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如此多重(穿书)——赵十一月
时间:2020-06-16 06:48:18

  萧景廷自然也能看阮清绮那灼灼的目光,心下却不为所动,面色如旧,只心里不免掠过了几个不合时宜的念头。
  说来,后宫中的女人大多都是美貌出众、身形匀称妙曼,萧景廷还是第一次见着阮清绮这样....这样胖的。
  记得他适才转身出门时,眼角余光正好瞥见阮清绮榻上的动作——她一面用手抓着衣襟,一面伸长小腿去够榻上的薄毯。
  正值暮时,殿中光线昏沉,可她腿上的肌肤雪白细腻,白得晃眼。她人生得胖,就连脚也是肉乎乎的,白里透粉,脚趾蜷缩着,然后动了动。
  那不安分的雪足看上去像是悄悄的从窝里探出头的兔子,正试探着伸长雪白的长耳朵,耳尖悄悄动着。
  大概是以为萧景廷看不见,阮清绮她先是悄悄的伸长小腿,然后又悄悄的用脚趾尖去够榻上的薄毯。只可惜那薄毯离她有些远,她只能使劲的伸长小腿,绷紧脚尖去够,好容易够着了,她忙用脚趾将毯子勾到手边,然后伸手一拉,将之把拉倒自己身上。
  萧景廷对此并无兴趣,心里转过适才所见,脚步仍旧不停,抬步就出了殿门。
  只是,抬步跨过朱红门槛时,他心里忽然掠过一个不合时宜的念头:果然,人胖,就连脚都是胖的。
  看着就笨笨的,很好欺负的样子。
  作者有话要说:  萧景廷:有点想欺负,想动手怎么办...
 
 
第18章 堵不如疏
  萧景廷难得会生出这般的念头,待得回神细思,竟是微微有些心痒。
  因这念头实在荒谬无稽,萧景廷很快便将之压了下去,面上仍是不动声色。
  这日晚间,帝后二人先后沐浴更衣,榻上就寝。
  萧景廷仍旧卧在凤榻靠外一侧,阮清绮睡在里侧。
  殿中已熄了灯,萧景廷靠在枕上,闭着眼,鼻尖仿佛被虫蚁蛰了一下,微微有些麻,又有些痒。
  隐约间,他嗅到来自枕边的一缕幽香。
  那香气仿佛是绵长断续的香线,不断的拉伸开来,若有若无。
  嗅得久了,白日里那中微妙而又不可明言的痒意竟是又从心头冒出了来。他深吸了一口气,仍旧闭着眼,没有动作,安静得仿佛在睡。
  一直等到凤榻里侧的呼吸声绵长匀称,阮清绮真正睡沉了去,萧景廷方才稍稍的偏过头,睁开眼看了看枕边的人。
  正是夜深时,黑暗如同静谧且永不止息的河流,默默的将所有人都淹没在平静的水底。
  黑暗里,萧景廷看不清阮清绮此刻的模样,只能隐约勾勒她那张圆润如满月的脸庞以及五官的大致轮廓。
  他并不是放纵的人,但也十分清楚堵不如疏的道理。人这一世总是会因种种莫名的原因滋生出不可理喻的欲望,倘若强自压抑忍耐,只会令欲望野蛮生长,心瘾滋生。与其如此,倒不如上手一试——无论何物,触碰或是得到后,打破了想象,最后也多半也只是寻常。
  所以,萧景廷思忖再三,还是半坐起身,朝着阮清绮伸出手。
  当然,他是不可能去掐阮清绮白胖的脚丫,只是轻轻的在阮清绮的颊边捏了一下。
  都是肉,掐上去软绵绵的,触感极好。
  肌肤如同奶油,细滑得仿佛要从指尖滑下去。
  因着阮清绮时不时的就要出门逛园子,快走锻炼,午后又总要做一整套瑜伽,难免疲乏,又累又困的,夜里一靠着枕头便不觉睡了过去,便是被人捏着脸颊也都没有醒来,只嘴里含糊的呓语了一声,动也不动,仍旧是接着睡。
  萧景廷研究般的掐了一把,稍稍感受了一会儿,很快便收回了手。然后,他伸手拉了拉锦被,重又躺了下去。
  果然,不过如此。
  这般想着,萧景廷忽而又翻了个身,瘦削的后背正对着阮清绮。
  ......
