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年代文里的前任小姑——夜斩白
时间:2020-06-12 09:49:50

  “您是我妈,但也求你看看场合。”林茂国声音里透着一股疲惫。
  “什么场合?就算是林沐心今天病死了,我是你妈,你就得听我的话!”
  就在此时,栅栏门响动片刻,章豫敲了敲门。
  “林伯父,你怎么还没睡?”章豫提着一桶子鱼进来,瞥了那插着腰正想骂林茂国的林老太太一眼。
  林茂国也意外,他意外道:“章书记,你怎么来了。”
  “给你们送点鱼。”
  章豫说着,从暗处走了过来。他身上的衣服还带着水干掉以后的痕迹,显然是根本没有回家换衣服。
  “茂国!茂国!”方晓梅忽然在屋里喊了起来。
  林茂国慌忙转身进屋,章豫只得自顾自将桶子在院子一边放下,却听那林老太在身后道:“章书记,你这么关心我家孙女做什么?”
  章豫懒得理她,林老太却不依不饶:“你要看清楚自己身份,我孙女长得那么漂亮,你往后就一村书记,能有什么长进?等我回城里,就找个有钱的,到时候你……”
  话没说话,章豫忽然低声一笑。
  林老太听出那笑声中的寒意,话不知怎么的就说不出口了。
  章豫缓步走来,走进了黑暗里,站在了林老太的面前,目光自上而下俯视着她。
  接着,章豫轻轻抬手,扼住了林老太的脖子。
  其实他根本没有有力,因为在河边坐了大半夜而微凉的手就那么放在林老太皮肉松弛的脖子上,不远处的光线为他的手镀上一层光,光下是浓重的阴影。
  “信不信我手一动,你就死了?”章豫轻声问她,“反正你年纪也大了,是不是?”
  林老太发觉自己说不出话了,她的双眼瞪大,剧烈颤抖着。
  过了很久,她才嘶声道:“你……你要杀人……”
  章豫笑着道:“杀人而已,死在我手下的人不少。不过他们都是该死的,你呢?你该不该死?”
  他的手稍稍收紧,林老太才知道刚才章豫真的只是把手放在她脖子上了而已。她现在只觉得自己的头都要被摘了下来,她想喊,却已经没有喊的机会了。
  空气越来越来少,林老太圆润的脸憋得近乎紫色。
  而章豫只淡淡地看着,神色近乎有些温柔。
  林老太的感
  知里,不知过了多久,章豫才收了手,后退了一步,重新站在了光下。
  而片刻后,林茂国背着昏睡的林沐心从门里走了出来。
  章豫转身走上前去,问道:“怎么样了?”
  探手一摸额头,烫得惊人,章豫将唇一抿:“现在带她去哪?”
  “带她去老林叔那边看看。”林茂国说的时候,方晓梅从房里拿来一床被子,给林沐心盖上。
  林茂国快步走着,方晓梅跟在后面,两人根本没注意到院子暗处,已经吓得尿了裤子的林老太。
  章豫追了过去,道:“我带她去镇上。”
  “镇上医院也关了吧……”林茂国心里着急,恨不得脚下装了轮子。
  “林大夫不是开了抗生素吗?喂了没有。”
  “喂了,没用。”方晓梅略带哭腔道。
  章豫拉住了林茂国,平静道:“那去找林大夫也没用,他那边只能下抗生素这一类的猛药,心心现在吃抗生素都没用,林大夫那边也不会有更好的办法。”
  夫妻俩一听就慌神了,互相问着:“那怎么办?那怎么办?”
  烧得这么高的温度,林茂国差点觉得自己背了一块碳,可背上不是碳,是他的女儿。
  “我带她去镇上。”章豫语气没有一丝慌乱,“镇上医院的急症肯定开了。那边设备齐全一些,先让医院照看着,明早去县里医院。”
  他的冷静很好地安抚了夫妻俩的慌乱,林茂国深吸一口气,道:“章书记说得对。”
  “你们在这里等我。”章豫说罢,转身如豹子一般跑了出去。
  几分钟后,他骑着自行车回来,道:“把心心裹好,绑在我身上,我带她去镇上。”
  林茂国把女儿放在车后座的小枕头上,章豫指点道:“让她手抱着我,然后用绳子稍微帮一下。”
  在他的指点下,夫妻俩很快把绳子绑好。林茂国急忙道:“我也去!我去问弘文哥借车!”
  “您别去。”章豫斥道,“家里还有孩子,你要你妈替你管着?!”
