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男主国士无双——超霸糖
时间:2020-06-12 09:47:50

  竟然让所有人都押错了注。
  淮王心中不服,若是昭仁皇帝都可以登基,凭什么他处处胜过昭仁皇帝却与皇位无缘。所以, 十五年前,他听了胞妹茗翎之言,自请封地避其锋芒,给先帝留一个好印象。
  这十五年来他仁心仁德,为得就是有朝一日昭仁皇帝膝下无子时,他能有机会。
  如今,就唯独平凉王这个绊脚石。
  只有除掉他,他们兄妹的计划才有机会实现。
  今次入京,便是调开平凉王最佳的时机,待他见到胞妹茗翎,计划就可以展开了。
  思虑至此,淮王收了心思,拍着平凉王的肩头道:“你我兄弟多年未见,今日定要把酒言欢。”
  平凉王在淮王抬手之际便眼神一凛,他犹记得不久之前,贺清之与他所说的,淮王有心要除掉他。
  如今结合茗翎公主之事,与昭仁皇帝一直无后这一点,他能了解,这淮王兄妹要行大不义之事。
  而他是阻碍了他们走向皇权至尊之位的绊脚石。
  “今次皇兄入京,我们有很多机会把酒言欢。”平凉王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领淮王去饮酒,毕竟贺清之还在他房内。
  贺清之能否痊愈此刻便是最关键的时候。
  淮王脚步一顿,转头看向平凉王:“听皇弟的意思,是怕为兄喝光你府中的佳酿?”
  平凉王尚未作答,淮王的脚步便已经向王府之中属于平凉王的主院走去。
  眼见淮王就要踏入院门,平凉王心中一急,抬手便要阻挡。
  突然,院中传来一道清冷又高贵的嗓音。
  “不知淮王大驾,清湛身子不便有失远迎。”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淮王神色一愣,指了指院内的屋子道:“这是?”
  “昨日在宫中,国师受了风寒又劳心劳力,故此陛下命臣弟好生照顾国师。”
  “原来璟瑄在你府上修养。”淮王脚步一顿,要推开院门的动作也停住了,“既然如此,小王就不打扰国师养病。”
  平凉王心头一松,总算是不用让淮王进屋,他正担心贺清之的情况,也不知道这药服下了没有。
  原本,淮王也准备转身离去,因为在这个节骨眼上,他可不打算和国师正面对立,反正他皇妹说过,清湛公子活不了多久,他们等得起。
  可没想到的是,贺清之第二道声音便是挽留淮王。
  “淮王风尘仆仆,入了王府又岂能连杯水酒都未曾饮到便离去?”
  平凉王正在好奇,贺清之为何要留下淮王之时,房内的贺清之又开口了。
  “驿站毕竟简陋,淮王乃王爷兄长,清湛又岂能占着本该属于淮王的位置?”贺清之语毕,房门缓缓地打开了。
  平凉王瞬间就领悟了,贺清之这是想要软禁淮王,不管他此次到来是何目的,但进得来,就不能让他再出去,折了茗翎公主一臂,他到要看看此女还有什么法子。
  “国师所言甚是,方才璟程是担忧打扰国师养病,故此才忽略了皇兄,皇兄不会怪罪璟程的吧?”平凉王对淮王抱拳行礼,俨然是一副低头认错的模样。
  淮王深知入了局,可他却不能有任何的动作,既然本就带着目的来,不管清湛公子在不在,他都不能浪费了这个机会。
  他就不信,他堂堂藩王,一个国师还敢私下将他囚禁不成。
  “小王在来京途中便听闻,皇兄将落枫谷谷主清湛公子封为国师,大辕国子民皆是好奇,今日得见国师风采,也是小王的福分。”
  淮王边说边走,来到屋门之外时,便瞧见昏黄的灯火之下有一道端坐的人影,人是坐着的,但却是坐在一架轮椅之上。
  “清湛见过淮王。”贺清之抱拳微微俯身。
  淮王打量着轮椅之上的男子,那一头素白的发丝落在他眼中,心头不免一喜,这是油尽灯枯之相,他的皇妹所说不差,清湛公子活不了多久了。
  “国师有礼。”
  寒暄之后,平凉王便道:“来人,准备酒菜。”
  朱桦贴身伺候,医老与玄鹄法师此刻已经离开了屋子。
  平凉王心中忐忑,也不知贺清之的情况究竟如何了,在这样危急的关头,竟然还要分心应付淮王。
  酒菜很快就上了桌,贺清之亲手斟酒,先替淮王与平凉王满上,而后才给自己倒了一杯,朱桦瞧着心惊,却深知不能开口。
  “清湛敬二位王爷。”
  平凉王同样也是胆战心惊,见贺清之就要一饮而尽之时,他忍不住握紧了手中的酒杯。
  直到贺清之喝完,依旧端坐,丝毫没有任何影响之际,平凉王才微微松了口气,饮下自己手中的酒。
  淮王也同时放下了酒杯,瞧着眼前的清湛公子道:“听闻国师博古通今,擅占卜,不知小王可有幸得国师指导一二。”
  贺清之放下酒杯,瞧着淮王有一会儿才垂眸一笑道:“清湛想请教淮王,如何看待西岭国屡犯我国边境之事?”
