十六年前,那不就是那个褚爱国质子来大辕国第二个年头?
  再那之前,她还因年少的平凉王与那人有一面之缘而感到担忧过,她记得那质子名叫秦桓,是当时褚爱国新帝的长子。
  据闻,质子的母亲,不过就是一介草民。
  而后一年……
  突然,太后的眼神流露出些许诧异,她似乎没能理解,清湛公子翻这陈年旧账究竟是何缘故。
  莫非,当年茗翎公主的那个孩子没死?
  而昭仁皇帝一听清湛公子问茗翎公主的事情,顿时便想到了那具骸骨。
  “璟瑄,你可是找到了那具骸骨相关的线索了?”
  贺清之看向了昭仁皇帝,眼神中是肯定的答复。
  此刻,太后却忍不住问道:“什么骸骨?谁的骸骨?”
  *****
  与此同时,在太后寝殿之外,平凉王与唐晚泠确实未曾离去。
  唐晚泠一听传御医心中就担忧不已,贺清之的身子她很清楚,他死而复生过,之前也一直徘徊在生死边缘。
  如今,她不在他身边,他的病痛就无法得到缓解。
  他应允了要娶自己,他便是她未来的夫君,她怎能不担心。
  见唐晚泠忧心忡忡,平凉王感同身受,他视贺清之为亲弟,如何能不着急。
  可他很清楚,在这个皇宫,贺清之是断然不会让唐晚泠接近他。
  他不可能让昭仁皇帝知晓,唐晚泠身负神奇的治愈之力。
  这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一种极大的诱惑,谁都想把唐晚泠据为己有,贺清之信任自己,所以他必须保证唐晚泠的安全。
  “泠儿。”平凉王低声道,“放心,璟瑄不会有事的。”
  唐晚泠俯了俯身,才点头。
  她相信贺清之的布局,也相信他的决心和毅力,他一定可以摆脱死劫。
  很快,太医胡永靖在小太监的引领下来到了太后寝殿之外。
  一瞧见平凉王与一陌生女子,便立刻下跪道:“下官给王爷请安。”
  “免礼。”平凉王拂了拂手,又道,“这是本王的义女。”
  胡永靖一愣,但很快拱了拱手道:“见过小姐。”
  唐晚泠端庄地行了个礼:“泠儿见过大人,有劳大人为国师诊治。”
  “小姐多礼了,臣分内之事。”
  说完,李德便立刻领着胡永靖进入了太后寝殿。
 
 
第50章 050
  一听见身后传来李德两人的脚步声, 贺清之便靠着轮椅椅背, 身体微微颤抖, 呼吸变得急促了起来。
  昭仁皇帝母子瞬间就会意了,贺清之是要试探这个胡永靖。
  所以,昭仁皇帝立刻道:“小德子, 快点, 胡太医快来给国师瞧瞧, 这是怎么了。”
  李德一听贺清之不适, 心里也是焦急。
  毕竟今日早朝之后, 贺清之就不对劲了,那时他就担忧不已,所以此刻的脚步不由得就加快了, 而那胡永靖提着医箱垂着眉眼也跟着加快脚步。
  到了昭仁皇帝跟前, 两人立刻下跪行礼。
  李德很快便得昭仁皇帝的手势站了起来。
  可这胡永靖刚要谢恩起身,却听昭仁皇帝说了一句:“胡太医,你就跪着替国师诊治吧。”
  跪着诊治!