  这尚且是章豫第一次用这种语气对林茂国说话,后者一愣,几乎下意识地服从。
  接着,章豫就骑着车,带着林沐心消失在漫漫夜色。
  ……
  “好大风……”林沐心靠在章豫的背上,喃喃
  着。
  这三个字也被风吹散,饶是章豫的好耳力也没有听见。
  此时此刻,他只觉得后背像是一块正在燃烧的碳,而那热度,正是林沐心燃烧的生命。
  实际上林沐心要是醒着,估计也会觉得茫然。
  这都快夏天了,掉水里一次,居然严重成这样,她也不可能料到。
  特别是之前,她的身体因为邻居家婶子张丽的缘故,好了许多。
  十分钟,章豫将车骑到了镇政府门口。
  这里门卫是彻夜守着的,章豫将绳子拆开,抱着林沐心上前去。
  “你好!”
  执勤人员立刻上前来拦住了章豫,并对他敬礼。章豫还礼后,将工作证和军官证给对方看了,才道:“郑俊德在不在?通报一下,就说章豫找他。”
  执勤人员立刻有些诧异,最近市里下来了一个视察小组,组长就叫郑俊德。
  而此时,郑俊德还真的就在镇政府大院里。
  执勤员有些为难:这人看工作证只是个村书记,可他去喊了领导来,那不是……
  章豫静静看着他,执勤人员从他眼神里读出了点什么,咬咬牙,转身进大院。
  好歹是个村书记,万一是村里出了什么大事呢?
  十几分钟后,郑俊德终于出来。
  他被叫醒时,听到是章豫找,也有些意外。
  白天去看他时,章豫还让自己赶紧走,这会儿怎么主动找来了?
  一见面他就看见章豫抱着个人,瞥了一眼,心道这不是给他送饭的那个小姑娘么?怎么回事,脸白成这个样子……
  还没来得及细想,章豫就道:“你车给我,司机也给我。”
  郑俊德一愣:“那是公车……”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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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正是因为知道郑俊德开了公车来,章豫才来找他。
  郑俊德道:“真是公车, 哎, 不能乱开的。”
  “你明天不是回市里么, 今晚跟我一起走。”章豫的话不容置喙,郑俊德满脑袋官司。
  片刻后,他看着章豫,叹气。
  “那个,这位执勤同志,帮忙把我司机也喊起来, 另外……算了就喊我司机起来就成。”郑俊德吩咐了一下执勤人员, 揉了揉脸, 又看了一眼手表。
  半夜三点,这可真是阎王催上了门啊。
  不一会儿, 郑俊德是司机开着车出来,章豫把林沐心先放进后座,自己也坐了进去,熟门熟路找到了后座的安全带,将林沐心扣着。
  郑俊德见他一点不见外, 有点欣慰的同时,又有点心痛自己的休息时间,也坐上了副驾。
  “走吧走吧。”他让司机开车。
  “距离市里要走多久?”章豫开口问。
  “大约三个小时, 走国道。”郑俊德道,“你怀里的小姑娘怎么了?生病了?”
  “嗯。”章豫靠着后座,闭上了眼, 手搭在林沐心的手上。
  有点凉,但以显而易见的速度在回温,并越来越热。
  凉是刚才骑车时被吹得,这会儿回了密闭的空间,温度又烧上来了。
  车上了县道,又拐上国道。之后路便平稳了许多,郑俊德昏昏欲睡间又看了一眼手表,已经开了一个小时的车了。
  后座那姑娘的呼吸声重得他都睡不着,章豫却跟死了似的,什么声响都没发出来。
  夜半行车,总是让人觉得仿佛走在什么荒野。
  郑俊德甩了甩头,问后面:“小师弟,喝点水?”