  一听清湛公子提及边境之事,淮王心头一颤,这分明就是他今日要试探平凉王的话题,怎得会让清湛公子捷足先登了?
  莫非他当真可以窥探天机?
  所以,他是不是已经知道他们兄妹的目的了?
  “国师乃皇叔之子,皇婶系出将门,国师自当比小王更能看透这战事的关键。”淮王被眼前的男子盯得有些不自在,不免避开视线,伸筷夹菜装作若无其事。
  贺清之抬眼,看了一眼平凉王,心中不免想到上一世。也是同样局势,他明知淮王的目的,却自以为一切尽在掌握,可最终却导致平凉王没能逃过死劫。
  可这一次不同了,如今平凉王有真龙之气在身,他也不会让他上战场,思绪翻涌之间,贺清之没有及时回答。
  瞧见贺清之的模样,平凉王似乎也明白了,淮王就想要利用这边境之乱来除掉自己,他是不怕上战场,可此刻他更忧心贺清之的状况。
  屋内一时有些静默,朱桦看了看始终没有动筷的贺清之,别提有多心急了。
  方才医老说了,这药服下一个时辰之内,贺清之必须运功将这体内的药丹以功力化开,这样才能令冰晶莲之力完全融入贺清之的身体。
  可眼下这都已经过了一炷香了,贺清之似乎并没有要打发淮王的意思。
  良久,贺清之才动筷,夹了菜却并没有吃,只是淡淡道:“清湛以为,当以皇权威慑那边陲之乱。”
  贺清之说道皇权之时,平凉王神情一凛,原来这淮王打得便是这个主意。
  毕竟,昭仁皇帝文不成武不就,一旦大臣之中有了皇帝御驾亲征的风向,那他是必要替昭仁皇帝分忧。
  如此看来,这边境之乱只怕从一开始就是有阴谋的。
  淮王听清湛公子那么说,心头也是一惊,他有些吃不准眼前的男子究竟是要帮昭仁皇帝,还是顺着他们的心思,借此机会好报仇。
  毕竟,若不是昭仁皇帝母子,他又怎会身残体弱,不过及冠之年就已行将就木不久于人世了。
  淮王忍不住问道:“那,不知国师对这出战之人有何看法?”
  贺清之执筷的手微微一顿,随后却抬眸对上了淮王的视线。
  直到淮王心中忐忑,又一次避开视线,贺清之才缓缓道:“清湛认为,淮王殿下仁心仁德,深受我大辕国子民爱戴,若是能替陛下出征自然是民心所向,军中将士必能因淮王士气大振。”
  说到这里,贺清之抬手拿起酒壶又替淮王斟了一杯酒笑道:“届时,我大辕国将士必定所向披靡,淮王认为,清湛所言是否是民心所向。”
  淮王当时就去拿酒杯,可一抬头便对上了清湛公子的双眸,那对眼眸深邃如夜空,有一种辽阔至极的错觉。
  突然,无边无际的黑暗莫名就向他袭来。
  一瞬间,淮王便倒下了。
  贺清之猛然一咳,手中的酒壶顿时跌落在地,碎片四溅。
  “清湛!”
  “公子!”朱桦立刻扶住贺清之要倒落的身躯。
  贺清之倒在朱桦怀中,医老与玄鹄大师立刻进了屋。
  “快扶他上床。”医老焦急道。
  平凉王立刻站了起来,伸手就将贺清之抱上了床。
  依靠着平凉王的身躯,贺清之逐渐恢复了意识:“王爷不用忧心,清湛已服了药了。”
  “先不要说话。”平凉王看着医老道,“前辈,现在要怎么做?”
  “情况不佳,如今他不能自行以功力化开那枚药丹,若是过了一个时辰,那冰晶莲之力便失去效用了。”
  平凉王眉峰一蹙,看了看怀中的贺清之,如果不是为了他,贺清之大可不必出声。
  “本王若是以自身功力替清湛化开体内药丹呢?”
  “此法虽然可行,但清湛功力深厚,若是王爷的功力与之相差甚远,那只怕会损及王爷自身。”
  听到这里,朱桦也忍不住了:“若是我与王爷二人合力呢?”