  胡永靖忍不住看向轮椅上的男子, 只见他口唇苍白,发间有着莹莹水光,一手按住胸口俨然是心疾犯了的模样。
  虽然他心中有些不悦, 但到底是皇帝发话,胡永靖也不敢怠慢。
  在说他不过就是一个太医,而清湛公子乃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师。
  他就算跪着诊治,也是该然。
  所以,胡永靖只能膝行而前, 到了清湛公子的轮椅边才自医箱中拿出脉案,放于贺清之的轮椅把手上。
  胡永靖看着轮椅上的男子,恭敬道:“国师,请准下官把脉。”
  贺清之偏过头,面朝着胡永靖微微仰首又眯了眯眼,接着才缓缓地把右手手腕放在脉案上。
  李德瞧着胡永靖的手伸出,即将按到贺清之手腕的那一瞬间,他的心忍不住就提到了嗓子眼。
  贺清之露出浅浅地笑意,视线落在自己放在脉案上的手腕,接着连续喘了两口气才道:“有劳胡太医。”
  胡永靖跪在轮椅边,左手撩起右手的袖子,右手则规规矩矩地按上了清湛公子的手腕,然而……
  他竟然没有感受到任何的脉动。
  清湛公子的脉象……脉息全无。
  这怎么可能?
  一个活人怎么可能没有脉象!
  胡永靖大惊失色,就在他要开口之际,贺清之手腕一翻,反而抓住了胡永靖的脉门,迫使胡永靖仰头看着自己。
  一瞬间,摄心之术在起。
  贺清之厉声道:“大胆胡永靖,竟然谋害朕!”
  一句“朕”,李德顿时跪下,而昭仁皇帝母子神情呆滞,眼前这一幕显然让他们毫无准备,以至于他们根本没反应过来。
  “说,是谁指使你谋害朕!”贺清之摄心之术再催,唇角已然有鲜血流下。
  李德回头一看,顿时心惊肉跳。
  贺清之的身子,已然是不能动用任何法术,他这是在用自己的性命赌这个天下的安定,为了揪出有夺位野心之人。
  可这种付出,让李德的心颤抖不已。
  “是茗翎公主,是茗翎公主!”胡永靖颤抖地说道。
  他不知道为什么明明神志清晰,却控制不住自己的嘴。
  明明知道眼前的人是清湛公子,可眼中看到的竟然是昭仁皇帝。
  这种匪夷所思的感觉,胡永靖从未有过。
  他只觉得除了思想,他的身体已经完全不受自己的掌控了。
  身体已经麻木了。
  “说,为何谋害朕!”
  贺清之只觉得那股死寂一般的冰冷已经到了胸口,他没有多少时间了,他必须让昭仁皇帝听见最关键的话。
  “昏君不死,大辕国早晚会衰败,淮王仁德在外,爱民如子,当继承皇位!”
  听到这里,昭仁皇帝已然傻了眼。
  就在他要起身时,李德膝行几步一把抱住昭仁皇帝的大腿道:“陛下休怒,请让国师大人问完。”
  “所以,你便在朕的药膳之中下药,让朕后继无人,可有此事。”贺清之猛咳数声,硬是咽下了喉头鲜血。
  只不过,此刻他体内的鲜血竟然没有了温度。
  “没错,这样便能瞒天过海!”胡永靖突然笑了,并且开始猛点头,满脸都是憧憬之色,“茗翎公主有惊世之才,可窥天地奥义,有她辅佐淮王,定能让我大辕国蒸蒸日上。”
  “放肆,气死朕了!”昭仁皇帝一脚踢开李德,疾步走向胡永靖,伸手就将人从地上揪起。
  顿时,贺清之的摄心之术被破,强大的术法之力反噬,硬生生将贺清之的轮椅震出数丈之外。
  轮椅滑动之际贺清之只觉身体仿若被撕裂一般疼痛,可这是在太后寝殿,唐晚泠就在殿外,他不能让她担心。
  一瞬间,贺清之强忍剧痛气运丹田,双手一翻压住轮椅两边扶手,试图停下即将翻倒的轮椅。
  可冲击力只是稍减,就在轮椅原地打转的同时,贺清之不得已按下机关,轮椅底步顿时弹出两道似铁钩一般的暗器扣住地面,此刻轮椅几乎完全倾倒,贺清之伸手一掌打地面借惯性终于控制住了轮椅。
  “国师!”李德大惊失色,连滚带爬赶了过去。