  第二日一早,阮清绮醒来时,萧景廷已经不见踪影。
  大概是习惯成自然,对着这空落落的枕边,阮清绮倒是没有半点惊讶。甚至,她都有些怀疑:若是以后一觉起来看见萧景廷躺在自己枕边,她是不是反倒要怀疑自己是没睡醒在做梦——至于是噩梦还是美梦,那就另当别说了。
  不过,这想法才冒出头,阮清绮自己倒是先被自己给逗笑了。
  笑过后,阮清绮方才考虑起更实际的事情来:昨日说的那些事,萧景廷多半还要再派人暗查。而帝后大婚这三日已经过了,从今日起,萧景廷多半是要轮流着往三妃处去一趟,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来坤元宫......
  想到这里,阮清绮抱着被子眨了下眼,颇有些看好戏的意思:大婚三日,她和萧景廷一直没有圆房,不少人背地里瞧她笑话,觉着是她这个皇后生得又胖又丑,皇帝不愿意委屈自己才没圆房。可萧景廷不碰她,也不会碰三妃,这轮流着过去,那些宫人八成是要转而怀疑萧景廷了.....
  想到宫里那些人背地里暗搓搓的怀疑萧景廷不行,阮清绮没忍住,抱着被子又笑了一回。直笑得肚子疼,她方才慢悠悠的伸了个懒腰,然后便又开始了每日晨起时的拉伸舒展运动。
  ........
  年底事忙,虽说朝廷中,文有阮修竹,武有燕王,真正能到萧景廷手边的事情不多。可萧景廷仍旧还是忙了大半日,一直到午间腹中饥渴再压不住,连带着头上微晕,方才将手中的御笔搁下。
  他抬手揉了揉额角,想到自己今日早膳未用,午膳肯定还是要用一点,想了想,口上便吩咐道:“叫人备辇,去坤.........”
  坤元宫三字还未出口,萧景廷自己倒是先顿住口,微微一怔。
  事实上,萧景廷第一眼见到阮清绮时便不大喜欢她,或者说是厌恶。
  并不是因为她是阮家女,也不是因为她比其他女人更丑,而是因为她生得白胖,体型太过丰满,极具肉感,偏皮肤又格外的白皙,一眼望去白生生的,总是很容易令人联想起某种低俗而又不可言说的欲.望,牵扯出萧景廷那些不甚愉快的旧时记忆。
  圣人曰,食色性也。萧景廷既厌恶食也厌恶色,更厌恶令他想起这食欲与色.欲的阮清绮。
  这厌恶太过微妙也有些不可理喻,萧景廷懒得深思细究,只是暗暗的压在心里,偶尔表现在言行上。可是,这才过了几日,阮清绮连消带打,竟是莫名的将他压在心上的厌恶都减去了不少,连带着去坤元宫都快成习惯了。
  萧景廷抬手在案上轻轻一叩,很快便回过神来,改了主意:“去长青宫。”
  长青宫,乃是德妃寝宫。
  王公公垂首应声,转身便去准备,只眼中悄然的掠过一丝深色:这几日,皇上与皇后虽未圆房,相处却是颇是和睦。他原以为皇帝是满意皇后的,或许要在坤元宫中多留几日,给皇后些体面。没想到,三日一过,皇上便又要往三妃处去.......果然,天子多薄幸,如孝成帝那般一生只得一后的终究是少见,更何况专情如孝成帝不也有了萧景廷这么个宫人所出的庶子?