  医老看了看身边的玄鹄法师,他们皆是习武之人,可贺清之功力特殊,眼下能与贺清之功力旗鼓相当的人并不多,而且多数都是远水就不了近火。
  “没办法了,眼下只有合我们四人之力一试了。”
  正在平凉王四人准备合力之时,屋外突然禀报声。
  “启禀王爷,‘大都督’求见。”
  一听“大都督”求见,医老顿时眼神一亮:“子言来了!太好了”
  朱桦也松了一口气,低头去看平凉王怀中的贺清之。
  “王爷,将淮王安顿好,他中了我的迷魂术没有三日绝不会醒来。”贺清之说完,只觉一阵晕眩,忍不住阖上眼。
  “这些你不用忧心,好生歇着。”平凉王安抚道。
  不一会一阵木轱辘声响起,接着停在屋外。
  朱桦立刻去开门,屋外正是“大都督”秦子言,此刻他神情略显忧心,而身后跟着的正是那黑衣少年顾九。
  “王爷,不知国师可好?”
  “‘大都督’来得及时,国师方才提到你。”
  秦子言抬了抬手,顾九立刻将他的轮椅抬入屋中。
  接着,朱桦和顾九便守在屋外。
  平凉王也将不省人事的淮王扶出了屋子,口中还道:“来人,淮王饮醉了,今日就留在王府。”
  贺清之微微松了口气,接着才看向床边不远处同样坐在轮椅上的男子。
  秦子言双手扶着轮椅扶手,接着直接站了起来,几步走到了床边,虽说步态有些不稳,却不似贺清之无法动弹的模样。
  “谷主……”秦子言欲言又止,因为贺清之一头青丝成了素白,他一时间不知如何开口,有忧心,更痛心。
  “好了,子言,如今只有你能替清湛化开体内的药丹。”
  秦子言点了点头,医老立刻将贺清之扶起,接着退开一旁。
  床上,贺清之与秦子言盘膝而坐,只是贺清之的身子有些摇摇欲坠。
  秦子言才要运功,贺清之却开口了:“你可以拒绝的,虽然你我功力最为接近,但功体属性不同,为我运功,定会折损你的功力。”
  “谷主,子言有如今的能为,皆是谷主所赐,能为谷主效力,子言心甘情愿。”
  贺清之忍不住看向秦子言的双腿,他原本亦是健全之人,可为了报恩甘愿自废双腿,如今自己却要饶了昭仁皇帝一命。
  甚至还为昭仁皇帝筹谋延续子嗣。
  他如何对得起秦子言的付出?
  贺清之闭上了眼,心绪翻涌。
  “谷主,他事莫想,属下要运功了。”
  贺清之点了点头,逐渐平复了心绪,如今,他更不能让秦子言白白损耗功力。
  秦子言气沉丹田,随后沛然之力运遍全身筋脉。渐渐地,因为强大的内息鼓动,引两人的衣袍鼓胀。
  贺清之感受到一股灼热之气自自己的肩头侵入身体,瞬间激发了他体内自身的功力,功力一旦被调动,贺清之立刻运气,在秦子言功力的引导之下,将原本因□□死亡而封闭的经络完全打开了。
  两股强大的内息运转在贺清之体内。
  顷刻间,便将吸收了冰晶莲之力的药丹融化。
  一片冰蓝色的水光顿时将贺清之与秦子言包裹住。
  皓光大作,医老和玄鹄法师忍不住眯起眼。
  突然,水光全数融进了贺清之的身体,与此同时强大的内息将秦子言震开,秦子言内息波动,回防不及顿时被震出几丈,重重地撞击在屋内的柱子上,这才止住身形。
  贺清之睁开眼时,医老已经扶住呕血不止的秦子言,并且喂了一颗药丹。
  “子言。”
  秦子言抬起头,见贺清之原本苍白的肤色已经恢复了血色,就连唇色也不再泛紫,顿时松了口气。
  “谷主不用忧心,属下无碍。”
  看秦子言的模样,贺清之心中不是滋味,十年前他是救了秦子言,可十年的培养秦子言吃的苦不下于自己。
  他能这样付出,除了报恩,更又一份执着报仇的心。
  而他的仇人就是昭仁皇帝。
  “医老,先替子言疗伤。”
  “属下不碍事,医老还是先替谷主查看,身子可是大好了。”
  此刻,秦子言已经坐回了自己的轮椅,他虽可以行走,但此刻他的身份还是不良于行的“大都督”。
  贺清之深知身边之人的担忧,不光是秦子言,就连门外的朱桦和顾九也是同样。
  故此,他直接伸出了手,给医老把脉。
  约莫有半盏茶的功夫,医老的神情才真正松了一口气。
  “谢天谢地,总算是没白费老头子十年钻研,你这小子的心疾果真是痊愈了。”医老说着捋着胡须。
  一旁的秦子言和玄鹄大师也都松了口气。
  “不仅心疾痊愈。”贺清之笑了笑,抬手捏住了右腿。
  看贺清之的模样,医老喜不自胜道:“你的腿有知觉了?”
  “虽不明显,但较之前有了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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