  此刻的贺清之虽然端坐在轮椅之上,可衣襟之间皆是因他口中涓涓而下的鲜血染得鲜红。
  那点点朱砂之色,仿若绽放的寒梅,在一片皑皑白雪之中迎风而立。
  昭仁皇帝见此情景顿时就愣住了,他似乎明白了刚才李德阻止自己的原因。
  才动了动嘴想问一句,清湛公子怎么样了。
  太后的声音便响起了:“来人,立刻传老国医到哀家寝宫,为国师医治。”
  听太后那么说,昭仁皇帝立刻回过神来,扬声道:“羽林军何在,将胡永靖这个谋逆之人押入天牢。”
  可此刻,李德急的眼泪都要出来了,贺清之的身躯犹如寒冰斜靠在轮椅之上,他双眸紧闭,似乎已经不省人事了。
  他偷偷为贺清之把脉了,没想到竟然……
  毫无脉息。
  贺清之怕是活不成了。
  就在殿外的羽林军要进入之际,贺清之却睁开眼了。
  李德大喜道:“国师,你怎么样了。”
  “陛下,万不可打草惊蛇……”贺清之再一次猛咳了数声,视线看向还没回过神来的胡永靖,“将他私下囚禁即可。”
  昭仁皇帝此刻才意识到清湛公子的用意,他是怕把胡永靖押入天牢,会迫使茗翎公主兄妹即刻造反。
  于是,昭仁皇帝立刻挥了挥手,留下一名羽林军押着胡永靖,其他军士则瞬间就退出殿外。
  “璟瑄,你感觉怎么样。”昭仁皇帝心中不免愧疚。
  贺清之闭上眼,摇了摇头道:“陛下不用忧心,臣不碍事。”
  李德哪里相信,贺清之连脉息都察觉不到了,如今还能说话,也不知用的什么特殊的功法,可他却不能说什么。
  “国师,奴才扶你。”
  贺清之点了点头,由着李德帮他调整状态,因为他已经无力在动弹了。
  可,如今是太后寝宫之中,他无论怎样都要撑到离开。
  见清湛公子已然恢复了状态,李德也已经将那上好的金丝羊绒织毯替他盖好,胡永靖才回过神来,自己刚才好像说了不得了的话,可为什么会这样他却不明白。
  看着清湛公子,胡永靖顿时开始嚷嚷起来。
  “陛下啊,此人毫无脉象,他根本不是人,臣是中了他的妖术,臣没有对陛下下药,臣没有做过啊!”
  贺清之笑了,他早就料到了,谁也不会承认自己谋害皇帝,他一定会想方设法绞尽脑汁为自己狡辩。
  “放肆,胡永靖你犯了谋逆之罪,竟然还敢血口喷人,你真当朕是昏庸到分不清真假?”昭仁皇帝袖袍一甩,一屁股坐下,胸膛因为怒气而剧烈起伏。
  “陛下,臣没有胡说,他当真没有脉象。”
  李德听了心中一惊,这要如何收场?
  可他再去看贺清之,那年轻的男子竟然丝毫不畏惧,甚至缓缓打开了手中的折扇,一派霁月清风之姿,丝毫不会让人想到,他此刻的身子早已不堪重负。
  “放肆,小德子,给朕掌他的嘴。”
  昭仁皇帝哪里会信,人没了脉象那就是死了,死人怎么会动会说话,这简直太匪夷所思了。
  李德一听,便走向了胡永靖,刚才他就想教训这个人,若不是要他在最短的时间内说出实话,贺清之何至于再遭冲击。
  如今的贺清之,只怕是强撑着身子。
  “啪啪”清脆的响声充斥着整个大殿。
  胡永靖从一开始还能嚎,到之后牙都被打落,合着血吞了下去。
  “别给朕打死了,朕还要他和那两个反贼当堂对质。”
  见局势已经控制住了,贺清之才收起折扇,置于膝头,接着缓缓推动轮椅来到太后身前不远处。
  随后,贺清之行了礼才道:“太后,臣方才所说的尸骨,便是真正的茗翎公主。”
  “你说茗翎已经死了?”太后不由得愣住了。
  方才这胡永靖说出茗翎公主兄妹谋逆之罪已经是骇人听闻了,如今清湛公子又说这茗翎公主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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