  章豫悠悠抬眼,终于说了一个字:“好。”
  司机停车从后备箱拿出几瓶矿泉水,郑俊德趁机下车活动了一下,再上车却见章豫正拿着瓶盖子喂那姑娘喝水。
  与此同时,郑俊德忽然发现,章豫身上的衣服皱巴巴的,还带着水渍。
  “你这衣服怎么回事?”郑俊德不由问。
  章豫没搭理,郑俊德只好自己喝了口水,没话找话地对司机说:“开快点吧,后座姑娘看着有点危险。”
  车继续开始走动,章豫在后座,倒了些水在袖子上,将手搭在
  了林沐心的额头。
  聊胜于无的降温手段,现在也只能这样。
  等到窗外的路况渐渐清晰,东方开始亮起鱼肚白,国道的指示标终于开始写着:前方30公里,鄂海市。
  林沐心都快烧脱水了,她觉得自己成了那条被章豫钓起来的草鱼,甩在了岸边,徒劳无功地翕动着腮,快要渴死。
  幸好时不时有点水落在她唇上,聊以解渴。
  但是除了渴,浑身骨头也在抗议着目前的身体状况,免疫系统却仿佛要和林沐心本人不死不休似的,固执地要提高她的身体温度。
  也不管林沐心扛不扛得住。
  迷糊间,她听到章豫的声音说:“去市医院停下,然后你自己回去。”
  “哎,你先忙,到时候我来看你。”
  “不用了。”
  章豫抱着林沐心下车,走进了急症门,守夜的护士正坐在诊台后,脑袋一顿一顿。就连人都走到面前了,也没醒来。
  “笃笃笃。”
  章豫屈指敲了三下桌子,护士猛地惊醒:“同志你好!”
  说完,她瞥了一眼门外,天已经凉了,不远处墙壁上挂钟显示着,已经是早上六点多。
  “同志你好,请问……”护士没说完,见到了他怀里裹着一个人。
  护士急忙起身领着他去急诊室,值班医生抄着手正打瞌睡,被吵醒,赶紧示意把人放在床上。
  “护士,你带这位同志去挂号。”
  医生一抹林沐心的手,就知道糟糕了。
  这徒手都能摸出来的高温,人烧得嘴唇干裂满脸砣红。但医生还是拿了温度计来给她量体温,等章豫挂了号回来,温度计也拿出来了。
  “40.3度,先吊水压下温度!”医生刷刷开了药单,护士去配药并清理病床,章豫全程一声不吭,沉默地按照他们的指示,最后将林沐心安置在发热病房的病床上。
  挂上了水,医生才取了血送去化验,然后交给了章豫一瓶酒精。
  “擦额头,手心脚心,先把温度降下去,不然这么烧下去,肺和脑都受不了。”
  章豫点点头,拉出林沐心挂着针的手,仔细给她擦拭。
  林沐心的手掌小,手指却纤长。章豫给她摊开,手指又无意识地蜷回去,像朵恹恹的花,根本没有开放的打算。
  温度计一
  直放在一边,过一会儿就给她量一量,很快,药水起了效果。
  章豫这才揉揉额头,让值班护士帮忙照看一下林沐心,自己出了病房,走出医院。
  在旁边的烟酒行买了一包烟和火柴,章豫点燃叼着,这才环顾了一圈这医院。
  应该是市里最好的医院了,郑俊德还算靠谱。
  抽完了烟,他又去马路对面找了个银行,之后又寻了个脚夫,让他帮忙传消息回村里。
  “林家场?那不是还在镇下面?我得跑一天!”脚夫十分为难,他一般的工作都在市里跑一跑,哪里会去乡镇呢?那也太远了,起码百公里了。
  “去请个车,或者坐大巴。”章豫点了一根新的烟,指点道,“一天绝对够你来回。”
  “太远了。”脚夫道。
  章豫刚才在银行出来,脚夫可看到了。
  这脚夫什么意思,章豫也知道,他笑了笑,从银行给的信封里点出二十张大团结:“够不够?”
  两百!
  周围所有脚夫闻风而动,一起涌了过来:“老板,我去!”
  “老板,我要一百就够,我去!”
  章豫谁也没搭理,把钱放在第一个脚夫手里:“带话给一个叫林茂国的,就说我在市医院。一天内带到。”
  脚夫接过那钱抖了抖,跨擦跨擦的声音,那是只有崭新钱币才会有的。
  这声音让他眉开眼笑,赶紧甩开其他脚夫的手,道:“老板,我一定给你带到!”
  章豫点头,让那脚夫快去,又睨了一眼围在他身边的其他脚夫。
  “让开。”他淡淡道。
  ……
  病房里,林沐心的意识回来了一点。
  她费力地张开了眼,见到雪白的天花板,鼻端嗅到消毒水的味道时,还有些恍惚。
  这一瞬间,她甚至以为自己回到了自己的时代,又成了那个绝症缠身,却孤家寡人的林沐心。
  “……”她想说话,没说出来。
  倒是一旁的护士注意到了,急忙上前来:“同志,你怎么样?”
  听到这个及富时代感的称呼,林沐心松了口气,闭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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