  做奴才的最要紧的就是忠心嘴严,王公公心下虽有许多心思,面上却是一句没有。待得御辇备好,他方转身回禀了萧景廷,服侍着人上了御辇,一路儿的往长青宫去。
  萧景廷这一来,长青宫里的德妃不由也吃了一惊:萧景廷待她们这些妃嫔太过冷淡,那日在坤元宫遇上时还受了些冷遇,德妃甚至都已经做好了再忍耐一段时日的心理准备。
  谁知,惊喜说来就来,皇帝也是说来就来。
  德妃心下欢喜,随即又像是想起了什么,抬手拢了拢自己的鸦黑的鬓发,然后垂首抚了抚衣襟与袖口,最后方才往宫人处使了个眼色。
  贴身大宫女慧文会意,笑着奉承道:“娘娘仙姿玉貌,淡妆浓抹总相宜,陛下见了必是喜欢。”
  德妃挑眉,斜睨了她一眼,嘴上道:“就你多嘴。”话虽如此,她面上却含着笑,步履匆匆的出殿接驾去了。
  萧景廷才从辇车上下来,便看见了立在殿门口的德妃。
  她身着豆绿色宫装,鸦黑的髻上只戴了一对儿的翡翠珠花,立在殿门口,尤显得窈窕纤秀。当她对着萧景廷盈盈一礼时,腰肢微压,宛若新柳,盈盈不足一握。
  大概是看惯了阮清绮那张白胖圆润的脸,此时再看德妃,对比还真是太过鲜明了些,萧景廷不免又多看了一眼。
  德妃自是注意到了他的目光,含羞带怯的垂下眼,口上道:“妾接驾来迟,万望陛下恕罪。”
  萧景廷抬了抬手,道:“起来吧,进殿说话。”
  德妃起身谢恩,眼角余光不由又悄悄的在萧景廷的脸上转了转,笑着道:“陛下来得正巧。妾正令人准备午膳,倘陛下不嫌,还请陛下尝一尝。”
  萧景廷薄唇微抿,看她一眼,顿了顿,才道:“也好。”
  事实上,若非德妃有个做吏部尚书的亲爹,萧景廷真想直接掉头就走——难不成,后宫这些女人除了吃吃吃就没其他话题了?
  这般想着,萧景廷不免又想起阮清绮:阮清绮生得胖,吃得也多。德妃这般纤秀的,午膳多半也吃不了许多,忍一忍便也能过去了吧?
  然而,想法是丰满的,现实却是骨感的。
  待萧景廷在长青宫坐下,看见宫人们摆上桌案的一桌子菜,喉中隐隐有些恶心,再一次生出了拂袖就走的念头。
  作者有话要说:  萧景廷:堵不如疏,朕就想着掐一把,不掐一下就总想着,掐完了就不惦记了.....就,掐一下?
 
 
第19章 宫中宣召
  若说阮清绮为了减肥特意吩咐准备的清淡饮食看着有点恶心,那么德妃这一整桌的大鱼大肉就不是有点恶心,而是非常恶心了。
  只是,萧景廷素来喜怒不形于色,便是当真觉着恶心,他那张漂亮的脸上也没有一丝情绪:“朕没什么胃口,你先用吧。”
  闻言,德妃抬眼看了看萧景廷的脸色,见他脸色苍白,不由蹙眉,显出几分担忧关切之色。
  随即,她亲自起身,抬手执勺为萧景廷舀了一碗的胡麻全鸭汤,低声劝道:“既如此,陛下便喝点儿鸭汤吧。冬日寒凉,原就是要喝热汤时,这胡麻全鸭汤本就滋补,补虚养身,很是开胃.......陛下多少喝点儿,妾才能放心呢。”
  说着,德妃手持羹匙,舀了一匙,小心的递到萧景廷的薄唇边。
  这胡麻全鸭汤确实是滋补温热,里头加了人参、当归等药材,鸭肉也都炖得软烂,只是汤上还浮着一层油花,看着油腻腻的。
  萧景廷尤其闻不得这味道,凑近了些便觉得恶心,胃里翻涌着什么,险些便要呕出来。亏得他自晨起便没进水米,便是要呕吐也呕不出什么来。他有心推拒,只是德妃一派殷切,他又不愿表现得太过突兀,只勉强低头喝了口。
  德妃见他喝了,这才放心了些,将汤碗放在萧景廷的手边,重又坐了下来。
  萧景廷神色不易察觉的冷淡了些,道:“你吃吧,朕看着你吃。”
  德妃闻言,心下一软,颊边也浮起些微晕色来。
  然而,萧景廷紧接着的一句话便是:“朕迟些儿还有事,再坐会儿就要走了。”
  德妃一张脸立时便僵住了。
  然而,萧景廷却全无怜香惜玉之心,只作不知,侧头吩咐左右:“倒盏热茶来。”
  宫人不敢耽搁,这便起身斟茶去了。
  萧景廷果真言出必行,就这样端坐在一侧,一面看着德妃用膳,一面品茶。待德妃搁下木箸,他便也将自己手里的茶盏搁下,淡淡道:“好好歇着,朕就先走了。”
  德妃勉强挤出笑来,亲自送了萧景廷出殿。待得御驾走远了,她才咬了咬牙,吩咐下人:“派人问问,陛下这是去哪里?”
  不一时,被派去打听的宫人便回来了——
  “陛下去了坤元宫。”
  德妃气得咬牙,将适才御前对应想了一回,仍旧不知自己今日做错了什么,竟惹得皇帝起身就走,还直接去了坤元宫......
  她越想越觉惶然,待回了殿中更是坐立不安,只得安慰自己:帝后大婚三日也都过了,今日怎么也该轮到她了,等到晚间,皇上必是要来的。
  然而,皇帝这一去竟是就没再回来。
  德妃自觉丢脸,气了一夜,第二日直接告了病,卧床养着。
  虽只是塑料姐妹花,但德妃这一病,贤妃与淑妃也不好装不知道,只得过来探病,眼见着德妃面容憔悴,少不得安慰几句,劝她好生养病,莫要气坏了身子。
  德妃品性温柔,这回病中却少了几分耐性,见这两人貌似关切实则幸灾乐祸,索性便冷笑道:“两位妹妹也不必着急。如今皇后圣眷正盛,我今日所尝的滋味,两位妹妹过几日想必也能尝着。”
  这话说得实在有些难听,贤妃与淑妃闻言,皆是怫然:明明是德妃自己没本事,皇帝亲自来了长青宫,她也留不住人,反把人推去坤元宫,怎的还迁怒到她们身上?竟还咒起人来了?
  贤妃与淑妃心下不悦,也懒得多说,只敷衍了几句便起身告辞了。
  只有德妃躺在榻上,连连冷笑。
  果然,没过几日,德妃的话便应验了——接下来几日,皇帝不过是去贤妃与淑妃处坐了一会儿,回头又去坤元宫歇着了。
  这下子,不仅德妃,贤妃和淑妃都想病一病——都说人活一口气,皇帝这样,她们要是不病都没脸见人。
  幸好,德妃几人比阮清绮早入宫,宫里各处也都打点过了,事后也都悄悄的问过敬事房,知道帝后二人至今还未圆房,方才暗暗松了口气——幸好,要是帝后真就圆房了,她们都要怀疑皇帝是不是品味特殊。
  若皇帝喜欢琴棋书画骑射歌舞,德妃等人还能努力配合着,若皇帝真就品位古怪到专爱阮清绮这般又丑又胖的,让德妃她们把自己折腾成阮清绮那样,那她们也......也只能来个臣妾做不到了。
  不过,哪怕知道帝后没有圆房,眼见着皇帝连续几日都歇在坤元宫里,诸人气闷之余还是有些疑惑:就阮清绮那模样,皇帝究竟是看中了她哪儿?
  这真是当今后宫的不解之谜。
  阮清绮作为当事人都不大明白,她现下还在努力减肥,当然不觉得萧景廷跑来坤元宫陪她困觉是馋她身体,反倒怀疑萧景廷这是故意给自己拉仇恨。
  只是怀疑归怀疑,没有证据,她也只能跟着胆战心惊的观察着,就怕萧景廷某天忽然发疯。
  这般过了几日,到了腊月里,天气渐冷,萧景廷方才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提醒她一句:“你先时说要请阮夫人和你二妹妹入宫说话,可是准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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